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作者:Nwz待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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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折的孩子(上)


      媹奂青葱般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啪啪啪”的声音像是像是一段在月光下静静流淌的笛音,这是她与电脑相识的第二年第八月第十二日。
      她依稀记得,与电脑这个小妖精的相识来源于一场意外,当时,因为父母的阻挠,她和如胶似漆的初恋女友――手机,分别了,她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那天的一切,都因为和手机的分别而变得分外清晰。
      “那个该死的秃顶老妖怪,总有一天我要上了他的女儿诺基亚!”她总是很直接,也很暴躁,连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也丝毫不带柔情蜜意,也许,是因为手机是女神吧,她的身边总不乏追求者,而自己,不过是个连卖肾都不敢的屌丝。
      初恋总是难以忘怀,而当时的她又太过无能为力,眼睁睁地在物理课上看着她在自己物理老师的手上痛苦地□□,而后,自己的父母也来了,愤怒之下,一掌把手机拍到了地上,而后,母亲的高跟鞋重重地踹在她柔软的,有几十块腹肌的肚子上。
      “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媹奂,快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啊!”手机终于在最后时刻透露她柔软的内心,毕竟,她只是一个身娇体软,没有靠山的小女孩。
      而当时的我在干什么,在面对物理老师,班主任,爸爸,妈妈对手机作出的一系列酷刑时,我居然退缩了!没错,我,退缩了。
      看着她粉红色的外衣被一点点褪下,看着她身上曾经被我抚摸无数次的腹肌被踹飞,看着她曾经明亮的一只大眼渐渐失去以往的光辉,除了泪流,我只能浑身僵直地一声不吭,脑海里不断回响盘旋着周杰伦的歌《算什么男人》
      母亲坚硬的大拇指,修长的食指一同发力,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做了一个托马斯全旋,痛,好痛,我不禁想到一个哲理,原来善良是一个人的修行,而作恶,是一个天使和一个普通人的作恶,我的内心不由愤怒地问道:
      食指,当你轻轻亲吻我的额头时,我可阻止过你?
      拇指,当你因为一点点不开心的事在饭桌上偷偷把指甲陷入我爸爸的肉里时,我可阻止过你?
      曾经那么善良的食指,那么普通的拇指,今天,当你们一同对我的耳朵作孽时,你们的内心,那一点仅存的良知,可曾有一点犹豫。
      泪水在我的双眸划过,难道只有手机才是我的真爱吗?我的余光在空气的帮助下,搭起一座鹊桥,落到她残破不堪的身上,而阳光却出卖了我,母亲驾着太阳神阿波罗的迷你□□发现了我的目光,追赶,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没错,那个妖艳贱货――高跟鞋,又一次重重踹在手机残破不堪的娇躯上。
      “啊,啊,不要,请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啊,啊,啊!”手机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柔弱。
      我用衣袖擦了擦眼,这曾经是手机与我温存的地方,不好,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碎了的声音,我的心早就碎成渣渣了,莫非,是我和手机的孩子?
      天哪,亲娘啊,你可知你亲手踩死了你的孙儿。作孽啊,我的脑海中响起了奶奶的那句口头禅。
      我再也忍不住了,奔向手机,把我和她的孩子,现在已经裂成两半了的白色的,才刚刚长出手脚的孩子,慢慢拿起来,捧在手里。
      “死丫头!”母亲恶狠狠的话从头顶传来。
      我悲痛欲绝,不禁想问,难道女生之间就不能有爱情吗,难道女生之间就不能有孩子吗,看来,她还不知道这就是我和手机的孩子,这就是她亲手踩成两半的孙儿,于是,我怀着报复地心里,说出了这个自以为可以让她震惊的事实:
      “手机卡里还有几十块钱话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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