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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嘛,谁没失恋过(二)
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狠狠的瞪向马轩,而他大爷正优雅的喝着酒,嘴角还挂着笑,很恶意的笑,我欲哭无泪啊,果然,我老爹在听闻此话的三秒后大声怒吼道:“韩小雨,你给我解释明白。”
我爸这人平时不怎么发脾气的,在我家一般只会听见我老妈那中气十足的吼叫声,我爸和我们兄妹只能躲在一边交头接耳的评论我老妈的吼声可以和马景涛媲美了,我爸平时脾气很好的,可这样的人一旦生起气来最可怕,何况他现在都学会我妈的精髓了。
我看着我爸瞪大的双眼,十分的困扰,抓耳挠腮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爸,其实我就是想上去吹吹风。”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早春时节,乍暖还寒的零下十三四度,上天台去吹风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干的事,估计我爸肯定不信,他又不傻。
果然,我爸听完我蹩脚的理由后立刻火冒三丈,筷子往桌上一拍就说:“你们这代年轻人,碰上点风风雨雨就寻死腻活的,你拿我们这些爹妈当回事吗,一点抗压性都没有,简直不负责任。”
我低着头也不敢再造次,只得任命的低头受训,据说我爸小时候上学时当了好几年的班长,教训起人来有头有脑的,他从我不负责任的轻生行为一路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成熟,你看电视里不是今天播谁谁谁自杀,就是播明天谁谁谁跳楼的,简直拿生命当儿戏。
我拉拢着脑袋,偶尔附和的嗯两句,碰到马轩那妖孽看向我时还顺便瞪他两眼,我个人认为那明显是怒视,鄙视,仇视,可那家伙估计和美女们眉目传情惯了,竟然还以为我在和他玩“你讨厌,你可恶,你烦人”的调情游戏,桃花眼不停的朝我这放电,我要不是忌惮我爸难得的唠叨和我老妈的淫威,我早把桌上那瓶啤酒直接砸过去了。
我爸对我进行了一番“□□”似的批斗后才禁不住酒力而放过了我,马轩帮着我哥将我爸扶进了房间后便告辞离去。
我爬回房间时,已经十一点半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终于还是想起了付林,这个男人,毫不留恋的抛弃了我,即便我伪装的再好,还是会受伤,会难过,会鼻子眼睛都酸涩难忍,我想,我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六年的感情付之东流,就算我是铜墙铁壁,总也抵不过时间的打磨,付林,付林,我曾一度以为这个名字会和我一起印在结婚的请帖上,我会在他家的户口本上占据一席之地,可事实证明,明显是我想太多,他并不想让我出现在他家的户口本上;我翻过身,左脸紧紧的贴在枕头上,总感觉枕头湿湿的,我想着得提醒我妈,找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将被子和枕头一起拿出去晒晒,你看,其实我没有那么脆弱,像马轩跟我爸暗示我要跳楼之类的,根本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我到现在都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哭失声,我只是偶尔觉得眼睛有些泛酸,有些湿润,仅此而已。
由于昨晚的失眠,早起时我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便冲冲的跑出了家门,幸好,在我紧赶慢赶下终于来得及赶上通勤车,刚到学校,王海指着我的熊猫眼大笑的说:“你这是直奔国宝去了,你说你身体圆形态像也就算了,怎么眼睛也高仿了。”
我狠瞪了他一眼说:“王海,作为一个老师,你是怎么好意思这么说话不积德的,作为一个男人,你又是怎么好意思这么嘴贱的,实在很耐人寻味,你该不会是从泰国回来后才应聘当体育老师的吧。”说完我十分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带着赤裸裸的审视。
王海被我的反将一军狠狠败下阵来,只得摸着鼻子走了,潘研看了一场好戏,笑容满面的调侃:“韩老师啊,你不去联合国都可惜了。”
我无力的扫了她一眼道:“你不去给郭德纲当徒弟也很可惜。”
潘研是我们组和机械组的数学老师,而王海则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我和王海是一个学校的,他比我大了一届,算是我的师兄,可由于我和他没大没小惯了,他自己大概都忘了是我学长这个事实,当初会来这所职业高中教书,也完全是王海推介和举荐的,说实话,我还是比较满意现在的工作环境,学校不是很大,同事关系单纯,没有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我这人怕麻烦,最不爱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的职场潜规则;大概也是因为我俩和潘研年龄相当,所以虽然我只上班两年多的时间,却也是无所不谈,平时属我们关系最好,都快成三剑客了。
我将背包和羽绒服放在椅背上,准备好了教案,潘研又将滑椅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听说你跟付林分了?”
我转头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
她喝了口手上的热茶道:“王海说的。”
……这么个大嘴巴,我愤愤不平:“他干脆去当广播员算了,在我们这个小技校当个区区的体育老师,实在是委屈了他。”
潘研不以为然的说:“他嘴巴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我和我老公吵个架,他差点没给编成五十集的电视连续剧讲给你听,你忘了?”
经她一提我还真想起有这么个事,瞬间我就平衡了,潘研又道:“你看,又被你转移话题了,问你话你还没回呢!”
我耸耸肩点头承认:“是啊,昨天分的。”
她指了指我的黑眼圈说:“所以你这是失眠?为什么分啊?”
我长叹一声:“是失眠,可不完全是因为失恋,大部分是因为那个变态。”
她笑道:“你那个亲家大哥啊?”
“可不是,哎,算了,别提了,越提头越疼,我和那无良奸商八字不合,我等一下有课,先准备了。”
头一晚的失眠直接导致我这一天都在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了快下班时,电话却响了起来,我精神萎靡的接起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却可以和我形成鲜明对比,活泼朝气的不像个话:“韩胖,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要死要死的,不就失个恋嘛,至于这么一副厌世的模样吗?”
我这小暴脾气立刻被激了起来:“你才胖,你全家都胖,肥耗子你有事启奏,没事给我圆润的滚粗。”
电话那头闻言马上变了态度说道:“雨姐,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其实我现在脑子都不够用了,偶尔短路啥的,我被老板炒了,心情很低落,你说我这么个大老爷们老被炒鱿鱼,实在很丢人,你出来安慰安慰我好不?”
我真的很不想承认这货就是跟我有二十几年矫情的发小,我也很不想承认他是从我们那个有优良传统的村庄里走出来的大学生,说出去都丢人,被炒,我信他才有鬼,自从大学毕业这两年,他换工作比他洗澡的次数都多,每次辞职都以各种理由诓骗我和徐女士陪他出去大吃二喝,最后还要我们付钱,简直是无耻。
我很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是实在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你就跳浑河去吧,要是想离老家近点,就去跳爱清河,别再这跟我装白痴。”
孙浩道:“你有点同乡爱好不,韩老师?你出来安慰安慰我吧,我是真的很低落,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敢说辞职的事,房子也马上要租不下去了,都不知道下步该怎么走,哎!”
其实我很想恶毒的说,人类的道路没得走,可以尝试尝试畜生道,可是我忍住了,好歹也是光屁股长大的发小,真要不管他是不可能的,只好自认倒霉了。
一下班我就火速的到达了孙浩短信发来的位置,可一直到到了目的地我才悲愤的发现我的善心并没有得到善报,事实证明,对于某些死不要脸的人来说,恶毒是最好的方式;
我瞪着眼睛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这还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酒吧这种地方,倒真是灯色迷离,热闹非凡,只是我实在无法接受那刺耳的音乐,我这人是十分懂得典雅与小清新的,我平时都是听抒情歌曲的,比如最炫民族风啥的。
孙浩早就撇下我,撒丫的奔向了热舞的人群,我愤恨的看着过河拆桥的小人,他貌似半个小时前还可怜兮兮的拜托我陪他,安慰他呢,这才不一会就和以细腰胸满的女人搭讪上了,他那春风得意笑容□□的样子,哪像是个失意的可怜人,倒真像极了花心流氓,我是脑子进了水银才相信他。
我叹了口气百无聊赖的端着果汁,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摇头晃脑,舞台被五光十色的灯打成了各种颜色,晃的我头疼,幸好在桌上发现了瓜子,这倒是救了我一命,这酒吧里要是连点吃的喝的都没有,我非拽过孙浩嘁哩喀喳了泄恨。
正吃得不亦乐乎时,面前忽然站定一男子,我抬眼看了去,一身休闲装扮,头发在灯光下微闪着七色的光,深邃的眸子,微薄的唇,倒真是有几分姿色,此时他正嘴角含笑,手向我伸着,我一脸迷茫,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艳遇,这念头才起便被另一股力量无情的扑灭,那力量还在我脑中怒吼着:“韩小雨,你是一名有中职教师证的老师,注意节操,节操。”知道啦知道了,真是的。
好吧,我确实该注意,可又不好不理人家,人家一体体面面的帅哥举了半天的手在眼皮底下,我想了想,便抓起一把瓜子放在他张开的手掌里,并友善的笑了笑。
我自认那微笑是十分得体的,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愣了半晌后一脸我是神经病的表情离开,真是的,我要是邪恶点就应该说你一大男人还伸手朝我要瓜子,还因为给的少连声谢谢都不说,桌上本来就不多吗,真是不要脸、没礼貌,该让他回我们学校重新接受道德教育。
我还在纠结着该不该这么想时,一阵熟悉的笑声便传了来:“韩老师,与民同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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