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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
接连好几日,木叶村都保持着雨天的境况,不是什么磅礴大雨,也不伴随着轰隆雷鸣,而是细细的,绵长的小雨。雨虽小,却难停下来,慢慢的,一滴滴撒在萧瑟的梧桐树上,打在落叶残荷上。
院中,雨点儿落在并不平衡的竹筒罐中,不时地发出‘铛铛’声响,不由得,给这个本就沉默地地方又添了几分杂扰之感。
这是简悠自那日起第一次见到富岳。这几天,富岳要么就是在房间里,要么就是不知去向,就连吃饭,也是美琴亲自送到房间去,谁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但除了佐助的满满疑惑外,其他人的心中都略有思量。特别是鼬,变得更加地沉默寡言,连对佐助都会不时地表现出几分推搡。
这个家,变得越来越压抑起来。
富岳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嘶哑着嗓音:“有一天,它会对你有用也说不定。”
这样说着,富岳心内又生出了一股怅惘。原来到最后,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果然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只是为了这一步,他翘首以盼了这么多年,如此的结果,让富岳不得不用一段时间来平复自己。
简悠盯着匕首看了一会儿,轻咬牙,这才将其接过去。
“好。”
简悠抬头,视野转向富岳,心里不禁又沉下去几分。
富岳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细注意她,很快地,他便背对着她快速转身,作势将离去。衣角没有预料地突然一紧,他讶然地扭过头来。
简悠本是有好多话要说的,可当富岳转过身来,她确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她懊恼地咧下自己的嘴唇,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路上小心。”
富岳呆了几秒,微微勾起嘴唇,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拍了两下。
要是问他为什么,他只能说,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她是一个可信任的人,即便这还只是一个孩子。
这是简悠自记忆以来,看到的富岳为数不多的一个笑容。
在莫名之余,还有着震惊。
富岳盯着简悠。
真像啊,越来越像她父亲了。
他考虑好久,掏出精致的平安锁,“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一直都没有交给你,你以后要好好保存它。”
简悠欣喜接过,她看着前方的背影,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家,这份温暖,只要它还在,那便是她一生唯一的请求了。
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人才会去懂得更多,抓住得更多。
简悠想,从止水离去的那一刻起,不止是她,还有佐助,其实都比以前想得更远,成长得更快了,他们也比以前,更加地去珍惜现有的亲人。
温和的鼬,善良的美琴阿姨,严肃威严的富岳大叔,总是口不对心的佐助,这些,都是她最亲近的家人,是她不能失去的每一个存在。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去守护他们,一定。
再次醒来之时,是在医院,突兀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简悠的嗅觉。
有谁,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是她很熟悉的味道,但此刻她的脑袋空白得想不起来。对方把她抱得很紧,让她就要透不过气来了,简悠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双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背,这才让对方放开。
顾不得佐助略带愧疚的脸,简悠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地咳嗽。
“咳咳……佐助你……”
简悠咳够了,无力地靠在床头仍然大力度得呼吸着,直到完全缓过来,她才发现宇智波佐助从方才至今一直都是一言不发。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啊。”她呆呆说着。
佐助猛然瞪大眼瞳,就像是想起一件能够让他恨之入骨的事,他急切地上前一步,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在怕,可是,怕什么?她在心里问。
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她明明记得自己跟佐助告完别后就回家的。
“你……”佐助张大着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不记得了吗?那个男人,他差点杀了你。”不仅是这样,他甚至杀了全族,杀了爸爸妈妈。
“差点杀了我。”简悠喃喃,“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我记得你说要继续训练,所以我就先回去了,然后……”然后还有什么?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记得了,后面的事情,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直觉告诉她,那是一件对她非常重要的事,她不能够忘记。
想起来啊,快点想起来啊。她在心中大喊着催促,可是没有办法,脑袋中空空的,空落落得让她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出来,不仅是因为她的记忆是空白的,还有就是自己心里很难过,一股难受的感觉,源源不断地缠着她。
她痛苦着,两手不受控制地敲打着自己的头,喊着:“是什么,那是什么?”
佐助冲上去一把抓住她自暴自弃的手,“住手,不要再打了。”
他确切地明白了,她的确是忘记了,忘记了灭族一夜的一切。可他还记得,记得他闯入家门时看见的场景。一边是爸爸妈妈,全身是血地倒在他的脚下,另一边,是受伤不知生死的她,而自己的哥哥,正浴血着站在那一头,他的刀锋上,染着新鲜赤腥的血。
当时,鼬毫无犹豫地对他投以一枚尖利的手里剑,他用比修罗还恐怖的声音告诉他,父母是他杀了,止水是他杀了,全部的宇智波人都是他杀了,这些都是为了测量他的器量。
佐助不信,即使是他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真相,他哭着喊鼬哥哥,哭着说他在骗他,哭着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接下来,鼬用万花筒写轮眼带他重新再看了一遍那场无休止的杀戮,那些被杀的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他喜欢的,不喜欢的。
鼬说,神社那边记载着写轮眼的秘密,之有杀了最亲密的朋友,就可以得到万花筒写轮眼,所以他杀了止水。
他对曾经最宠溺的弟弟说,愚蠢的弟弟,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是在太弱,根本就不值得我动手,讨厌我,怨恨我,然后带着那份恨意来变强,带着恨意来向我报仇。
“你听说了吗?宇智波一族被灭族了,好像只剩下两个小孩了。”
“是啊,真是可怜啊。”
门外护士的议论音不大不小,正好足够让房里的人听到。
简悠哆嗦着嘴唇,“佐助,她们……”她看向门口,虚弱地用食指指着门外,“她们这是在说什么?”
她发现在这一刻,她是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定定地望着佐助,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希冀着他能说出一个令她满意地答案。
佐助回想起那晚的点点滴滴,恨意又增了几分,他痛苦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上一个月圆夜,宇智波鼬灭了全族,包括了爸爸妈妈。”
简悠小弧度地张起嘴巴,右手无力耷拉下来,脑袋跟着无意地摇动了几下。
“我果然还是在做梦吧。”她低低开口。
她的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
佐助红了眼睛,恨声道:“不是做梦,我用我的眼睛,清楚地看到了。”即使她忘了,这也是事实,即使他想忘,这也是事实。但还有一件事,他说不出口,要是知道是鼬杀了止水,她是会崩溃的。
“不,你在骗我。”简悠恍惚地摇头,“鼬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做这样的事。佐助,他是你哥哥!”
哥哥,佐助又听见这样的称呼了,不同的是,现在每听一次,他就会多憎恨那个男人一分,宇智波鼬,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哥哥,更配不起宇智波这个姓氏。他想大声对她吼着说他根本不值得你去信任,可他没有说出口,他问自己,你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一切都是真的,为了测试他的器量,满足他对至上的追求,他毁掉宇智波,毁掉了一切!”
“器量?荒谬,太可笑的借口了!佐助,我们都知道的,鼬那么爱家族,爱村子。”为了村子,他甚至能牺牲自己,“他对我们那么好,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做出这种杀戮。”
佐助因愤怒和悲哀而全身发颤,他狠声说道:“那你要怎么解释,解释他用月读来折磨了我整整三天。”在月读的世界了,时间都是由他控制,在那里的一个小时,精神世界相当于被折磨了三个月,他竟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来对付他。
“你怎么解释他亲口说他是为了测自己的器量而杀了全族!”
“怎么解释你为什么在医院躺了这么久!”
“怎么解释你会失去那晚的记忆!”
简悠愣住,旋即忍不住抽噎了起来。面对他的质问,她没有办法回答,可要她怎么去接受,她全然不记得,又如何去相信!
他们,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他们,没有了家;他们,连祖脉相连的族人也一个都没有了。像是在那大雨中的浮萍,失去依靠地只能随处任其漂流。
她无力地喃喃: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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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到这里结束了,第二卷渐渐开始会有新人物出场了,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