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545上的过客

作者:秦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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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
      我轻轻地推开趴在我身上的叶智鸣,卷了一下被单翻转身去,开始彻夜不眠。这两年来,我和智鸣从相识到熟悉,再从相恋到□□,最后到习惯。短短的两年,我们完成了夫妻俩一辈子要做的事情。智鸣熟悉我身上的每一寸,就如同我清楚知道他锁骨对下有一颗小小的淡红色的胎痣一般。
      “怎么了?”智鸣企图把我扳向他。
      “没有。”我动了动胳膊,意思叫智鸣把手放开。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厌倦这个和我从前无比亲密的人了?我深深地藏有愧疚。该睡了吧,明天还有一个统计企划要商谈,头脑不可以因为睡眠不足而不清晰。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理性了?人的心理年龄大概真的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就如同二十七岁的女人是不可能拥有十七岁少女的梦想。
      我又翻了一下身,还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倒一杯牛奶喝。环视着小客厅的所有摆设和照片,这都是我和叶智鸣从前甜蜜的见证啊,怎么可以在今晚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捻了捻披在身上的睡袍,把牛奶杯放回洗手池,径直走向客房。

      二
      方妍开车把我放在公司门口。“车子坏了为什么不叫叶智鸣送你?”
      “我和他,完了。”我解开安全带,探身往车后座拿公文包。
      “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我换车的速度还要快。”方妍自大学毕业,两年一换车。钱是越赚越多,无奈是高处不胜寒,越成功的女人往往是越寂寞。

      “两年也不算短了。今晚杨手江见。”我把车门关上,走进公司大楼。
      走进电梯,已经有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在里面,大概是从车库地层直接搭电梯上来。我的职业笑容挂在脸上,看了楼层数字的按钮,我们去的是同一层。
      楼层闪耀的数字不停地在爬升,我揉了一下太阳穴处,昨晚的睡眠不足还是让我有些许的头疼。
      “叮……”十五楼到了,我呼了一口气,走出电梯。
      “文熙。”声音是从我身后响起的。
      我疑惑地扭转头,身后除那戴墨镜的男子外,没有其他人。
      “是我。我是耿立。”男子拿下墨镜,微笑地走到我面前。
      是他?我心里一惊讶。世界原来可以这么小,从高中毕业到现在,我们有超过八年没见面。我自高中毕业后就到国外留学,毕业后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城市,而是直接来到天津工作。今天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里,碰上这个我曾熟悉的人。
      “你变了很多,我几乎没认出你来。”耿立说,“你刚刚呼气的动作才让我认出是你。”
      事情在变,人在变。在耿立的印象中,我大概一直都是个短发穿校服不起眼的女生。象耿立这样一般闪耀的人,当年大概不会得知自己会是我第一个暗恋的人。如今的文熙是个穿着Versace的办公室精明女郎,在职场挥洒淋漓,早已不是当年的丑小鸭。
      “好久不见。你也变了很多,我没把你认出。你在这里工作?”我得知今天会有人进驻公司。
      “不是。”耿立还是保持着当年让我着迷的微笑,“我今天是公司代表前来商谈企案的。”
      “哦?”我似乎猜到一二分。话并没有多谈,只是约好待他工作完成后共膳。

      三
      今天我是怎么了?头疼好像越加的厉害,心绪是浮躁。这不是我做企划演示前应有的情绪。我喝着微酸的蓝山咖啡,它对我有镇定的效用。时间差不多了吧。我放下马克杯,抱起大叠的相关文件,走进会议室。
      耿立正如我所料地坐在会议室里。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立即又恢复了原来微笑淡定的样子。我把企划文案分发到他手里,是会心的一笑。让我想起高中学生会竞选时候,在会前寻取他的眼光以求安定情绪。
      企案演示一如既往地顺利完成。我呼了一口气。耿立待所有人走后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恭喜你。很精彩。我们公司会稍候和你们商谈主要细节。”
      我伸出手迎合。“谢谢。这不是我的功劳,我只是负责这部分而已。”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会议室见面对不对?”
      “这很重要吗?”我笑言。
      “赏面喝杯咖啡吗?”
      “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吗?”
      我们相视一笑。

      耿立用小调羹搅着咖啡,看着我。“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至少你还认得出我。”
      “我还记得你从前慌张的模样。现在一点都看不见了。”
      “那是因为你在看着我。”我脱口而出。
      我看到耿立乍地停止了搅动咖啡。他抬头端详着我,欲言又止。
      “你一直都在这里工作吗?”我打破僵局。
      “不是的。我只在这里停留一年,这个企划案谈完后,我会回到深圳的总公司去。”耿立意识到我些许的尴尬,“你……过得好吗?”

      我应该如何回答?从前的我俩并不会在如此暧昧的气氛下问如此暧昧的问题。时间可以让从前只是过客的两人兜兜转转地绕回同一个出发点。我不能责怪耿立对从前的我无动于衷,在不对的时间遇见不对的人,这是我们都无力改变的事实。如果可以,我不会让自己在八年后重遇耿立。有些事情也许应该永远埋在心里,费心挖出来的东西常常会失去原来的面目。也许,我们原来所见的根本不是本色。
      临走之前,我悄悄地把叶智鸣送我的戒指放在那杯未喝完的咖啡里。

      四
      “今天我在南京路看到林伟峰,和一个女人一起。”
      “我知道。那个是他老婆。”方妍继续低头吃着海苔。
      我和方妍从杨手江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对于韩国菜,我们有特殊的感情。留学在外的时候,常常每月省钱去吃昂贵的韩国菜。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是无忧无虑和单纯自在。在这个寒冷的北方城市里,可以取暖的大概就是这一点回忆吧。
      方妍开车把我送回我和智鸣的住所,收拾东西。
      我把房子的钥匙放在茶几上,“剩下的东西要麻烦你帮我扔掉。”说完我便转身。
      “文熙,这是怎么一回事?”智鸣情急拽起我的手臂。
      “因为没有感觉了。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我试图拨开智鸣的手。
      “怎么会这样?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智鸣越来越用力,“你给我说清楚。”
      “你放手。”我使劲地把他的手掰开。“你这样把我弄得很疼。让我对你保留一点好印象不好吗?”

      方妍在旁边并没有帮忙,她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的分手方式。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对方甩了我一巴掌。方妍说这一巴掌甩得轻了,我这样的女人应该拖去打靶,如果打不死,迟早要受报应。然每次方妍还是会出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她说是前一辈子欠我的。
      “放手!”我大声喝住智鸣。
      智鸣一愣,手一松,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走进电梯,把和智鸣的一切关在电梯门外。

      五
      方妍帮我找的是一房一厅的新居,租金在这个地段是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从阳台往下看,虽小但仍可以清楚辨认事物。现在急需为这个小窝添置用品,方妍不能随传随到,每每从家饰店里出来,都得抱着一大堆东西地叫计程车。
      “哔哔!”耿立按了两下喇叭,把头从车窗探出来,“文熙,去哪里?”
      “等计程车。”我把东西放在地上,东西太多,手酸软了。
      “上车吧。”耿立下车把我的东西往车上搬。
      待坐定后,耿立问了我地址,送我回家。

      “进来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喝的。想喝点什么?”我把家饰品从他手上接过来放在角落。
      “随便。”耿立环视了一下我的房子,“你一个人新搬进来吗?”
      “对。刚搬出来,房子什么都没有。”我把咖啡递给耿立。
      耿立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没有再问下去。
      “你住这边上班很不方便。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过来接你上班。”耿立喝了口咖啡,淡定地把咖啡杯放下,看着我说。

      我停止整理刚买回来的家饰品,回头笑言:“这样的追求方式现在好像已经不流行了。”
      “哦?我都没多想,你怎么就多想起来了呢?”耿立把剩下的咖啡喝完,“还需要添置什么吗?我可以帮忙。你刚搬进来一定很多东西还不齐全。”
      “不用了,我的车下个礼拜就可以修好。买东西我比较随兴所致。”我洗了洗手,顺便把耿立的咖啡杯收拾起来,“等我一会儿,我换套衣服。赏不赏面和我吃饭?就当谢谢你今天载我回家。”

      那天晚上,我把耿立带到杨手江店。在那里有我温暖贴心的回忆,耿立曾经是成就我快乐的一部分。我听说过一种失忆症,记忆主体会潜意识逃避以前痛苦的经历,只挑选愉快的部分,然后连接在一起,形成新的记忆。如果可以,我宁愿患上失忆症。
      耿立那晚幽默健谈,我们从高中一直聊到大学,从工作到生活。我已有些许的醉意,韩国的白酒时时会让我把时间忘掉。我的视野开始渐渐模糊,天旋地转间感觉有人把我抱起。怎么会有关车门的声音?车子好像动了。我胸口闷得发慌,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股酸酸的味道就要破口而出。
      “呕……”终于吐出来。
      我不断地往下沉,终于着地了。好舒服,这是哪里?管他呢,就让我这样下去好了。

      六
      我把刚修好的车子停在楼下的停车处,拿出公文包,还有今早耿立速递过来的一罐梅子,关上车门。梅子是耿立在一家韩国家庭作坊小店找到的,据说这种梅子在制作的过程中用特殊配制的醋酸浸泡过,虽然食用时要比一般的梅子酸上一倍,但原有的梅子清香仍然保持完好。如果每次喝酒前吃上一颗,牙齿的酸度会让喝酒的兴致大大减少。我问耿立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如果要追求一个女人,梅子也许不是最浪漫的礼物。他笑言,你醉酒时候的样子很难看,而且抱你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我打开木塞子低头闻了闻,梅子的清香好像在提醒我耿立的存在。
      “文熙。”智鸣满脸胡茬子,抓住我的手臂。“为什么要这样?”
      手中的梅子从罐子里散落到地上,所剩无几。
      “为什么?我找了你多少次,你知道吗?”智鸣使劲地把我掰向他。
      我用力挣脱,梅子不停地散落,滚得到处都是。“你放手!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不要弄得大家都难看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可以一点旧情都不念?”智鸣使劲地摇着我。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了。我……”智鸣突然吻住我的嘴,我几乎动弹不得。“救……”我还在拼命地挣扎。
      智鸣突然被扯开,是耿立。耿立把我拉到身后,我看着散落的梅子,心里一阵疼痛。那是耿立送给我的梅子。
      “他是谁?”智鸣似乎失去理智地指着耿立问,“文熙,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和我分手的吗?”
      “耿立,我们走。”我不想和智鸣再解释,我的梅子已经让智鸣踩得惨不忍睹。我转身想上耿立的车子。
      “不行。”智鸣再次拽着我的手臂,爱情原来可以让一个男人这般地撕破脸皮,“文熙,你给我说清楚。”
      耿立帮我把智鸣的手扯开,再次挡在我面前,让我有钻进车子的机会。我迅速锁上车门。智鸣在车窗外拍叫。从倒后镜看着渐渐模糊变小的智鸣,我问自己,到底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冷酷忍心。是时间?抑或是我从来就是这般而已。
      坐在身旁的耿立由此至终都没有发问一句,专心地开着车子。
      “你预备这样开下去吗?”我盯着耿立,“我的梅子没了。”
      耿立继续沉默着,继续开着车子。直到在一家不起眼的韩国杂货店前停下。
      他边解开安全带边说;“留在车上等我。”走进杂货店。
      五分钟后,耿立捧着高有约三十厘米的一罐梅子回来,塞到我怀里,说:“我送你回家。”继续沉默开车。
      我打开木塞子,梅子的香味立即充满车厢内。我贪婪地吸着香味,这个暂时只属于我和耿立的香味,如入云端。

      我放下那罐梅子,脱去高跟鞋,丝袜里的脚有肿胀疼痛的感觉。软绵绵的拖鞋让我的脚有些许的缓解。四年了,丝袜和高跟鞋还会让我不习惯。
      “咖啡?”我问耿立。他没做声地看着我。我不理,走进厨房。
      耿立猛地把我拉过来,用力地吻我。那一瞬间,我失去所有的力量。手不自觉地绕过耿立的脖子,紧紧地迎向他。耿立是如此缠绵地在我的身上打下烙印,我的双脚在丝袜里愈来愈肿痛难忍,我想努力地挣脱伸展,努力地。
      爱的激情缠绵过后,留下一屋子的梅子清香。十七岁的梦想,我等了十年。耿立紧紧的环抱着我,我濡湿的头发贴在他的肩膀上。
      “文熙,为什么我们没有早些重逢?”耿立终于开口了。
      我侧身去亲吻他。上帝一定在惩罚耿立,让他失去我整整十年。我突然想起一段电影对白。
      “Why me”
      “Because you saw me when I was invisible.”
      耿立为什么没有在十年前发现我?现在的文熙已不是从前那个躲在柱子后面偷偷看耿立的羞赧小女生。斗转星移,花开花落。当我活脱脱地□□站在耿立面前,他是如此不可抗拒地要在我身上寻找他从前遗落的爱。
      浴缸里的水渐渐地漫过我的脚,到我的膝盖,胸口,再到脖子。双脚的肿痛好像得已舒缓,然明天呢?浴室的门没有全关,我侧头看见耿立趴在床上睡得香甜。高中时代政治学科烦闷,每当上课时,我常常从架在桌面的书架缝隙里偷看坐在前排的耿立,他熟睡的样子和现在一样。不同的是,现在的耿立睡在我的床上。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不应该多想了吧,太多的回忆只会让我裹足不前。我把头浸入水中。

      七
      公司统计企划案的签约仪式在镁光灯围绕下的记招会上完成。我站在一旁,看着坐在台上的耿立,神态淡定地回答着记者的问题。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所有场合上的焦点,是那样的耀眼不可接近。我像回到了中学,耿立站在高高地主席台上演讲,而我只是一个穿着校服混在人群中不起眼的人,远远地瞻望着。
      “合作愉快。”林伟峰向耿立握手,“还会在天津留多久?”
      “过几天就走,总公司那边还等着我回去汇报。”耿立说。
      “文熙,你过来。”林伟峰向站在一旁的我招手,“耿先生快走了,你们是同乡,有空你多带他在天津走走。”
      “合作愉快。”我向耿立伸出手。
      “合作愉快。”耿立握紧我的手。
      我第一次觉得耿立中指的订婚戒指是那样的刺手。我还以为我是可以忽略掉的。
      “今晚的祝酒会,两位早点到。”林伟峰拍拍我们两个的肩膀。
      会场上的人已经稀疏,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人在收拾东西。
      “今晚我过来接你。”耿立小声在我耳边说。
      “恩。”我抬头看了耿立一眼,点头。

      酒会上衣香玢影,职场上的女郎们举着盛着金黄色香槟的高身酒杯在人群中笑得花枝招展。这样的酒会也许是成就一段欢情的最好场所,职场上的弱肉强食,让多少女人只能够在喧哗中发泄心中的寂寞。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又有多少女人愿意重蹈覆辙?知凌是那样地如鱼得水般穿梭在宾客中,也许,感情的创伤是一服让女人坚强无比的良药。
      “你今晚很漂亮。”耿立看着我,牵起我的手,隐隐地在感觉着我的痛。
      “谢谢。”我再次看到耿立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它像是在时刻提醒着我耿立的即将离去。就如当初梅子的清香一样,提醒着我耿立的存在。
      我不停地喝着红酒。对于红酒我是不懂的,尽管方妍曾无数次教我如何分辨红酒的酒质和年份。她说,懂得分辨红酒的女人,会犹如红酒酒色般透澈沉着,但浅尝时又会让人觉得甘醇回味而又遐想无穷。爱情会不会也可以如红酒一般分辨的一清二楚?这场酒会的真正意义又有多少人清楚知道?也许这只不过是众人相聚的名目罢了。在喧哗的背后,欢场上有多少欢喜和多少忧伤?而我,在庆祝着耿立即将回到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我大概是醉了,出门的时候我忘记吃耿立送我的梅子了吧。
      “文熙,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去。”耿立关切而又责备我的语气让我贴心。耿立扶着半醉的我几乎把我拖出会场。
      下雪了。记得我第一次来天津的时候,整个机场几乎是白茫茫的一片,滞留的乘客把机场填得闹哄哄。我呼了一口气,在这个重逢与分离最多的地方,我要开始新生活了。
      我举起耿立的右手,端详着他刺眼的戒指。“那个女人真是幸福,可以用戒指把你绑住。”我已醉得迷糊。
      “文熙,不要这样。你是知道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的。”耿立试图把快要倒下的我支扶起来。
      “我知道?我……我当然知道。”我的脑筋越来越不清楚,天地开始有点摇晃了,“是我的错?对,对……是我自己选的。我还可以怪谁?”
      “对不起。对不起,文熙。”我好像看到耿立痛苦的样子在我那个摇晃的世界里,显得是如此的让我舍不得放手。
      我是那样地自以为是,感情的东西不是从来都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以内吗?是我从来都不知道而已。如果一开始便知道结果不遂人意,又有谁愿意继续这样愚蠢的行径?
      我累了,但愿我就这样在耿立的怀中沉沉地睡着。大雪纷扬,我又几时如此安稳过?

      八
      深圳的福田区越来越拥挤了,熙熙攘攘的人和车,把这个原本宁静的住宅小区弄得早已失去原本的面目。我的红岭中学。不,应该是我和耿立的红岭中学,变得几乎让我认不出来。这里曾经记载着我多少的梦?物是人非,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留驻这一点点的回忆罢了。
      “小心风大。”是耿立的声音。
      耿立把一名女子从车上扶下来,女子的手里抱着一个大概是刚出生的婴孩。旁边还有一对老人。
      “我把车子停好就上去。”耿立那贴心的话语曾几何时是为我而说出。
      “耿立啊,阿桑已经煮好饭了,别让大伙儿等。”其中一位老人开口。
      “小心点。”女子温柔地看着耿立。
      “我很快就好。”耿立亲吻了女子的脸颊。
      我躲在柱子后面,看到一切。耿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太阳底下闪耀无比,我戴上墨镜,走入人群。

      天津刚下过一场大雪,机场白茫茫地如同刚到达这里的那一天。我走出候机大厅,沈天明在车上等我。
      “Honey,有没有挂念我?”沈天明脱下墨镜,探身帮我打开车门。
      “怎么会没有?”我亲吻沈天明的脸。
      “今晚去新开的那家意大利餐厅试试如何?”沈天明发动车子。
      “随便,你总是不会让我失望。”我转头看着沈天明笑言。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我呼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小罐梅子,拧开,拿出一颗放入嘴里,熟悉的酸味和清香泌入我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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