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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之行
第二日,趁着送饭的时机,白子画和沁语说了之后的安排,白泽出现在蜀中,他打算带着她去那里。沁语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她也希望早日找到白泽,寻回记忆,做回自己。
简单的收拾了下,其实也并没有可收拾的,沁语走的急什么也没带,身上穿的都是当年花千骨留在画骨峰的衣物,左右看看这个她曾经的家,叹了口气,走出屋子。
漫步在桃花林里,林子正中一颗特别粗壮的桃树下,沁语抬头看看繁茂的树冠,这棵树应该有好几百年了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树下埋有东西,取了铲子来挖,是一坛酒。沁语抱着酒坛发呆,“这是……”
“这是你当年埋下的。”身后传来白子画的声音,自她出来他便一直跟着她。
“我?”
“你曾说,待三年酒成便回来取,不想却过了三百年。”话语中充满了落寞。
沁语低头在看看酒坛,是她埋的?她不记得,可是却又知道。原来就算不记得,有些事情她还是知道。
“我们喝了吧?”沁语抬起头看着白子画。
“……”白子画看了眼酒,在看看她,喝酒?他很清楚她的酒量。
“……”看到白子画的目光,沁语才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就自己那酒量,三百年的陈酿,自己能撑过一杯么?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冷清。
“那就喝了吧。”良久白子画先开了口,挥手变出两个玉杯,小小的一对杯子。
沁语看着杯子莫名的眼熟,白玉的杯身很是漂亮,“这是?”
话未说完,白子画已经倒了两杯酒,递到她面前一杯,沁语愣愣的看着酒杯,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醉了就醉了吧,反正有他在,醉倒也不怕。抬手就要喝,却被白子画拦住。只见他拉过自己的手和他的手臂交错,竟是要与自己喝交杯酒,沁语的脸瞬间就红了,自己还是个姑娘家,这,这太羞人了。
白子画只是执着酒杯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让人沉醉,沁语痴痴的看着,不知不觉的把酒杯递到唇边,看着白子画仰头喝尽杯中之物,她轻轻舔了一下,三百年的陈酿,果然香醇,一股桃花的香气隐约留在唇边,想要仰头喝尽,白子画已然接过她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沁语有些恍惚,只是那一小口她已然醉了,身体开始摇晃,心里却还在想,为什么又不给我喝了?靠在那温暖的胸膛,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腰,耳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饮下这杯酒,咱们即为夫妻。”
“白子画,如果,如果我再也想不起来,你也要记得我。”
“嗯。”
“我喜欢你,沁儿很喜欢很喜欢你……”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低头看去,怀中的小女子已然睡着了,吻了吻她的额头,白子画低语,“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
第二日清早,沁语揉了揉脑袋,竟然就这么醉了,可是醉了之后好像还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记不大清楚了。
收拾好了自己,沁语走出了屋子,白子画已经等在院子里,看到她出来,几步走了过来,拉她吃了些点心,便要启程。
“不用带着干粮么?”站在剑上,沁语回头问白子画。
“不用,一个时辰便到了。”白子画取出件云丝织锦披风给她披上,四月的山中还是有些冷。
唯恐小女子累到,白子画加快了速度,一个时辰的路程,生生的缩短到大半个时辰,两人入了蜀地,沁语这才发现自己的打扮多么的格格不入。
这套衣裙是三百年前的款式了,抹胸的长裙只在腰间以腰带束住,外套一件轻纱薄衣,虽然飘逸,但与现今蜀地流行的上对襟短衫下襦裙完全不同,一入了城便招来众人的目光。
沁语也觉得自己的衣衫有些别扭,便拉着白子画先去了衣店,换了一套蜀锦的对襟长裙,淡绿色的长裙映得她粉雕玉琢一般,清雅可人。
将之前的衣裙折好放在白子画的墟鼎里。两个人才来到白泽的住处,郊外三里处的一个药园子。园子并不大,前面是几间木屋,后面是片药草地,一个身穿水蓝色束腰布裙的女子正在晒着草药。
“姑娘。”沁语上前打了招呼。
女子转过头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形纤瘦,肤白如雪,一双大眼睛亮亮的甚是讨喜,悦耳的声音带着一分欢快,“你们是?”
“我们……”沁语想要介绍自己,一时间觉得怎么介绍好像都不对,这女子是个凡人,仙界的名号大概是不能说了,那……
正在想着,白泽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晴儿,请贵客进来吧。”
“好的,师父。”叫晴儿的女子应了声,便引着二人进屋。
屋内摆放着各种草药和制药的工具,白泽正在其中忙碌,见他二人进来,放下手中活计,朝着白子画拱手施了一礼,“上仙,别来无恙。”白子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沁语看到这个地方很是新奇,“白泽,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园子的?”她还有半句话,都不带我来玩玩。
白泽看着她,笑道:“若是早些让你知道,你还不天天吵着来玩?我还能得几天清净?”看了看沁语的脸色,又道:“你这些日子玩疯了吧,脸色这么差。”
沁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道,脸色很差么?伸手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照了照,没有很差啊。还想再问,晴儿已经端了茶上来。
白泽向两人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艺天晴。”又向艺天晴介绍,“晴儿,这是长留上仙和沁语。”
沁语吃了一惊,她与白泽相识十多年,知道他最是懒惰怕麻烦,这次居然肯收徒,真是新鲜事了。这么想着,不免多看了艺天晴几眼。
几人说了会话,天色有些晚了,艺天晴自去准备晚饭,沁语主动跑去帮她。屋内只剩下白子画与白泽。
白泽看了眼自进屋就没说话的白子画,“上仙想问什么便问吧。”
白子画向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缓缓问道:“如何让她恢复记忆?”
白泽听了之后笑了起来,“上仙,你这问题到了此时才问,三百年前你就该问了。”
“何意?”
“当年那忘记情爱的药水是无药可解的。”
“那为何我……”
“上仙是不伤不灭自然不同,沁语可就没那个本事了。”白泽话锋一转,冷笑着说道:“也是你自作聪明,给她喝了那药水,让她忘记了前尘往事。如今还想着她能记起来?这世上的如意事岂能都让你一人占了去?”
白子画不在说话,当年给她喝下药水是要免了她的相思之苦,不曾想会造成这般结局。这对他倒是无碍,他爱的是本质的她,不管她有没有记忆,叫不叫小骨。可是那小女子心结还在,知道了真相怕是没那么容易疏解。
白泽看着面无表情的白子画,虽然恼他当年所为,可毕竟也是为了沁语,叹了口气,“那药水是神界遗物,破除药效只有依靠神界之力才行。前阵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为今之计只有靠你去开解她了。”
白子画还要说些什么,两个小女子说笑的声音传了过来,晚饭已然做好,白子画与白泽便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吃过了晚饭,白子画带着沁语在附近走走,沁语却想着去问问白泽恢复记忆的事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就这么走了一会,前面那人停下她也不知道,一头撞了上去。
摸摸自己撞疼了的额头,沁语撅起小嘴不满的说道:“干嘛停下来?”
白子画转过身,看着她有些好笑,“在想什么?”
“没,没有。”
小女子最是藏不住话的,看她神色白子画心中明了,可他惯不会说情话,踌躇一下说道:“记忆的事情不要想了,沁语也好,小骨也罢,在我心里没有区别。”
沁语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想要回完完整整的小骨么?”
白子画上前一步,抱住她,轻轻蹭着她的面颊,“你就是完整的。”
沁语靠在他的怀里,温暖,宽阔的怀抱中让她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愿意相信他,她想,也许她再也想不起来属于花千骨的记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还可以继续创造属于沁语的记忆。她会用她剩下的全部生命,去回报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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