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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
自从知道她来到了宫中,姒未央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太后的殿前,姒未央总是在假装路过时四处寻觅,希望能捉到那人的一点影子。
而现在,那一抹朝思夜想的清冷的魂,正轻轻地落在了眼前。
姒未央眼睛湿润,眼前的人正细细的在自己被茶烫伤的手上涂着冰凉凉的药膏,丝丝柔柔的触感就像五年前的那样。
青丘乙巳抬头,看到姒未央湿润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怔愣。
姒未央眨了下眼,一滴泪缓缓划过。
“疼。”
青丘乙巳站起身来,走过去轻轻将姒未央拥在了怀中。
有你真好… …
月下,清冷的月光丝丝缕缕,凉凉薄薄。
庭院中两个人在对饮沉年醉,一个绝色倾城,一个衣带胜雪。
青丘乙巳说着两年来游历途中的奇闻趣事,逗得面前的人开怀大笑。
每每尽兴之时,姒未央一手支桌,另一手高举酒杯侧身仰头一饮而尽。
美人如水,拂袖间洒脱风流的动作美的不可方物。
青丘乙巳浅笑淡语:“姒儿,宫里怎么样。”
姒未央笑笑:“一切都很好”
“是么。”青丘乙巳略黯淡,师傅说我带不走她,原来她并不想走。
“只是我不好,胸口处常常抽疼。”
青丘乙巳倾身向前,探手搭上姒未央的脉搏。
脉息许是因喝酒而有些微急促外,平实有力。
青丘乙巳静静的探了一会,轻轻问:“怎么个疼法?”
姒未央玩味的看着青丘乙巳,微醺的眼眸醉意朦胧。
姒未央不语,抬手又饮下一杯酒。
青丘乙巳蹙眉:“不要喝了,你的身体…不宜饮酒。”
姒未央笑,兀自又斟了一杯酒,拿起酒杯款款走到青丘乙巳面前。
“抱着我。”
“嗯?”
姒未央拂开青丘乙巳的手,坐到了她的怀中,一手揽着青丘乙巳的脖颈,一手举杯仰头饮酒,饮之过急,有酒液潺潺流出顺着白皙的脖颈滑落。然后,带着酒香的吻不期然而至,姒未央轻轻托着青丘乙巳的头,柔润的唇温柔的缱绻在同样柔软的唇齿间,甜腻的味道令人发颤。姒未央意犹未尽的将头靠在青丘乙巳的肩膀上,环住的胳臂形成一个禁锢的空间,温柔又霸道。
“有时闷闷的疼,有时又痛的像撕裂开来,感觉自己像蒲苇般将要逝去。两年来,我从不能走出这深宫一步,每次在看着华贵锦衣,玉盘珍馐,无价宝物被呈上时,我都觉得好恐慌,我不想要它们。每经历一次宫妃们的勾心斗角,我都恨恨的嫉妒她们,她们想要的就拿去啊,我的心不在这儿。可是,最痛苦的是在寂静的夜里,青丘,我总是想起你,想起你的脸,想起你的眼睛,想起你淡淡微笑的样子。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每到这,我的心就好像撕裂一样。我不想要尊贵荣华,我不想当什么国姬无双,青丘,你骗我,谁说童话里都是美好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
一时静默,姒未央紧紧闭着双眸,刚刚的举动耗尽了她的所有勇气。直到一双温暖的胳臂环住了她。
青丘乙巳回抱着她,姒未央微微颤抖。
“跟我走吧。”
“嗯。”
次日子时,万事俱备。
青丘乙巳在西苑等她,她只需要悄悄的过去即可。
姒未央一身黑色夜行衣,眉眼间皆是冷峻。
这种冷峻维持在翻出西墙的那一刻。
姬宫湦幽静的站在狼狈翻下的姒未央面前,淡淡开口:“孤的爱姬,这是要到哪去?”
青丘乙巳看到侍卫纷涌时便心知不好。西苑人影攒动,四处搜查。青丘乙巳当机立断悄悄潜伏至先前布置好的地方,引燃引信,顿时西苑各角接二连三的响起爆炸之声,侍卫惶恐,场面嘈乱之极。青丘乙巳趁机溜出,正要向未央宫而去,忽然被人一把捂住嘴拖走。
“臭丫头别动,师傅我。”
祖渊狼狈的按住青丘乙巳,“臭丫头,你放的那什么东西差点吓死师傅我,别去那里,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
“宫妃私逃怎么会没事,我要去!”
“你去了是送死么!救不出她是天已命定,时候未到啊傻徒弟!”祖渊劈手一掌劈晕青丘乙巳,隐匿在了黑暗中。
青丘乙巳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祖渊幽幽道:“醒了?她不会有事的,你不是也知道么。”
青丘乙巳默然,在替姒未央把脉时,她就诊出姒未央已经有孕。
祖渊淡淡道:“褒姒乃天佑之人,福运命途皆有定数,不会轻陨。”
青丘乙巳看着漆黑的前方,问:“师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褒姒的命数。”
祖渊不语。
青丘乙巳接着问:“师傅,告诉我,姒儿她最终会去哪里。”史书上记载,褒姒最终不知所踪。
祖渊不语。
青丘乙巳冷然道:“我要去救她。”
祖渊叹息:“褒姒乃自夏朝起上天便孕育的应天命之人,你救不了她,天命,不可违。”
“那我就看着她无端的受苦么?天命为何如此不公!”
“天自有天道,况且,你又为何在这里呢?”
青丘乙巳心下一惊,怵然的抬头看向前方的漆黑一片。
从很久前起青丘乙巳便有一个疑问。
二十年前,她初初穿越到一个小婴儿的身体中,身处荒野,周围寂静无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会被狼吃掉时,祖渊出现了。他像早就知道她会在这里一样,静静的走过来,抱起了她并对她说:“青丘乙巳,你的名字。”
从此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就带着她开始四处…坑蒙拐骗。
在青丘乙巳眼里就是这样的,她不信周易卦象命理之事,即使发生穿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也不相信,所以祖渊祖师爷带着她四处游历占星卜卦收获各地上到国君下到人民的敬仰时,她只是在看着这群愚昧的人民,啧,古代人真好骗。
青丘乙巳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走路会说话会写字会做一些在古人看起来很奇怪的事。
对此祖渊从来不感到诧异,也不会赞叹,至多淡淡的看一眼。
青丘乙巳本来准备好的说辞都毫无用场。
所以青丘乙巳扮男装,经商买卖,倒腾奇怪的东西,培养暗卫,行踪随意,都拥有最大的自由。
祖渊也曾想传她易术,可是她拒绝了。从此祖渊便没有提过。
虽然说是师徒,可是祖渊从来没按徒弟的要求要求过她。
祖渊,就好像在尽着某种使命。
比如说在褒国,以往他们在一个地方至多不会停留超过半年。然而那次却足足停留了四年。
青丘乙巳渐渐变得冷峻,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师傅,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救下姒儿。”
“天命尽之时。”
青丘乙巳若有所思。
沉默了一会儿,才发觉所处地方不仅漆黑一片,还潮湿闷冷极不舒服。
青丘乙巳问:“师傅,这是哪?”
“周宫地道中”
“为何我们不出去。”
祖渊幽幽道:“刚刚你太沉我背不出去,现在我脚崴了。”
青丘乙巳:.…………
论有一个逗比又深不可测的师傅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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