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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画与疯妇
众人在那宫廊停稳了轿辇,碧月上前扶公主下来,一边掏出帕子给公主擦拭溅上的雨水,苻锦笑了笑对碧月说:“不要给我擦了,我没事。你看看你自己才应该好好擦擦!”原来碧月被雨淋湿了大半,被公主一说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湿得差不多一大半。“也是!”碧月拧了拧裙子和袖子上的雨水,又用帕子擦了擦脸讪讪笑道,雨下得白茫茫一片,不时有溅起的雨珠溅进来廊下湿了一大片,内监和宫女都在廊下避雨,要不是拧拧袍子就或是在拧裙角,还有太监在一旁抖抖袖子。
看这雨没有马上小的意思,苻锦抬头看那宫匾上写着“临华殿”三个大字,“你知道这宫以前是谁住得?”“不知道。”碧月摇了摇头。“公主,你要做什么?”碧月看她有想推门进去的意思,忙问道。“反正这雨一时也停不了,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有熏炭可以给你烤烤衣服呢!”苻锦对碧月说道。碧月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对众宫人说道:“你们且在这避雨,不可离开我和公主去去就回来。”众宫人皆应诺称“是”。
她与碧月推开殿门进了内殿,看见香炉里面并没有熏炭。“公主,这里没有熏炭啊?”碧月找遍了殿内的大小小的香炉说道,殿内积满了灰尘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在这居住。当碧月走过铜镜面前,从镜中看见自己浑身湿透,发髻粘在一起。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的狼狈样,不由整理开自己的样子。“碧月,你在干什么?”“公主,我在这!”苻锦来到镜子前面看见碧月的模样,不由好笑。用手指沾了点灰,“别动,你这有虫子!”碧月被她吓的不敢动了一边紧张的问:“哪里有虫子!”“就是这里!”她快速在碧月的鼻尖和脸颊上用灰画了猫须。
“公主,你又欺负碧月!”碧月一边擦着脸上的灰,一边抗议道。“这才像淋雨的猫儿!”苻锦笑着,身子往后一靠。从梳妆台后掉下一卷东西,滚了下来,滚到她脚边。“这是什么?”她拿起一看是一幅画轴。她掸了掸灰,打开画轴。画的是一位宫装丽人,碧月也把头凑了过来,“这世上哪有这样美的美人!”碧月看着画上那颜笑晏晏的美人感叹道,正在她们讨论时,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谁让······你们进来的!”一个低哑压抑的声音传来,苻锦和碧月猛地一转身看见一位头发垂地,蓬乱的头发的遮住了面部。混沌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她,赤着脚向她们靠近的妇人。她和碧月吓的都不敢叫,那妇人看见她们手中的美人图,她突然面上惊恐的叫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的。”连忙一边说,一边摆着手叫道,复又笑道:“你本来就该死!如果你死了我就是娘娘!”“我是娘娘!”笑声可怖,她突然指着面前的苻锦和碧月说道:“你个贱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娘娘!”枯瘦的手伸过要来要抓她的脖子,当看见苻锦的脸时又收住了手欣喜的大声喊道:“我是你的娘亲啊,我的女儿你让娘亲找得好苦啊!”伸手要摸苻锦的脸。苻锦和碧月一个劲向后退想躲开那只伸过来枯瘦的手,这时候天空打了个闷雷那披发的女子突然蹲捂着耳朵下喊道:“不是我,你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不是我害死你!”“放过我!”又对着苻锦和碧月又跪又拜,看着面前的又哭又笑的疯妇人。她和碧月倒吸一口冷气,慌忙的往殿门口跑去,身后传来那妇人凄厉的哭喊声。
碧月将苻锦慌忙的扶进轿辇,对抬轿的内监喊道:“快走,快离开这里!”众宫人慌乱的站起身,抬轿辇的内监慌忙的抬起轿辇冲进雨幕中。雨虽比刚才小了些,可还是裹着风斜斜的砸在脸上也是冰冷生疼,抬轿辇的内监脚步纷乱的踏在雨水里。急急慌慌的往前向苻锦的宜兰殿的方向走去。
苻锦坐在轿子里,她顾不上翻飞的纱曼和淋湿的头发。惊魂未定想着刚才的事情,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拿着那卷美人画,又打开看了看画上颜笑晏靥一袭华服的明艳美人暗暗想道:“这画上的女子到底是谁?那疯妇又是谁?”
当轿辇停在宜兰殿的宫门口时,芷素姑姑打着绸伞出来来接苻锦时,看到一众内监与宜兰殿的宫人淋得如落汤鸡一般时心疼的说道:“雨那么大,公主为什么不等雨停了再走。雨天路滑要磕碰了公主怎么是好?”心疼看着苻锦抱怨道,“姑姑是我要他们冒雨赶路的,我也没磕到哪里不是吗?”“公主的衣裳都湿了,不要再说了快去换了这衣裳吧!”芷素姑姑给她打着伞迎苻锦进了宜兰殿的内殿。
“碧月,把这画给我收起来。”她从袖口拿出那卷画,“公主这画有些怪,还是不要的好!”碧月为难的说道,“公主,老奴将干净的衣裳拿过来了!”是芷素姑姑的声音,“碧月,还不快点!”她低声的说到,“公主这画藏哪里呢?”碧月拿着画焦急的说道,“把画给我!”只见公主将画对着床下一踢,那画就滚进了床底下。“姑姑,您请进。”碧月开门将芷素姑姑让进门内,“碧月,怎么开门那么迟刚才在做什么?”芷素姑姑问道,“也没做什么呢。”碧月低声嘟囔道,“碧月你的衣裳也湿了,你下去换衣裳吧!这里公主我来伺候。”“是,姑姑!”碧月行礼应到,深深看了公主一眼关了殿门退了出去。
“凤皇······凤皇······我的弟弟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该回来。既然离了这牢笼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姐姐,姐姐是你吗?”他焦急的在那个长长没有尽头的宫廊中寻找着那个他渴望看见的倩影。就在他焦急难耐的时候他看见在不远出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他欣喜的喊到:“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快步跑向那穿白衣的女子,可当他一抱时。那白衣女子的倩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能虚虚一抱,抱了个空怀。“姐姐,你难道都不愿见凤皇一面吗?姐姐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环顾四周大声焦急的喊道,“回去吧!······回去吧!······”那轻缓的女子声音从四周弥漫的传来。
“姐姐,姐姐!”他猛的坐起,“主公,您还好吧!”穿蓝色绸衣的婢女看着额头上满是汗的他,忙拿绸帕来给他来拭汗。“不必了。”他握住她拿着绸巾的手说道,“是!”婢女缩回了手收起了绸帕。屋里飘散着一股龙涎香和冰片燃烧所散发出来的幽香混着潮湿的空气,他看着窗外如柱的雨幕皱皱眉头道:“现在几时了,我睡了多久?”“大人现在过了午时,大人睡了一个多时辰。”裕兰轻声软语的回道,“大人是否要上午食呢?”“再等一会吧。”“是大人。” 裕兰点头回道。
他起身望向窗外那白茫茫的雨雾看不青远处的重重青山,“姐姐你在天有灵,姐姐也知道你的凤皇弟弟回来了!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们慕容家的一切。”他看着雨雾迷蒙的苍穹,幽幽的说道:“告诉家奴们让他们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取道到潼关。”“是,主公!”裕兰回道,风夹裹雨珠散进屋内吹起他的乌发,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颜色,眼眸望向长安的方向。一身素衣迎迎而立。
“公主,还是喝了这碗去寒的药汤,细细别得了风寒。”芷素细声的劝着苻锦将那那碗升腾着热气的药汤端到苻锦的面前劝她喝下,“公主,芷素姑姑喝过了一点也不苦。”芷素耐心的劝着她喝下那碗药汤,“真的不苦吗?”苻锦皱了皱眉问道,“真的一点都不苦,公主。”“好吧,芷素姑姑把药给我吧!”苻锦掐着鼻子一口喝掉,“姑姑,你骗我明明很苦!”苻锦吐了吐舌头抱怨道,“许是姑姑老了,舌头没有公主的灵!”芷素姑姑拿了一碟糖梅子对苻锦笑道,“公主,拿这个压压苦吧。””咦,雨快停了。”她走到殿门外看着雨已经渐渐变小了。
“这雨下的可真大啊,总算快停了!”站在宫廊下的一个宫女拿着漆盒看着天说道,“敢问姐姐是哪个宫里行走的?”两个样子显得颇为幼稚嫩的宫女问道。那宫女看了一眼这两个同样避雨的宫女道:“你们两个是新进宫吧!”“嗯,我们都是前一个月进宫呢!”“难怪,你们面生的很!”“我是椒房殿的宫女!”她特意加重了椒房殿那两个字,在这两个宫中新人的面前她扬眉吐气趾高气扬的说道,虽然她只是椒房殿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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