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黛玉从商

作者:渔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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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话说李氏听闻黛玉不日便到扬州,请了她哥哥李茂前来商议,说道:“我这个夫人的位置还没坐稳当,她倒回来了。这丫头精的很,要是到时候发现了咱们的事该如何是好?”

      李茂现在是一方富甲员外,自是不同往日,连口气都硬了起来,道:“怕她怎地?一个黄毛丫头,她有几个头敢管到咱们头上来了。”

      李氏听兄长如此说,并未安心。自黛玉走后,她越发得了意,林如海也不大管家事,又成天在衙门里公干,回了家但问什么,李氏也一一应付过去了。所以,一个林家都在她手掌心里攥着。权掌的久了,自然就不安分起来,先是在家里作威福,将黛玉母亲手下的下人一应,不是借故辞出府外,就是找个由头远远的打发看管林家城外的庄子去了。

      收拾了之前林家的老下人,借着便和他哥哥捣鬼,借着林如海的威望,收贿赂,放债款。她哥哥李茂更是借此开起了几家大铺子,腰板儿硬了起来,如今是扬州城的红人,三日一小宴会,五日一大宴,凡是扬州城有点子脸面的士绅商家哪个不舔着脸巴结他?即便是那些素日看不起他的人,如今也是老爷长老爷短的跟在屁股后头奉承。李茂脑满肠肥,又混上了一帮地痞无赖,帮闲客,整日花街柳巷,老婆也娶了好几个,但还没够,近日又在打城南开绒线铺子王三家的闺女巧儿的主意。

      那巧儿自小订了亲,今年十五岁,长得也标志,怎会喜欢一个半老头子?就是王三也不愿意,所以媒人数次上门说和,王三只是不同意。媒人见没转圜余地便将此事告知了李茂。李茂一瞪眼,骂道:“不识相的老浑虫。老爷是什么身份,看上你家的女儿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事到临头还只管推三阻四,不给点教训瞧瞧,还不知道老爷的厉害。”如此这般教了媒人一顿,又叫管家带几个打手,拿了二十两银子跟着去了。

      那媒人带着管家等人来了与王巧儿订亲的人家,一番威逼利诱,迫的那人在休书上签了字,说今后各自嫁娶两不相干。媒人教了银子,回来复命。李茂一听大喜,又着媒人上王三家去说。但王三老婆跟女儿要死要活,只是不愿嫁,还说:“除非我死了,那时才认命。”

      媒人见如此怕当真出了人命,只得回来跟李茂道:“娘儿俩要死要活的。小人是没注意了,老爷看该怎么个处置?”

      李茂也不言语,只是怒气不减。媒人见他如此,说道:“小人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老爷肯不肯?”李茂正没奈何处,听了立马问什么主意。媒人道:“小人认识她隔壁家开铺子的李贵的娘子,这娘子常到王三家串门子。老爷许她几两银子,一匹绸缎,后日正巧是八月节。老爷让李家娘子将姑娘婆子两个约出来,咱们如此这般,一准儿成。”

      李茂听了大喜,给了媒人五两银子,一匹上好的湖绸让她自去打点。这媒人真个央求李贵家娘子替她办事。李贵家的见了银子绸缎,虽还有些犹豫,但经不住媒人劝说,方才应允了。当晚便过王三家串门子,约她家娘子姑娘出去赶庙会。

      王三家娘儿两个欣然应允,后日便跟着李贵家的去寺里烧香拜佛。那天人挤人,香客特别多,三人转了一阵儿,便去庙里拜佛。拜佛毕,李贵家的一眼瞥见李茂家的媒人,点了点头,便带着王三娘子和女儿往人多出走,说要去看社火。当时人多,李贵家的又只顾伴着王三娘子,走不多时王巧儿就不知哪里去了。

      王三娘子跟李贵家的去找,结果正迎面碰上李茂家的管家,说是她女儿此刻已经在李家了。王三娘子气的当场晕厥,王三气不过去问要人都被赶了出来。王三去衙门告状,李茂事先打点了推官、孔目,判了王三诬告,打了二十大板,此刻还陷在牢里。

      李氏见她哥哥如此,也只得作罢,等着黛玉回来再做道理。

      另一边,黛玉一行人又赶了三日的路程,隔天黄昏便到了扬州岸边。林家派了人来接了黛玉等人,黛玉、贾琏拜谢了北静王,黛玉坐了轿子,贾琏骑了马一起到了林府。

      黛玉回来时,他父亲已经殁了二十来天了,李氏不敢做主,就在家里停放着。黛玉回来换过孝服,在灵堂上着实哭了一场,后来李氏带着家人来劝住,扶着黛玉回房歇息去了。

      如此这几天,黛玉都守着灵,一刻也不离,饭也不怎么吃,每天只是哭,人整整瘦了一圈儿。她乳母看不过去,劝道:“姑娘好歹吃些。如今老爷没了,这么大个家业还指望着姑娘呢。你要是垮了,林家没个支撑人,还不知乱的怎么样呢。”

      过了几日,林家请了庙里的和尚道士来放焰口,做经忏,一应大小之事都是黛玉跟老管家商量着办。李氏怕黛玉当真夺了权,每日假意来问候,实则暗中窥探黛玉的行止。

      一日,黛玉吩咐管家买烧纸等物,刚发出票去,打发他到账房领银子,账房就回说,如今账上的银子只怕转不过来,庄子上的银子还没送来,姑娘再想想别的办法。这一语倒是让黛玉吃惊不少,林家虽不是泼天富贵,但林父身前十分的节俭,除了每年庄子上收回来的钱,光林如海的官俸也有几百两银子,怎么就一下子紧缩到这般地步?

      她急忙让账房拿账簿来瞧,账房不敢怠慢,即刻将账簿拿了来。黛玉查了府中的进项支出,又瞧庄子田地银两收支。看了半日,她心内已经有了计较,也不动神色,将账簿命人搬到自己屋子里去,晚上还要细细对看。

      黛玉这里晚间查账,早有人将此事报知给李氏,李氏那时正跟庙里一个相熟的和尚在屋里偷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跟和尚一递一口酒,在那里亲嘴咂舌,听了此事大吃一惊,慌忙派人去打听消息,一面差人请她哥哥过来商议对策。

      和尚名叫慧明,听了说道:“你怕她怎的?好歹你是正经夫人,她一个小丫头还敢管你?”说着又要解衣宽带。李氏一把推开,正色说道:“你这荤和尚怎知这里的由头,还不快去,到别叫人看见了。”那和尚穿上衣服,咕哝了一声,扫兴而去。李氏重新打扮齐整,素颜素面,等她哥哥来。

      那时,李茂在人家吃酒,已有了几分酒,小厮打了灯笼,骑马过来。李氏将黛玉查账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李茂,说道:“如果让她查出什么,那还得了?咱们得先拿个主意为啥。”

      李茂一听也有些慌张,酒也醒了大半,问道:“她如何就想起查账了呢?这丫头读过书,心又细致,不必她爹好糊弄,要是真查出来,可于咱们大大的不利啊。”

      “谁说不是?要是叫她查出来我私自放债之事,告诉了林家宗老们,不但我一个子儿别想要,你也讨不了好。”

      李茂沉吟了半晌,说道:“不怕,且看她怎样?说不得咱们待这死老头子的棺材回苏州之时,半路结果了她了事。”

      说着话,打探的小厮回说,小姐并未查出什么,此刻已经叫人将账簿搬回账房去了。李氏这才放下心来,安排下宴席,跟她哥哥两人吃酒。

      而黛玉则暗中派人探知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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