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生存,天下,杀戮,情仇,究竟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而这些得到,在失去面前,还重要吗?
内容标签: 江湖 正剧
 
主角 视角
仓硕
毕唯我
配角
夜魔
周二

其它:桃花酿,桃花醪,醉梦刃

一句话简介:千古浮生只一梦,何尝长醉不复醒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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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武侠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71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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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醉梦

作者:黄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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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春雨如烟,随着微微的春风飘摇不定,恍然一场隔世的梦,正在最浓时候。
      细雨中,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轻缓的脚步是那样稳健,稳得连手中的油纸伞都不见一丝颤动。一滴滴从伞沿落下的雨,眼见将沾上那人青色的衣摆,却又滑了开去,落入地面污浊的泥水中,荡起一圈细碎的涟漪。
      胖子周二坐在“天苍当”的柜台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来人。
      “天苍当”表面是一个当铺,实际上却是一个专为人提供杀手的秘密地点。而他周二,从事的便是那牵线搭桥的中间人的勾当。所以看人,便是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如果看错,哪怕只是看错一次,也可能会将他甚至他后面的杀手的命送到鬼门关。
      春雨未停,那人的步却已停在“天苍当”的大门口。周二见那人到了门口,反倒不用贼溜溜地去看了,换上一副满含笑意的脸。那分明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商人所特有的神色。
      只见那人停下步,收了伞,随手一抖。周二眼角余光一瞟,便见那伞上的雨水随着那一甩尽数滑到了伞尖,然后激射而出,没入天苍当门口的石柱之中。
      收起眼中一时地错愕,周二重又满眼笑意地看向那人。这一望,眼神又是一滞。
      那人一张焦黄的脸明显是经过了伪装,眼神中的锐意与那病恹恹的脸一比,让人愈发地感到一种没来由的畏惧。
      “这位爷是当还是赎?”周二堆起一脸伪善的笑。
      “赎!”来人声音沉静,虽不高昂,却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那烦请爷出示当票。”周二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仿佛看到了一大堆的黄金摆在面前,只等自己去取。
      来人举起雨伞,将伞柄除掉,伞柄处,露出一星玉白的丝绢来。慢慢地将丝绢从伞柄中抽出。那丝绢随风一展,变成了一件罗衣,闪烁着美玉一般地光泽。
      天罗衣!周二心中惊呼。这天罗衣,虽轻如鸿毛,却刀枪不入,是武林中难得的至宝。十五年前,一位世家子弟曾以此物为酬,请他聘杀手诛杀当时的噬血狂魔靳天傲。事成后为他所藏。未料此事竟为残剑盟得知,花重金求购,而残剑盟一直是天苍当的最大主顾,无奈之下,只好转手。如今此物重现,不知又是什么棘手的买卖?
      “此物价值多少?”正当周二愣神之际,忽听来人问道。
      “实乃无价之宝。”周二一时心思未回,竟脱口而出。
      “若我欲以此物赎一人之命如何?”
      周二再次细看了来人一遍,一改方才商人嘴脸,反问道:“何人?”
      “夜魔!”周二闻言,只觉一股杀气直透而来,心下一紧:月前夜魔扫平残剑盟,只余下残剑盟第一高手郑飞烟下落不明,莫非此人便是?若果真如此,这买卖却是非接不可了。江湖中最讲究的是道义,既然残剑盟一直是天苍当最大的主顾,又岂能在它初灭之时便不接为残剑盟复仇的买卖,那日后天苍当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便是不想以后,眼前这位残剑盟的第一高手便能饶了自己?
      “阁下是?”周二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来人。
      来人冷厉的眼光射向周二,周二只觉一阵心虚。幸而那人并未逼视,而是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片令牌来。牌上刻着一个字——“残”。正是残剑盟的盟主令。
      周二略一犹豫,道:“好吧,这事在下尽力而为。”抬眼看了看来人没有表情的脸,周二叹道:“哎,最近一年多来,为了杀毕唯我,天苍当实在是牺牲了太多好手,如今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来人闻言,目光稍稍有些缓和。毅然地将天罗衣送到周二面前,他无奈地说了一句:“尽力吧!”

      仲春的山林,一片苍翠,清澈见底的桃花溪边,仓硕提着醉梦刃和桃花酿,独坐在溪边突兀的山石上.
      轻轻抚过醉梦刃狭长的刀身, 仓硕低叹一声:这是跟随了自己十八年的刀呀!十八年来,他喝过了多少地桃花酿,饮过了多少地血,又曾多少次助他完成杀人的任务.而今天,他还能让自己顺顺利利地再一次完成任务吗?左手抓过身边的酒罐,右手立起锋刃,让桃花酿几近透明的酒液均匀地流过刀身.刀身上,耀动着一道道异样的光彩, 恰似陈年的酒泄出瓦罐罐口,五彩的陶釉在滑过的酒幕中迷蒙如醉;又似初春的水淌过坚硬的山石,让石上的纹理摇曳如梦.
      醉了,终是要醒的.而梦,也终究要碎的.醉梦呀,我们的醉什么时候醒来,我们的梦还能沉迷多久呢?
      仓硕看着桃花溪水从眼前哗啦啦地流去,带走一片片初坠的桃花.那一点点地嫣红,分明是她那娇艳的容颜,霎那间碎开,迸出一滴滴地鲜血,然后,在水中散成一朵朵地桃花.
      她只不过是他月前杀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这么深地留在记忆中呢?是因为那一刻地惊艳,还是因为自称天下唯我的独尊山庄庄主毕唯我在她的身边他依旧一刀得手?还记得醉梦刃劈过她的眉心时,她眼中惊骇至极地恐惧.没有哪怕丝毫地反抗,她那惊世绝艳的容颜就在自己面前碎成一瓣瓣地桃花.他的心,隐隐一痛,一痛之后,他便如出现在她面前时一样,风般离去,离去时,耳边只听到毕唯我厉声地一呼:“雪舞.”
      大口大口地将桃花酿灌进嘴里,一股火辣辣地味道从舌尖一直延伸到喉底,然后烧热了整个胸腔.从来没有在杀人之前如此烦燥,今天是怎么了?脑中依旧不断地浮出那个女子的影子,像一个索命地怨魂,正要一点点地勒紧拴在他脖子上的勾魂索.
      去,总是要去的,既然选择了做一个杀手,许多事就无从逃避.
      根据周二提供的信息,此次要杀的是一个名叫夜魔的人.夜魔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是他的外号.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就好像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武功一样.所有和他交过手的人都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不是一个人,是魔,一个暗夜的魔,他知你,而你不知他.
      这个世界唯一知道他的人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独尊山庄的庄主毕唯我.一月前,夜魔忽然出现在独尊山庄,并一举扫平了独尊山庄最大的对手残剑盟.从此独尊山庄就真的在武林中有了独尊的霸气.
      最后一滴酒滴出罐口,滴进仓硕口中的酒液里,一咕咙钻进了他的喉管.仓硕烦燥地将酒罐狠狠扔出,酒罐撞在山石上,粉碎.
      重新提起醉梦刃,仓硕将它搁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锋刃是那幽幽地寒光,他的眼中闪出一道冷冷地光,像暗夜里猎食的动物在等待着猎物地出现.刀锋上,最后一滴凝聚的桃花酿悬在刀尖上,他将刀锋喂到嘴边,伸出舌头,将那一滴混和了刀味的酒舔了进去.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和刀再次融为了一体.
      伏击地他选在桃花溪下游的桃花圬中,夜魔每天傍晚都会到桃花荡去买桃花醪,桃花圬是必经之地.桃花醪是一种很温和的酒,不像桃花酿那样火辣辣地酒气逼人.正因为它的醇和,一般地人觉得它不够豪气,是不喝它的,喝它的大多是女子.但夜魔却深好此物,一日不饮便全身不舒服.

      当落日的余晖照上桃花圬中的紫云岩时,仓硕就成了紫云岩的一块石头,一块随时会跃起杀人的石头。
      噔噔噔,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桃花圬外走进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男子.男子神情冷漠得近乎木然,面色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远远看去,便感到有一种阴冷地寒气迫身而来.
      夜魔,你终于来了.仓硕此时并没有哪怕半点地紧张,这么多年地杀手生涯,已经让他在越是危险地环境下越能够冷静地去面对.他一动不动地伏在紫云岩上,利用着身上出色的伪装,等待着最佳的机会,给来人致命地一击.
      近了,更近了,眼见夜魔走到了醉梦刃的攻击范围,仓硕却还是忍着没动.他知道,这不是一般地对手,他必须在对方完全没有反应的情况下施以致命一击,那样才能全身而退.
      夜魔依旧疾步地走着,脸色依旧木然如死,似乎全然不知道将面临着被杀的境地.眼看着夜魔就要走到自己的身边,仓硕等着拔刀,在这么近的距离中,无论任何人,都不能逃出他那风云变色地一击.但今天,他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适合做一个杀手了,一个杀手是不应该有这种顾虑的.
      眼见着夜魔就要和他擦身而过,他已不能犹豫,骤起拔刀,刀光在林间穿来的落日昏黄的光线里,闪现出一蓬蓬迷离的光晕,像西天烧起的晚霞,映红了夜魔那张苍白的脸.
      一招十三刀,刀刀见骨,夜魔终于没能逃出仓硕醉梦刃的一击,全身上下中了十三刀,手腕,肘弯,肩臂,胸腹颈,处处洞穿.
      仓硕一击得手,反而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是的,不可想象.以至于仓硕忘了一击而退的行为准则,竟愣了半刻,这半刻,是夺命地半刻。
      在这半刻中,他发现了一件更不可想象地事.
      这件事发生在夜魔身上,他身上十三道刀痕,不但一滴血未流,而且伤口已经自动愈合.
      待仓硕发现时已经晚了,夜魔出手,很平常,很平常地一招,掐喉.
      招数是再平常不过的,只要稍微退一步或者将身子侧移一下,要么以手挡,或者用刀还击,都可以将这一招消弥无形.仓硕知道,可手还是掐上了他的喉咙,在他看到夜魔出手的瞬间掐上了他的喉咙,他的全身还没来及动一下,夜魔的手已经掐断了他的脖子。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夜魔不是人,是妖.

      独尊山庄后院内,毕唯我独酌着桃花醪.桃花醪是她最爱的酒.可她,那个他最心爱的女子却成了他争霸天下的牺牲品.他好恨,恨自己怎么会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而让她眼睁睁地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要天下又有什么用呢?
      毕唯我将桃花醪猛地灌入嘴中,双目冷冷地看着对面柱子上绑着的周二。
      周二被他盯得浑身生寒,心底生出无边的畏惧来。
      “你最该杀.”毕唯我低沉地喝了一声,“若不是你替残剑盟提供杀手,杀不了我又杀我至亲至爱的人,雪舞又怎么会死?”毕唯我目光中充满了杀气,“你等着吧.”
      周二闻言双腿不断哆嗦,两只眼睛透着深深地惊惧,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杀气,同样凌厉的杀气。是他!周二忽然想起三天前那个细雨霏霏的日子,想起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睛。
      这是一个局,一个设好的局。周二心中哀叹:看错了一次,便弄丢了自己的性命。只不知仓硕这次能不能逃出毕唯我的毒手?
      “大哥.“夜魔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院子之中,一手提着仓硕尚圆睁着眼的头,一手拿着仓硕的兵器醉梦刃.
      “嗯!”毕唯我原本愤怒的脸恢复常色,待看见夜魔手中提着的兵器与头颅,不禁点头道:“干得好.”说罢转向周二,一指夜魔手中头颅,道:“这可是你最后一个有用的杀手?”周二瞟了仓硕一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毕唯我不再理他,转头对夜魔关切地道:“今天喝了桃花醪没有?”
      “没有。”夜魔答后继续道,“正如大哥所料,这个杀手果然半路截杀我,刺我十三刀,幸好我有玉碎功护体,才一击取了他的性命.”
      “好.”毕唯我眼中精光一闪,转而收敛,又对夜魔道:“只是你没来及喝桃花醪,全身的血是不是又难以运转了?”
      “还好,大哥!”夜魔饿狼一样的眼神看了柱子上的周二一眼,轻轻地道。
      “你将杀手的头和刀交给我,先饮了那人的血,舒活一下经脉再说。”毕唯我一指仓硕道。
      夜魔将仓硕的头和醉梦刃扔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扑向周二。
      “兄弟,委屈你了。”毕唯我看着夜魔,喃喃说道。

      一年前,夜魔还是一个名叫毕云天的人。因为他有个叫毕唯我的哥哥,所以他平时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可一场刺杀,一场针对毕唯我的刺杀,让他几乎失去了生命。为了挽救他的生命,毕唯我不惜用搜罗来的噬血狂魔靳天傲的武功秘籍玉碎功来炼制毕云天。
      是的,炼制!七十二种毒药熬成的汁,一半送入了毕云天的身体,一半将全身穴道被封的毕云天煮了七天七夜。炼制的结果是毕云天活了下来,却成了一个魔,一个要以血来活血的魔。毕云天不愿意当噬血狂魔一样的魔头,毕唯我也不愿意他会那样,所以,集中了武林三大邪医,经过对毒药的研究,得出了刚酿好的桃花醪可以起到人血同样的效果,但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外界一直以为毕云天死于那一次刺杀中。而当一月前重新出现的时候,毕云天就成了夜魔。
      “兄弟,如今当时派人杀你的残剑盟已飞灰烟灭,中间人也成了你活血之药,你也该无恨了。”毕唯我再次轻轻叹了口气,提了他硕的刀和头,向后院里的林子中走去。
      林中,一座半新的坟墓立在那里,墓碑上刻着四个字“雪舞之墓”。
      毕唯我将仓硕的头与醉梦刃轻轻在放在坟头,声音凄婉地道:“雪舞,我终于找到了那个杀你的杀手,为你报了仇了。”
      仓硕的头原本双眼圆睁,此时一到雪舞墓前,竟也慢慢合上,似是不再为任何怨气。
      天渐渐地失了颜色,林中愈发地黯淡,一朵朵开败地花随着晚风,飘落在雪舞地坟墓上。
      毕唯我将桃花醪慢慢地倾倒在她的坟前,低吟道:“千古浮生只一梦,何妨长醉不复醒.醉生梦死终归土,名利如烟皆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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