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查理九世之一世梦

　　天色暗沉下来。波浪翻涌着，蓝偏青的海水带起白色的泡沫，交杂着死亡的海洋生物、无根茎叶的暗色海藻、早已经死去的软体动物的贝壳、海底深处岩层被撞裂的细小石块和人类扔入大海的垃圾。腥咸的味道由张开的窗户传进房间。
　　听说，海上下的雨也是咸的。
　　女孩不安地蜷了蜷身子，把被子裹得更紧。
　　白蛇动着身体，附在秋若耳边说：“快下雨了。”
　　在确定了女孩的名字是“吴晓诗”之后，乔比纳直起腰扭了扭脖子，快步走到窗户前。
　　“诶，”秋若听见乔比纳的声音，“你看那艘轮船。”
　　嗯？
　　秋若走上前，跟乔比纳一样，把自己的大半个身体探出了窗户。她努力地把上半身伸了出去，顺着乔比纳的手，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了轮船的前半部分。
　　天色太暗，更多的秋若实在是看不清了。
　　乔比纳一只手忽然抱住秋若的腰，吓得秋若一激灵差点掉了下去。
　　“你干嘛？！”
　　“别太出去，小心摔成肉泥。”秋若听见乔比纳轻笑了一声，“我们去甲板那里看。”
　　秋若点点头，挣开了乔比纳的手站好，看了看自己还光着的脚狠狠心一扯乔比纳就往外跑——走的时候还不忘关门。
　　——她这次也要让乔比纳知道一个劲被人像是拖尸体一样带着跑的感觉。
　　秋若低估了乔比纳的能力，乔比纳面不改色地被秋若带到了甲板上。
　　下雨了，视觉被混淆，秋若抹了一把脸，松开了乔比纳。
　　“海腥味真大。”乔比纳嫌弃了一声。
　　秋若没空管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艘生了铁锈、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成渣滓沉于海底的轮船上。
　　这艘轮船，忽略上面的焦黑色与随处可见的铁锈，可以看得出这原本是一艘很先进的轮船。但是就是这样一艘轮船，看起来就像是在海面上漂泊了几百年一样，摇摇晃晃的，看起来不可思议的脆弱。
　　秋若收回视线，就看到不远处双手搭在栏杆上的两个女孩，一个褐色波浪鬈发，一个粉色的长发，有人拿着伞站在他们后面。
　　“婷婷？发生什么事了？”
　　秋若缓和了自己的表情，走上前拨开人群就叫着小姑娘的名字。
　　小姑娘抹了抹眼睛，水灵灵的大眼睛是看得见的担忧：“是秋若姐姐啊……你刚刚去哪了？多多、扶幽……亚瑟……”
　　尧婷婷指着那艘轮船，话里带着细微的哭腔。
　　秋若的目光闪了闪，“刚刚啊，我遇到了我的朋友——先别说这个了，多多和亚瑟怎么了？”
　　“他、他们——他们进了幽灵船！”
　　阴沉沉的乌云里应景地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衬得小姑娘的脸庞十分可怖。
　　秋若沉默着，雨水从她的脸上滴了下来。她忽然一把揽住尧婷婷。
　　冷湿的衣袖贴着尧婷婷的后背。
　　“别担心，他们很快就出来了。”
　　尧婷婷听到秋若闷闷的声音。
　　“船王，是船王，他们出来了！”
　　“快，准备担架，他们把人带出来了！”
　　听到旁边的人的呼喊，尧婷婷挣开秋若的手，急匆匆地往前跑。
　　秋若笑了笑，离开了人群。她可以感觉到，雨势变小了。
　　在海上，天气真的很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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