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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李小零回到家里，看到她妈又坐在客厅抽烟，表情紧绷，一副别人欠了她钱没还的样子。
“妈。”李小零放下书包，去把客厅的电视打开，只见电视里面正播着无聊的婆媳剧，那个婆婆正和媳妇对骂，又是家庭生活中的一地鸡毛。
她妈皱着眉头，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用手捻了捻：“怎么这么晚回来？”
李小零想了一会，才说：“我放学和同学出去逛了逛，才回来的。”
“喔，你终于有朋友了啊。”她妈瘫在沙发上，懒懒地盯着电视屏幕：“之前你老是独来独往的，多不好。就是要多和同学出去转转，饭在桌上，你去热热吃了吧。”
“嗯。”李小零不知道在她妈的心目中，她从来连个朋友都没有。也许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性格怪异、孤僻的小孩，没人愿意搭理。现在，她要努力改变自己，让他们都对她改观。
她把桌上的土豆丝炒肉片放进微波炉稍微热了热，就着白饭吃完了，把碗筷涮了涮，就回到房间里坐着发呆。
两年半以前，他们家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母亲不善言辞，下班回家以后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抽烟，不怎么过问她的事情。她知道她妈太累，自己也不爱说话，两个人说不上几句话，就又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现在她觉得，可能也要多和她妈聊聊天，让两个人关系更好一些，也许能让她存活下来的机会更大。
她想了想，走出去说道：“妈，你别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她妈躺在沙发上，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我没有抽呀。”
“还说没有，我刚刚都闻着味儿了，呐，你把它放在烟灰缸里，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抽了？现在我就去把它拿走。”
李小零的妈疑惑地看着她，像看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半天都没有缓过来：“你妈上班太累了，回来就想着这么一口，别拿走啊！”
“不行，你就吃这个吧！”李小零从口袋翻出来一个薄荷糖，拍在了她妈面前，然后就舒舒服服地把烟灰缸拿去厨房清理了。
她妈在客厅里瞪着那个薄荷糖发呆，半天也没说一句话。过了半晌，她就规规矩矩地把糖纸剥了，吃掉了薄荷糖。
过了一阵，她妈忽然来她房间敲门道：“小零，你出来一下。”
“干嘛？”她走出一看，只见她妈盯着手机，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们老师和我说了，你最近的成绩都是很差，在班级都排在20名以后了，这不像你啊！以前你都是前三的，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李小零想，之前她成绩一落千丈，都是在被刘俐雅欺负以后发生的事情。每天在学校担惊受怕，也完全没有心思去学习。就随口胡诌道：“妈，学习多容易啊！最近就是粗心了点，没事的，之后肯定还是前三啊！”
“你的心能粗成这样？能从第一名粗到20名以后？”她妈望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
“可不嘛？最近没休息好，没睡好。害，我现在要睡了，保证以后还是前三，你就别担心了哈！”李小零不想多说，就一边安慰她妈，一边赶紧把门关上。
她想，现在她学习还不容易吗？都已经是高三的水准了，刚上高中的内容肯定不看都能搞定，这有什么难的？
在床上躺了一阵，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李小零打开手机一看，是彭璐发来的：【小零，看到你没事就好了。和刘俐雅她们硬刚，你也太难了吧！下周一要考数学和英语，别忘了要看看书哈。】
害，看什么书。李小零转了转眼珠，仿佛高一的课程已经全部记在了脑中。她现在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哪里还能兼顾这些考试。
“你考试还是要考好的。”她脑中的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李小零吓了一跳，眨眨眼睛问道：“我现在又要顾着刘俐雅和张昱涵，还要去和彭璐她们来往，还怎么去考试嘛？”
“你成绩不好，别人也很难信服你的。你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学霸，这是你的立身之本。”
李小零想了想，确实在被刘俐雅搞得自己生活一团糟以后，以前的同学也不怎么搭理她了。要是成绩好一些，起码有一些人还会找她问问学习的事情，在学校也有立足之地，总比在哪里都混不下去的强。
这么个道理，自己当时为什么就是想不到呢？
“你到底是谁？我该怎么称呼你？”李小零对大脑里那个声音说着话，她感觉自己像个奇怪的精神病。
“我这么和你说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俩的命运息息相关。所以你要是死了，我也是活不成的，我不会容许你就这么去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零听到这话，只感觉一滴冷汗从鼻尖上缓缓地滑了下来：“既然你说你是我的话，就姑且叫你二零吧，也就是说，你是第二个我？”
二零没有说话，小零就当她是默认了，并开始打开电脑冲起浪来。忽然，她看到网页上弹出了一个广告，就点开看了看，上面写着：XX医院黎医生，专治精神病，尤擅精神分裂。
她感觉虎躯一震，再仔细一看，上面详细地介绍了精神分裂的症状：精神分裂症是以基本个性改变，思维、情感、行为的分裂，精神活动与环境的不协调为主要特征的一类最常见的精神病……此外，比较典型的症状，还有妄想和幻觉。幻觉，以言语性幻听多见，评论性、命令性幻听，其他精神自动症等一级症状及紧张症等。
李小零冷汗涔涔：她不会是得了精神分裂吧。
“你才是神i经病呢。”她脑海里那个声音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吗。骂我就是骂你自己。”李小零呵呵笑了笑，只见二零又陷入了沉默，她就感觉自己赢得了胜利。
过了一阵，她忽然看到手机亮了起来，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张昱涵：【你怎么样，安全到家了吗？】
小零一字一句的回道：【早就回家了，你这么关心我呀？】过了几秒，她又觉得不妥，就全部删掉，再写上：【早就回到家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还有你的朋友。】
张昱涵回复：【不要这么客气，我看到你朋友很着急的样子，就觉得这事很要紧。你看，果然很要紧吧。】
小零看到回复，笑了一下，心里感觉很温暖。她想要和张昱涵再熟悉一些，就这么回道：【是呀，多亏了你。你下周末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结果过了十分钟，张昱涵还没有回复。小零想，可能校草就是很难约吧。她叹了一口气，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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