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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长沙(略改)
看到张启山嘴角边的微笑,谢宛星怒从心起,小脸一扬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你怎么这么慢!”
张启山被她娇喝的一愣……这姑娘怎么变脸这么快?
刚想开口说让她不要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但一瞅见她大眼睛红彤彤的跟只兔子似的,张启山心下一软。
算了,要是把她招惹哭了,他可哄不了。
虽算不上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但要是让他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家家的计较,张启山自认还没那么豁得出脸面去。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累。
这还不如是个日本特务或是军上政敌呢,这样似友非友似敌非敌难测深浅的,反倒更是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回去吧。”
车厢里满是四溅的血迹和还滴答着艳色液体的碎酒瓶玻璃,碎碎的反着光映着红,在地上铺的是满满的一层。
张启山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娇小姐。
谢宛星拖着他的大衣脸色未变,黑色的小皮靴一踩就随着清脆的破裂声在地上印出个红色的鞋印。
“是日本人。”捡了把还算干净的匕首在身旁的背椅上蹭蹭,谢宛星挑起横卧在座椅上尸体的衣服,然后又用匕身左右来回的拨拉了下脸。
“嗯。”张启山应了一声,但是奇怪她只是胡乱的摆弄了几下就知晓了这些打手的身份“这能看出来?”
谢宛星把匕首随手一扔,仰头略带着些娇蛮的看着张启山“长得就像,太丑!”
这明显赌气随口而出的理由张启山肯定是不信的,不过他只是笑笑,看来这位嘴上不饶人的娇小姐确实是很讨厌日本人。
“小姐!”阿瓷这边也遭到了袭击,幸亏二月红出现的及时。看着自家小姐长发披散,血染白衣的小可怜样,阿瓷差点一个脚软。要不是旁边的齐铁嘴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估计就要直接跪在地上了。
“放心吧,我没事。”谢宛星目光柔和的看着阿瓷摇了摇头。
要不是看到这个叫阿瓷的是这种反应,齐铁嘴压根儿就没认出来这个跟花猫似的一脸灰一身血,还披着他们家张大佛爷裘皮大衣的,是那个多次戏耍于他胆子贼大的小不点!
这小少爷居然……居然是个女的!
怪不得做事这么不讲道理!
齐铁嘴眨眨眼睛,推了推眼镜,嘴角向下一撇。
“你那边怎么样?”二月红搭上张启山的肩膀问道。
“没事,日本人居然和彭三鞭勾结,就是为了药而来。”
“彭三鞭呢?”
张启山看了一眼正在摆弄他披在她肩上的衣领毛毛的谢宛星,随后对二月红摇了摇头。
揪着手下柔软的毛毛,谢宛星冷笑“他死有余辜。”
二月红抿了抿唇,轻舒一口气“这样也好,省的日后麻烦。”
“另外两节车厢也都是日本杀手,不过现在没事了。”
“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到长沙了,我想日本人应该不会蠢到再伏击我们一次吧。”张启山转头看向谢宛星“你回去休息吧。”
他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的好看,让谢宛星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很熟悉……
阿瓷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谢宛星的手臂。
被阿瓷温暖的手一碰,谢宛星立刻回过神来。她垂下眼睫,小扇子般的睫毛轻颤,遮住了眼睛中流转的彩光。
贝齿轻轻咬了一下红唇,谢宛星抬起头,娇俏的出声。
“张启山!”
拉厢门的手停顿了一下,张启山应着她的声回过头。
灯光下,谢宛星的皮肤白的耀人嫩的出水,由黑发笼着的小脸愈发的精致好看。
她拢了拢肩上的外衣,冲着他笑。
在这之前他见的她的笑有冷漠的,讥讽的,挑衅的,算计的……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他笑得这么的温暖,这么的乱人心湖。
不敢看惑人的红唇,只能沉默的盯着她脸颊边的酒窝。
“今天的人情,我谢宛星记住了!”
回到包厢褪了外衣,谢宛星面无表情的翘着脚坐在座位上。
“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张启山及时赶到。”阿瓷将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全都一股脑儿的倒在桌子上挑来捡去。
“张启山啊……”谢宛星眸中带着笑意的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掀开她的衣服,在看到谢宛星肩膀上被彭三鞭抓出来的红痕时,阿瓷忍不住恨恨的说道:“这个彭三鞭简直是该死!”
面色不愉的搓捻起手指,谢宛星咬了一下下唇内的软肉然后道:“这就上了黄泉路了……他应该感谢张启山……死得还算是痛快……”
伺候着她重新换好衣服,阿瓷拿着支镶玉的银簪为谢宛星挽发。
“就是,要是落在我的手里,非要他尝尝我们司中的审讯手段不可!看他还敢勾结日本人,企图对小姐不敬!”
“说是勾结都太抬举他了,不过就是个被抛出做试探的饵料而已,就连称他一声棋子他都不够资格!”端起面前的热茶,谢宛星轻抿了一口。
喉咙被热水一烫有些酸涩的发疼。想起彭三鞭扼上自己脖颈的手,还有那恶心的让她想吐的眼神,谢宛星眯了眯眼睛。
“阿瓷!”
“哎,小姐!”将发尾梳理顺柔,阿瓷小跑着坐到谢宛星的对面“您说!”
“等到了长沙,你不必与我一道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本来听到说谢宛星不带着她一起,阿瓷刚想委屈的开口,可是又被自家小姐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看着谢宛星严肃的表情,阿瓷就知道小姐恐怕是又有了自己的计划,她跟着正了正神色。
“有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
“你顺着新月饭店里面那个日本的商会会长那条线往上查。”
“商会会长……小姐想要我……查什么?”
“裘德考!”
“您的意思是……”
“在火车上面伏击,还找了彭三鞭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个临时想出来的计划开始时有多聪明,现在就有多愚蠢!”
要只是彭三鞭,她当然可以当做是他气不过的半路寻仇,但是这家伙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暴露了张启山的真实身份,真是蠢的不走脑子!
这样的作法除了将张启山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摘了个干净,简直别无他用!
阿瓷猜不透谢宛星的心思,也听不太懂她话中隐藏的深意。但是自打她跟在谢宛星身边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既然看不破那就只需要顺从,反正她家小姐总有自己的道理。
“那您在长沙万事当心。”
“如果可以,最好能够查查新月饭店的暗线交易,不过新月饭店在北平的势力太大,就算是总司也会有所顾忌,你量力而行就是,一切小心为上不要暴露身份。”
“我明白的。”
阿瓷咬着嘴唇看向谢宛星“小姐,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日本人要选择搅浑长沙的这潭水呢?”
“就像是您说的,长沙城内九门的势力已经屹立不倒了多年,近几年更是凭着张启山做靠山愈发的壮大,这个时候触他们的霉头也要自损兵将啊,这么吃力却不讨好的事……为什么日本人要上赶着去做呢?”
“那就要问问张启山他们了,或许日本人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其实日本人在长沙开矿造铁路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儿,但是自从那辆076列车被发现后,这潭子深水表面的平静似乎就被打破了。”
谢宛星换了个姿势,支起肘臂用手懒懒的托住自己的脸颊。
“那些日本人又是掘坟又是搬棺材的,总不能是兴趣吧……总觉得他们好像在极力的寻找些什么,矿山下面……或者说是他们盗的那个墓里面埋着的……到底是什么呢?”
谢宛星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阿瓷唤了她两声,见她依旧撵着手指眼神毫无焦距,就合着手掌在她眼前啪啪的拍了几下。
“小姐,您想什么呢?”
谢宛星眨了下眼睛,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舒服的窝在座位里。
“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十年前日本曾有一支探险队,跟随着日商鸠山美志在长沙进行所谓的地理勘测。”
“结果一整个探险队的人进去,最后却只有寥寥数人归来。而且在那之后鸠山美志就匆忙返回日本。后来,他向日本日清贸易研究所转外务省提交了一份报告。”
“这个我知道,是鸠山报告!”阿瓷一拍手,神秘兮兮的然后往前凑了凑。
“我听说当时的特务司为了这份报告损失了很多人,但是那段时间包括之前的资料已经全部被毁了啊!”
“这份鸠山报告刚被呈报给孙中山先生不久,先生将之视为重中之重。”
“但还未能等孙先生作出决断。结果当时的特务长突发疯癫,如同鬼迷心窍般将档案司付之一炬,以至于当时司中资料全部被毁,牵连到多条情报渠道断裂,整个特务司几近瘫痪,包括当时正在筹办的同盟会都遭受了巨大地打击。”
“孙中山先生勃然大怒,将与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进行了一次大清扫。后来更是多次斗争,直到民国成立之初又逢政局动荡,再加上孙先生的逝世……”
“……现在的特务司上下竟无一人是曾经参与或是熟知内情的,也就没有人知道那份报告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地底下……鸠山美志发现的东西……”
谢宛星叹了口气“那是特务司最不想提及的一段历史,估计要不是这次感觉到了威胁,也不会让我们过来长沙这边。”
“在这一局中我们手上的只有空白……所以一切都要从新开始,最好是能够亲自去那个矿洞里面看一看……”
可这太危险了!
阿瓷张了张嘴,但是看谢宛星只是沉思着自顾自的说,她也只能抿紧了唇将话咽回肚子里。
“……这边的路不好走就换一条好走的路……裘德考……裘德考……”
一把拉开窗帘,东方处渐渐泛了些红光。
“北边……南边……五胡乱华,神州陆沉……”
先是东北,再是长沙……想要效仿永嘉之乱,扰我华夏之国政,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哼,心太贪手太长,断你条胳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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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整个老九门的时间线我完全搞不懂,再加上民国的时候有的点也挺乱的,有的时候作者思维混乱逻辑不清,亲爱的们也就看看就好了,算是个架空的也行,反正就是这三十几年之间的事吧
现在担心脑洞开的太大啦,这章一写完觉得牵连了好多啊要是以后填不上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