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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东窗事发
(一)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文轩内,韩子衿与韩丞相正围坐棋盘,下着围棋。黑子白子在棋盘上的势力旗鼓相当,一时胜负难解难分,两人看着棋盘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白子渐渐占了上风,黑子一个不吃,让白子钻了空子,彻底败下阵来。
韩子衿捡起被吃掉的黑子放在自己这边,含着笑,说道:“爹,可是朝廷遇到什么难解的事儿,孩儿看您下棋下的如此心不在焉。”
韩丞相歇下脸上的担子,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朝中一同僚因直谏被皇上押入刑部大牢,为父我正想着如何营救呢!只怕人救下来了,我与皇上的嫌隙又要增了一分!”
韩子衿但闻不语,片刻,才又说到:“爹爹知孩儿无心从官,只求过几年与宛言稳定下来,一起闲云野鹤四处游,做一对快活神仙。这个忙,孩儿恐怕也帮不了。”
韩丞相看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说道:“罢了,天儿也不早了,今儿个你先回去休息吧。”
韩子衿起身,弯腰鞠躬,道:“那孩儿就先行告退了。”韩丞相低头整理棋盘上的棋子,也不抬头,只摆摆手,说道:“嗯,去吧。”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皇宫深院,轩辕夜穿着一身明黄色便服,坐在上书房的桌案前,批阅奏折。
多少人想把女儿送进这里,一朝得宠,全族皆荣;多少人被迫与情郎分离来到这里,像土中零落的花朵,连带着心儿也死了;又有多少人在这冰冷的深宫,终其一生望穿秋水,倚在门前期望看到梦中的身影,最后华发满头,蹉跎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老死宫中。更悲惨的是为混一口饭吃,被送至宫中为奴为婢的男人女人。要不就是男人被切掉最宝贵的物件儿,变成阴不阴、阳不阳的太监;要不就是人命如同草芥的奴婢,今天生,明天死,仿佛置身无底深渊,周身黑暗,叫人看不清自己的命运。他们没有可以期望的东西,如活着的行尸走肉,仰望着如太阳般耀眼的那个人,宫中的唯一男人,天宸皇帝!
上书房内,桌案两旁的铜制支架上放置着两颗去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照的室内灯火通明。轩辕夜执笔蘸起一点朱砂一本一本地批阅折,眼睛的酸涩让他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小湛子!”大吼一声,中气十足。高湛迈着匆匆小碎步,跨过高门槛,进到屋内。他微微弯了腰,轻声的叫唤了一声:“皇上,您叫奴才?”轩辕夜将笔悬挂在笔架上,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过来,帮朕揉揉脑袋。”
“喳。”他走到皇上身后,纤细素白的手翘起兰花指,轻轻的按了上去,揉了起来。轩辕夜舒服的闭上了眼,只听他说:“说过多少次了,以后没人在的时候不用行礼,不用叫朕皇上,也不用自称奴才!”高湛在他头顶轻笑出声儿,说:“皇上说笑了,不叫这些,奴才该如何称呼您?”
“当然像你小时候那般,叫朕夜,朕记得,十二岁时,你还这般叫朕。”
他不语,专心地为他揉着脑袋。
(二)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轩辕夜头枕着檀木椅,颞颥处传来柔软的触感,脑袋愈发昏沉,浑浑噩噩中,他穿过茫茫雾霭,来到了十年前的天宸王宫。那时,母妃还在。
那天,阳光明媚,七岁的小轩辕夜拉着五岁的小高湛,跑到未央宫大殿。殿内青石板铺就的地板被擦的像镜子一样,倒映着他们撒欢奔跑的影子。温妃身着一袭天蓝流仙水裙立于殿中,柔和的笑脸,温婉的气质如画面里走出来的人物,仙气飘飘。他甩开小高湛肥嫩的小手,自顾自地奔到女子裙边,抱住她的腿,“咯咯咯”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他仰起头,笑着说道:“母妃,我找到了一个玩伴。”他指了指远处一脸错愕的小高湛。
高湛乃当朝名将高峰之后,因大将军高峰屡战奇功深得皇上宠爱,故将高湛召入宫中,作皇长子陪读。
可好景不长,高峰又被派遣出兵,讨伐匈奴,保卫国家。战败,做了敌军的俘虏,终于,投降于蛮夷首领单于。皇帝暴怒,甚感背叛,抄了将军府,钱银充公,女子为妓,男子发配,孩童要送至官宦府邸为奴为婢。
他思想天真,拉了高湛去向父王求情。那一年,他十二岁,高湛与之陪读,交往甚密,互相往来已有五年,兄弟感情深厚。轩辕先皇面色铁青,看着长着一张酷似高峰的脸的高湛,一口答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高峰已被切掉了鸡鸡,再也成不了男人。于他,他是有亏欠的。也是那时起,他再也不叫他的名字,看到他,永远低头行走。
“皇上?皇上?”高湛轻声呼唤。
轩辕夜闻声醒来,看是上书房,一瞬间呆愣,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仿佛还在梦中十年前的天宸宫,恍若大梦初醒般,扶了扶额道:“朕睡了多久?”
“还没一炷香呢!”多年的生殖器官截除,高湛的声音早已缺少了男人的阳刚,开口那一瞬,若是再穿女人衣服,定叫人以假乱真。
“哦。”他蹙了蹙眉。
“皇上,要翻牌子吗?”他在他耳边吐出游丝气息,关切地问。
“不了。”他闭上了眼,又睁开,片刻不语。
“那就是去甘泉宫了。”他试探的说了一句。
轩辕夜默许地站起身走向门口,准备去甘泉宫,高湛忙上前扶着他的左手。轩辕夜右手捶了捶腰,想起什么般,问道:“对了,那日我们遇到的女子,可查清了?”
“是,都查清了。”一字一句地回禀,“她是丞相府少爷的夫人。”
听到这里,他发出一声惊疑,道:“哦?朕也很久没有会会这个表兄了,她竟是他的妻子?”
高湛接着说下去:“可奴才查证,这林姑娘却不是不是城中林府家的林姑娘,是京中的飞贼林小蝶,替了身份。”
轩辕夜并不了解民间将盗贼、捕快还封了名号,久居宫中,故不识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女飞贼?”停顿片刻,又说:“既然她不是林家小姐,朕要一个飞贼,朕的这个表兄应该也管不着。”
高湛低头,静默不语。
片刻功夫,他们走到门外。轩辕夜坐上龙辇,一行人前往甘泉宫。
(三)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一夜安眠,第二天辰时,阳光明媚,街市繁闹。金銮大殿宫门坐北朝南两边开,文武百官齐登殿,景象壮观。只见大殿,除殿顶上的一条正脊外,在两层重檐上,各有四条垂脊,两层重檐有八条垂脊;而每一条垂脊上均有仙人和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八条“垂脊”上,共有88个仙人走兽的装饰。
最前面的是“骑风仙人”,后面排列顺序是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各种大陆神兽,千姿百态。
大殿内,“正大光明”的牌匾悬于中堂。
轩辕夜头戴皇冠,身着龙袍,脚穿龙靴,仿佛踏云踩雾从天上来,冕旒抖动,两根穿着珍珠的玉串轻轻碰撞,倏尔交缠,又自行散开。他登上御路,来到龙椅前,坐下。
只见高湛身着殿头官服,白衣华服上缀满了五色斑斓的花纹,似丛中的花蝴蝶般妖艳绽放。不愧是皇帝最宠幸的宦官,听说衣服乃圣上亲自掌案,也看出天宸小皇帝的高雅恶趣味。他放大声音,高声扬起,声音尖锐:“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韩丞相上前一步,禀报道。
“奏!”轩辕夜面色冰冷,无情吐言,盯着韩丞相。
“老臣恳请皇上放了中尉田冲。”他向前跪下。
轩辕夜怒火中烧,上次早朝他明令,谁求情罚他与之同罪,如今他还忤逆犯上,为之求情。
他脸色一凛,不悦道:“韩国舅是认为朕不会严惩你,还是觉的有先帝榜身,朕动你不得?嗯?”
“皇上,老臣忠心一片,否则先帝也不会委以重任,田冲是忠臣,关不得啊。”他跪下伏地。
“哦?他是忠臣,朕是昏君?”一字一句吐出,大殿寂静。
“众卿家是否也认为朕是昏君!”轩辕夜暴怒起身。众臣跪下,颤颤巍巍,齐声道:“臣惶恐。”
“哼!”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金銮殿。
上书房内,轩辕夜怒火中烧,韩丞相在朝一天,他始终做不了天宸的主!况且,当年太后计谋害死母妃,他不信韩丞相,太后的亲哥哥没有参与此事。他该死,轩辕夜回想起母妃死时的情形,三尺白绫悬于未央宫,母妃就吊死宫中,他便恨不得剜了韩丞相的肉,喝他的血。他大斥宫中奴仆,悉数遣尽,道:“都给朕出去!”,危险的眯起双眼,心中一计,意欲除之。
“高湛!”他坐回椅子上,呼唤道。
高湛匆匆进入上书房,鞠躬道:“奴才在。”
“去丞相府,说太后思念亲人,自衿儿成亲,还未见过侄媳妇。希望侄媳妇来宫中小住几日,为她缓解忧思。”轩辕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地说道。
“是。”高湛领旨退了出去。
韩丞相此时还不知被皇上记恨上了,只当今天早晨又被训了一顿。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道理,上一秒集恩宠万千于一身,下一秒便成了灭门惨案。
(四)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丞相府门前,一对雌雄双狮岿然镇坐,威风凛凛,雄狮居左,雌狮居右。雄师的右爪下踩着绣球,雌狮的左爪下雕有幼狮,寓意太师少保、子嗣昌盛、世代高官。
韩丞相乘矫归来,府内家仆奔走相告,传到韩夫人的耳朵里,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看来今日是没事了。整个丞相府,相爷为天,若韩丞相在前朝出了事,天便塌了。
翠竹苑内,林小蝶坐在韩子衿怀里正在耳鬓厮磨,好不惬意。
韩子衿与林小蝶戏耍着,他轻轻咬上她的耳朵,又放开,对着她的耳朵吹气。林小蝶头歪斜着闪躲,耳边传来苏苏麻麻的瘙痒使她忍不住地笑个不停。韩子衿罔若未闻,还是撩拨着她,她坐于他腿上,闪躲不及,一时急了,咬上他的肩膀。奈何衣襟避身,肌肉发达,她咬不动。他露出得意的笑,她魔怔了,脑子一片空白,竟动作比意识先的咬上了他的唇。待双唇碰触,“嗙——”,像有一股热血在脑中砰然炸开,自己在做什么。刚想抽离他火热的唇,韩子衿单手按上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疯狂索吻,场面极其香艳。两人激情愈演愈烈,她坐于他腿上,韩子衿双手拖着她的臀部微微抬起,她被迫低头与仰头的他热吻。抽离舌头,口中交缠的糜烂的银丝滴落。她觉着此姿势太风骚,欲罢此吻,他又伸出舌头追了过来,一直吻到舌头发麻,方肯罢休。
他舔了舔嘴唇,像吃了极好吃的食物般,意犹未尽。
“娘子,你怎么这般好吃。”咂了咂嘴。
林小蝶全身发软,想着这几天他对自己的折磨与惨无人道的压榨,竟片刻不让自己休息,便哼哧哼哧地离开了他的腿。
见她离身,他也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我今日下午便要离开金陵。江洋大盗胡二终于现身,我得将他缉拿归案,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她听到这个消息,面色一紧,心中不舍,连连发问:“什么时候的事?大盗在哪?你自己去?”他温暖一笑,嘴角露出深深的酒窝,道:“你想要我回答哪个?”她霸道开口:“都要!”他作出无奈状,又将她抓到怀里,道:“前些日子就知道的消息,怕你难受,所以没说。有人最后一次看到大盗是在江南(注:这本书中的“金陵”不是指南京,泛指首都,架空历史。),我带流朱一块儿去。”怕她误会,又补充道:“流朱鼻子灵敏,当初你逃离相府便是她查得踪迹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片刻才说:“我也要去!”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此去江南,路途遥远,但我们三人都有功夫,又不是十分凶险,你若不嫌累,我当然很乐意。”他嘴角微微笑,表情却有些凝重,虽没有危险,但办案生活定是拮据苛苦的,他不想她吃苦。心中暗下决心,到时候自己定不能让她受累,想到这里,担忧一扫而光。由心而笑,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林小蝶愣怔,没头脑的来了句:“夫君,你的笑容真是天下无双。”
“是吗,那我可要多多微笑了。”说完,又是灿然一笑。
“不准!除了在我面前!”她霸道开口。
今天他的小女人似乎特别优秀啊,他宠溺地开口,道:“好好好!我是你的。”
林小蝶的面颊红云飘过,说起话来,却一点也不害臊,道:“我亦是你的。”
(五)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高湛来到丞相府的时候,恰韩丞相刚刚回府,一袭人于门口迎接。这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大有人内心看不起,觉的他是一个宦官,俗语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但他毕竟是传递皇上旨意的人。可以说,他的话便是皇上的话,那皇上的话谁要是不听,可是要诛九族的。
“高公公,里面请,里面请。”韩丞相含笑将高湛奉为上宾,请他入内。
忠义堂内,丞相坐主位,高湛坐下首。他端起茶,扦起杯盖在杯口上荡了荡,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说道:“我今儿个来,是奉皇上的旨意传递太后的意思。”
韩丞相满脸疑惑,客气的说道:“公公请讲。”
“是这样的,太后娘娘随着年纪的增长,更渴望亲人的陪伴,终日郁郁寡欢。她听闻表少爷新婚娶妻,原来他也到结婚生子的年龄了,无限伤感。实在想念,便遣人与皇上说要接少夫人入宫中小住几日,也好解忧排难。这不,轿子都准备好了。”
此话一出,韩丞相笑容满面,说道:“好说、好说。来人啊,请少夫人过来。”
丫鬟请林小蝶去忠义堂的时候,她正收拾包裹准备同韩子衿一同下江南,听是韩丞相叫自己去的,便立刻放下行李,韩子衿亦随她一同前来。殿内,只见一着白底流彩花纹的翩翩少年,坐在堂上。看见他们,韩丞相连忙说:“这是宫中的高公公。”
韩子衿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常礼,尊敬的说道:“高公公。”林小蝶却只觉得他眼熟至极,却一时想不出来,下意识的便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韩丞相面色铁青,愠怒道:“还不快快行礼!你何时见过高公公?”再仔细一瞧,还真没见过,若见过,以这样的容貌自己怎会记不得,忙行礼,赔罪道:“是宛言逾礼了,见过高公公。”
“呵呵,想必这就是表少爷的夫人了,真是个绝妙的可人儿。”高公公含笑回答,以示不介意。待他们坐下,韩丞相说:“皇上旨意,要你入宫陪太后住几日,现在收拾行李去吧。”
林小蝶一时愣住,露出为难色,自己还要陪子衿下江南呢。尽管如此,她还是答应着,称:“是。”无奈自己原本收拾好去江南的行李,便要带入皇宫了,好似自己给别人做了嫁衣般憋屈,她失落的情绪溢于言表。韩子衿心想这样也好,外出查案条件过于艰苦,让她呆在家里,又不放心,总怕有男人在她身边转悠。现如今,进了宫,便可放下一切顾虑。兜兜转转,片刻之余,一切准备就绪。
一行人来到相府门前,目送着她入了轿子。
她撩起帘子,头从轿门口探了出来,韩子衿正站在丞相府恢宏的牌匾下,凝望着自己,她露出微笑,摆了摆手,将头缩回去,阖上帘子。
(六)
走南走北的过来瞧一瞧、看一看,《狗爱上猫》开始了:
轿子里,林小蝶捂嘴几欲呕吐,四人小轿抬得摇摇晃晃、颠颠簸簸,她攥着的手死死地抓住轿中栏杆,极为狼狈。仔细想来,这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坐轿子。以往,看见达官显贵的轿子于集市中穿行,只觉的羡慕不已,却不想,自己坐在里面竟是这么难受。人啊,总会觊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羡慕别人拥有的,他们总有一种好奇心,可是当他们得到的时候,却往往不尽如意。比如现在,心中的呕吐恶心感真叫她难受啊。
她撩开窗帘,熟悉的市井陋巷让她觉的亲切,进入拐角,“东篱坊”(舞坊)的招牌映入眼帘。再往前去,便看到了“满月楼。”
“停轿!”没有反应,她又大喊三声:“停轿!停轿!停轿!!!”闻声,轿子停了下来,不等高公公掀开轿帘,她便从轿中冲了出来,寻一墙根儿使劲儿地呕吐,等胃里所有的东西吐干净后,她才起身,满意的摸了摸舒服的胃。
“少夫人?走吧?”高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看她吐完了,说道。
“等等!都到这里了,我要先会个人!”不等他开口,便往前走去,她可不想玩命儿,借着看看雪姨她们顺便休息休息。他看她走向满月楼,脸色黑了黑,跟了上去。
只见此时的满月楼大门紧闭,门前冷落车马稀,门上贴一告示:近日满月楼修缮,暂停接客。她走到门前,用力拍门,奈何这房门像黏在一起般,紧闭的牢不可破。本想借着会人休息,这满月楼却没有开门,她生气的踹了一脚,转身便走,回到轿子里。
“起轿~”高湛站在轿子旁边扬声喊道,轿身摇晃,一上一下的颠簸着,她掀开窗帘透透风,便看到随轿步行的高湛,此时打量,心中大为惊奇。这男人割了物件儿能变得像高公公这般柔若无骨吗,加上长的秀气,竟比女人还要媚上几分。
不多时,便来到了天宸皇宫。她掀帘观看,瞠目结舌,这皇宫大院果然是普通殿宇所不能比的,她觉的奢华至极的丞相府竟半点比不上,金色的主殿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各式各样的宫殿巍峨宏大,一眼望不到边。整个儿皇宫金碧辉煌,气势磅礴。
她被带来一处住处,“月华宫”,月华宫由无数房间组成,常用来接待他国来访者和外来客,思量再三,高湛决定先将她放置在这里,便启示皇帝,禀明情况。
此时,轩辕夜正在上书房内的单人榻上斜坐着执卷读书,见他进来,便问:“带来了?”高湛低身回答:“是。”便看到轩辕夜起身,走到桌案前,执笔写了什么,然后将纸折叠交给他,道:“现在,你再出趟宫,交给新任中尉李大人。对了,将她带来见朕!”他双手举过头接了信,称“喳”且缓缓退下。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轩辕夜哀叹了一口气,他始终是不肯原谅自己吧,有时,他差点儿忘了,是自己叫他变成这样的,心安理得的使唤他,若不是自己叫父王放了他,让他呆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变成这样。
一群宫里的丫鬟嬷嬷围绕着林小蝶穿衣打扮,先是带去洗了个澡,现在便是挽发髻。听说是皇上要见她,不是说太后要与她叙话吗,便问了高公公,说是走个过场。想到要见皇上,天宸至尊,她现下只觉得内心紧张不安,像小腹处憋了尿意般心不在焉。
一通乱收拾后,镜中的自己惊为天人,花儿一般的容颜略施粉黛,清爽可人,增之一分则太腻,减之一分则太淡。只是这装扮,怎么感觉是宫中妃子的着装。她跟着高公公穿过无数墙垣回廊,经过无数雕栏石柱,石柱上放满了狮子雕刻,形象生动,千姿百态。
她来到上书房,走了进去。余光瞥到明黄色的衣角,视线不敢再向上挪,跪下,伏地参拜:“宛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来之前她想过数个自称,子衿官位捕头,但又是皇亲国戚,虽与皇帝无血缘关系,但名义上还是表兄弟,称“民女,”不好,自己已嫁人为妇,更不能称呼“奴家”,他虽皇亲国戚,却又没有任何要职,也不是王爷,便不能称“臣妾”,思来想去,还是称自己的名字吧。
“起身吧。”轩辕夜洋洋洒洒地说道。她站起身,视线始终在自己的脚上,不敢抬头。他不满,道:“抬起头来,朕瞧瞧。”她抬头,两人皆为之一怔。他惊她容颜比第一次见与母妃更像,若第一次是有点像,化了这个装扮后,这一次便是几乎以假乱真;她惊他竟是那日搭救自己请了一顿大餐,却被自己骗到满月楼的人。
“怎么?被朕迷住了?”明知她震惊的理由他还是故意调侃之。她眼神慌遽,低下头去,不知该接什么,索性一句话不说。几句话下来,除了“嗯、是、好”这些简短字节外,再无言其他。他见她紧张不安,不再为难,便放了她出去。像危难时遇到江湖侠客般,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她装作镇定的走到门口,双腿一下子瘫软,坐到了地上。自己竟在无意中骗了皇上,她摸了摸脖子,两眼无神,喃喃道:“它还在!它还在!”。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没有连累韩府,没有连累子衿。
难怪那日见到高公公,她只觉见过,原是真的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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