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结局之——一时伯仲

　　第三章
　　第二天，裴多多还是有点不放心，怕陶然一个人孤单过节，和李彩结束工作去参加圣诞晚宴前，还特地给她打了电话，知道她真的有舞会参加，才算放了心。她们约定各自的活动结束后通个电话，如果时间还早，三个人还照例一起找个地方聚聚，酒吧没位的话，就去多多家——这四年，一起过圣诞夜几乎成了她们的习惯。
　　陶然并没有对德世公司的舞会多有兴趣，但参加一个热闹的活动，大概能让自己多少从最近郁闷的心情中解脱一下；况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多多和李彩参加公司聚会的心情；而且这次德世度过难关，也有自己的劳动付出，何况还得到了总裁的认可呢，陶然心里还是有些成就感，总之，她对于能在这样的公司实习还是开心的。

　　下午，陶然一直在犹豫，舞会到底应该穿什么衣服？突然有点后悔昨天没问问多多。之前陶然除了参加学校的联欢会，从来都没参加过这种貌似比较正式的活动。翻腾一下衣柜找出一件自认为比较适合的衣服：一件白色无袖毛衫，领子是一圈绒毛，穿上显得很有圣诞节的气氛，浅灰色短裙又不失庄重。对着镜子看了看，对衣服还算满意；再看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有点沮丧，身材不出众：个子矮，又太瘦；脸庞又有点显得幼稚，大学都毕业了，还老被当成中学生。叹口气，她把马尾辫散下来，整齐地披在两肩，别了一只深灰色闪闪发亮、造型别致的发卡，琢磨着这样是不是显得成熟一点，又拿出一些之前妈妈给她买的彩妆，简单地涂了粉底和唇彩。最后穿上黑色半高根短靴，外套深灰色长大衣。回到镜前又端详了一下——不太招摇，还算时尚，又叹了口气，还是怎么看都像个在上学的学生，没办法就这样出发了。

　　陶然来到德世公司事先订好的舞厅，看到来的人很多，她不认识几个，心里有点后悔。努力在人群中搜索，还是没有找什么熟悉的面孔。柯南正在跟几个副总谈着什么，抬头正好看到门口一个窈窕的身影，他快步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柯南朝自己走过来，陶然羞涩地笑笑，柯南一下被她的笑容打动了，突然他觉得心里那潭静水泛起阵阵涟漪，清纯、亮丽、脱俗，楚楚动人，几个词一下涌到柯南的脑海。稍微迟疑了片刻，柯南也对陶然温柔地微笑了一下。看着舞会上其他人的各式礼服，又看到柯南身着一套浅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衫，系着深灰色闪亮的领带，陶然不由得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你的衣服很漂亮。我们进去吧。”似乎感觉到陶然的不安，柯南微笑着赞美道。
　　“是吗，谢谢。”陶然随着柯南走进了大厅。
　　“我刚刚还在担心，万一你不来害我没舞伴。”柯南一改往日的严肃，用开玩笑的口气对陶然说，这多少让陶然缓解了一下紧张情绪。
　　“怎么会？我既然答应了就会来，我迟到了吗？”看着了一眼旁边高大挺拔英俊的柯南，陶然还是有些自卑。
　　“没有，刚刚好。”柯南温和淡定的语气让陶然安心了许多。
　　一首舒缓的音乐响起，舞会开始了。大家纷纷开始踏着节拍翩翩起舞。柯南对陶然做了个“请”的动作，拉着陶然进入舞池，转过身面对着她，一只手轻轻放到她腰间，另一只手托起陶然的手。陶然感到周围的人似乎将目光投向自己和柯南，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她被动地把另一只手放在柯南肩膀上，抬头看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柯南稍稍凑近陶然耳边，“不用紧张，我带着你跳就好了。”
　　陶然随着柯南的带领舒展开舞姿，轻盈地挪动着舞步。很快，刚才的紧张感消失了，陶然的心情也在这样的气氛下轻松愉快了许多。透过舞厅闪烁的灯光，柯南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陶然，再次感到吃惊。他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就感觉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无论她搬东西、贴信封这样简单的工作，还是她的眼泪、笑容，都掩盖不了这种气质，这已足以让柯南一贯平静的内心泛起阵阵涟漪；她的美貌却在这种气质下被柯南忽略了。而今天，此刻，陶然带着美丽的容貌和高雅的气质来到柯南面前，柯南清楚地知道，他被这个女孩深深地吸引了。
　　“你跳得很好，”柯南用欣赏的语气对陶然说，“学校里也经常有这种舞会吗？”
　　“没有，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正式的活动呢。是因为你带得好。”陶然谦虚地说。
　　“你是个很容易带的舞伴。”
　　陶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看了看柯南。
　　“嗯，一直想和你说谢谢，今天才有机会，”柯南的声音变得很温柔，“谢谢你的饼干。”柯南朝她扬扬嘴角。
　　“哦……没什么。”柯南居然还记得饼干的事情，而且还为此感谢她？陶然脑海中似乎又浮现出Linda一次次替他收花收贺卡，又一次次统统扔掉的情景，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这样聊着天，却没注意到周围很多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这女孩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他们两个舞跳得不错呀。”被邀请来的舞伴问公司的人。
　　而德世的员工们就更加震惊。“Kevin和她穿的是情侣装？看起来很有默契的样子，真的很配呢”。
　　“是啊，Kevin除了开会或者演讲，平时对人真是很冷的，怎么好像今天有点不一样？看他们一直聊天呢。”几个女员工不无羡慕地小声议论着，“是呀，去年舞会Cindy她们几个和他跳舞，他还严肃要命呢，今天看起来真是又体贴又温柔，唉，真有魅力。真羡慕那个实习生。”
　　“他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啊，一会儿会不会邀请其她女士一起跳啊，不知道下一个幸运的是谁呢。”其她几个女职员也有点羡慕加花痴地说着。
　　“以前没觉得这个陶然有什么特别，今天好像不一样了。”严主任也和其他的同事说。
　　“咦，今天这冰块怎么有点要化的样子啊？”Grace在饮料桌前遇到Linda，调侃地说。Linda只是笑笑，没有回应。确实，自从陶然来了以后，她逐渐发现着柯南微妙的变化，暗自感到有些开心。对于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老板，Linda真心希望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能有很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艾丽公司的晚宴也准时开始了，十几桌上百人，老板、员工、客户，大家纷纷举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裴多多和李彩分别坐在不同的桌。
　　多多今天穿了杨骏君送她的红色Marc Jacobs礼服裙，在人群中十分抢眼；浓淡适宜的妆容又更突出了她的美丽；杨骏君是以VIP客户身份被邀请参加的，多多和杨骏君被安排坐在了一起，杨骏君时而不经意地碰碰多多的手，时而又有意识地拍拍多多的肩膀，他们两个一直在开心地聊着，笑着。
　　杨骏君看着热情活泼的多多，突然有点心动，感觉这个女孩正是他一直想要的那种女伴：无论工作或者应酬的状态下；无论是一两个人还是众多人的场合下；无论在多少漂亮的、浓妆艳抹的、礼服长裙的女孩面前，都能十分抢眼，都能引入瞩目的那种女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围嘈杂的应酬环境，皱皱眉，凑到多多耳边说：“我在酒吧定了位，待会儿我们先走好吗？”多多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还是继续跟其他客人聊天，又劝酒，又夹菜。骏君被弄得一头雾水，一时有点失落和不甘，又压了一下心里的不满。多多看在眼里，有一点得意。
　　酒过三巡，一些客人已经离桌劝酒，话都越来越密，声音也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出去吐过了。这时裴多多拿起她的手包，悄悄捅捅杨骏君，自己先出去了。骏君很快跟了出去。就这样，在聚餐中间，多多和骏君溜走了，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李彩。
　　杨骏君的司机开车载着他和裴多多来到三里屯附近一家很热闹的酒吧，酒吧老板是骏君的哥们儿，已经给他留了最好的位子。由于音乐声很大，人很多，他们坐得很近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杨骏君很喜欢这种亲近的感觉。而多多也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所以一直很兴奋，她觉得跟骏君在一起很有趣。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了，骏君递给多多一个精制的礼品盒，她打开一看，是一条精美的Tiffany手链，骏君很享受地看着多多欣喜的样子，帮她带在手上，还顺势牵了她的手吻了一下。多多抬起另一只手打掉了杨骏君的手，同时看看四周，又瞪了他一眼。这场景在杨骏君看来确有无限的风情。

　　德世公司的舞会还在进行着，有人在台上表演着拉丁舞，下边的人随着乐曲有节奏地拍手，陶然也欢快地跟着大家一起拍手。看着陶然高兴的样子，柯南不由得被她感染，又看看台上的表演，也低头笑笑，到吧台前拿了两杯橙汁，递给陶然一杯，刚要跟她聊两句，陶然的手机突然响了。
　　原来是李彩，电话中带着哭音，“陶然你现在在哪里？我弟打来电话说我妈心脏病突发，正在医院抢救，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弟弟说医院让交抢救费，我身上钱不够，找不到多多，你快帮我想办法。”
　　陶然赶紧放下饮料，到旁边稍安静的角落里，“你别急，是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钱我会想办法，你不要哭了，等我来。”
　　陶然飞快地给多多打了电话，她们当中她最有钱了，但是电话不在服务区，怎么办？这么晚了，能找谁去借钱？要不然打给爸爸。陶然正要再打电话，“出什么事了？有人生病了？”柯南听到陶然打电话，看到陶然焦急的样子，跟过来很关切地问。
　　“哦，柯总对不起，我朋友的母亲被送到医院抢救，我得马上去送钱，我先走了。”陶然向柯南解释着，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柯南一把抓住了陶然。放下手中的饮料，转身跟Linda交待了两句。“我开车送你过去，现在打车很难。走吧。”
　　“不了柯总，这里这么多人要你照应……”陶然一下有些吃惊，没想到柯南会这样提议。但柯南不容陶然再说下去就拉她走出了舞厅。

　　黑色的奔驰风驰电掣地开出了停车场。
　　“柯总，你舞会那边真的没事吗？其实我自己可以的。”陶然还是有些内疚和担心地问柯南。
　　“那边没事，放心吧，病人不是很紧急吗，我们尽快。”柯南还是从容淡定地说。
　　“那，我要先找个ATM取钱，再去我爸那一趟，再去医院。”陶然小声说。
　　柯南没有说什么，陶然的话音还没落，车已经停在了一家银行的门口。陶然还没反应过来，柯南已经率先下了车。陶然赶紧跟着下车，她紧跑两步率先到ATM机前用卡取了2000元，又数数身上的钱，觉得还是不够。柯南没跟陶然商量已经从另外一个机器用自己的卡分两次取了一叠钱出来。
　　“还差多少？先从我这里拿，你不要再去其他地方了，救人要紧。”柯南对陶然说。
　　柯南的声音不大，但非常果断，陶然没有推辞的余地。他们飞快地赶到医院，李彩穿着从多多那里借来的一件香槟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个黑羽绒服，似乎也刚到不久，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哭过的，手中拿着一叠单字有些束手无策的样子。看到柯南，又有点疑惑地看看陶然。
　　“到底怎样？噢，这个是柯总，怕耽误时间特意送我过来的。”
　　“李彩吧，我是柯南，现在怎么样？”在路上知道了李彩的情况，柯南很主动地介绍了自己。
　　“在抢救，还不知道。”李彩眼泪又不住地流下来，跟脸上化的妆搅和在一起，滑稽而且惊悚，不知道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刚才跑得太急，她说话声音有些颤抖。这时护士出来提醒她们赶快交费，办理相关的手续。陶然递给李彩一包纸巾让她先坐下平复整理一下，自己拿着所有的单子跑去交费。柯南看她们不用自己帮忙，就到值班医生那里问问情况。

　　李彩的弟弟可怜巴巴地坐在李彩身边，不知所措地一会儿看看李彩，一会儿看看抢救室。陶然交完费，把李彩弟弟拉到自己身边，“小弟，过来，到陶姐姐这边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妈妈突然摔倒了，我就醒了，看到妈妈倒在地上，我就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叫了救护车，就把我们拉过来了，妈妈被推进去了。”小弟指指抢救室，断续地讲述着。
　　柯南从医生那边回来了，拍拍李彩的肩膀告诉她，“来得挺及时，医生说问题不大，你别太担心。”李彩这时也平静下来，擦干了眼泪和混乱的彩妆，一边向柯南道谢，一边偷偷打量了一下柯南：帅气十足，衣着讲究，沉稳老练。看着他平静的样子，李彩莫名地安心了许多。
　　几十分钟过去了，负责抢救的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了，告诉大家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是要住院观察，并且要留人陪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李彩说：“陶然，你帮我把弟弟带走，明天让他上学，我今天在这里陪床。”
　　“我留下吧，你先回去把弟弟安顿好，明天你还要不要上班？也得跟公司打个招呼呀。”陶然看李彩的可怜样，忍不住说。
　　“病人直系亲属今晚必须留下，万一有什么情况又要抢救，要签字。”医生看着她们说话，忍不住提醒道。
　　“还是我留下吧。”李彩看看医生，又看看陶然，叹了口气说。“小弟，你明天下课还是像平常一样，去隔壁李奶奶家吃饭，别乱跑，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李彩又对弟弟嘱咐了一下。转身跟柯南说：“柯总，我这边今天太慌乱了，改天让陶然……不是，改天我请客再表示感谢吧。”
　　“你别客气，病人没事就好。”柯南又拍拍李彩的肩膀，转身对陶然说：“我送你们走。”
　　陶然见医生那样说，就没再坚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件毛衣，递给李彩，跟李彩说了句：“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就这样，陶然带着小弟，跟着柯南走出了医院。

　　这么晚了，带小弟去哪儿好呢？陶然正在犹豫。
　　“我看这样吧，我家离这里不远，你们两个都先去我家，反正我一个人住，不会打扰到谁，现在已经3点多了，凑合睡一下，其他的明天再说吧，”柯南迟疑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气对陶然说着，但是车已经向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好吧。”看着小弟困倦的样子，又觉得再让柯南开车跑来跑去也太不好意思了，陶然也疲倦地不愿再想，听从了柯南的安排。
　　来到柯南家，他们先安排小弟在客卧睡下了。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厅很大，也很整齐，中间是个看起来很大很舒服的沙发，各种视频音响装配很齐全。
　　“冷不冷？我去弄点热巧克力，你一会儿可以在我卧室睡，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好啦。我书房没床。”
　　“不用，我在客厅，你睡卧室，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噢，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从圣诞节到新年一直都会放假，这次算你走运了，抓了个闲差，我明天不上班，只是要去公司处理一些文件，几点过去都行。”柯南半开玩笑地边说边走进厨房去准备热巧克力。
　　当柯南端着杯子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陶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默默地看着她，喝掉杯中的热巧克力，然后把客厅的空调温度调高，又拿自己的大衣给陶然盖上，走进了卧室。柯南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今天事情，他微微摇摇头，觉得自己挺好笑的，居然跟着这个丫头莫名其妙地忙活了大半夜，把一公司的人扔在圣诞舞会上。
　　第二天天刚亮陶然就醒了，感觉到身上盖着的大衣，好像闻到有一股特殊的，淡淡的令人愉快的气息。她坐起来，又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的，居然在一个不很熟悉的男人家过夜，有些不安又有些恐慌。
　　柯南早就醒了，他因为经常熬夜，所以已经很习惯这种不规律的生活，听到外边的响动就走出来。
　　“我都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陶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你昨天太累了，要不要多睡一下，现在还早？”看着陶然睡眼惺忪的样子，柯南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对陶然说。
　　“不要了，还要去医院换李彩。”陶然摆摆手，“小弟醒了吗？”她把柯南的大衣折好，放在一旁。
　　“还没。我们这样，一会儿先把小弟送到学校，再跟你去家里换件衣服，然后我送你去医院，我再去公司，这样都不会耽误，好吗？”柯南指了指陶然的衣服，用他那一贯柔和商量的口吻说。
　　“好吧。”陶然张张嘴，混沌的状态下没有想出什么拒绝柯南的理由，也没能说出更好的安排方法，只得又一次听从了他的安排。
　　把陶然送到医院后柯南就去公司了，公司虽然放假，但他的确有很多事情，这个年度的汇报，下个年度的预算，业务拓展计划。而且他元旦后还要去美国总部述职。到了公司他就一头扎进文件堆里忙碌了起来。

　　陶然给李彩拿了衣服，带了早餐。李彩把陶然叫到病房外：“医生早上跟我说，我妈的病要住院观察一周，出院以后也不能从事太劳累的工作。她们的工作挺累的，估计她出院后都不能再上班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李彩愁眉苦脸地说。
　　“先别想那么多了，等阿姨出院咱们再想办法吧。你现在是家里的经济支柱了，赶紧去上班，看看能不能跟领导通融一下，如果请假要扣工资，就别请假，这边我帮你盯着，反正我最近都没什么事。别担心了。”陶然使劲地安慰着李彩。
　　“好吧，你帮我先盯白天，晚上下班我再过来，陶然无论如何你得帮助我，我害怕死了，而且弟弟那边也要我管呢，我……唉！怎么这么倒霉呀。”李彩还是唉声叹气地发着愁。
　　“我是没问题，关键是你，你行吗？陪了一晚上，现在还要去上班。多多这家伙去哪了？能不能让她帮你在公司抵挡一下？”
　　“是呀，昨天晚上电话死活都不通，关键时候谁都指不上。今天是公司月末报告会，一个月一次，这次又是年底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现在得先去公司，见到多多再说，还有昨天你和那个柯南的钱，我可能要晚一点还。”
　　“钱你不要管了，我跟多多会想办法的。”
　　“好吧，我要去上班了，陶然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呀。”李彩还是不放心地对陶然说。
　　陶然这时突然发现生活有很残酷的一面，对于李彩来说生活的担子一下就压下来了，不由得她接受还是不接受。李彩不能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毛手毛脚了，她必须面对现实，再怎么抱怨、不接受，都没有用。但是李彩毕竟是一个思想简单、生活能力又比较差的人，这样的压力她能承担吗？陶然不禁替李彩发起愁来。

　　公司的例会就要开始了，黎丽一看她部门的李彩和裴多多这两个新来的丫头还没到，气就不打一处来，赶快出来找她们。令她意外的是，在休息室门口，她听到了“柯南”的名字。
　　原来李彩在公司见到多多马上把她拉到休息室，把昨天的事告诉她，多多也很替李彩着急。“昨天简直急死了，你电话也不通；钱又不够；弟弟也没人管……陶然还不错，很快就来了，还有后来，要不是柯南带的钱，唉，我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到底……”李彩思维混乱地跟多多抱怨着。
　　“阿姨怎么样了？”裴多多抓住重点打断李彩的话问道。
　　“脱离危险了，现在陶然在那边盯着呢。
　　“柯南是谁？”裴多多又问。
　　“陶然她们总经理，就是他好心帮我垫了钱……”
　　“刚上班就休息聊天，你们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就到会议上去提，开例会还要我这个总监来请你们。”李彩刚想再介绍几句，黎丽走进休息室，打断了她们。
　　李彩和多多赶紧道了歉，紧跟着黎丽快步走向会议室，同时还在小声地说着什么。黎丽隐约听到“柯南，陶然？”此时，公司例会开始了。
　　开完会，裴多多赶紧打电话要叶深下班带钱到医院来，又让李彩不要担心还钱的事。多多的仗义之举让李彩又安心了许多，也满意了许多。

　　陶然在医院这一天也一点没空闲，因为病人要做各种理化检查，她跟着护士一会儿一趟，送血送尿，取单子取药，X光、B超等等，忙得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六点多，李彩和裴多多一起到了医院，见到陶然，多多就说，“怎么样了，好些吗？我也可以替班的，还有住院费，叶深一会儿拿钱过来，先还给人家，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排班。”
　　“小姐，你的电话是个摆设，昨天简直急死我们了，你去哪了？跟叶深过浪漫圣诞夜去了？”陶然见到多多忍不住责怪她。
　　“不是跟叶深，这个慢慢再告诉你们。”多多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接着说，“对了，你们昨天没给他打电话吧？”见那两人都摇头，多多继续道：“一会儿见到叶深就说我昨天跟你们在一起，听见没有。”多多用手指着陶然说。
　　“又来了，老让我们替你说慌。”陶然不满地嘟囔着，碍于裴多多在她们三个之中老大的“江湖地位”，两个人都没再多说。
　　“好啦，我看你也累得够呛，还有你，”多多转向李彩，“你今天开会都快睡着了，这样不行，你们两个今天回去睡觉，我来值班，今天就这么定了。”多多还是很仗义地说。
　　“不用吧，毕竟现在情况还不是完全稳定，而且这样每个人都会拖垮，再说你也要上班。”李彩看看多多和陶然有点感动，犹豫着。
　　多多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又很果断地安排着：“那这样，陶然你今天晚上回去休息，我现在帮李彩看一会，李彩你去买点吃的，等叶深来了，我们再回去。”
　　陶然点点头也表示赞同：“也好，李彩，今天你辛苦再看一晚上，你在这里比较熟悉。可以在病房里那张空床上睡一下，撑着熬夜肯定不行。明天我再帮你看一天，后天是周末，咱们再想想办法。”
　　李彩无奈地点点头。
　　“小弟那边怎么样？”陶然问。
　　“弟弟倒是没问题，隔壁李奶奶会帮忙照顾他，之前我妈每次出差或者加班李奶奶也常帮忙。”
　　“也只好这样了。”似乎大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都同意了这样安排。
　　这时叶深刚好送钱来了，裴多多二话不说就把钱拿过来交给李彩和陶然。“把该还的钱还上，剩下的李彩拿着应急。”叶深看她们忙做一团，也没有顾上问多多怎么昨晚没让他送钱，而且他给多多打过电话也打不通。
　　几个人正要离开，陶然的电话响了。
　　“病人怎么样了？你还在医院吗？”柯南沉稳又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
　　“柯总？情况基本平稳了，我在医院，马上要走，对了柯总，你的钱今天可以还了。”陶然有些吃惊，柯南居然又会打来电话，想到多多刚给自己的一叠钱，陶然赶紧说。
　　“好，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医院找你。”柯南很快挂断电话。
　　陶然让多多和叶深先走，自己在医院门口等柯南。不一会儿就看见那辆黑色的奔驰在她身边停下。柯南冲陶然招招手。
　　上了柯南的车，陶然很快从包里拿出钱，“柯总这是昨天你垫的钱。”
　　“不着急，吃晚餐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柯南温和地看看陶然问道。
　　“不要麻烦了，我回去吃，你赶紧回家吧，我走了。”陶然把钱交给柯南，说着要下车。
　　柯南一把拉住陶然，很快又松开手：“你着什么急，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柯总，你不用这样又跑过来的。”听到柯南的话陶然有些吃惊，赶紧说。
　　“没关系，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放假你抓了个闲差，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不管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一起去吃点东西，我可是快饿死了，连中午饭都还没吃，在把你送回去之前必须填饱肚子。”柯南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陶然被他的样子给逗笑了，柯南一改平时在办公室里严肃的表情，这让她觉得他们两人不是上下级同事，而是很熟悉的朋友。“好吧，其实我也是快饿死了。”陶然很痛快地答应了。
　　他们来到王府井的小南国餐厅，显然柯南是这里的常客，领班马上过来招呼着他们。
　　“跟平常一样，只是多一份燕窝给这位小姐。”
　　“好的，马上。”
　　“对不起，因为太饿了，我想你也不愿意推来让去的点菜吧？先凑合吃我爱吃的，再想吃什么可以慢慢点。”领班走后，柯南转过来紧盯了陶然一眼解释说，“你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病人怎么样了？你们决定这样每天自己看护病人吗？”
　　“是呀，我没什么的，晚上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李彩就惨了，她白天还要上班，晚上还得自己顶着，而且工作也不能丢，要赚钱嘛。”陶然有些惆怅地说。
　　“她正需要钱，你干嘛还着急还钱，让她先拿着好啦。”柯南说。
　　“哦，那倒不用了，我们已经凑齐了，如果再需要我再跟你借。”陶然虚弱地笑笑。这笑容让柯南的心里又莫名的有些怜爱和心疼。
　　他恍惚了一下，马上回过神，问道：“李彩现在天天上班吗？你们不是还没毕业吗？”
　　“是没毕业，但是她找到了实习又可以发工资的地方，这样等毕业就可以留在那个公司工作了。”
　　“哦？所以你们就更不能像现在这样了，要请个看护才行，医院其实都是有护工的，她们护理病人很专业，家属只要过来看看病人就可以了，能减轻很多负担。”
　　“可是要花很多钱的，李彩妈妈她们单位本来就不景气，医药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李彩刚刚找到这个工作，又没有太多钱，她弟弟还在念书，所以她经济上会有问题，不能让她再花钱了。反正我白天没事，她要是顶不住了，晚上我也可以看，帮她省点钱呗。”陶然紧锁眉头说着。
　　柯南看着陶然又疲倦又发愁的样子又有一种感动，“李彩有你这个朋友帮她，真幸运。”
　　“才不是呢，我要是能有钱帮她才好。最好想办法再找一份实习干干，凑点钱，我不想急用时还要向爸妈求助。”陶然像是边思考边自言自语道。
　　柯南没再说什么别的，只是不停地劝陶然多吃一点菜。
　　吃完饭，送陶然回家，到了楼下，柯南说：“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吗，我会在这里等你送你过去。”
　　“不用，柯总，我自己可以过去，真的不要再麻烦你了，你这样跑来跑去太远了。”
　　“就听我的好啦，你不要操心了。”柯南用温柔而坚决的语气对陶然说，不等她再反对就开车离开了。
　　陶然站在那儿半天没动，有点吃惊和意外。

　　柯南自己其实也很意外，他这两天因为帮助陶然也很疲惫，但是却感到很开心。回到家，柯南坐在窗前拿着一杯红酒思考着。他似乎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心里那池水不停地涌动，让他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软一角，慢慢地，这柔软在扩大蔓延，围绕的正是这个叫陶然的女孩。他感到他对她似乎不是只有好感这么简单，从电梯搬东西，到在星巴克的流泪，还有舞会上亮丽的扮相，在医院焦急的神态，以及对朋友的真诚，这一切都让他颇为心动，柯南想到陶然的样子就不由得弯弯嘴角，也许这就是他的缘分和宿命吧。
　　正当柯南浮想联翩的时候，电话响了。
　　“柯南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晚才回家，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也找不到人，你们公司不是放假吗？”
　　“黎丽呀，我最近都在忙，加班，明天也要去公司，元旦要去美国述职，你没打我手机？”
　　“你没开机呀！告诉你吧，石逸回来开会，他没找到你就打给我了，他可能就呆两天，周六晚上有空，咱们一起聚聚，我订了餐厅，你可别再忙了。”
　　柯南低头看了看，原来手机没电了。

　　叶深和裴多多从医院出来吃完饭后一起来到多多家，一进家门叶深就抱住她想跟她亲热。多多推开叶深，“我累了，昨天一夜都没睡。”
　　“怎么一夜都没睡？”
　　“噢，不是李彩的妈妈住院吗，我们一起忙来着。”多多差一点说走了嘴，还好及时给说回来了。
　　“对了，我都忘了。你们怎么没叫我，我有车方便些，也可以把钱带给你们的。”叶深看多多很疲惫，并不回答，又关心地说，“那你就赶快休息吧，别太累了。我明天要去南方进货，元旦回来，我先走了，还要收拾东西。”叶深一点都没怀疑，吻了一下多多就走了，多多看看叶深离开的背影，一头扎倒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觉得有一点对不起他，又摸了摸昨天杨骏君送她的Tiffany手链，想想昨天杨骏君在迪厅激情拥吻她的画面，她知道骏君是爱上她了，而且毫无疑问，她自己也被杨骏君的热情打动了，怎么办？多多甩甩头不想想了，一阵睡意袭来，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柯南按照约定，接陶然来到医院。护士长正在跟李彩谈话：“你这样不行，病人的点滴完了也没看到。”
　　李彩说：“抱歉，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本来一直都看着的。”
　　陶然赶忙跑过去对对护士长说，“她太累了，白天还要上班。你不要说她了。”
　　“所以这样更不行，你们没有其他家属可以替换吗？不行可以找护工，她们很专业的，对照顾病人有好处，家属也可以不用这么劳累。”护士长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柯南跟随陶然走过来对护士长说：“麻烦你帮忙介绍医院的护工吧，我们想请护工。”
　　“这样就对了，我帮你办吧。”护士长正说着又被其他病人家属叫走。
　　李彩和陶然没想到柯南会插上来替她们做了决定，都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柯南又长辈般地拍拍李彩说，“我帮你把手续办好，你先去上班，要迟到了。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又转过来对陶然接着说：“一会儿我们把护工安排好以后你跟我去公司，我有些东西要你帮忙做。好啦，就这样吧。”柯南依然是很果断而不容置疑地安排着她们两个。
　　陶然还想说什么，柯南拉一下她的胳膊，暗示她不要说了。李彩看着柯南果断干练的表情，觉得放心了许多，心里不禁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佩，突然觉得也许电视剧里的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情节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她冲柯南崇拜地使劲点点头，自己先离开医院去上班。

　　柯南带着陶然离开医院的时候，陶然撅着嘴瞪了柯南一眼。柯南看着陶然的样子不由得又微微笑了笑。
　　“你还笑，也不跟我们商量就乱作决定，那要花很多钱的，你以为在这里你也是总经理，什么都你说了算，这钱怎么办呀？我们又要想办法打工赚钱去呢。”陶然坐上车还在跟柯南有点赌气地叨咕着。说来也怪，陶然说话一向很有分寸，和长辈或上级从不冒犯，但现在为了李彩，她居然对柯南有点恼火地说话。
　　柯南坐进驾驶位，感到陶然的不高兴，反而笑意更浓了，欣赏地看看陶然直率的表情，转过身满眼含笑地对陶然说：“对不起，没征求你的同意，但是我想解释三点，第一，我不想当这里的总经理，尤其不想你老是柯总柯总的叫我，你最好赶快想个新称呼；第二，这钱我来出，不要你们着急打工交钱，我知道李彩的现在的经济比较紧张；第三，我又给你找了一份实习干——元旦前帮我做一点东西，打印和翻译的工作，就算帮我忙，也算帮李彩还钱，这样好吗？”
　　“可是……”
　　“又来可是了，我是真的要你帮忙，本来想让Linda来加班的，可是她休假出去旅游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新年后我要去开会，要准备很多资料。”
　　“哦，原来是这样？好呀，我可以多做些，李彩她妈妈回家后也许都不能上班了，我们得帮她想想办法呢，只要我力所能及的工作，你就尽量交给我。”陶然认真地对柯南说。
　　“只要力所能及？”柯南疑惑地看看陶然，用加深的语气反问。这一下把陶然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赶紧又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呀！我说输入和翻译方面的。”

　　来到公司，柯南给她交代了要做的工作，果然有一大堆的报表要输入，还要按照规定的格式放到PPT里面。陶然没再说什么，埋头开始忙了。陶然心里明白柯南的好意，也很感激他的用心，她知道柯南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觉得亏欠他的，为了李彩，她接受了。
　　陶然一直忙到中午都没有时间抬头，柯南不时看看任劳任怨工作着的陶然，又看看表。
　　“我们去吃饭吧，一会回来再继续。”
　　“我还不饿，要不然你先去，我这张表刚好打一半，回来要乱了。”陶然头也不抬地说。
　　“存一下就行了，还是先吃饭吧。”
　　他们来到楼下的必胜客点完餐后一边等一边聊天。
　　“你们的论文什么时候交？都作好了吗？”
　　“差不多了，三四月份交。”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会不会继续深造？”
　　陶然突然觉得这番谈话好像她跟父亲的对话，但是柯南虽然比陶然年长不少，但毕竟是同时代的人，她倒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你觉得是不是一定要读硕士博士才好，直接找工作会不会没有竞争力？”
　　“其实工作也好，深造也好，主要看机会，如果你有很好的工作机会就去工作，工作中也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工作以后也会有机会深造，我就是工作以后读的EMBA；当然如果有好的深造机会就继续读书，我的一个朋友就是刚好有机会去了美国读研，现在也在岗位上很有建树，毕竟‘书到用时方恨少’。”
　　“照你这样说，到底是工作还是深造？不是还有矛盾吗？”
　　“看哪个机会更好吧，通常不会有又是好工作，又有出国留学的机会一起来的，所谓矛盾，是它们同时出现时才能称为矛盾，就像通常不会有两个同样出色的男生同时向一个女生求爱一样，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吗！看看你手中的牌是哪张，工作还是深造？不会是手中一张牌都没有吧？”柯南半开玩笑地说。
　　“还真的是没有。”陶然摊开双手，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应该抓住机会！
　　在送陶然回家的路上柯南说：“没想到你的水平挺高，不比Linda做得差。明天是周六，你有事吗？还要去医院吗？”
　　“李彩说要找我和多多商量点事，早上先不去医院，柯总你的东西还要做吗？”
　　“我明天有个同学从美国回来一起聚聚。还有东西要做，不过明天先放你假，后面还要继续帮我。”
　　“没问题，后天好啦。”

　　“干杯！”石逸的到来，让黎丽觉得有一点愧疚，虽然他们一直都有联系，但是毕竟这是石逸离开七年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再次看到石逸，黎丽不由得有些惊奇：大学时那个虽然阳光帅气却稚气未脱，一度被自己判断为不够成熟的大男孩，现在看来，无论从外形、谈吐和气质上，都已经俨然成为一个潇洒，性感、风度翩翩又不乏幽默的男人。她又不禁看了看柯南，发现眼前这两个外形都是近乎完美的男人，虽然性格、风格迥异，却都散发着各自的独特魅力。黎丽心里一时间隐隐地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对当初她拒绝石逸的表白而一心扑在柯南身上，却至今仍未和他有实质性进展这件事情——是后悔？遗憾？为自己感到着急？她自己也说不清。
　　“石逸，没找个外国老婆？”黎丽赶快平复了一下心情，找到他们男人聊天的空隙，扮作轻松，开玩笑地问。
　　“没有，我发现一个人挺好，找什么老婆呀，你看柯南不是也一样。倒是你，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你可不能跟我们男人比呀。柯南你也不帮帮黎丽。”石逸自然随意地呼应着黎丽，丝毫没有尴尬和局促。
　　“我是想嫁，可惜没人要。”黎丽不禁暼了柯南一眼，“他还管我，看看他自己，好像女人都欠他八百吊似的。”
　　柯南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多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吗，越酷越有魅力。”石逸拍了拍柯南的肩膀，调侃着。
　　“这次你呆几天？”柯南没有继续他们的话题。
　　“北京就呆两天，然后还要去上海。主要做些市场调研，以后公司要在国内扩大投资。现在正在计划，后面还有很多机会回来，有的跑了。唉，想想都累。”
　　“这么说你可能很快就要回来工作了。”
　　“这边的项目如果顺利，回来的可能性很大吧。谁知道呀。”石逸似乎有点应付地回答着，喝了口手中的红酒。
　　“我看还是回来好，正好让柯南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回来结婚安家算了，柯南认识很多漂亮女孩。”黎丽又把话题转回去。
　　柯南有点不屑地笑了一下，顺着黎丽的话说：“你什么都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了。对了，前一阵Monica，那个和我不错的女孩，就是给我你要的数据的那个，她还问我呢，她上次给你送了束花到你办公室，不知道你收到没有？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家都不好意思和你联系了。”黎丽多少有点得意地问柯南，“她长得挺漂亮的，又能干，你怎么这么冷淡？我看你要是不喜欢就给石逸介绍，你们是兄弟嘛。”黎丽边说心里边想着，也是安慰着自己，反正柯南从来都没看上过什么女人，他耗着，就跟他耗，等他，黎丽自信地甩甩头发，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他了。
　　看柯南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石逸又拍了他一下，玩笑着地接着话茬：“对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呀，说定了柯南，尽管往我这输送又漂亮又能干的，要比黎丽强的那种。”
　　黎丽扮作生气的样子瞪了两人一眼。

　　吃完饭，柯南和石逸甩开黎丽，单独在酒吧里边喝酒边以男人的方式聊着天。
　　“看你们公司业务扩张很快，你事业很成功啊。真要回中国发展了？”
　　“目前来看，可能性很大啊，我们很看好国内市场，计划在中国投资，开发一些项目兼并收购一些有潜力的公司。所以这次让我过来调研嘛。”
　　“德世也有医药业务，搞不好我们两个公司要成竞争对手了吧。”柯南笑笑。
　　石逸咧了咧嘴：“有可能啊，唉，我怎么好日子没几天，又要对着你了。”
　　“怎么，怕和我竞争？”柯南挑挑眉毛对石逸说。
　　“那倒不是。就是不自由了。遇上你这家伙，我就没法偷懒了，唉，累。”石逸叹了口气，和柯南碰了碰杯，两人各自喝下。
　　柯南笑笑：“不会吧，为了偷懒，连招呼都没打就跑美国去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我那不是为情所困吗。”石逸故意做出一副可怜状。
　　“算了吧，我看你没那么脆弱。老拿这个当借口，想让我一辈子欠你人情。”柯南毫不留情地揭露他。
　　“嗨，你还真了解我，那时候学习、工作、生活，哪样都阴差阳错地会输给你那么一点点，我不想老这样被你打击，”石逸自嘲地笑笑，“所以我就想，在中国注定要被你压迫一辈子了，还是走了好，躲开你这个克星。黎丽的确只是个借口，这也算成全你们两个。谁知道你对她没感觉？那你还对她那么好？”
　　“她父母和我父母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我要多照顾她。你这人真够哥们儿啊，没搞清楚情况就跑了？就算我真喜欢她，你也可以参与竞争啊。”
　　“喂，不是说那个是借口了吗，你这家伙不领情，下次再碰到我可不客气了，死活都要抢到手。”
　　“好，那咱们就比比。”柯南笑着说，感觉好像又回到大学时代，“说真的，现在也不晚，黎丽还是一个人。”
　　“我看她还是为了你才一个人吧！”石逸笑道。
　　柯南的笑容僵在了嘴角。石逸又说：“唉，时过境迁，我已经不是那种心情了。很奇怪，我还担心我面对黎丽的时候会有什么不自然，事实上我反而是出奇的平静，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不过我看她对你倒是真还没死心。你对她还是没有感觉？”
　　柯南微微摇摇头，“对了，我年初要去纽约总部述职，到时候你得请客，尽地主之谊。”柯南对石逸从来也不客气。
　　“那是自然。具体什么时间，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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