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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0 章
“殿内再无第三人,就算动手,料想也不是奴才对手,索性推开门看个究竟,倘若真是对食,也抓个现形,不怕笙常在不招。”
柔贵妃尚未应声,秦百川已快步上前推开了殿门,她连退路也没有,只得走上前去。
殿内那两人似乎被惊了,一时寂然无声,蜷在阴暗角落并不动。
“大胆奴才,深更半夜在这里做什么?”秦百川底气十足,冷笑一声。
柔贵妃似乎也为他的气场壮了胆,跟着缓步进去,冷笑道:“居然躲在坤宁宫干这等腌臜之事,莫非以为你是皇贵妃的人,就可以犯禁对食?”
阴暗之处,终于有人下了炕,缓缓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是简错爻。
昏昧的烛光下,他脸上的那道疤格外狰狞可怕。
秦百川冷笑:“好大的胆子!先送你去慎刑司候审!”上前便去扭他的双手。
简错爻挣扎了几下,似乎不敌。
“竟还敢抵抗!”柔贵妃冷眼看着他。
简错爻低下头去,不声不响。
柔贵妃见识过他的沉默,并不意外,冷笑道:“这回不比上次,以为不说话便可以脱逃?”
秦百川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看着柔贵妃:“奴才先将他扭出去候审?”
柔贵妃点了一下头,秦百川便押着简错爻出了正殿。
炕上仍蜷着一名女子,似乎因为畏惧她,掩面不敢出声,一直在那里颤抖。
殿门被秦百川从外头无声掩上,想必是为了让她审讯方便,隔阻话音。
“笙竹。”
听她唤出名字,炕上的女子抖得更厉害了。
柔贵妃走近前去,俯身冷笑一声,尚未开口,忽然眼前一花,炕上的女子抬手挥出,绫帕之中有白色粉末弥漫,呛得她险些睁不开眼,连连呛咳,而那女子已在此时跳下炕去,远远站着。
“站住!”柔贵妃顾不得咳嗽,刷地转身,生恐她趁机逃跑。
那阵烟雾转眼便落了,柔贵妃视线渐渐清晰,见面前不远处一道身影原地不动,并无逃跑迹象。她揉了一下眼再抬脸看去,面色大变。
“怎么是你!”
虽然对方穿的是笙竹素喜的碧色旗装,但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带着不明意味的寒冷,赫然竟是流素。
柔贵妃反应极快,直觉这是一个圈套,跟着便往殿门奔去,流素也不拦截,只看着她犹如跳梁小丑,渐渐泛出一丝冷笑。
她双手用力,竟拉不开殿门,再摇晃几下,听得外头锁叩门板之声,登时明白殿门被人从外头锁上了。
她刷地转过身,背门而立,惊怒交加:“你……你诓我来这里做什么?”
流素仍只盯着她看,冷笑不语。
“秦百川……是你设下的棋子?”
“你知道了,可惜已经晚了。”
“你……你苦心孤诣,设计这一天,究竟等了多久?”
“不久,两个月而已。”
“不可能!你当年设计陷害秦百川,再将他调去宝华殿,然后再安插回我身边,你……你竟然忍了这么多年……”
“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对付你的心思,更别提花了这么多年设下秦百川这枚棋子,只为了对付你。”
柔贵妃冷笑道:“你今儿既已撕破了脸,还否认什么?难道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流素微皱了一下眉,没想到她一个大家闺秀,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再看她的神情,既绝望又愤恨,仿佛对自己充满了无限怨毒之意,便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了何事,令她存着如此深的怨念。
“柔真,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你杀了我姐姐,害我堕胎,这些理由难道还不够?”柔贵妃语音尖厉,神色阴戾,似乎恨不得生噬了她。“我的女儿夭时,你的儿子却出生了,你克了我,你儿子还要克死我女儿……你就是个妖孽,后宫中人人都恨你,只是没人能对付得了你罢了!”
流素静静看她,听她控诉对自己多年累积的恨意。
“皇上眼里从来只有你,没有别人,你在南苑时,他宣了我去,却连碰都不想碰我……我……我只有让自己一点一点变得像你,才能将他留住……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他抱着我唤过你的名字,你知道这种苦吗?!你不会知道,你这辈子都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着,你几时尝过这种被冷落的滋味!”
流素眉心一动,寂然不语。她不知道她身在南苑时,玄烨这么思念她。
柔贵妃笑容惨淡,指着她道:“你还问我为什么恨你?这些都还不够是吗?你在南苑被人苛待,病重无人理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死了算了?为什么又要回宫?我什么都没做,可人人都怀疑是我买通侍卫和内务府的人对付你,多半连皇上也这样想,所以你自南苑回来,他就冷冷地不大理我……”
“那件事是芳汀做的。”流素一早便知她幽禁南苑时,背后做了手脚的是芳汀。
柔贵妃顿了一下,惊疑地看着她。
“皇上不理你,是因为他不喜欢你,跟你有没有疏通内务府、教唆侍卫无关。”
“对,他喜欢你,他见了你就忘了别人!胤礻我病重时,他难得留宿在永寿宫,可外头下了雹子,他便什么也不顾就去看你了……就像我女儿死了,他只听说你要生了,便扔下我去了你那里,再也不回来!”
流素默然。她们之间有这许多恩怨,或许开始并不是真的,但在柔贵妃重重恨意叠加之下,所有的事堆积起来,终究变成了最后不可收拾的强大怨念。
“你今日还有什么伎俩,只管都使出来,是像冤枉芳汀一样冤枉我,让皇上永远幽禁了我,还是诬陷我什么,好让皇上更厌弃我?不对,他已经不再见我了,还能怎样……”柔贵妃的笑容更为凄冷。
“我今日,是想让你死个明白。你既然说得这么分明,我也一一回答你。”流素的目光缓缓移开,并不看她,眼神中有些空洞。
“当年在南苑,你中毒腹泻,是你姐姐和她的帮凶策划的一出戏,想要嫁祸我。当晚她利用人传讯约我和纳兰揆叙相会,她的计策本来十分完美,我和纳兰揆叙落入陷阱,倘若被人发现,免不了是奸夫□□,一同被处死;纵然有个侥幸逃脱,我也难解释那一夜去了哪里,于是给你下毒之罪,顺理成章要扣在我头上。可是她千算万算,算不到有人救了我,更算不到槐序替我作了伪证,说我一夜与她同眠。”
“不可能……我姐姐不会做这种事……”
流素不理她,继续道:“当时我们在陷阱之中,曾有人追杀过我们,万幸的是,安亲王岳乐的儿子蕴端发现了这件事,找人来救了我们,所以你姐姐的如意算盘便就此破灭。跟着回宫,她没料到的第二件事,是你在南苑便怀了孩子,因中毒大量服用药物,导致胎象不稳,孩子保不住。你自己不懂,你姐姐却是知道的,她便想到了利用你腹中死胎来陷害我。
她算不到的第三件事,是皇上本来就通晓医理,他虽不如御医医术高明,但寻常脉象还是诊得出的,他无意中替你诊了一回脉,一早就知道你腹中胎儿保不住,所以你怀了孩子,他根本没有欢喜之意,唯一不明白的是宗仁礼为何隐瞒此事不报。他不动声色,想看看你姐姐到底玩什么花样。”
“你……你骗我,你胡说!”
流素瞥了她一眼,冷笑:“是你的好姐姐害你堕胎流产,你死后去地狱,好好地问问她便知道了。”
“我不信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事到如今,我还有这种必要骗你,难道想在阎王跟前搏个善人之名?”流素再冷笑一下,“好,你怀疑你姐姐的死因,我可以告诉你,没错,你姐姐是中毒而死,下毒的人是笙竹,我已托秦百川告诉你了。”
“果然是你……”
“不是我,当时的我,还没那样的势力。”流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姐姐发病时,宗仁礼想进去,却被皇上以你流产伤身为由遣开,换了孙重进去,因为笙竹是奉了皇上之命毒杀你姐姐的。”
柔贵妃只觉天旋地转,周身发软,刚踏上几步想要斥骂她,却双腿无力一跤坐倒。
“……”她似乎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不断摇头,面若死灰。
“你心里明明是相信了,又何必否认?所有人都死了,连秦百川这个小心翼翼置身事外的也被贬去宝华殿,只有笙竹活着,还晋了常在,你真以为都是我的影响力?你爱的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半分爱过你,他对你连一丝一毫的喜欢都没有,只有厌恶。”
“不!”柔贵妃陡然迸发出一声尖厉的叫声,捂住双耳,歇斯底里道:“我不要听!你给我闭嘴!”
流素脸上忽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容:“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何一点都不喜欢你?其实你初入宫时,并不是个讨人厌的姑娘,容貌出众,性情开朗,本来是皇上喜欢的那种,可是他为何偏偏就从来都无法对你产生好感?”
“你胡说!那时候他很喜欢我的,否则为何破格临幸我?他……他身为帝王,不必要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
“原来你还念着他初临幸你的时候对你的柔情款款啊,可惜啊,你不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哄人么?骗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会破格临幸你,不是因为抵御不了你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对你动心,是因为你姐姐那晚在他酒里下了催情之药,令他酒后乱性,才误幸了你。不过当时他还不想和你姐姐翻脸,只能将这份怒意压下,不动声色。哦,之后他会夜夜去坤宁宫,是因为那阵子他与我置气来着,他觉得我对他临幸了你这件事毫不在意,所以气我没将他放在心上,才会夜夜宠幸你,只是为了做给我看。”
“你……章佳流素!你还要编造多少谎言?”
“我需要编造谎言吗?这么多年,你多少该了解他的为人,他是色令智昏的人么?居然会对小姨用强?他最厌恶的,是有人企图摆布他,控制他的意志,而你姐姐那个蠢货,居然妄想利用你的美色来掌控他,他不讨厌你讨厌谁?”
柔贵妃发不出声息来,死死攥着掌心。
流素看着她,此刻的柔贵妃鬓发微乱,脸色苍白,满额冷汗,眼神中的绝望无边漫溢出来,虽然一再否认,表示不相信她的话,但显然心中已经信了。
“我爱了他一生……为了他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本性……他怎可如此对我……”亲情遭到背叛,爱情不过是虚幻,柔贵妃一生所受打击,莫此为甚。
流素看着她,心底有刹那间的怜悯,但只一闪而过。将自己的痛苦加诸于他人身上,她早已走火入魔,自己走上了绝路。
“好,算完了你的帐,现在来算算我的帐。你利用姒贵人刺杀我,我放过了你,你利用遗诏打压我,我也放过了你……这么多年,我要对付你,不可能等到今日。”流素陡然提高声调,“钮钴禄柔真,你知不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将你骗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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