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由我再定天

　　“不然，你把衣服给他？”南无栀站在他的身后，幽幽地说。
　　上官玖玖想都没想，一把扒下衣服，扔给南无熏。
　　上官玖玖暗地里笑了笑，没想不给他，只是逗逗他。
　　“唔，哥哥，”南无熏用衣服经自己围了起来，一把抱住哥哥：“哥哥，你知道我在洞底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是谁？是你。”他亲昵地蹭了蹭哥哥的胸膛，“幸亏上官大人把我的小命保住了，不然我就没法见你了。”
　　南无栀望向上官玖玖的背脊，在不停分裂的云彩之中显得零落而苍凉，但是，脊背挺得笔直，这样的人，即使在巍峨的山脉倒塌之前都不惧于色，而兄弟之命，又不知几次回挽于他手。
　　上官玖玖转过头，笑了，粼粼眼角弯成了柳瓣，本是分外美的容颜却隐隐有邪异之色：“这孩子很天真，在我们家乡，于他这个年龄仍吐露真言的孩子很少了。”
　　“在哪？”南无栀和南无熏听闻，一起往他这个方向转。
　　上官玖玖默声一会儿：“国外。”
　　“那是哪里？”
　　“......算是九州之外的某处仙山吧。”
　　睁眼讲瞎。
　　“等着有空给你们说说它的趣事。”
　　他在胡掰。
　　他的家乡，尽是九州。

　　晚上，上官玖玖少见地没有拉南无栀出去训练，他一个人仰躺在草地上，面对着半个星空，眼神亮晶晶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儿。
　　吓得南无栀半晚上都没睡着觉。
　　他一定是在琢么什么整人的东西，南无栀这么想到。

　　风国最大的一家私人拳场内部，聚集了一大批乌压压的乞丐流浪汉以及街头风餐露宿的人士。
　　“来啦哈，都来了。”相同的管事在打量好人数之后，一抹满头的汗，这老板是搞得什么鬼，竟请这样一些人来店里，难不成是想组织军队’群殴‘？
　　仔细一看，乌压压的人群中还有两个熟悉的影子，那就是雷霆二兄弟。
　　上官玖玖一巴掌把管事砸晕。
　　“想要自力更生的走开，想要为我干活儿的留下。”
　　上官玖玖的话都说的这么绝了，人群竟没有一个走开了的。
　　这让上官玖玖和栀和熏都很惊讶，毕竟，没有人不向往自由吧，要不就是他们自由惯了，要不就是他们太团结了，这个丐帮。
　　所谓的干好活儿，第一便是‘特训’。
　　为期很短的特训，让栀与熏重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期间，他们被重新教授了一种丝毫不需要耗费灵力的身法，除了每天必要地进行体察自己体内’灵力‘的训练之外，剩下的和地狱没什么不同。包括早晨起来，必须要脚绑麻袋从三尺深的巨坑中出来从巨坑中跳出来后会被一堆豪猪驱赶，然后依次是狼与蛇，总之是各种令人惊恐的动物，而面对小薰，上官玖玖知道动物对他没用，就给他量身打造了一系列器具机械，专门整人。
　　小薰一开始被整的哭爹喊娘，嘴里一直不住地叫喊哥哥，和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最后竟然获得了乐趣，他能够一脚便打乱它的构造，或者根根分开，再把他们扯回去，充分继承了上官玖玖邪恶的破坏力。
　　而南无栀和无名决，在这场战争中却成了无敌的好友，若是没有南无栀，无名决肯定是这场这战役里优胜的那一个，可问题是南无栀还有灵力，而无名决在底层生活太久了，才刚找回自己灵力的方向。
　　至于雷霆二兄弟，上官玖玖一直假装没看见他们。
　　“哎呦，事实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不把将我么赶到这里的缘由明说啊？”雷乾坤曾经到过他面前言语相激，上官玖玖权作路过，引得雷乾坤咬牙切齿，却迟迟没有放弃。
　　月拉贡和翦姬靠墙站着，上官玖玖没有理他们，反而转头对大家说：“下面给大家一个试炼，你们将从这走进去，”他指指旁边的‘兽人’之门，“若是有为之人，最后终能走到我这里，今后将有两种职业拱大家选择，一若受伤者轻，便会成为杀人之人，若受伤者重，便会成为以色示人之人。现在，开始吧。”
　　“什么？你让我进这兽人之门？”霆黑子感觉到被侮辱，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拳头，身旁是抱住他的雷乾坤。
　　雷乾坤一把纸扇横在前方，对上官玖玖飞了个媚眼：“不要管他说甚么，我们进，我们进~”
　　说罢他一扇啪向雷乾坤的头：“试炼！都说了试炼，你看看这里，哪还像一个拳场的样子？那‘兽人’的门里，肯定被上官玖玖改造好了！”
　　栀与熏带头往前去，经过罗马柱，雷乾坤与霆黑子相视一眼：“那就别管他说甚么，第一个见到他再说。”霆黑子当机立断，二人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布帘里。
　　无名决和众人淡定入内，他们本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自然对此地没什么新鲜感，无非是兽人们生活的地方而已。
　　可——
　　其余的丐帮兄弟们和无名决进入时，发现前方空空荡荡，还没看清楚前方有什么时，突然一个下坠，混杂着石块迸裂之声，他们全都被送入地底下。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兽人挂着锁链暂且休息的地方，而是——一方黑暗的石室，唯一的光线便是他们头顶掉落下来的那个窟窿，可现在，那个窟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地正逐渐闭合。
　　所有人心想，完了，是否要杀掉他们？
　　不对，训练了那么久，
　　难道是想慢慢杀掉他们？
　　上方的窟窿闭合之时，恐怖感也浑浑然冒出，有人古铜色的面颊上全是汗光，能清楚地看见喉结抖动，在咽唾沫——咦？怎么还能看见人咽唾沫？
　　那人突然惊悚地往前方看去，果然！一束束火把亮起，照亮两旁漆黑的过道。
　　雷乾坤和霆黑子倒没那么幸运，他们下来时，火把还没亮，此刻，两人正在黑暗中摸行。
　　“诶，你别说，还挺好玩的嘿~”霆黑子憨笑着看看黑漆漆的天花板，心想没白来。
　　“滚，你还不是靠我？”雷乾坤膝盖上放着罗盘卦图，“火没了，点火，”他伸出一节细棍放在霆黑子手边，霆黑子指尖窜出一星火苗，火光照耀了二人的脸色。
　　“呦~这灵力，没白学哈~”他说着吹息了火苗，“呦~怎么没冒烟？”
　　“傻子。”雷乾坤丢下一句，自顾自地走了。

　　“这怎么走？”
　　“走吧。”
　　无名决开道，其他人心惊胆战，硬着头皮向前走，走着走着，其中一人突然看向墙壁，“我怎么感觉痒痒的？是不是有人摸我？”
　　其余人也抬头看向墙壁，那个说被摸的突然在黑暗中看见了一双眼睛，正黄澄澄地对着他，“啊！有鬼！有鬼！”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扭一扭地向后退，突然打乱了阵地。
　　旁边一人摸上了一旁的墙壁，摸着摸着：“头发！有头发！！！”
　　所有人都向后退去，无名决仰头一看，突见一张漆黑的大脸朝他袭来！
　　他抬起指尖，瞬间一道紫色水流冲出，却没甚卵用，那脸，批布着漆黑的布条样的头发，正跟他越贴越近，他伸出手去，一抓，嗯？这触感？怎么摸怎么不像头发。
　　在地上摸爬滚打的人突然被一阵水流浇了口，正呸呸地吐水，抬头一望，是无名决那张英挺的脸：“怎么回事？”他问。
　　又看地上，其余还有几个被水滋了一身的人。
　　无名决蠕动了几下口，招招手，示意他自己过来看，只见前方，过道尽头一方空地，空地中央放了巨大的一块布幅，那布幅分裂成数周，正被纷纷扬扬地挂在走廊四周，他们刚才摸到的，难不成就是这碎布条？
　　无名决喃喃道：“幻境。”利用人的恐惧或期许加以实现，上官玖玖曾经教过他们。
　　再一抬头，那黑暗之上两颗硕大的夜明珠正熠熠生辉。
　　夜明珠配碎布条，漆黑夜幕配星子，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走廊分为两个，分别在巨幕两侧，怎么走？
　　“我们分道吧。”无名决说。
　　“等等！这里好像有人走过的痕迹。”一人举手说，夜明珠照耀下，有一大一小两双浅浅的脚印。
　　“肯定是雷乾坤和霆黑子他们，走那里说不定能遇到他！”
　　无名决沉吟了两声：“那我和一队走对面，你们走这里。”
　　众人点了点头，于是自动分成了两队。
　　无名决领头冲向那个无人走过的门廊，通道逐渐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黑漆漆的，看不见光，突然，两旁露出鬼火一样的绿色，他们都强按下心里的好奇，没再进去，又人看了一眼，那两团鬼火般的绿是一扇门廊，里面绿幽幽的，仿佛有一团绿树，摇曳着整个墙壁，那树下，仿佛有个木床——
　　他回头去，看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便赶忙跟上前。
　　突然，前面窸窸窣窣地蠕动声传来，接着是一大片人倒下的声音，他抬头，目光里出现了一片绿色的光影，转瞬间，脸上就被划了一道两寸间深的口子，他再转头，试图看清楚绿色光影里涵盖的东西，可，突然，又一片窸窸窣窣声传来，他回头，眼前出现一大片绿光！！

　　月拉贡和翦姬靠着墙站着，对面，是早已从‘兽人’门中出来立在地上不声不响的南无栀和南无熏。
　　月拉贡刚要开口，无名决、雷乾坤和霆黑子就从门里‘嗖’地出来了，三人身上几多尘土，无甚伤痕，上官玖玖立刻立起，扶他们到座位上坐下。
　　“啊——啊——”有人撕心裂肺地叫着从通道中摔了出来，无名决、雷乾坤和霆黑子立刻起身，被上官玖玖一把拉住。
　　随后而出的男男女女，有人断了一臂，有人浑身是伤摔出鲜血，有人恐惧，有人面孔狰狞。
　　后来，待所有人都出了通道，满地打滚之人与断指断臂之人不在少数。上官玖玖脸上，满是高兴和得意之色，一下一下地拍着他四个朋友的肩膀：“不愧是你们，将通道造地那么好。”
　　旋即飞一般地蹿了出去，提起一个正在满地打滚的人，点住了他的周身经脉，指尖从后颈一伸，提出一柱血红色的细软管状物，霎那间血浆飞瀑一般溅到了周围人的脸上、身上。
　　黑白二少如法炮制，直到地上的血，流成了小溪，那些未被管状物穿透的人，眉眼间‘突、突’地鼓胀着，看着地上的人，牙齿相撞。
　　“仅仅是火蛇而已。”上官玖玖轻声说，听到他说话的雷乾坤却深深地蹙眉，上官玖玖一挥衣袖，遮掩着通道的浓雾尽数散去，露出了让人胆寒的地狱之门，只见上官玖玖就那样走了进去，等火蛇从地上长起之时早就飞到了上空，在上空的利刃‘哗哗’地向他射来之时，他凌空一转，在黑暗的通道里划开一个优美的弧线，手一点旁边的某个旋钮，两样杀人利器便如潮水一般褪去了，上官玖玖旋衣及地，从地上慢慢悠悠捡起断肢残骸，扔到那帮人面前，黑白二少沉默地将它对好，接回去。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到被接之人心痛的吼叫，明眼人都看到，上官玖玖飞起落地的刹那，是闭着眼睛的。
　　“这是我要教给你们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是如何杀人，第二件事是如何保护自己，”上官玖玖慢慢悠悠地踱出来，“自断臂的人我最欣赏，霎那间保住了性命，还不拖累同伴当时为你担忧，至于火蛇从伤口进伸，忍受着巨大痛苦挺过来的人，仅仅是忍耐力值得敬佩而已，你们的痛苦会拖累同伴，甚至最后也必死无疑，所以，有这种行为的人，不配当杀手。现在，自断臂之人为左，火蛇入体之人为右，剩下的伤轻为左，伤重为右，大家可有意见？”
　　所有人都低头默默地站好了，黑白二少给每人一颗丹药，“治病的丹药我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你们的人，所以，每个人都给我惜命一点，决断干脆一点！”
　　“是！”每人抬头齐声呐喊道。
　　“呵呵，没想到我...还有再看到将士们训练的一天。”翦姬皱了皱下巴，表示他笑了。
　　“霍霍，看到你们身上的尘土，你可知为何你在墙壁上摸索半天，都无法找到停阵旋钮？”
　　无名决眼神耷拉着，他的视力极好，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停阵旋钮，现在看来刚才上官玖玖停阵之时是闭着双眼，难不成——
　　“有时，瞎子比明眼人看得更清楚，尤其是在这里。”
　　天雷在耳边乍响，一直端襟的内心轰然裂开一角，他觉得自己稳定的手掌一直有些颤抖。
　　雷乾坤蹙了蹙眉，见一直立着下神的霆黑子开口了，“冰藤”是三阶灵种，他们灵力不高，你这是拿他们的命在赌。”
　　“哈哈哈，河里淹死会水的人，这句话你没听过？灵力高强受不了冰藤的诱惑的人有的是，况且，只要没到生命危险时，人才能发挥最大的潜能，正如你和他，每天日升而起，荷锄而归，这样地与世无争，又怎知自己能掀起多大风浪？”他指指兄弟俩。
　　“穷苦人家的孩子因无钱买灵药、灵草，便去学功夫，谁知现在武场黑暗，处处血腥，想再加入修仙大派，却又过了一般年龄，现在，我有的是灵丹妙药，却缺少二位这样的人次，学武不够，修仙太单薄唯有二者结合，才能到一个新高度，原二位在此教导我派众人有灵根者，永不荒废武艺，若二位听不进我的良言，可愿过招？你赢随你，我赢时，你便要听我的。”
　　“别废话，快来快来，本大爷还从未跟个娃娃过招。”
　　被叫娃娃，上官玖玖也不恼，出招狠厉，招招快准，霆黑子原本的笑容不见了，上官玖玖如此刁钻的步法是他从未见过的，几乎快到让他全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挡住。
　　“殊不知，九州武学中竟有比轻功更快更迅速的步法，”仅仅在一个小圈子里，却招招挪移让人应接不暇，电惊绝了，所有人都眼晕地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红色。
　　日本有势，叫纵劈。极似中国劈木头，可上官玖玖将刀口向下，在雷的额头上生生停止，雷冷汗涔涔地抬头，刀背晃了他的眼，他就这样一直看着，从上空竖下来的刀尖，汗珠从侧面脸颊流过他的下巴颌，再‘啪’地落到地上，什，什么时候他停到自己头上的，他不是一直在自己身前吗？
　　“武学至道，唯快不破。”上官玖玖一把扔掉刀，推销似的喊。
　　“武学至道，唯快不破！”眼前的人齐声大吼。
　　半晌，后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霆黑子愿尊大人为主，”而无名决还是呆坐在地上，尚未缓过神儿来。
　　“对了，”他转头对鬼说，“你刚刚说的——冰藤”他的脸慎重地转过头去面对众人，“大家可以过三阶灵种而不死，可谓，一个月特训初有成就，你们的能力，足矣拼过比自己高两阶的灵气师，而冰藤这种动物，可以做强大的兵器，大家已经见识过他的威力，这种兵器一旦被人随身携带，则此人也将与冰藤共用一个身体，最后的后果将会是反客为主，灰飞烟灭，”剩下的人便都想到刚才血淋淋的通道，不住地颤抖，“我说的珍惜生命也包括此，不要因自己一时的欲望，拿自己的身体祭奠这种恶心的垃圾。”
　　“一个月，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这人活道从冰藤窟里出来。”雷乾坤呆了，真的呆若木鸡。
　　“下面，这个拳场，还有无数丹药可供有灵气的人修炼，剩下的人，用我所做的工具练习，今年的最后一天，我们湖心相聚。
　　是夜，上官玖玖拉着他们和月拉贡的手来到了湖中心的‘岛’上。
　　月拉贡知道他最近没吩咐自己，肯定是以后还需要他，于是悠闲地啜饮一口茶，好容易摆脱了神婆婆的挟制，服了解药，他可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日子。
　　没想到‘自由’来得这么短暂。
　　上官玖玖指着这里说，一月之后，他要此处数丈高楼拔地而起，千丈飞檐，万般变化。废弃赌场里所有木系灵力的人供他差遣。
　　于是他不仅要建房子，还承担了木系灵力和土系灵力教习的任务。
　　于是，一月后，它就这样亭亭玉立在浓雾里，亦真亦幻地。却是隐在迷雾之中。有的百姓讲，那是湖中心的妖物所造的‘鬼楼’。
　　而下方，万丈水下，则有一幅巨匾，其上镌刻着“鰁”字。
　　这般威武雄壮的建筑，全是本月所造，建成后，连上官玖玖都叹为观止。
　　他连续夜以继日打造了数造图纸，蓬头垢面地将纸背后写满了‘施工器械’的使用图，却在看到无数丐帮人士施展木系灵力的时候憾然丢掉。
　　九州，施展灵力就好了，还用工具，造个毛线？
　　那个‘鰁’字，万丈之深的冰湖之下，也掩盖不住其锋芒。

　　里面，大殿上，上官玖玖呈死尸状地瘫在石座上，他累。
　　对面，几枚重要的黑色人影杂乱无章地立在殿上，他们也累。
　　可是更多的是激动。
　　傀儡魍魉了这么久，终于等待到了出头之日。他们非常兴奋和欢喜，兴奋是他们貌似团结在一起，准备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欢喜则是上官玖玖终于在后面推了一把，把他们的老大杀死，按常理说，谁都不想屈服于谁的威压之下那么久，还没有一点甜头可吃。
　　于是，任务完成之后，所有人都憋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等待着下个计划的实施。
　　“哈——”倒在精雕细刻石椅里的上官玖玖大吸了一口气，张口大呼，人群的呼吸声顿时安静下来，接下来，上官玖玖咳嗽了几下，继续闭口大酣。
　　一束鬼机灵的眼睛往四周转了一圈，“啪！”地一扇子拍到了身旁的大汉身上，“你可知这‘鰁’字是何意？“
　　“我？不知道。”大汉脸上的胎记丝毫未动一下。他感觉那个在石壁对面所谓上官玖玖所造的所谓‘鼓风机’的东西把他的所有思绪都吹跑了，身上的汗渍也干了，身体轻飘飘的，像是浮在云端，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鳈’乃淡水食肉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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