沧海桑田,伦回不变

作者:爱惊蛰的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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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佳篇⑥花落


      风一直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也不知道如何去爱。或者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情为何物,除非他已经淡泊了感情,没有了爱。又或者爱就是爱,不是一个需要解释与定义的名词,一如一首歌那样,“因为爱,所以爱。”这就是风所谓的爱情观。
      爱情观模糊的人注定对爱情也是模糊不清的。走在17岁的尾巴上,风还是没有拥有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所谓真正意义的爱情就像同学所说的那样,至少也得有一次拥抱,一个kiss,以及一次不少于5秒的牵手。至于是谁定义的,风忘了。
      前两者风还没有试过,但至少牵手,在偶然的巧合下,手还是牵到了,至于有没有那种含义,似乎很难说清。风压根就觉得拥抱与kiss也不算是爱情的定义。好友在故地重逢也会拥抱,故人的离别,在西方礼仪中,kiss不过是一种礼貌而友好的问候符号。在日渐西化的今天,kiss或许也不算是爱情的定义。
      “也许人们口边常说的爱情纯粹是一种感觉,而爱情最初的感觉叫暧昧。”这就是著名节目主持人Hugo所说的话。风回首往事,不觉有了共鸣。
      或许风只喜欢一种感觉,一种叫暧昧的感觉,却不知情为何物。
      风,住在郊区,在家吃早餐,却硬要乘车不远千里来到城的面包店买面包和牛奶给安;家里住得远,却硬要提早十分钟回校替安打开水。
      如此般的坚持,风坚持了一个学期。或许在头几次的买早餐和开水中,安还会心存感激地说声谢谢。但人这种动物有种犯懒的老毛病,当感动成为习惯,感动也不再如初,或许已经成为一种理所当然。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选择离开,暂时或者永久离开。不知风后来的离开时不是因为这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习惯又一次成为感动。
      有一次,不知是为什么,学校里举行了一次慈善的义卖,拍卖不过是一些信封和明信片,但安十分喜欢那一套明信片。于是,对此不感兴趣的风还是买下了那套明信片。安尤其喜欢那一张有彩虹的明信片,而风就是不给她那一张。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但隐隐可知是一种愤怒。
      六张一套的明信片,风很快就送给别的女生,只留下有彩虹的那张,是送给安的,不过不是现在。
      “雨,风到哪里去了?”安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没来上学吗?”
      “嗯,我的早餐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我陪你到饭堂去吃,好吗?”
      “嗯,好吧!先忍一忍饭堂的早餐。那个风也不知跑那儿去了。”
      “也许病了,明天就会回来。”
      第二天,安的早餐还是没有出现在桌面上,而安决定不吃早餐了,她猜想饭堂的早餐可能放了不少巴豆,害得她一晚上在自己房间和厕所来回徘徊。
      拿起水壶,打开盖子时竟发现连水都没有。原来风已经在安的生活里成了一种习惯。在那一刻,她想起了风的好,想起那一份风从大老远买来的面包和牛奶,想起热气腾腾,可以取暖的水。
      当习惯又重新成为感动,一切都已经如风而逝。
      风没有回校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当班主任说风已经转学,寄给安的明信片也如约而至。正是那一张彩虹明信片,正是风恣意而狂放的笔记:
      “风离开了,安一切如昔安好!”
      简短的几个字,却深深嵌入安的心。风离开了,安真的一切如昔安好?
      所有人都责备风的不辞而别,但安没有。
      风曾经对安说过,如果我要离开,你会挽留吗?
      当然不会啦,你走得越远越好。
      望着安头也不回的背影,风晓得旅程要开始了。
      风一直喜欢蔷薇,但为了一份怀念,一种感觉。风在自家花园种上杜鹃,学校二楼那种浅红的杜鹃。
      安晓得风喜欢蔷薇,于是在学生大会上建议学校在走廊上种上蔷薇。
      艳阳高照,绿树成荫。我们多么像阳光下盛开的花朵,在享受阳光的同时,却深深地被太阳的热所灼伤,最后凋零,枯萎。
      站在六月的风下,杜鹃已过,蔷薇已谢。
      一片片蔷薇花瓣向安飘去,春天已过,花已谢,人去空。明年蔷薇花会开,会有繁花似锦之盛。可是明年的蔷薇已不是今年的蔷薇,明年的风也不是今年的风。花虽在,风已不在了。
      眼看凋零的杜鹃,风记下了《那一年,花开,花落》,却不知是何种液体滑过脸颊,滴落在“而逝”二字上,化作一团,原来一切只是一场梦,梦总有醒的时候。
      那一年,风晓得有一种感觉叫悲伤,有一种感情叫爱情,有一种液体叫眼泪,有一种梦叫青春。
      于是,花落,一个无关伤痛的结局。
      那一年后,风很好地继续他的生活。安在时间的消逝中找到了安宁。原来时间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在不经意间,那些曾经多么刻骨铭心的事也渐渐抹去。
      或许人走过更多的路,听过更多的歌,然后在某个瞬间蓦然回首,那些曾经以为怎么也忘不掉的事,就这样,忘记了。
      风为安付出了很多,有人会为风感到惋惜。同学看了小说后,都说他们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是人追求完美,但世界不存在完美。
      风付出了很多,但不要为付出了很多却没有得到等价的回报而伤心,因为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再也无法付出而伤心,甚至,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再也不会伤心了。
      说真的,有些事,我们真的可以遗忘,但不能完全抹去那段记忆。生命中美好的回忆会有多少?我们会怀念那些日子,每个人有他怀念的方式,我选择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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