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四

　　开学前一个星期，芮思回到学校，见到樊华和蔡永泓横七竖八躺在地板上，满屋子的酒气。“你们在干什么？”
　　樊华眼睛睁开一条缝，傻笑着说：“小思，你回来啦！”
　　蔡永泓迷迷糊糊地复述：“回、回来了”
　　“你们怎么喝酒了？嘉一呢？”
　　“我在这呢”嘉一臭着脸从门口走进来，提着一袋早餐，毫不留情地从他们的身上跨过。蔡永泓一把抓住嘉一的脚踝，把脸贴上去：“不要走，再陪我喝一杯嘛”嘉一把早餐袋扔到蔡永泓脸上，甩开他的挣脱，一脚踩在蔡永泓的肚子上使劲地揉，蔡永泓一股恶心劲上来，马上冲到厕所去吐。吐完以后走出来，整个人趴在门上清醒了一点，樊华痴痴地笑着，芮思抱着双臂看着他，“你是不是也想去吐一次？”
　　“没有没有，我很清醒，我酒量好着呢！”樊华马上爬起来。
　　“醒了就过来吃早餐！”嘉一在餐桌那边喊到
　　大家集体坐过去，芮思问：“你们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喝酒”
　　嘉一哼地一声：“这两傻子昨晚竟然熬夜看奥运会！”
　　“那也不至于吧，昨晚比赛的时间都很短啊”
　　“哼，他们看的是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还说什么、什么，喂，你们说什么来着？”嘉一拍了拍蔡永泓
　　“要从头了解中国队的夺冠历程！”樊华好心提醒
　　芮思扶额“你们真是闲得蛋疼”
　　“错！应该是蛋闲得疼！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唔”芮思拿了个包子立马塞住樊华的嘴巴，又说下流话了。
　　“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别再说话，保存体力”
　　“我们这也是为中国队出一份力”蔡永泓突然说道
　　“我真是感动到哭了，你们没给中国添乱就已经是在出力了！竟然还喝酒？！”
　　“男人嘛，不喝点酒怎么行？再说我们这也是在提前适应社会，听说社会不给不会喝酒的人进去”蔡永泓小声地说
　　“我看是不给你这种脑残进去！还没酒醒是吧？”嘉一扭扭脖子
　　“别、别、我醒了，真的醒了，你看我的眼睛多炯炯有神”蔡永泓把脸凑到嘉一面前，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那你看看我的眼睛，有没有看到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话一说完，又把蔡永泓拖到厕所里强行呕吐。
　　樊华还是在呵呵傻笑。芮思冷汗都出来了，“我看你也是不正常，是不是脑子也醉掉了？”
　　“你别担心，我就是忍不住想笑而已”
　　“这样还不够让人担心的吗？！”
　　嘉一走出来说：“我看是没得治了，自从从你们家回来以后，他就是这个状态”
　　芮思明白了，没再说什么，偷笑着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蔡永泓在厕所里嚷嚷：“嘉一！你妈妈怎么还没来找我！我都等不及了！”
　　嘉一走进去就是一脚：“你是有多希望我妈不同意我们？”
　　“我只是想向你妈表达我的心意而已”
　　“你喜欢我妈？”嘉一抱着手问。
　　蔡永泓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不喜欢我妈？”
　　蔡永泓摇摇头，又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整个人就进入了死循环，一直重复这两个动作。
　　吃完早餐后，两男生又跑去睡觉了。嘉一和芮思收拾客厅和餐桌，然后一起去买菜做饭。洗菜的时候，嘉一问：“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人身自由奉献出去了？”
　　“我一直都是自由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然呢，既然决定要一直走下去，早结婚和晚结婚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也太早了吧？我可不想这么快结婚”
　　“难道你还想找新的男朋友？”
　　“我可没这么说。你看，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吧，结婚可就是两个家庭的事啦，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我不觉得需要应付什么，你就是看太多电视剧才会有这种恐慌”
　　“说真的，你还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啊，20年没谈过恋爱，一谈恋爱就结婚，真牛！”
　　“哼哼，所以说永远别小看最后一个起跑的人。我就是那个反超者。”
　　“看你嘚瑟那样。你要不再超前超前，毕业就生孩子？”
　　“这个嘛，太早了，还没进入社会摸爬滚打，就提前宣布退出，那多没意思”
　　“你不是一直向往相夫教子的封建生活吗？”
　　“那是以前！自己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当然会希望能有一个生活保障。但是现在，我已经有了保障，感觉没什么后顾之忧了，所以也想体验一下各种各样的事情”
　　“听起来真是满满的炫耀啊。”
　　“我就不和你谦虚了，所以你也赶紧吧，如果决定了是他，就不要再拖着了。”芮思拍了拍嘉一的肩膀
　　“再说吧，现在也还没这想法。或许再玩个两年，我就可以收心了。”

　　樊华睁开惺忪睡眼，瞄了一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拿起床头的闹钟，才6点半。本来还打算再睡一会儿，但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刷牙洗脸。刚走出卧室门口，吓了一跳:“卧槽！你们一大早在我家干嘛？”
　　蔡永泓和嘉一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听说今天会发生日全食，我和嘉一打算吃完早餐一起去看”蔡永泓说道
　　“日全食？你在逗我？我怎么没听说”樊华嘲笑地说
　　“你听说过什么？你都已经和世界脱轨了。要不是我告诉你有奥运会，你会知道？”
　　“嘉一，他说的是真的吗？”
　　嘉一点点头：“要一起去看吗？”
　　“都全食了你看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的就是太阳一点一点被黑掉啊，很多人都已经出发了”
　　樊华半信半疑地看了那两人一眼，伸长脖子对厨房里的芮思喊道：“小思，你要去吗？”
　　“我不想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樊华坐下来吃早餐
　　吃完早餐，嘉一和蔡永泓就出发了，樊华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然后继续工作去了
　　当樊华从电脑前抬起头，惊呆了，真的发生了日全食！“小思，你快出来看啊，真的日全食了！”
　　“哦。”芮思低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樊华跑到卧室，“你快看啊”边说边把芮思拉到窗户，“快看，天真的黑了耶！”
　　“看、看到了。”芮思颤抖地说
　　“你笑什么？”樊华有些不解
　　“没什么，有点激动了，我打个电话给嘉一他们”
　　“我来我来”樊华更激动
　　“喂！蔡永泓！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蔡永泓不解
　　“日全食啊！”樊华大叫
　　蔡永泓停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一阵很大很夸张的笑声，芮思也是捂着被子像触电了一样不停地抖动。樊华第一眼的反应就是：我被耍了？然后看着窗外，天确实是黑了没错啊！这总不能是骗人的吧？
　　芮思看樊华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说：“傻瓜，你从早上一直睡到傍晚，现在天当然黑了！”然后又接着捂在被子里。
　　樊华挂断电话，看了一下时间，20:45分。啊啊啊啊啊！樊华跳上床崩溃地大叫，双手抓着头发不停地撞着枕头：“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为什么！我那么单纯的人！你们怎么忍心！”
　　“就是因为你太单纯了，我们看不下去才帮你变聪明点”芮思同情地拍着樊华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樊华明显受到打击
　　“谁让你喝得那么醉，脑子都糊涂了。”
　　“可是我看闹钟……”樊华突然想到，闹钟只有12个小时。
　　“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为什么连你也骗我？”樊华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也是想给你个教训，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醉了？”
　　“哼！”樊华背过身不说话。
　　“哼什么哼，你喝醉还有理了？”
　　“我连喝酒的权利都没有吗！”樊华抗议
　　“你当然有喝酒的权利，但是你喝醉的权利被我剥夺了”
　　“哼！”樊华又背过身去不理她
　　“生气了？”芮思在背后偷笑
　　“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嗯……不明显，你都没冒烟，头发也没有站起来”你是想说七窍生烟、怒发冲冠吧？
　　樊华被她这个说法弄笑了。
　　樊华从背后抓过芮思的手，牵引着慢慢放到前面：“头发能不能站起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个东西，它说它想站起来……”
　　芮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把手缩回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伤害了我一次，还想再伤害第二次吗！”樊华很不满、非常不满。
　　“不是，你这情绪转换得太快了，我表示跟不上”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也该适应了，跟不上只能说明我们的练习次数还不够多”
　　樊华转过身，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们想你了”我们？芮思被这句话给雷到了。
　　然后一把跨在芮思身上，秒变狼性：“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吧”
　　“唔……”芮思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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