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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佐助和鸣人打起来了。”
小樱哭着这么对她说。
简悠当下脑子一片空白,停下手上的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病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房间告诉她人去楼空的事实,她没有请假,想也不想地跑回家。
等气喘吁吁地到门口,才发现把钥匙落在医院。
—咚咚咚
—咚咚咚
打开门,佐助先是一脸谨慎的表情,看到是她,才缓下脸色:“门都要被你打破。”
简悠尴尬地收回手,“我忘带钥匙了。”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
“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医院。”
“我身体已经恢复,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他转身进去。
简悠追上去:“为什么没和我说一声。”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可是性质不一样!”她跑上前和他并列,盯着他的侧脸。
“我去做饭。”佐助疲于应付她。
就像是一把拳头打在软软的棉花上,即使一腔怒火也无计可施,黑色眼睛的怒火慢慢被泪水代替,她紧紧把上下眼皮合上,再睁眼已经恢复平常。
不去管翘班的事,她坐在沙发上,两只脚蜷起,双手把脚环住,失神地望着正在忙碌的佐助。
敏感如佐助,不可能没注意到,不知道是装作不知道还是在发呆,始终没看一下她。
两人坐在榻榻米上,围着小木桌吃晚饭,稀松平常的菜色,和往常一样,但气氛格外安静。
简悠夹起几根青菜,牙齿刚嚼了几下,脸色都变了,换一下其他的菜色,还是咸得要命。
简悠瞥一眼对面吃饭的佐助,脸上居然没有任何的异样。
“为什么和鸣人打架?”她放下筷子,问他语气很轻,仿佛在问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佐助看了简悠一眼:“没有原因。”
简悠苦苦一笑:“我们要一直这样吗,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所有的事你都不会告诉我,即使是问了也不说。”
佐助吃一口饭:“不重要的事。”
她被他漠不关心的态度惹怒,把筷子“嘭”一下拍到桌上,“那什么事才重要!等大蛇丸来找你的时候吗!”
他手上的筷子一顿。
“大蛇丸真的……来找过你。”她冷冷地说。
比之她的情绪起伏,他倒是十分冷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回望她:“不关你的事。”
没有比这句更能伤她的心的话,余音还环绕耳旁,嗡嗡炸开,连同胸口最软弱的地方,被炸得四分五裂。
“难道你就没有事瞒着我,难道你就对我坦白一切吗。”佐助语调平平地说道。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既然都不能做到坦诚相待,那又何必要求更多。”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自嘲:“一个每天在你眼前晃悠,甚至还碍你眼的人。”
“我问你!”她突然支起上身,掠过去的手掌捏紧佐助的手肘,那股力道迫使佐助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迎合她的咄咄逼人。
“回答我,你是不是准备离开木叶!”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把火,火势蔓延地连带灼伤他的眼;又好像是一汪泉眼,汩汩悲伤从中不间断地喷涌而出。
“简悠。”
“回答我佐助!”简悠盯着他不放。
佐助静静地和她对望一会儿,“没有。”
“我没有要离开。”
听他这么回答,她的眼里居然也没有丝毫的暖色调,仿佛是一个泄了气的轮胎,松松垮垮地坐回去,冲佐助牵强扯一下嘴角:“我吃饱了,先回房间。”
佐助眼神晦暗不明,“嗯。”
这是月光最惨淡的一个夜了,昨晚它刚圆满无缺,今夜开始新一轮的残缺,破碎的弯弯残月,哪怕使劲浑身解数,它的光芒仍是微乎其微,层云稍稍遮挡,再不见身形。
佐助侧翻身子,盯着弯月好些许时间,直到它彻底消失不见,他坐起身子,背起书包往外走。
一开门,就愣住。
黑暗中,她倚靠门蹲在他脚下,不知月牙儿是怎么冲破云层的,但见她平静如水的双眼。
“如果你撒谎的手段能更高明,如果我不那么了解你,那该有多好。”
佐助低声:“对不起。”
简悠闪烁一下眼神,“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句话,今天是第一次。”
“我一定要走,我要用我的方法去战胜他。”
“你是去送死!”
“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能做。”
“你所漠视的那条命,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他当下微张的瞳孔里映衬一片茫然。
“我必须斩断这一切,对木叶,对第七小队,还有对你的羁绊,人一旦顾忌太多,沉溺安逸的假象,就日渐自甘堕落,我不能让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成为绊脚石,我要毫无芥蒂地,才能完成复仇!”
“所以,我是微不足道,是你的绊脚石。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没用,止水的死,灭族的事,鼬的背叛,你的委屈愤怒,我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所以这一次……”她摇头,双臂张开挡在佐助面前,“我一定不能让你走。”
“你留不住我。”他边说边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简悠不敢置信,“你居然在我的饭里……”话未说完,又是一股眩晕,她含着泪揪住佐助胸前的衣服,“别走。”
“求求你,不要走。”
佐助心不由得一紧,她的眼泪,让他心内似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一阵,又一阵。
他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大声啜泣:“你宁愿每天一个人舔身上的千穿万孔,也不愿意向我提及一个字。你把自己包围成一个水火不侵的壁垒,却把我硬生生地隔绝在外。可是佐助啊……”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他们一个个都离开了,我身边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
“我好恨我自己,既说服不了自己复仇,也无法让自己劝你放下,可我不能让你走。”
“大蛇丸在利用你,他看中你的写轮眼,你会死的!”
“我不在乎你要去哪里,不在乎你是不是要离开村子,可我求你不要去找大蛇丸!”
她哭得不能自己,佐助不忍心看下去,抬脚就要离开。
玻璃的杂裂声忽的传来,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玻璃渣刺进白皙的手上,淌出的血浸染床单。
她甩碎床头的花瓶,想用疼痛叫醒被麻醉的头脑。
她看着他喃道:“让我亲眼看着你去送死,你倒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伤口处蔓延开的疼裂让她暂时清醒,她挣扎身子好不容易爬起又倒下,这一次,再也没有重来的力气。
佐助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反反复复,终于伴随一声关门声,杜绝所有。
黑暗之势愈来迅猛,简悠再也撑不住,泪眼婆娑地瞌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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