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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篇
“哦……哦……嗷呜——”贾多宝浑身抽搐了一分钟,然后颓然睁开眼,一张纵欲过度的脸上浮现点点疲惫。
他抽了几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小多宝,然后对着屏幕鞠了个躬。
“谢谢吉沢老师!”
接着,毫不留念地关了播放器。
“唉——好累啊——”他幽幽地叫喊,现在还是白天,可他把窗帘拉得紧紧的,屋子里看起来晦暗莫名,的确很适合做某事。可做完之后也只会觉得人生百无聊赖。
在睡觉和吃东西之间思考了下,贾多宝决定吃饱了再睡。他站起来,径直朝冰箱走去,打开后一看:好嘛,空空荡荡。视线逡巡了一番,贾多宝眼前一亮,从最深处掏出一根火腿肠。
看了看保质日期,很好,过期三天。
尚在可接受范围内,他直接用嘴咬开,吃了一口。
“这不一样一样的。”嘟囔着,他回到了电脑面前。
边吃,他边打开了自己的浏览器,接着进了某个驰名社区,登录账号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叮!您有一条新的消息!】
贾多宝瞬间激动起来,他哆嗦着打开新消息,看完内容之后激动地欢呼一声,刚才的阴云一扫而空。
写小黄文的稿费,终于到账了!
贾多宝登陆自己的支付宝,检查这次得到了多少钱。在看到支付宝里安详躺着的“一千块”后,他幸福地把余下半根火腿肠丢到垃圾桶里。
正好躺在物尽其用的纸巾上方。
愉悦地哼起了歌。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当然,他不可能回家,也没必要回家。这幢小公寓,就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产。要不是有这房子撑着,他毕业之后就能把自己作死。学不好好上,出来工作了一个月就受不了上司的脾气罢工回家。
好在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逛驰名社区写放飞自我的颜色文,久而久之,竟然也弄出点名堂来。
他在社区里有两个账号,一个叫活大,一个叫器好。前者专攻短篇,后者写长篇,在社区里也有人尊称一声“前辈”。
多数情况下都是求种的。
距离他辞职已经过了一年半,这中间,除了开头他还尝试着重新找份工作之外,剩下时间他一心一意地浸淫某个世界,几乎完全脱离了社会。
“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贾多宝自言自语,摸出手机,找到外卖软件看了半天。
“嘁,都吃过了,没劲。”来回刷了两三遍,附近东西就那么些,这一年半以来他都一一宠幸过了。
“出去吧。”最终,下定决心。
离上次出门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盛夏火热的阳光劈头盖脸打下来,贾多宝心里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这人不喜欢悔改,一咬牙,还是顶着烈日走出了小区大门。
“操!这鬼天气。”刚到门口,他就在小卖部里买了瓶可乐。
喝了几口之后舒服很多,贾多宝和天空明晃晃的大太阳对视片刻,打了退堂鼓——这天气,这天气出门的话,要死人的吧……
小卖部老板见他买了饮料还没走,以为还有什么东西忘记买了,就问道:“小伙子,想不起来还要买什么?”
“啊?啊。”贾多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重新扫荡了货架上各种不同口味的泡面和火腿肠,然后一股脑堆在了柜台前。
又破掉一张百元大钞,心痛之余,贾多宝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民以食为天,为食物花钱,是他唯一乐意做的事。
提着袋子离开,贾多宝急急地往自己的单元楼走,下来不到20分钟,他已经汗流浃背。想起刚才老板说的“小伙子你看起来可真白,天生的?”他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件事,经过一辆车子的时候停下来照了下后视镜。
贾多宝有点吃惊,这也太白了吧?
正在端详自己那张从没被人夸过帅的脸,后视镜里,大脸后面不远处出现一个看起来年纪颇大的老奶奶,满头白发,黑衣黑裤,拄着一根儿木制的拐杖。
不知怎的,贾多宝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
……直到“啪叽”,老奶奶摔倒在地。
贾多宝无语。这种事都能叫他碰上?那老奶奶不会是个碰瓷儿的吧?要不要去扶一把呢?
他的视线离开后视镜,环顾四周。可能是天气太热,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在扶和不扶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贾多宝还是走了过去。
“你没事儿吧?”他离得有点距离,审慎地盯着老人家。
老奶奶没说话,一双眼空洞洞看着前方,贾多宝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下,竟然没反应。
“瞎子!?”他失声道。
老奶奶还是没说话,这时,贾多宝忽然看到她坐着的地旁边有一枚金色的戒指,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突然,他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奶奶,我扶你起来。”他弯腰,飞快把戒指捞起来,然后抓着老人的胳膊肘,小心把人带起来。
其实他心跳得特快,深怕刚才做的事被人发现。
“谢谢……谢谢……”嘶哑的声音从老迈的嘴巴里发出来,老奶奶空洞的视线转向贾多宝,有那么片刻功夫,贾多宝差点承认错误。
他忍住了。
谁知道那戒指是不是老人家的?
说不定她只是碰巧摔在戒指附近。
戒指这东西,怎么可能摔一下就丢了。
是天意让他捡到的,他可是抱着被讹诈的风险扶老人站起来的!
自我心理建设了一番,贾多宝问:“你家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老人家依然没回话。贾多宝怀疑,该不会既是个瞎子又是个聋子吧?那也太惨了!
正当他想东想西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老伴儿——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来的是个老头子,虽然也是满头银白但看上去神采奕奕。他穿着太极服,跑过来,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对贾多宝道了声谢。
“谢谢啊,我老伴儿她,肯定又摔倒了。老是不服输,非要自己出去走走!”他牵起了老奶奶的手,似乎是感应到了,老奶奶脸上露出愧色,靠近了老头子身边。
“没事的。”贾多宝挥挥手,掌心攥紧了戒指。
“老伴儿,我们走吧。”
等两人走得看不见了,贾多宝才松了口气,把戒指踹进兜儿里。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赶紧吹着空调吃泡面,所以也没注意到刚走不久,老头儿就带着老奶奶回到了他们刚才的位置上。
“戒指你都能丢,那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啊!”
老奶奶不明所以地牵着他的手,却能透过手心传来的抖动察觉到他的愤怒。
“别气,别气……”她翻来覆去地说这两个字。
老头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舍不得继续发脾气,只好跺了跺脚,生气道:“哪个小畜生捡走了,会有报应的!”牵紧了恩爱一生的妻子的手。
“阿嚏!”贾多宝打了个喷嚏。他刚把空调打开,正准备去煮泡面。
等水开的间隔里,他把戒指拿出来,手指捏着仔细端详。他不是很了解怎么辨别真假黄金,可心里头隐隐有种感觉——这就是真的!
决定哪个雨天出门把戒指当了,他收好戒指,把面块加入水中。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做好了。
贾多宝刺溜刺溜地吃,声音响亮。他一共下了两包,深知自己的胃容量,吃完后刚刚好,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儿。
然后,鬼使神差地,又把戒指取了出来。
这一回就不光是看看了,他直接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没想到很顺利地滑了进去。正准备取出来,换左手来戴,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了!
“不是吧!”贾多宝瞬间精神起来,他的右手可是担负着重任的,这要是带个戒指摩擦的时候不得疼死!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贾多宝无论如何都要把戒指取下来。他想起来以前在电视上看的用肥皂水润滑一下就能轻松脱掉戒指的小技巧,走到卫生间去找肥皂。
……可他忘了,自己一介宅男,几乎不洗衣服,哪儿来的肥皂?
倒是有袋洗衣粉,贾多宝用洗衣服泡水试了试,结果取不下来。
“我靠!”他怒骂一声,踢了洗手间墙壁一脚。
闷闷不乐地回到电脑面前,贾多宝点开刚下的某部爱情动作片,看到女主的一瞬间他就硬了,可惜右手成了武器。
他用左手试试,不太习惯。
没过几分钟,困意袭来,贾多宝奇怪地盯着电脑屏幕,却发现片子里的女人变成了两个,冲他妩媚地笑。
他彻底闭上了眼。
意识迷迷糊糊之中,好像来到了一个乳白色的地方。
贾多宝拨云推雾,走到了一处悬浮在半空的无字碑前。
“啊咧,这什么地方?”他疑惑地挠着脑袋,绕着无字碑走了三圈。
突然,碑上光芒大起,一个一个字浮现其上,与此同时,发出了冰冷的机械声音。
“你。好。贾。多。宝。”
太恐怖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吃惊地看着石碑朝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我。叫。戒。指。”石碑继续冰冷地说。
贾多宝已经完全石化了。
“你。激。活。了。我。现。在。跟。我。一。起。完。成。任。务。”石碑恢复了直立的姿势,碑面上的字开始发生变化。
贾多宝勉强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看。
第一行:青楼。
第二行:学校。
第三行:娱乐圈。
第四行:□□。
第五行:朝廷。
第六行:江湖。
第七行:平行时空。
他皱着眉看完,不敢有任何动作。
“现。在。你。可。以。选。择。首。次。任。务。了。”
“你可以说快点吗?我听得累得慌。”贾多宝开始试着和戒指交流。他兴奋地摩拳擦掌,这特么是特异功能吧?他马上就能像都市异能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横行天下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好。的。”戒指停顿一会儿,继续开口,“请记住,择定后不能更改,时间为一个月,失败者遭到淘汰。结果:死亡。”依然是冷冰冰的女声,念到末尾,贾多宝被震住了。
“什么意思?”他连忙问。
戒指不说话了。
“请选择。”过了一会儿,戒指催促。
贾多宝觉得不太对劲,但一时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于是伸出手指——
选了青楼。
未来的二十四个小时,他将为这个选择痛不欲生,然而现在,他脸上带着具有王八之气的笑容,抖起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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