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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里
行出层峦叠嶂,绕过飞湍瀑流,走过小桥流水人家,将将在下午的时候,一行四人别别扭扭地到了镇上,小镇上正好是赶集的日子,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各种买卖叫喊的,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团子坐在小道士的脖子上兴奋地东张西望着,小道士则是努力地在下面保持平衡,力争平稳地走路。蛇大王和小眉早就一马当先走到前面去了,此时正对着稻草杆上一串串红彤彤的东西兴奋地绕圈,大大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把那年轻老实的小贩都看得脸红去了。
小眉也是跟着兴奋地嚷嚷:“哎呀,这是糖葫芦!甜甜的,好吃的!”
“糖葫芦?”蛇大王好奇地歪着头,取了一串下来,伸出舌头,试探地轻轻地舔了一下,小贩都看痴了,但是蛇大王马上跳了起来,:“哇!好甜,好吃!”回头招呼:“小团子,这里!”
后面的小团子顿时兴奋地扯着重莲小道士的头发,咿咿呀呀地喊着叫他快点过去,重莲无奈地过去,手上马上被塞了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
前面,是笑得恣睨的蛇大王,用无可辩驳的口气说:“给你,喂小团子吃!”道长一僵,正要说什么,前面的蛇大王却忽然又软了口气,娇声软语地说:“相公,你也吃!”说完,又塞了一根过来,道长看着蛇大王笑魇如花的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要开口,但蛇大王早就走向前面,双眼发光地盯着一个货郎的架子了!
重莲还呆愣地站在,头上的小团子早就按捺不住,抓着他的衣服哧溜一声滑了下来,踮起脚尖,一把拿过糖葫芦,一舔,眼睛也是亮了,举起来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吃!”重莲连连推让,但是小团子岂是肯罢休的,连连上前。道长只能拿过来,轻轻地咬了一口。唔,这味道。
“道长,一共三文钱。”买糖葫芦的小贩刚刚才从蛇大王的美貌中走出来,发现人家都已经有了相公,无精打采地站到了重莲面前,伸出了手。
此时,小团子忽然发现,重莲的手都僵硬了。直直地站着不开口。她不解地摇摇重莲的手,:“爹爹,给钱啊!”
重莲顿了顿,生涩地开口:“贫道,没有钱!”
“什么?”“什么?”小团子和小贩同时惊呼。小贩顿时一脸不高兴地说:“你骗我吗?怎么可能连五文钱都没有?”
重莲艰难地开口:“真的没有!”
小贩怀疑地上下看了看道长和小团子,再看看那边兴致勃勃挑着货郎架上精致的小玩意的蛇大王和小眉。顿时拉下了脸:“道长,你说你没钱,那你怎么娶得那么漂亮的娘子,还有丫鬟,还有这小孩子,身上的衣服,,一看都是好料子,裙子上随便一颗珍珠都不止一两银子了,你需要坑我这区区三文钱吗?我可是小本生意!”
看着横眉竖目的小贩,重莲想分辩,那不是我娘子,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只是窘迫地站着。小贩看了,更是黑了一张脸,直接拦住了去路。
小团子看了看两人,好像懂了,悄悄动了动嘴唇,好像在和谁说话那样子,然后裙子上的一颗小珍珠忽然掉了。她敏捷地抓住,扯了扯重莲的衣服,安慰地说:“爹爹不急,小屯子来帮你!“说完,钻到前面来,举起珍珠,奶声奶气地说:“叔叔不生气,那我用这个来换好不好!”
小贩看了看小团子和珍珠,却是不由得更生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三文钱都没有,让小孩子来付账!”
他恶狠狠地瞪了重莲两眼,低头却是马上换了一张脸,笑眯眯地蹲下来,摸了摸小团子的头说:“小娃娃,哥哥可不能要你的珍珠,你这珍珠可值钱了,我要是要了,这不就欺负你了吗?这样吧,糖葫芦算我唐老三请你吃的好啦!看你那么懂事,我再奖励你一串”说完,还从草垛上再拿下来一串糖葫芦,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小团子。
小团子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眼睛都笑得眯起了,凑过去,吧唧一声,亲了那年轻小贩一口,说:“哥哥你真是好人!谢谢哥哥!”
小贩子却是忽然害羞了,摸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客气的!”说完站起来又是狠狠地瞪了重莲一眼。哼地一声才鼻孔朝天地往前走了,边走边喊“卖糖葫芦咯,又甜又酸的糖葫芦咯!”声音响亮又开心。倒是引得很多小孩子围了过去,拿了一枚枚铜钱说:“我要一串,我要一串!给我!给我!”
重莲还没有醒过神来,脚下的小团子却是拖着他的手,急急地喊着:“爹爹,到那边儿去啦!”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小团子到了货摊前面。
小团子急急地跑上去,拉了拉蛇大王和小眉的手,蛇大王和小眉都停止了挑选,放下了手中的货物,低下头来,小团子两手做小喇叭形状,凑近两个娘亲的耳朵小小声地说:“两位娘亲,这个爹爹没有钱的!”看到蛇大王和小眉都注意地听着,表情惊诧,小团子又扁了扁嘴,做楚楚可怜状:“爹爹好可怜啊!刚刚还被人拦着。”说完,神色又一转,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小珍珠说“是小团子救了爹爹哒!小团子是不是很厉害啊?”
蛇大王和小眉都笑了!齐齐夸了小团子。隐约听到一两句的重莲却是窘迫地站住了。
蛇大王笑着点了点小团子快要翘上天的小鼻子,把小珍珠按回了小团子的裙子上。说:“小屯子,裙子上的珍珠可不要随便取下来,而且,它可会小珍珠变成又圆又大的喔!”说完,看了看窘迫的重莲,笑嘻嘻地站起来说:“唔,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去对面的珍宝斋换点钱吧!”
小团子兴奋地拍了拍掌:“好!好,给钱爹爹!”说完,又跑到道长那里,抱着道长的腿说:“给钱爹爹,爹爹可以买糖葫芦!”
蛇大王看着更窘迫的道长,内心里面都快笑破肚皮,还是怕他羞恼,带着小眉就先进去了!小团子却是扯着爹爹在周围到处逛。蛇大王进了门口,立刻就有一个机灵的小伙计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夫人,您要什么?我这里都有,慢慢看。”
蛇大王随意扫了一眼,都是不甚稀奇的东西,便大马金刀地在一边坐下。小眉敲了敲桌子,说:“我们这里有一笔大生意,快请你们的掌柜出来吧!”小伙计看了看她们的容貌衣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到内堂去了。另一个伙计则是赶紧奉了茶上来。
蛇大王品了一口,唔,苦涩涩的,蛇大王皱起了眉头,便放下了。此时,掌柜的却是已经出来了,一脸的精明相,自从看到蛇大王和小眉,两只眼睛便滴溜滴溜地转个不停!
蛇大王顿时倒了胃口,手动了动,直接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两样东西,拍到桌面上,直接说:“换钱!”便闭上眼睛不理了!
掌柜的眼睛顿时不转了,瞪得大大,扑了上来,抓住桌上的两样东西就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看了好久,才结巴地说:“姑娘,这,这五百年的人参和灵芝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小眉看着那掌柜的垂涎样,没好气地说:“你管我们从哪里得来的,你就说吧!要不要!不要我们上别家去!”
“要!要!要”那掌柜马上死死抓住那两样东西。很快又感觉到不妥,讪笑着放开,举起一个巴掌,抖了抖那五根短短的指头,说:“不知,这样,可否?”
小眉顿时柳眉倒竖,怒喝:“好你个掌柜的,欺骗我们不懂行情啊!一口价!两千两,爱要不要!”
掌柜的马上犹豫了,滴溜溜的眼珠转到了闭着眼的蛇大王身上,试探着说:“这位夫人,三千两实在太高,不如,一千两!”他再竖起一只手,嘿嘿地讨好地笑了。
小眉只觉得猥琐极了,蛇大王睁开眼,冷冷地看了掌柜的一眼,转身就要走。小眉跟在后面就要把东西收起了。
掌柜的扑上去搂住药材,连喊到:“别别别,我要了,我要了!两千两就两千两!”
小眉看着掌柜那肉痛的样子,鄙视地挑眉,递了一个锦囊过去,说:“要一千百八百两的银票,剩下的给一些金叶子和碎银子,一百个铜钱,装进去。”
掌柜的一脸肉痛的表情接过锦囊,搂着药材进了内室。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慢吞吞地拿了锦囊出来,十分舍不得地递给小眉。小眉伸手,狠狠地拉了锦囊过来,打开来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满意地拉上锦囊的袋子,递给了蛇大王。
蛇大王这才施施然带着小眉走了。后面的的掌柜看着她们曼妙的身姿,小眼睛里面却闪过了一道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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