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你的世界

作者:平平C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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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2 On the Verge of Collapse


      天使界,世界树第四层,冰雪与雾的世界——尼福尔海姆。
      路西法拖着倦怠的身子站在冰蓝色的大门前,不知为何,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科利尔发现了路西法的异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路,我们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已经击败了三层的守护者,如今我们站在第四个世界的门前,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放弃了么。”
      “我没有想要放弃!但是……科,我们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找到撒拉弗?为了揭穿他的阴谋?我不懂,不懂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路西法有些颤抖。
      科利尔扶着路西法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听听你的心,它会告诉你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科利尔松开路西法,转身推开了冰蓝色的大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席卷了他们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拉斯芬不满地哼哼着,用头蹭了蹭路西法。

      “可有好久没天使到我们这儿了。”门后的壁灯亮了起来,在房间的一角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全身上下都是冰蓝色的装束,倒是和这没有人情味儿的世界相互映衬。“欢迎你们来到尼福尔海姆。”
      “请坐。”那女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然后率先坐了下来。科利尔忽然瞟到桌子上立着一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男人十分英俊。
      女人笑了笑,说道:“怎么,不愿接受我的招待么?”
      “哪能啊,我从不拒绝美女。”说着科利尔就坐了下来。路西法也跟着坐下来,时不时地摸着拉斯芬的头。
      科利尔正对着那个女人,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人长的就如同瓷娃娃一样精致:一头银白色的鬈发衬着她冰蓝色的眼睛,小巧的樱桃嘴泛着点点珠光。她扫动了几下眉毛,说道:“我就不问你们为什么要来了,想必你们已经击败了前面四个世界的守护者,不会是为了来我这儿喝杯茶水的吧?”
      科利尔笑道:“您说笑了,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说吧,我们怎样能去下一个世界?”
      “哎呀呀,红衣天使,你都来到这儿了,还不知道规矩么?”她用一把冰蓝色的折扇掩面而笑,“想要去到下一个世界么,刚然是要打败我!”说完她便将扇子向科利尔掷出,那扇子在空中幻化成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科利尔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姐姐,你这样也太失礼了。”在这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从房间的深处又走出一个女人,她们两人简直一模一样,好像除了声音不同其他的都一样。
      “赫尔,速战速决不是很好么?”
      “虽然我们是主宰,但我们还是要说清楚游戏规则。”赫尔对着她姐姐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过身来,说道:“我叫做赫尔,她是我的姐姐蒂索穆斯。我们是第四层的守护者。你们想要通往下一个世界,就要破解我们的幻境魔法,并且打败我们。”
      “啰嗦!”路西法等不及了,他手心中泛着微微红光,火元素精灵跳跃着凝聚在一起,化成三枚烈焰飞针,刺向蒂索穆斯。
      赫尔的头发着了起来,她惊叫着发动水系魔法灭了火,恶狠狠地看着路西法,“堕落天使!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在我眼里也只不过是活了没几年的小屁孩儿!”她向蒂索穆斯点头示意,接着她们俩十分有默契地将双手摆好结印的姿势,吟唱着咒语。
      一瞬间,黑暗吞噬了一切……

      “科利尔,你见过人类世界的玫瑰吗?那妖冶的美令人神往,却带着利刺。”
      蒂索穆斯极具魅惑力声音在空中回响,科利尔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一个黑暗的空间,只有两束追光打在他们两人身上。
      蒂索穆斯把脸凑近科利尔,她的手指在科利尔眼前划过,“如果你把它的刺一个一个拔下来,你就能得到它。可不久,你会发现它渐渐枯萎,它不再光鲜亮丽,不再吸引你的注意。世间万物不正是如此,你改变它,改变的部分正是它引以为傲的部分,没了这特别的部分它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吸引你了。所以不如放弃、忘却一切,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科利尔紧紧握着手,努力不让自己的精神被迷惑。渐渐地,他在蒂索穆斯的引导下,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他使劲用指甲扎了手心一下,催动了魔法。

      另一个幻境空间,路西法和赫尔面对面地坐着,两人直到现在都保持沉默。
      路西法盯着赫尔,感到眼睛有些有些发涩,他刚想抬手揉揉眼睛,就听见赫尔问道:“你就那么想去世界树的顶端?”
      “……”
      “算了,你不想说话,我也不想和你在幻境中纠缠,不过看起来你很依赖那个红衣天使,那我们就观战吧。”说完,赫尔挥动右手。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面水幕,水幕上浮现出的画面让赫尔一怔……

      “易容术……”蒂索穆斯呆呆地望着对面男人面孔。
      科利尔把自己的脸易容成了桌子上的那张遗照的面孔,看起来有些颓废。
      “虽然是假的,但你真的好像他,真的……”她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抚摸着科利尔的脸,一滴血红的泪沿着脸颊滑落。
      科利尔顺势握住蒂索穆斯的手,“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吗?”
      她把手收了回去,双手撑着椅子,低着头缓缓地说道:“我爱他,我们相见、相识、相爱,他是我这一生的依靠,是我的一切。可他竟然爱上了赫尔,他爱上了我的妹妹!我不允许!那个贱人,她毁了我的一切!我不能就这样罢休,我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我爱他,他就是我的,他不能属于任何人,他只能是我的!瑟娜拉女皇因此把我和赫尔关进世界树的第五层,守护着这毫无生气的尼福尔海姆。”
      “那不是爱!那只不过是你单纯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科利尔解除了易容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不!不!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我是爱他的,我爱他啊!”蒂索穆斯痛苦地跪在地上,血红的泪水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够了!”在另一个幻境的赫尔念动咒语,解除了幻境魔法。两个幻境瞬间破灭。
      赫尔一改刚才静坐在椅子上的处子形象,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蒂索穆斯的衣领,一把把她推到地上,她流着泪冲着姐姐大喊道:“他是爱你的啊!是,没错我是爱他,但他拒绝了我。可你杀了他!你杀了最爱你的人!”
      “骗人!你骗人!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他!”
      “你……”赫尔脸黑了下来,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刀,对着蒂索穆斯不停地挥砍着,蒂索穆斯甚至都没有还手的空档,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蒂索穆斯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赫尔跪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这算什么?!她是你的姐姐啊!你就没有一丝不忍吗?!”
      “不忍?为什么我要不忍?她活该!这就是报应!”赫尔笑了起来,“是哦,解决完她,就该轮到你们了……”
      赫尔手中再度幻化出冰刀,向路西法砍过去。路西法两手张开,释放了水镜,挡住了赫尔的冰刀。
      赫尔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路西法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冰刀竟穿透了水镜,直逼向路西法。
      科利尔猛地撞开路西法,冰刀狠狠砍在科利尔身上,一阵强烈的麻痹感席卷了科利尔。
      “哈,解决掉一个!”赫尔蹲在地上端详着科利尔,她伸出手沾了沾喷涌而出的紫蓝色液体,接着她竟然用舌头舔舐那紫蓝色的鲜血,“呀,红衣天使的血居然这么甜啊……”
      路西法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底再次泛起血红,他的手中又幻化出那把黑色长剑。
      “好甜啊,好美味……”近似疯狂的赫尔还在品味着鲜血的滋味。
      伴随着一声怒吼,路西法飞奔过去,一脚踹开赫尔。“混蛋!”路西法用长剑刺进她的身体,她的灵被剑身破坏,身体随风消散。
      “科,科!你别吓我啊,我不能失去你啊!科!你醒醒!”路西法摇着科利尔的身体,可这次他没有再回应路西法了,拉斯芬在旁边静静陪着路西法……

      科利尔的身体渐渐消散,忽然某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是一个小盒子,和路西法第一次遇到科利尔的时候科利尔给他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路西法轻轻打开盒子,里面传出了科利尔的声音:
      “路,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我将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你不要难过,更不要自责。你要坚强,你要记住,信念是决定力量的关键。
      “不要对光明不抱希望,仔细看,光明一直都在。黑暗与光明正在交替,绝望的背后处处埋藏着光芒。黑暗不仅仅是绝望,更是唤醒光明的力量。
      “越黑暗的影子,背后往往伴随越强大的光芒。迎接光明来临之前,必须历经漫长黑夜的苦难,虽然微弱的光芒不能照亮全部的黑暗,但经过黑暗的洗礼就会再度燃起光明。
      “你要相信希望,要学会面对,只有真正面对残酷的现实你才能阻止一切。相信自己,记住我说的话。再见了,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路西法瘫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拉斯芬的头,哭得泣不成声。
      在房间的另一侧,又一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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