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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当晚,我气的没吃晚饭,看电视的时候,就着薯片喝白水。快九点的时候,乐晨安突然来玩。
“我来玩游戏。”
“回去。”我堵在门口。
“……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好。”
“我心情是不好。”
“那一起玩游戏吧,玩游戏心情就好了。”
“回,去!”
“……”他犹豫片刻,说,“榕榕,你不会是那个来了吧?”
“嘭!”我把门关上。
“哇!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开门啊,榕榕!呜……我真的知错了……榕榕姐……我已经打到最终BOSS了……不要抛弃我……”
“#¥……×·&”
那小子在门口吵的我心烦,我火气一上来,走过去猛的打开门。
“榕榕?”他笑容微现。
“……”那张蠢脸,真是越看越让人生气。
我咬牙切齿的说:“以后都不准再过来!”
说完一摔门,回房间睡觉去了。
全身绷紧,太阳穴那里仿佛放着一根针,微微一动带来刺骨的疼痛。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放着一口洪钟,不停的咚咚的响。
我头痛,胃痛,全身都痛。
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
时间过的好慢。
……
希望快一点睡着然后一睁眼就是明天,却又希望明天永远都不要来。
……
…………
“唔……哇……哎哟…………唔…………”
什么声音?我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
“哇──榕榕!救命啊──”
“……”幻听。
“要死了!要掉下去了!榕榕──”
那臭小子又在做什么?!我猛的跳起来,推开窗户就看见乐晨安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
“榕榕……”他努力露出笑容。
“你在干什么?”我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会解释,先,先救我上去……”
“……”我看着他,不动。
“榕榕……呜……”
算了。我放弃教育他。将他捞了上来。
“吓死我了,差点就掉下去了。”
“你想死吗?”
“啊……不是……”
“想死的话,有很多更简单的方法。跳楼有可能自己死不了,却压死别人。”
“呃……榕榕……”
“不要叫我。我今晚没力气跟你吵,滚回去。恕不远送。”
“……你脸色不太好。”
挥开他探过来的手,我不耐烦的坐在床上。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休息。你快回去。”
他却叹了口气在我旁边坐下,然后将我抱住。
“到底怎么了?”
我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虽然他平常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固执的时候比谁都固执。
“……”
“……”
我不说话,他也不动。硬将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沉默半响,然后叹气。
“很烦。”
“嗯。”
“被一个讨厌的人说了一堆讨厌的话。”
“嗯。”
“我觉得好想哭。”
“嗯。”
“头痛,胃痛,全身都痛。”
“嗯。”
“真想死算了。”
“……嗯。”
“但是,也不是真的想死。”
“嗯。”
“你在笑?”
“啊,没有。”
“你明明在笑!”
“好,我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
“唔……因为你这样好可爱。平时很少见。”
“……你想死吗?”
“我错了。”
放下威胁的拳头,沉默一分钟。
“我好累……”
“我知道。”
“……”
“……”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觉得有些昏沉沉的。
“想睡了?”他轻声说。
“嗯……”
然后他将我放开,让我躺好,拉上被子。
“小乐……”
“嗯?”
“你为什么会过来?”
“我担心你啊。”
“为什么……”
“你啊,只要心情不好就会立刻反应到身体上,而且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人就睡不着。”
“是吗?”
“是啊。小时候都要我陪你睡,要不然你就会一直忍着,忍成大病。”
“是这样吗?”
“当然。”他笑,“今晚我也陪你一起睡吧。”
“你想死吗?”
“抱歉……”他垂头丧气。
眼皮渐渐沉重,他握着我的手,一直坐在床边。
……不要哭了……
……但是好痛……
……妈妈有办法噢……
……什么……
……这个时候啊,只要妈妈的抱抱,榕榕立刻就不痛了……
……嗯,我要妈妈抱……
……好,看我的厉害,抱一个……
……哇……
小时候,任何悲伤都只要一个抱抱就能化解。而现在,即使我伸出手去,也没有人可以抱住我。
“……我会在这里,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手我任何时候都能牵到……”
眼泪流了下来。
第二天,神清气爽。
一大早就看到乐晨安得意的脸摆在眼前,忍不住就给了他一拳。被骂没人性,不道德,恩将仇报,小人,等等等等。
不想与他纠缠,却一整天都他唠唠叨叨的跟着。烦的要死。
“孙榕。”
下课的时候被李峰海叫住。
“怎么?”
“抱歉。”
我愣住,他叹了口气,非常认真的说:“昨天,我说的太过分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
“我想我们只是性格不合,我也没有理由对你说三道四的。我很对不起,对你说那些。”
“……干吗突然这么正经?”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你吃错药了。”
“你这个人。”他没好气的双手插腰,“我在道歉,你就诚心的接受不行吗?而且……”
“而且?”
“昨天你走的时候,好像要哭出来一样,所以……”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我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原来是错的。
“你原来是个好人啊。”
“……我哪里像坏人?”
“……唔……”我笑了笑,“不用客气,以前我对你有偏见,所以态度很不好,我也向你道歉。”
他学我歪歪头:“你的性格也不算太糟糕嘛。”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出来。
“对了。”他继续说,“我已经向会长申请加入学生会了,现在是摄影师。”
“哦,恭喜。”
“说起来,你总是在帮忙。为什么不干脆加入学生会?”
“别提了。我就算不加入也被乐晨安使唤这使唤那的,累的半死,如果我真的加入了,我肯定会累的要死。”
“你们感情真好,真的没有在交往吗?”
“没有。”我叹口气,“我们打小就在一起,父母也都是好朋友,两家相处的很好。就像家人一样。如果让我想象我们交往的样子,简直是近亲□□。没法想象。”
“这样啊。不过现在这种时代,住在都市里居然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况存在,真是稀有。”
“是吗?我倒没什么感觉。我们两家都住在公寓的顶楼,门对门,窗对窗,站在阳台都能看见对方的客厅。习惯了。”
“真不错。”
“嗯。”
“啊,上课铃响了。”
“走吧。”
回到座位的时候,乐晨安一脸诡异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你不是讨厌他吗?怎么突然感情很好的样子。”
“讨厌倒没有,普通吧。”
“是吗?”
“是啊。”
他考究的上下打量我一遍,我恶寒的抖了一下。
“你鬼上身了?”
“没,有。”
“你那什么表情?”
“哼哼,普通的表情。”
本想教训他,老师走了进来,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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