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非黑即白

　　第三局黑尾铁朗明显的要比第二局好多了，但是和角川的比赛还依旧是长长的拉锯战。枭谷和角川虽然打到了第五局，可是枭谷的每一局都没有像冰帝一样打这么久，榊原司透过网看着角川站在场上的六个人，沉下了心。

　　15:11，冰帝落后四分，湘原重雄叫了暂停。

　　冰帝自从地区预选赛开赛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湘原重雄也看出来自己的这些队员心中有些焦躁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最先焦躁起来的反而是三年级生。

　　“佐藤。”湘原重雄将毛巾盖在佐藤彗的头上，“你在焦躁什么？现在才是第三局，大比分也1:1平，我们和角川站在同一起跑线。三年级的前辈竟然比后辈还要沉不住气，榊，刚才连续丢了四分，你怎么想的。”

　　榊原司看了看坐在长椅上用毛巾盖着头看不到表情的佐藤彗，然后抿了口水说：“角川的防守很严，我们是擅长打长球，可是也是在对手不如我们的时候。在场上我有些急躁了，所以整个队伍也被带着打的有些着急。”

　　湘原重雄看了眼榊原司没有讲话，他知道榊原司其实在场上是最沉稳的那个，“冷静下来打，他们的进攻不如我们，多给点二次进攻、吊球和短平，打几个措手不及。”

　　小林远捏了捏已经开始有些酸痛的手腕：“不行就让我上继续打二四吧。”

　　“这不是打二四还是打五一的问题，”湘原重雄瞥了小林远一眼，“你给我好好坐在这里，最多下午才会让你上场。”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组织起来快攻的。”榊原司放下水瓶抹了一把汗。

　　上场时黑尾铁朗走在榊原司身边，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我觉得……可以打一下那种球。”

　　“你确定要在这场试？”榊原司脚步顿了一下问。

　　黑尾铁朗点了点头：“练了那么久，既然不会失误那么为什么不在比赛上试一试，如果……被看穿，再舍弃也不迟。”

　　榊原司看了眼正对着他自己的记分屏幕，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那就试一试，如果失误或者被看穿，我会直接舍弃这种球，换成快攻。”

　　黑尾铁朗点了点头站在了四号位。

　　榊原司站在三号位看了一眼佐藤彗，招了招手示意佐藤彗向前一步的同时自己也往二号位迈了一步：“佐藤前辈一会儿我会尽量给你快攻，辛苦前辈了。”

　　佐藤彗的碎发已经被汗浸湿，但是双眼却满是锐利：“我知道了，尽管给就行了，我能跟上。”

　　“佐藤前辈只要做好快攻的准备，起跳时我会给你托出最舒服的球。”榊原司淡淡的笑了一下。

　　连着几个快攻让冰帝追回了几分，角川也已经开始迅速防守冰帝的快攻了。一直没有得到传球的黑尾铁朗心中也不焦急，当看到连续两个快攻被拦死让角川追回两分后，他总算是看到了榊原司想要的结果。

　　之前得分的快攻已经成了后面黑尾铁朗进攻时，最好的诱饵。

　　榊原司转身和佐藤彗击了一下掌，然后看了一眼黑尾铁朗。

　　后者冲着榊原司挑唇一笑。

　　-

　　“什么……？”星野英一看着刚才那个得分球迟疑的开口，“那个7号……是一年级生吗？”

　　一青耀忍不住咬碎了口中的糖：“有个全能的二传手真是命好啊……”语气中满满的对黑尾铁朗的羡慕。

　　“青耀你对我的托球是有什么不满吗？”花井悠一郎在旁边幽幽的说了一句，他真是听够了这个青梅竹马的各种羡慕话了，“今天不是很想托球给你了。”

　　“喂悠一郎不要这样，我就是说着玩儿的！”一青耀迅速从兜里掏出两块糖塞进花井悠一郎的手里，“讲道理，以前我这么讲你都没有这样的，给你吃糖，不要在意我刚才的话。”

　　三个跳脱的前辈。
　　品川庄祐打了个哈欠想。

　　场上的榊原司和黑尾铁朗击了一下掌：“好球。”

　　黑尾铁朗笑着抬头视线就撞进了角川队长的眼神中，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带着些许挑衅。

　　或许是为了让对方明白冰帝的进攻力，榊原司这一个又给黑尾铁朗托出了和刚才一样的球。黑尾铁朗做出了要快攻的表现，角川的双人拦网起跳准备拦网，而这时候榊原司给的托球并不是快攻的托球，当黑尾铁朗真正起跳的时候角川的拦网已经错过了最佳拦网点。

　　没有拦网的进攻让角川的一传将球接飞。

　　23:19，冰帝领先四分，角川叫了暂停。

　　“小黑尾之前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啊……”佐藤彗勾着黑尾铁朗的脖子阴森森的笑，“哦对了，是‘前辈们把我们丢下了’啊！现在这叫什么？”

　　小林远补充道：“贼喊捉贼。”

　　“小林前辈国文学的不错嘛。”黑尾随口接了一句，正想把佐藤彗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拿开的时候，入江泽面无表情的脸直接凑了过来。

　　“黑尾你是在嘲笑前辈的国文吗？”

　　黑尾没想到最近入江泽会这么敏感，立马看向榊原司求救场，然而榊原司正在听湘原重雄的部署没空搭救他，他只好选择自救：“嘛……入江前辈太敏感了，我没有说前辈的意思！”

　　他怎么就忘了这段时间入江泽的国文老师几乎是天天来排球部报道，就是为了入江泽国文那惨不忍睹的分数。在冰帝，刚刚及格就是耻辱！（入江：打你哦黑尾！）

　　“……只有我觉得黑尾和小部长默契很好吗？”东堂悠太放下喝水的手，“时间差啊……偷偷练了多久啊你们？”

　　黑尾铁朗被这么一问忍不住僵了一下：“其实……我和部长一点都默契不起来……”说着就心虚的移开目光，因为他每次想起来每次私下练习时的场景，都觉得胃痛。

　　-

　　是黑尾铁朗先找上榊原司的，当榊原司听到黑尾来找他的原因时也有些啼笑皆非。

　　“你说你在电视上看到了别人比赛时打的‘一人时间差’，所以你也要练？”榊原司停下扣球的动作，毫不在意形象的撩起上衣下摆擦了一下汗。

　　黑尾铁朗在部活结束后都走出了学校，又拐了回来，因为他知道榊原司在部活结束后一定会习惯性的再自己练一段时间。

　　“对，我感觉那个战术很有用。”黑尾铁朗认真的点了点头，“所以希望部长你能和我配合。”

　　榊原司对于战术到底有没有用其实并不在意，但是黑尾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要求自己和他打配合……

　　——“好啊。”

　　榊原司早就了解了黑尾铁朗最舒服的进攻点，所以在配合他的时候都会把球传到黑尾最顺手的位置，可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当黑尾铁朗开始进行练习的时候，总是打不到球。

　　不是等他跳起来的时候最佳击球点已经过了，就是跳的太早勉强将球拍过去。

　　当第不知道多少个球的时候，榊原司的托球掉下来正正的砸到了黑尾铁朗的头顶。

　　黑尾：“……”
　　榊原司：“……”

　　“算了，我不传球了，你就按照你的节奏跳一下。”榊原司抱着球叹了口气。

　　黑尾也被这个练习逼的面无表情了起来：“哦部长是要华尔兹的节奏还是探戈的节奏啊？”

　　榊原司：“醒醒。”

　　不得不说榊原司不愧为全国级的二传手，连着看了好几遍黑尾的起跳节奏，榊原司找到了最契合黑尾的那个点，可是等到传球的时候又成了之前的那个样子。

　　黑尾：“……”
　　榊原司：“……”

　　“所以是为什么啊？！”黑尾铁朗已经快爆发了。

　　榊原司忍不住吐槽：“你可能是和我八字不合。你不要想着去配合我，只要按照你的节奏去打就行了。”

　　黑尾铁朗皱了皱眉：“那这叫什么配合啊？这样就不叫配合，是你在迁就我，这样打出来的球根本不是最好的。”

　　——“在你找到你最合适的二传之前，也就只能这么打了。”
　　榊原司在连续练习了三天后，无奈的跟黑尾这么说。

　　-

　　虽然榊原司和黑尾铁朗的单方面配合出来的‘一人时间差’不是最好的进攻，可在眼下交替使用快攻和时间差的时候，两分很容易就拿下了，冰帝2:1领先。

　　榊原司将喝完的水瓶递给小泉恵，小泉恵站在几个人身边等着一起把空水瓶拿上统一去接水。

　　丝毫不知道之前暂停时候还有黑尾铁朗跟前辈们笑闹的插曲的榊原司，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有些不解：“怎么了？”

　　小林远重新递了一条毛巾给榊原司：“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黑尾说你和他默契不起来。”

　　黑尾铁朗擦着汗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是王牌和王牌是针锋相对的吧，王不见王嘛。”

　　“哦——？！”三年级的前辈们同时发出了声音。

　　佐藤彗依旧是最先出手的那个，伸手直接掐住黑尾的脸颊，往外拉了拉：“在三年级的前辈面前称自己是王牌，胆子很大嘛小黑尾？”

　　“佐藤前辈，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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