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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生
赤道附近,某个小岛。
只见一只黝黑发亮的连指甲与指缝的皮肤纹路里都藏匿着尘土的手拨开一根根竖起有一人高的绿植,在几乎无人踏足的油绿地衣上留下一串串颜色更深的脚底板印儿。
从这个黑人土著的头顶,向上看去,可以被突如其来的烈日瞬间灼伤视网膜。
所以,在这时候,A组的小队都带着特殊材料制成的护目镜,正窝在地上匍匐而行。
几分钟后,
“喂,我觉得自己的膝盖就像是铁板上的羊腿都能听见骨骼里滋滋冒油的声音。”
“这是在灌木丛中隐藏大队人马的足迹的最好方式,别抱怨了。”
“弹药还有吧?”领队问。
“放心,满满的!”后面的人实诚地拍了拍胸膛上的弹夹。
这两人再行几步,眼前出现了分岔路。
“你们这边,我们这边,在前面最大的棕榈树后面集合。”领队手指示意着。他们互相点了点头,分道而行。
走了许久,眼前的灌木颜色逐渐加深,个头也逐渐变得低矮。越来越多的分岔路分掉了小队的人马。
正独自一人前行的领队突然听到了一阵树叶的沙沙声,立即举起手枪警戒,突然,他好似瞟到了一方飘荡的布条,在往左,是一方破布,G11立即被他架到肩上,目标对准在灌木丛上方飘荡的破布。
那个破布的最下方隐在树丛里,瞧不清是什么物件。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而脚下的浓绿地衣,也让他的脚步声销声匿迹。
前方没有灌木了,他心一横,端着枪跳出去,却在最后的缓冲前滚翻之时被一个重物压在了地上。这是一个臂箍,一个有力的臂箍,无论他怎样挣扎都动弹不得。他顺着抓住他肩膀的黑色手指向上看,咦?!是个土著?
......冷汗从脖子上出溜溜流下,昨夜军队里的军师一号在林子里讲过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起来,“这里是食人土著的地盘”,于是,他咽了口唾沫。
“咕唧,咕砌露咕叽啾?“
于是他发出了蹩脚的土著方言。
邹可燃看着这人牙齿打颤地发出了和平交往土著方言,按耐住心中嘎嘎想笑的欲望,将身下这人打泥巴似的翻过来,什么也不管,窸窸窣窣地翻过他身上所有的包裹。
“!!!”背着满满双夹弹的人使劲踢打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后方有力的臂箍。他惊恐地眼神转向身后。只见后方土著黑洞洞的眼神已转向澄澈。
土著人转了转黑色的大眼,盯着他:“你就是A组?”
土著也会说人话?不对,被反箍的人内心在咆哮,漕,这个人是哪门子的土著啊,分明是个间谍!他已经被作为敌人俘虏了!俘虏不忿地挣扎了几下,土著人食指竖起,嘟起嘴吧,说了声:“嘘。”
臂中的人渐渐平息下来,他此时在想,自己说是否能保命。
他缓缓看向那人的双眼,看到双眼的刹那,恍若见到了极强穿透力的X光,容不得半点虚言,于是口中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身上土著轻笑了一声,一只手从上到下把他摸了个遍。半晌,被扒拉地想笑地领队突然听到头顶上冷不丁地响起了电话声:“嘟嘟...嘟嘟嘟......”
电话接通,他又不死心地踢蹬起来,却任命地发现即使身上的人在打电话,自己依旧被箍地死紧,甚至连嘴巴都动弹不得。
“Hello,haws your day,连姆?这些叫“A”组人并没有毒药,对,甚至连最基础的武装和标志都没有,你们被骗了。”
What?这哪里是个土著?这真的就是个披着土著皮的敌方间谍!他明白自己被俘虏了,直起身体,对着前方的人,他目光向下一扫——看到那人占满泥土的脚,黑色的肌肤就像是枪面上散发着幽光的烤蓝;再向上一看——那人坐在苔藓石上,破破烂烂的布包裹住身体,正打着电话。
——如同几内亚海滩度假般轻松。
他紧张的心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人轻松的语气而得到丝毫缓解,因为眼前的人的眼神是在是太过诡异,黑洞洞无底,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有看他,就像是一尊雕像。
不对,被反箍在地上的人透出惊讶的眼神,我靠,这刺目艳阳下,潮湿地衣上你丫怎么还能露出海南度假般这么轻松的语气呢?
再仔细一想,他心中就跟长了毛般,几乎从地上弹跳起来,那人是在打电话吗?是在打电话吗?!他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手腕,被膝盖压住脊椎,只能趴在地上哀嚎,在热带雨林里不是没有信号吗?他为什么能打电话?!
他被从背后抓着头发抬起半身,许久未动,怎么了?
背着重重弹夹的人回头注视了这个土著半晌,脑袋稍稍偏移,缓缓移向后方,他确信,这个土著人的确是在透过他,看他……难道他的身后有什么——
他的眼神带着恐惧,头转向后方时,突然“呼啦”一声尖利的口哨,蓦地又落入一道箍力中。一阵草丛拨动的沙沙声传来,背着G11的人已经被那个土著拖至灌木丛中,嘴巴被人死死地堵住。
看着被堵住嘴巴那人眼睛讨饶般带泪,土著轻声笑了笑,凑在他耳轻声说:“放心,你队友走后就放你出去。”
可惜,别人还没有来,G11的传呼机却响了。
显然,唯一有信号的地方也给了这个俘虏一个被解救的机会。
“喂?”电话响了,那人已经听见,并且往这里转头,土著没有躲避,接起传呼机,语气一如既往般愉悦,“喂?……”。
就像在用声音和传呼机诱导那人来此地。
来人正是地上的人的同伙。
“你是谁?”问题和枪口同时举起。
这时,土著刚挂掉电话。
沙鹰?土著与男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来人。土著盯着那把枪,而沙鹰之主的男人则盯着他身后被绑缚的人。
是他的G11队友?
正在这时,土著轻巧地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
可怜兮兮的看了眼自己的勃朗宁和达姆弹,“计划变更了,抱歉。”他回头对那个俘虏抱歉地说,“好枪不能不要啊!”接着一声刺耳的枪响,刺破了整个安静的丛林。
一座直升机从绿油油的丛林顶部直降而下,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和一众武装士兵就出现在了身着破破烂烂衣衫的土著人身前。
“少爷。”没有音调的话语,身穿西服的男人右手抵胸,对着在几个俘虏垒成的阶梯上斜卧的土著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土著人身下,是巨石、芭蕉叶、无数横七竖八的武装人员,还有各处散落的枪支。而他正拿着一扇巨大的叶片擦拭着手中的沙鹰。
一抬眼,土著看见了西装男,抬脚轻快地走下去,走过旁边时,西装男对他伸出手去。
“喂,给我不行啊?”土著一把把沙鹰捂在自己怀里。
西装男微笑,不行。
“凭什么我只能用这把小小的勃朗宁啊?虽然一把是爷爷的赏赐,一把是新鲜的刚从死人手里夺来的,但我不会喜新厌旧的。”
西装男继续笑,手依旧伸着。
笑——
又是那样恶心的笑。
“切,”土著人眼神不屑的往旁边撇了撇,将沙鹰和其它枪支丢在他掌心。走过他身边事,用一米七七的身高微微抬头,瞟了眼他的羊毛西装,恶狠狠地耳语道:“28度高温,热死你算了。”
西装男无所谓地笑了笑,抬脚跟上他:“少爷想要这些,那不如就出——”
瞪,瞪,土著恶狠狠地瞪着俩白眼。
"山"字愣是被他生生给瞪憋了回去。
西装男聪明地改口:“那今晚的日程是——”
“市区,LORAIN酒店。”
身后,那一群‘死人’中,某些手指动了动。
在邹可燃隐居避世的字典里,没有杀人这两个字。
LORAIN酒店门口,宾客你来我往,络绎不绝,正在门口迎宾的十二位清一色绿色旗袍美女让憧憬着北欧皇家服务而来到此地的宾客瞪大了眼睛呆站着,并且站在门口,眼神中全是触目惊心。
酒店里,大水晶吊灯,波斯地毯,还有桌面上天鹅绒紫的长条形桌布,完整的法式路易十三风格。而门口却站着十二个身着百合花图案的绿绸高开叉前凸后翘的旗袍美女,多么刻骨的场面,谁见了都不忍直视。
有人在内心狠狠地吐槽环布经理的特殊审美,有的常客在想LORAIN大酒店今儿个是不是变精分了,要不要走呢?毕竟从红茶桌上的维多利亚女王怎么就跳跃到了石板路上的徐老先生了呢?只有冒着奔流不息的傻根精神的百分之一的客人在欣赏着美女们诱人的美腿并拍手称快。
而只有内部少数几个工作人员才晓得,只有‘旗袍美人’的邀请才是他们真正主人即将到来的‘预告函’。
这时,在熙熙攘攘的酒店门口的圆形车道上,突然驶来一辆镶金豹纹的越野车,正如大多数人议论的那样,这头越野车应该是JEEP,就是装饰壕了些。那涂成足以绕瞎人眼的五颜六色的豹纹和改装地像老鼠的车头和飞机般的后腚就知道车主是个多么疯狂与偏执。
几个年纪稍大成熟稳重的客人对这类车报以不屑的眼神。
“啪。”
“砰——”
驾驶座的车门刚刚打开,侧面车窗里就响亮而清脆地地摔下来一个黑色的罐子,随后一个身披极似被人蹂躏了五百年又五百年未洗的破烂床单的人——
土著,‘嚯!’地跳下,扫上车门,大步往酒店里迈。从他下车的那刻起,每一步他走过的马丁靴脚印里,就落下一块咖啡色超像屎的泥土硬块……
门口的被惊呆地宾客还没从惊呆中缓过神来,只听得一阵如清风般声音从车内传出来:“少爷,这台BLOWER……”
此刻众人由惊讶转为惊悚,这台JEEP是BLOWER?而且——那个驾驶员叫这个白痴‘少爷’?!
哦!不可小觑尼罗河畔的土著啊,他们的经济状况已经提升到能开BLOWER的地步了!几个年纪稍大较为稳重的宾客点头皱眉。
在台上正走的土著优雅回头,看着那个令他作呕的男人,轻轻吐出了一句话:“BLOWER,多稀有的车啊,就送你了。”
“送…送人?”这群宾客中有豪绅,有政客,此刻正搂着自己的女人,而他们的脖子全部都“咔咔”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在车头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头轻轻一笑。只不过这次的笑怎么看都略显苦涩。
在帮会里,他只是区区一个‘小人物’而已,何况开了辆BLOWER,还是全身被涂了少爷特制的油彩,除了有少爷特制的药水否则几万年也洗不掉的车——名车。
他在心中郁闷地捂脸,面无表情地转向驾驶座,少爷这是在怄气啊,这头车就是自己把他的枪支要去的‘回礼’,还是偷偷地将它卖给军方吧。
两侧的旗袍美人对他九十度弯腰,臀部以下春光乍泄,只见‘土著’轻轻摆手,搂着一个绝色美人就上了楼。
弹药、枪支、北针、橡胶绳索等在青石地板上散落了一地,丝绸美人屏风上雾汽氤氲,透出来一个玲珑的背影。
屏风外面,身着绿底百合花纹的旗袍美女将地上的枪弹一一拾起,对着屏风中的人影谦卑地说道:“您的任务成果回执单我拿回去了,下次任务时由‘连姆’送到。”她谦卑地说完,旋即后退三步,步履妖娆,轻轻关上浴门。
一阵激烈的打水声刺破了刚才的寂静,“妈的。”
"连TM的一把枪都不给我留。"身影出了浴桶,边骂娘边拽起衣服穿起来。
一个身姿欣长的男人从LORAIN顶楼唯的中式红木套房的木门内出来,微长的刘海往旁边一扫,就扫到了低头在旁边托举着套茶的服务生,不用那人抬头,邹可燃就知道这又是一个36d美人。
“妈的。”他又说了一句。
走出门,他就因为低头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两位客人,此人满身酒气,烟熏逼人,他微微抬了抬手,表示歉意,谁料那男人身旁的女人因为他一个手势就对他的手冒起了歹毒的心思。
洁白的皮肤,修长的手指,鞋拔子脸,哦,我梦中的王子啊!——女人作势扑过去,手中的男人歪了,‘砰’地摔在墙上。
邹可燃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躲开那个恶心的女人。
他靠在过道的墙上,仰望天花板上金黄色的吊灯,在他眼前忽闪,他知道自己脸长得妖孽,有时候,真的很希望别人别看自己这张脸,也别像是看着怪物,不论是视若无睹,亦或是平常的眼光,都很好。
不过……平常的眼光?邹可燃在过道里仰望天花板,连姆那眼光算是平常了吧,一想到那羊毛西装男死人一样的微笑,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还是不要平常吧,太平常可是会死人的。
LORAIN酒店顶楼的长廊,其中有一个名‘烟雨’,据说是老板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特制的,门口有指纹检测仪,据说连养护都是老板在亲力亲为。
而现在,邹可燃正坐在烟雨中的红木雕花椅上,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生,邹可燃‘刷’地跳将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她。
“可燃,你太性急了吧,我们才三天不见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邹可燃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哼哼着。
和闫胧雨在烟雨长廊上闲逛,墙上的铜镜里,是一个欣长英挺的帅哥和一位身穿石榴裙的公主。
只见邹可燃刮了刮闫胧雨秀挺的小鼻子:“明天这个点,可千万要在那里等着我呦。”
“唉呀,好呀好呀,明天上课,我又不会逃课。”
邹可燃宠溺地摸了摸闫胧雨的发顶,替她好好摆正那颗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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