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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昨日死下
皇后慢慢起身,看见跪在一旁的二人开口说道:“慕容小郎君回来了,这是······”皇后看着一旁一身猎装打扮跪着行礼的慕容偉停下顿了顿,“臣慕容偉参见皇后娘娘!”“噢,原来是安婕妤的哥哥!”皇后淡淡的说道。“那你们好好看看安婕妤最后一面,本宫就不打扰了。明日宫人会过来给安婕妤覆纱的。”皇后说完就带着自己的随身宫婢步履轻快的出了内殿。
“臣恭送皇后娘娘!”慕容偉向皇后行礼拜道。直到眼前的曳地的金线堆绣的凤尾裙裾消失于红红的朱色宫门门槛之上,他才慢慢抬起头来。
“哥哥,琳儿不怪谁,这就是琳儿的命!”慕容琳在坐上进宫的马车前对着慕容偉低低说道,“这是琳儿的命,哥哥不必自责!”她从马车里伸出手拉着他手眼神淡淡的。马车的车轮辘辘的车轮声响起,那只小手不能不放开他。“哥哥,你一定要保重啊!”那马车带着自己的妹妹慕容琳奔向那高高洞开的宫门之中,他想不到那是最后一别。
慕容偉缓缓起身抬眸看向正静静躺在金丝楠木棺材内的自己的妹妹慕容琳。此时的慕容琳头上戴着金丝如意花冠,面容平静如同熟睡一般。娇美的面上敷着宫粉唇色如樱。身穿华丽的大礼服,脚登凤头履。“我可怜的妹妹!”慕容偉扶着金丝楠木棺的边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苦,压抑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是大哥没有照顾好你!”他伏在棺上痛哭道,“哥哥,不要太难过了。”她的八弟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抬头望向他的八弟,他的凤皇面色虽然凄苦,却眼中没有泪水。“哥哥,你这样会让姐姐走的不安心的······”他只是缓缓的劝着他。“哥哥,姐姐是回去找母后了。”
慕容偉惊讶的抬眼看着自己身旁一身白衣的面色平静的八弟,久久不语,过了许久“时候不早了,哥哥该回去了。凤皇会在这里替哥哥好好陪着姐姐。“凤皇望着金丝棺内一身锦服华冠的慕容琳低低说道。
到第二天,他和妻子双双白衣进宫送自己妹妹慕容琳最后一程。内监与宫人将一颗明珠放入慕容琳口中,一名宫女上前将黑色的纱巾盖在慕容琳的面上。四名宫女拿过一袭锦缎覆盖在慕容琳的身上。几名内监将一副金丝楠木的棺盖合上钉牢。“礼毕,起灵!”
慕容偉一身白衣跪在一旁,自己身旁的妻子早已抽泣不止。他眼中也有泪水无声的滑过,而自己另一边的小弟面色如常,只是死死盯着金丝楠木的棺裹。“皇后娘娘,一切都已妥当!”一名内监来报。“那就起灵吧,送安婕妤!”皇后缓缓说道。八名内监将金丝楠木棺材轻轻抬起。
慕容偉在颔首行礼的一刹那,看见同样低首行礼的八弟虽然面色如常。但袖中的双手握攥成紧紧的拳头,白净的手背上凸起一条条青经。他眼中在平静的表象下泛着一股寒意。在起身的那一刹间,那股肃杀的寒气却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他亦如往常般,平静的俊美面容。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对对白衣送葬的太监与宫女或持番或向空中散纸钱。纷纷扬扬的如蜿蜒的白线,浩浩荡荡的出了宫门向城外的园陵走去。
那时候他慕容偉就看不透面容俊美的自己最小的弟弟,他打底是看不透自己这个小弟,如今他已成白衣翩翩的少年郎君。正对他堪堪一笑:“哥哥,当初凤皇忍辱活到今日。就是为了拿回他苻氏一族欠我们燕国慕容氏的一切。”一语毕将杯中的酒全数喝净。“大哥,这是凤皇敬你的!”他对高高举起了一杯酒向他敬道。
“苻司马小郎说得甚是在理!”毛兴听了苻氏郎君对于秦国现在处境的一番见解十分满意道,“谢谢大人,谬赞”苻登起身回礼道。“不错,自从我国与晋国一役后,国力大为减弱。现在是要好好提防我们秦国,内部各股不安力量的蠢蠢欲动。抑制这股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才是最重要的。”毛兴连连点头称是,“今天,苻家郎君留在我家吃一顿,便饭吧!”“多谢毛大人赐饭!”“不过是一顿饭,贤婿不必客气!”毛兴笑着说道。
“惠儿,苻公子他走了没有?”晴秋上前拉着刚刚从前厅回来的惠儿的手问道,惠儿摇了摇说道:“苻公子他还在府上,老爷留他今晚在府上吃晚饭所以苻公子还在府上。”“这个人可真是的,还要留在我家吃饭!”惠儿有些奇怪的看着急的团团转的自家小姐晴秋说道:“小姐担心什么?”“我就是不想看见他!”“谁呀,小姐?”惠儿故作不明的问道,“就是苻司马大人!”晴秋愤愤说道。
“既然小姐不愿见苻公子,那为什么今天还要去书房送红豆甜汤呢?”“惠儿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想给父亲和哥哥去送一点午后的点心过去,是你惠儿想多了!”“小姐真是惠儿想多了?”惠儿挨着晴秋浅浅笑道,“小姐,已经摆好了晚饭。请小姐过去用晚饭!”门外一个婢女禀报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晴秋对门外丫鬟回话道。晴秋对惠儿说:“惠儿,我今天不舒服。我不出去吃饭了,你把我的饭食拿到我屋里来吧!今天我在房里用饭!”“是!小姐。”惠儿行礼回道,“你快些去吧!”
“小姐怎么还没出来呢?”毛兴看着自己女儿的那个位子还空着就对身边管事问道。
"回老爷,小姐说自己今天不舒服就不出来吃了。"管事低声对自家老爷回话道。
“今天白天不是看秋儿还好好的,怎么到晚上就不舒服了?”毛兴奇怪的问道,“这小的就不知道了。”管事摇了摇头回回答道。
“那就开席吧!不用再等小姐了。”
"是,老爷!"管事躬身行礼道。
一会家仆将各色丰富的饭菜餐具酒盏都摆设好后,仆人们将雕花铜灯上的蜡烛都点亮,一下子整个花厅变得十分明亮。
等毛安与苻司马入座坐好后,毛安看见自己的妹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只是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身边的仆人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仆人躬身请示道,“你告诉厨房把香菌鸡汤给小姐送过去!”毛安笑着吩咐仆人道。
"是,少爷!"仆人点了点头向后堂跑去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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