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首晴朗的歌

　　虽然闭着眼睛，阳光依然能够穿透。
　　白色的光线透过皮肤变成红色，仿佛某种警戒般的闪烁。
　　安静。
　　睁开眼。
　　然后，世界亮了。

　　那天，晴朗的早晨突然乌云密布。我走在半路上犹豫要不要折回家拿伞，只是一想到反正离家这么近，淋雨也没有关系也就算了。
　　每天的上学路线都是一样，这条来回于旧宅夹缝中的陋巷从来都是那么安静，很少有人通过，我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那时我正一边走着一边发呆，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砸到我后脑勺，回头一看，一颗棕色的脑袋从陋巷的墙后探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隔壁班的李峰海。据说他有N分之一的外国血统，长相和周围的人有一些不同，尤其发色很浅，可以说是浅棕色。谣言他是一个不良少年，所以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东西攻击我，我大人有大人大量不计较了，只是加快脚步离开。我不想惹麻烦。
　　谁知道刚走出几步，后面居然传来叫骂。
　　“喂！”
　　“我叫你呢！”
　　“我认识你哦！你是高二一班的孙榕吧！”
　　“你还走？！别跑啦！”
　　“我找你有事！”
　　“再不停下来，信不信我以后找你麻烦？！”
　　他的话虽然越说越狠，但是他好像在躲什么似的极力压低声音，结果是威吓力不足。结果他干脆接着向我扔东西，从橡皮擦到书本，最后直接将书包丢了过来。
　　我不想理他，几乎小跑起来，我躲过橡皮擦躲过书本，最后被书包砸个正着。
　　“……”
　　疼痛感停了一秒，然后迅速传遍整个右臂。
　　他书包里装石头了？！
　　“你神经病吗？”
　　我捡起那个沉重的书包挥手就丢了回去，他闪的到快，书包落过墙壁，哐呛一声不知道撞倒什么东西。他一脸要骂回来的表情，但我们同时被那一大声吓了一跳，怕住家出来骂街，愣在当场沉默数秒。
　　幸运的是大概住家不在，谁也没有出来骂。
　　不幸的是那个衰神看我愣在那里，快一步反应过来，两三下爬过墙壁跳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差点脚软，当场就要跑，被他先一步抓住。
　　“喂！”他凶神恶煞。
　　“干吗！”我底气不足。
　　他突然脸色一变，可怜兮兮的举起双手：“帮个忙。”
　　剧情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反射性回答：“什么忙？”然后立刻补充，“我没钱。”
　　他一脸我白痴的表情。
　　“不是跟你要钱，你从这巷子里走出去，帮我看看有没有一个穿着花衬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在找人，然后回来告诉我一声。”
　　我皱起眉头打量他三秒：“你欠高利贷？”
　　“你才欠高利贷！快快快！”
　　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始终嫌麻烦，抬了抬脚，犹豫又问。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我可不想惹麻烦。”
　　他白眼一翻。
　　“放心啦，死不了！”
　　这句话有很大的疑问。死不了？也就是说有可能半死？我再三犹豫，又看了他几眼，他摆出可怜兮兮的哀求状。想了想，我终于僵硬的点点头，然后慢慢走出巷子。
　　在巷口仔细看了看，哪有什么穿着花衬衣的男人？只有穿着黑围裙的卖粽子阿姨。正要回去报告现状，天空突然骤雨，淅淅沥沥的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巷口离学校只差几步，离那个衰神的位置可差上百步，我肯定淋湿了。
　　我望天叹口气，然后往回跑。
　　李峰海正在收拾地上的垃圾，我远远看到他叫了一声，做了个OK的姿势，然后大声说“没事！”，接着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跑。
　　还没有跑出巷口，被他从后面一把抓住，差点滑到在地。
　　“做什么？！”
　　我气急败坏。这么大的雨，这个衰神还有什么事要帮忙啊？
　　“笨蛋啊你！雨下的这么大，我这里有伞，我们一起走！”
　　我撇撇嘴，甩开他的手，丢下一句“谢了”，然后快速向前跑去。好不容易跑进学校，检查了一下，幸好不算淋的太湿，不需要回家换衣服。
　　那个衰神凶神恶煞的冲上来。我吓的后退几步。
　　“你你你……你要干吗？”
　　“我好心借伞给你，你跑什么啊！我会吃了你吗？！”
　　我走开几步，拉开跟他的距离。咽了咽口水，把落在脸颊旁的头发拂到耳后，暗自吸口气，然后正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第一，我知道你是好心借伞给我，我说过谢谢了。第二，你的伞这么小，根本不能两个人用，慢慢走过来淋湿的更多。第三，我帮过你，你又借我伞，我们算扯平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他一脸我白痴的冷笑几声。
　　“你以为你在说台词？！我们同一个学校，怎么后会无期？”
　　“打住！就当我们不认识，OK？”
　　他白眼再翻：“算了算了，简直没法理解。”
　　说完他挥挥手，扬长而去。
　　我送了口气。
　　我高中的宗旨就是平静的度过这三年，绝对不要出风头。如果跟这个校内“风云人物”扯上关系，我会死的很惨，烦死！
　　我向前走几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你很出名啊。”
　　一句话差点让我将口中的水全部喷出来。
　　坐在我前面的是我的损友乐晨安，他的名字很像女孩子，长的也很像女孩子。初中的时候，我们出去买东西被搭讪，结果对方是想认识的人是他不是我。他差点要冲上去和对方打一架。我这个真正的女生真是欲哭无泪。不过也不能怪对方，谁叫他长这么可爱，他居然还有耳洞，连我都没有。据说是他奶奶在他小时候弄的，老人家都有这种迷信，觉得当成女孩子比较好养大。不过，男生上了高中果然还是不一样了，初中的时候我伸手就可以很舒服的摸摸他的头，现在却需要用努力。男孩子真是没意思啊，明明那么可爱，却会突然的长高。
　　“出名？！”我义愤填膺，“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这么低调有什么好出名的？”
　　“哎，你呢。入学的时候是全校第一啊，还免了所有的学杂费。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刚入学的那一期校报上都还有参访你吗？”
　　“我拒绝了！”
　　“但还是登了名字和照片，对吧？”
　　“可是……”我挣扎，“都过了一年了，我现在成绩也就徘徊在二十多名，已经这么普通了……”
　　“他跟我们是同一届的，又念就在隔壁的二班，常常见到认识也不奇怪。”
　　“算了。”我疲惫的挥挥手，“不管了。我不想跟那种人扯上关系。”
　　“我说你也真是，为什么对普通这么执著？出名有那么难受吗？”
　　“……”
　　“说实话，你这样很欠扁。”
　　我瞪他：“那可真是抱歉啊。”
　　“没关系啊，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怪人。”
　　“……”
　　你才怪好不好。我在初中的时候的确可以算是有一点点点点出名，但和眼前这位美少年比起来，那简直是草履虫与未来人，炭素与钻石。
　　“啊。”他突然举起食指，“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啊？”
　　这小子一脸兴奋，八成不是什么好事。多半两个都不是好消息。我点点头。
　　“先听坏消息好了。”
　　“不要嘛，先听好消息才是王道——”
　　“……”根本就没打算让我选。
　　“好消息就是，有一个人会转来我们班。”
　　“……”这算什么好消息？
　　差点忘了说明，这个高中每个年级有七个班级，每个年级都有一个明星班和一个补习班，参加的人是年级前三十名和年级末五十名的学生。这也算是因材施教的一种体现吧。
　　而我呢？参加的就是这个明星班。每个新学期会根据上一学期末的考试结果适当调整一下。现在是新学期的开始，有人进来也不奇怪。所以，再来一次——
　　“这算什么好消息？！”
　　“别急别急。”他得意的晃着手指，“这要与坏消息结合起来听。”
　　“愿闻其详。”
　　“转进来的人就是那个李峰海。”
　　我皱眉，把手放在桌上习惯性的用手指敲着桌面。
　　“我说……就算结合起来也不是好消息啊。”
　　“怎么会？一个是‘有一个人会转来我们班’，而一个是‘转来我们班的是那个李峰海’。听听，哪个比较入耳？”
　　“……”
　　这个人原来是傻的吗？
　　叹口气，懒得跟他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纠缠，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挑眉：“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啊！对哦。
　　大概这家伙太懒散，导致我老是忘记，他是学生会会长的事实。
　　“哎。”我摇摇头，“你这样的人都能当上学生会会长……世界末日吗？”
　　一对锐利的视线立刻在我身上戳上洞，我举手投降：“抱歉，我错了。请原谅，会长大人。”
　　“哼，哼。”他则一脸满足的奸笑。
　　原来如此，他会转来我们班吗？唔……
　　事情……好像会变得有点复杂，上次见面给对方那么差的印象，不要紧吗？
　　难道要道歉？
　　“……”
　　真麻烦，算了。

　　虽然我并不是学生会的人，但有一个学生会主席的损友，就不可避免的会被拖去当无偿劳工。
　　新的学期，新的会长，校报，广播，校内电脑台，还有即将开始的秋季运动会，和国庆节文艺活动，乐晨安忙的要死，作为他的损友，我忙的半死。
　　“我绝对不要参加学生会！”
　　“为什么？！”
　　追着我不放的正是美少年会长大人，他自比三顾茅庐，鄙视我有眼不识泰山，拒绝他的邀请。
　　“我已经在帮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你加入学生会有个职务更方便嘛。”
　　“不要！我现在帮你只是尽我的友谊，加入学生会还要背上责任。我才不要！”
　　“说什么责任不责任？又没人付钱给你，只是好玩。”
　　“那就自己去玩！不要拉上我！”
　　“你有没有同情心！还是不是朋友！”他差点没揪着我的领口威胁。
　　“……”
　　“不要每次都沉默好不好？你翻白眼的样子真丑。”
　　“#￥…$%@—**·￥#*”
　　“在嘴上骂人不道德，在心里骂人不人道。”
　　我怒了。这小子从一大早就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妄图将我招安，我为了帮忙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现在居然还敢纠缠不休骂我不人道？！我嚯的停了下来，追着我跑的那个笨蛋一口气冲到了我的前面去。
　　“……加入学生会我会给你很多好处的，譬如说可以用公干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翘课……耶？你怎么停下来了？……喂……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呃……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我双手抱胸，瞪她。
　　“我知道，我知道了！”他举起双手投降，忽然面容一正，“强迫人的确是不对的。所谓青春应该是心甘情愿的。”
　　“……”
　　“OK，OK！你一定又在心里骂我。我知道。好吧，好吧。我是很够朋友的，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吸口气，放下双手。
　　他又一脸得意的继续说：“既然我们都这么够朋友，帮个忙。”
　　“又怎么了？”我烦。
　　“来来来。”
　　于是我被拖走继续做无偿劳工。这段时间每天都被他烦的要死，下课十分钟也不放过我，我甚至帮忙过打扫操场——见鬼，这算是什么工作——下午放学后，一回家还要帮忙做学生会的网页。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用得着搞这么华丽吗？
　　我恨自己不能当机立断的SAY NO，让他越来越放肆。但只要他一露出小动物一样的眼神，我就没办法拒绝。认识他，真是一辈子的失策！
　　上午被拖去义务写稿，我一个星期之内绞尽脑汁瞎掰出了超过二十篇垃圾文章，采用率居然高达100%，真是欲哭无泪。愿意参加学校活动的人本来就少，愿意写稿的更是稀有，被会长大人一句话丢下，我血泪俱下的帮忙。
　　中午在街边吃过牛肉面，我正奇怪为什么看不见他的人影，庆幸自己能安静的吃个午饭，结果刚返校就被他在大门口逮住。
　　“快快快！”他又一脸惊慌的把我拖走。
　　居然让我帮忙搬东西。我是廉价劳工吗？不对，我根本没价。这家伙居然动用学生会的钱给自己的办公室里买了台新电脑。我一中午都在帮他安装系统和网络。
　　“校长居然会同意？”
　　“他又不知道。”
　　“他不知道啊，噢………………啊──？！”
　　“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他一脸不以为然。
　　我愣了三秒，然后沉默。
　　这个人……没问题吗？
　　“有什么关系？我是会长嘛。”他不负责任的重复。
　　我摇摇头，懒得理他。
　　“咦？学生会长这样滥用职权没问题吗？”
　　我一愣，抬头就看见李峰海站在门口。
　　“是你……”他来做什么？
　　“我在校刊上看见学生会在找会摄影的人，想来应征看看……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
　　“不过？”
　　“学生会长这么乱来，真是让人不放心。”
　　我瞪了乐晨安一眼，后者立刻转移视线。
　　“放心吧。”我戴上眼睛，“会长是开玩笑的。”
　　“哦……那这件事情告诉校长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你想说就说呗。”我继续敲打键盘，“……反正跟我没关系。
　　“……”
　　“什么！你还是不是朋友啊？！”
　　“不是。”
　　“什么？！你居然敢说不是？！绝交！我要绝交！”
　　“好啊。”
　　“你，你……我绝对要绝交！！！”
　　接着就嘭的一声听见关门的巨响，那小子跑出去了。
　　“……”
　　我敲下最后一个键，然后关机。
　　“会长……原来是这么奇怪的一个人吗？”
　　我抬头：“你还在啊？”
　　“……我一直都在。”
　　“噢。”我站起来，“你呆在这里到是没有关系，不过我要走了。麻烦你关门。”
　　“啊？……喂！”
　　“干吗？”我烦。
　　“你没听见我之前说的吗？我想要加入学生会！”
　　我一手放在门把上，回头看他。他双手抱胸，正皱着眉头，右脚不停的在地上踱着。
　　这小子有多动症？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有怎么样？我说──”
　　“我又不是学生会的，你想加入，自己去找学生会的人。”
　　“啊？喂！你就这样走了？我说，喂！”
　　喂什么喂？那又不是我的名字。
　　我动了动脖子，真是累的要死。反正都绝交了，今晚就早点睡好了。
　　结果，直到下午开始上课也没有看见乐晨安他人，身为会长光明正大的翘课，那小子真是没有操守。最近被他烦的要死，他不出现对我来说也算是好事。管他是不是去死。
　　哼！
　　那小子不冷落他一下，就会不识好歹。
　　第一节课。
　　第二节……
　　第三节…………
　　第四节………………
　　“……”
　　难道在哪里变成尸体了？居然整整一个下午也不见人，这小子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的烦躁感持续上升中，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一敲响，火冒三丈的冲出了教室，打算找到那个白痴，狠狠骂他一顿。在校内绕了一圈，完全不见人影，又绕了一圈，稍微冷静了一点，在心里骂了他三万遍笨蛋以后，烦的要死的回家了。
　　晚上八点，我刚洗完澡，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隔壁的晓晨阿姨。
　　“怎么了，阿姨？”我问。
　　“那小子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咦？他没有回家？”
　　“他不在你这儿？”
　　阿姨的眼睛突然瞪大。
　　那个臭小子！我在心里再次骂了他三万遍笨蛋。居然让自己的母亲担心？！见到他以后一定把他就地正法！
　　“阿姨，你先别担心，我现在就回学校找找他。”
　　“现在？！”阿姨把眼睛瞪的更大，“这么晚了？”
　　“没关系，十分钟就走到了。”
　　我边说着边开始换衣服。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阿姨。学校有住校生，有保安，现在也不算太晚。而且……反正，我一个人没问题。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有没有找到，我都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就这样，我走了。”
　　我拿上手机，将门关好。
　　“小心一点，榕榕。”
　　“知道了。”
　　那个笨蛋，肯定在做一些傻事，被阿姨看见了的话，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糟了。
　　学校很近，闭着眼睛都能在十分钟内走到。
　　我在校内绕了N圈，问了住宿生，再次确定他的确不在。奇怪？难道他被绑架了？话说回来，他有被绑的价值吗？没有吧。
　　在学校周围他有可能出没的地方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我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不会吧。
　　难道真的被绑了？还是出车祸了？
　　想着有可能发生的事，我开始觉得手脚冰凉。夜风比想象中要冷。我慢慢往回走。
　　对了，要打电话。我的手在衣服兜掏了掏。
　　“……”
　　要不要到附近的医院问？
　　还是打电话报警呢？
　　还是……还是……
　　“榕榕。”
　　咦？谁？
　　我的脑袋有些晕，四肢有些麻木。
　　“榕榕？”
　　谁？
　　“喂！榕榕你没事吧？叫你怎么不答应？”
　　“……你……”
　　“？”
　　一张欠扁的脸摆在眼前，我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
　　“榕榕？”
　　“……你这个笨蛋！”
　　我一拳打了下去。
　　“这么晚都不回家，也不跟阿姨联络，你在想什么？！想死吗？！”
　　“哇！别打别打！”
　　“阿姨快担心死了！你是被绑架还是死了，也要先联络我们啊！”
　　“要真是那样我怎么联络……”
　　“你还敢顶嘴！”
　　“哇！你下手轻一点！会死的！”
　　“你去死吧！”
　　“太狠了──”
　　“去死好了！你这个笨蛋！白痴！败家子！”
　　“败家子？不至于吧……”
　　“你有意见？！”
　　“不！绝对没有！”
　　“……”
　　我放下手，喘着气沉默半晌，然后低头说：“回去吧。”
　　“噢…………呃……你不生气了？”
　　“跟你这个笨蛋生气？”
　　“当然不是，不是不是。”
　　“当然生气了！”
　　“呃？”
　　我猛的停下来，瞪他。
　　他后退一步：“大姐……”
　　“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
　　“原来是孙榕吗？难怪会长跑那么快。”
　　又一张白痴的脸靠了过来，为什么李峰海会在这儿？
　　“你怎么也在这儿？”我烦。
　　“我……”
　　“算了，你说我也不想听。笨蛋，快走。”
　　说着我就把乐晨安拖走了。
　　“不要叫我笨蛋，给我留点面子……”
　　“再多嘴，回去看我怎么修理你？！”
　　李峰海突然一脸惊愕：“……你们在同居吗？”
　　脚下一滑，差点跌倒。我脸色发青的回过头去。
　　“……你说什么？”
　　“不是吗？你们在交往吧？”他一脸好奇。
　　“……”
　　我忍了忍，终于忍不住的握紧拳头狠狠敲了一旁的呆瓜。
　　“好痛！”
　　瞪着李峰海，我不爽道：“你觉得我会和这种笨蛋交往吗？”
　　“太狠了！老是叫我笨蛋！我IQ160耶。”
　　“EQ是零。”
　　“喂……”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交往吗？”
　　“废话！”
　　“真没意思。”
　　“我不需要为你的心情负责。没事就快滚。”
　　他眨眼，再眨眼，然后皱眉：“……叫我滚？你以为你是谁？”
　　烦的要死！这两个笨蛋中的任何一个胆敢再找我麻烦的话……
　　“呃……我说李峰海，你最好现在就走吧。”
　　“啊？”
　　乐晨安脸色发青，李峰海脸色发臭。
　　我站在那里只觉得头疼的要死。如果我感冒了，一定要让这两个笨蛋付出代价！不要在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烦我！
　　摸了摸额头，总觉得有些烫。我放弃的挥挥手。
　　“站在那里的那个笨蛋……”
　　“喂……”
　　“就是说你。想好理由再回去，我不会帮你掩饰的。阿姨很担心，不要考虑太久。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找你算账。”
　　“……呃……大姐……”
　　“走了。”
　　一路上吹着夜风，却觉得比刚才要舒服的多。虽然头疼，手脚却不再冰凉。从以前一直担心他的事，已经变成了习惯。每次都会让我头疼胃疼全身不舒服。真是烦的要死，快一点考上大学的话，就可以和这个笨蛋说拜拜了。
　　回家重新洗了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听见隔壁传来阿姨呵斥的声音。我吹干头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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