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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演唱会结束之後，陈素华去医院做手术。袁希声称家中有事，这几天都不在，所以拜托徐世贤照顾陈素华。徐世贤本来就没事忙，便答应下来。
徐世贤回宿舍替陈素华收拾衣物，这些事本来是助理做的，但徐世贤懒得麻烦别人，选择自己动手。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徐世贤接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我是徐世贤。”
「你在忙吗？」朴灿烈没想到徐世贤这麽快就接了电话，还被她吓了一跳。
“也不算太忙，有事吗？”徐世贤抓了抓长发，望着铺满沙发的衣物说。
「恭喜你完成演唱会。」朴灿烈说。本来他想去中国捧场，可惜EXO的工作排得密密麻麻，实在是无法脱身。
“哦，谢谢，你不是也在开巡回演唱会吗？”徐世贤隐约记得之前新闻是这样写。
“哟，你竟然记起来，我的队友们还问你会不会过来看演唱会。”朴灿烈打趣道。
“恐怕不行，我这里有些事情……”徐世贤也不知道该处理甚麽事情，烦心事一宗接一宗。“很难脱身。”
“那个，素华姐的嗓子好了吗？”朴灿烈立即联想到陈素华的病情，他也看到陈素华在演唱会跑调的片段。说实话，这是舞台上的大失误，对於一个出道九年的歌手来说，是不能原谅的过错。观众是不会考虑表演者的身体状况，只会想到自己是否欣赏到精彩的演出。
“她进医院做手术了，估计能好起来。”徐世贤固然希望陈素华能好起来，然而她总有种不祥预感盘据心上，觉得陈素华这次不一定能回复到最佳状态。
“她一定能够痊愈，你不用担心。”朴灿烈的想法很乐观，“有机会的话，你和素华姐一起来首尔，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我短期之内都不会去首尔……”徐世贤想到陈素华的病情，不敢贸然答应下来，但又想起别的事情，“不对，我是怎样也要去一次首尔。”
“有事吗？”朴灿烈问。
“家事。”徐世贤说。
“是吗？”
“嗯……”徐世贤应了一声。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如果按常理来说，徐世贤是应该提起那宗绯闻，以开玩笑形式带过，或者是严正询问，只是她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件事。
另一边厢的朴灿烈悬着心，徐世贤愈是平静，他愈是猜不中她的心思。在打这一通电话之前，他已经做了心理建设，预先想好如何应对，但偏偏她一字不提。
“那个，前阵子的新闻你看了吗？关於我的。”朴灿烈还是决心要打破僵局。
“後辈跟我说了。”徐世贤立即就意会到朴灿烈想说何事，“我没放在心上。”
她确实是没有多想，毕竟陈素华的病情更加严重。
在队友与自身的恋情之间，她选择了队友。
“是吗？”朴灿烈隐下心中的失落，“谢谢你信任我。”
“很明显是女方在炒作名气，我又不是第一天在娱乐圈工作。”这种把戏她一眼就看得出来，没必要太紧张。徐世贤对自己的商业价值还是很有信心，SM公司不致於会放弃她这个优秀的绯闻对象，而去找上一个初出道的主持人。
朴灿烈听到她的话，放下心头大石，聊了几句家常之後，就挂断了电话。
徐世贤放下电话不久，电话铃声又再响起来。她一见到来电显示，先深呼吸，然後才滑开接听列。
「世贤，爸妈的刑期判下来了，终身监禁……」沈世真不待徐世贤说话，就抢先把话说出来。她此刻是六神无主，身边没有可以信赖的人，惟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在中国的小妹。
“三姐，那你没事吧？他们的事没连累你吧？”徐世贤比沈世真的反应淡定得多，她早就看到父亲和大姐被定罪的消息，心中一直在猜度有何後果，大不了就是死刑。
「我没事，只是大姐和二姐也出事了……」沈世真没想到一夜之间父母和两个姐姐都成为阶下囚，身上背负多项罪名，成为韩国人最痛恨的家族。
“中国这边没有二姐的新闻。”徐世贤一愣。
她倒不清楚二姐的事情。
「二姐是收受贿赂。」沈世真叹说。「她真是贪得无厌。」为了一点利益，就收了财团的金钱和礼品，现在被揭发出来，可算是人财两空。
“她判刑了吗？”到底是一场姐妹，徐世贤还是要关心一下沈秀真的情况。
「还没判刑，她们说肯定要上诉，只是没钱找不到好律师。」沈世真说。
“没钱？二姐的夫家不是很有钱吗？”徐世贤问。
「他们已经离婚了。」沈世真冷哼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沈世真只是猜不到二姐夫的动作这麽乾脆，完全没有给二姐回家和见面的机会。
“翻脸不认人。”徐世贤只能给出这样的评语。
如果是她站在二姐夫的立场，说不定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在危难关头，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惟一考虑的就是自己。平日把话说得再好听，都是假象。
「世贤，我现在应该怎样做？」沈世真也顾不上父母和两个姐姐，她还有一个儿子，检察官来了几次，跟她录口供，丈夫已经对她的家庭相当不满，似有离婚之意。
徐世贤脱口而出：“离开韩国。”
「我能去哪儿？」沈世真苦笑。她不是徐世贤，大学毕业之後就嫁人，一直做贤妻良母，惟一的工作经验就是开网店。
“姐姐，你再留在韩国的话，估计对你和外甥都没有好处。”韩国人可不是容易遗忘的民族，多久之前的旧帐也会翻出来，旧事重提，沈世真想在韩国平静地活下去，恐怕非常困难。
徐世贤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她有自信在任何地方都活下去。
「你说得也对，反正……那我立即办签证和买机票。」沈世真被徐世贤的话打动了，决定为了儿子的将来，孤注一掷。
“姐姐，不如你去日本。”
「日本？为甚麽要去日本？」听到徐世贤的建议，沈世真有点困惑。她不是应该去更远的地方才对吗？
“只是日本跟韩国比较近，以後……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也很方便。”徐世贤纯粹随口一说，决定权在沈世真的手中。
「你说得也对，我马上买机票和办手续。」沈世真不想再留在韩国，为了父母和姐姐的事情苦恼。
“你去了日本打算做甚麽？”徐世贤按了按酸痛的额角，无奈地说，三姐该不会以为去了日本就一劳永逸吧？“你有足够的积蓄生活吗？总不能我说甚麽，你就跟着做甚麽。”
“世贤，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去日本……”沈世真嗫嗫嚅嚅回答。
徐世贤一滞。
****
三天後───
徐世贤和袁希来到医院探望陈素华，刚好遇上医生巡诊。
满心以为可以听到好消息，却没想到医生竟然沉重地说：“很抱歉，陈小姐的手术失败，她的嗓音恐怕无法恢复。”
陈素华彻底失去她的声音了，无法恢复过来。
徐世贤看见陈素华脸无表情，浑身如蒙了一层冰霜，不敢作声。一个歌手没了声音，等於世界末日，更何况陈素华一向以她的声音为傲。
“医生，素华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样唱歌了吗？”袁希紧张地追问。
“肯定没办法了，她的声带过度疲劳，加上延误治疗，现在能开口说话就不错了。”医生也觉得很遗憾，然而陈素华唱了十多年，声带积劳成疾，只有定期休息，才能复原，偏偏她没有在发病初期休息，而是继续开演唱会，现在想回复到最佳状态，简直是天方夜谭。
“麻烦医生了。”陈素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不复昔日柔和。
医生离开之後，袁希没有作声，徐世贤想安慰陈素华，却不知从何说起，陈素华看着两名队友，抿了抿嘴，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别说这种话了，你先休息，总会好起来。”徐世贤听到陈素华现在的声音，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陈素华的好嗓音居然没了，这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这段时间你就别多想，先把身体养好，可能是之前演唱会太辛苦。”袁希也附和徐世贤的意见。
陈素华拿着手机打字，用文字代替说话，袁希和徐世贤凑过去看。
“我会好好休息，你们去工作。”
“要不跟姐夫说一声，让他过来看你？”徐世贤问。
“别打扰他了。”陈素华很平静。
袁希和徐世贤离开病房，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她们都需要时间去面对现实，这次上帝给她们写的剧本太过神转折，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演下去。
“世贤，我们该怎样做？”
听到袁希的问题，徐世贤茫然地抬起头，这时不是应该由队长告诉她如何做吗？
“你想做个人发展吗？”袁希又问。
“我、我没想到这一点。”徐世贤一直以来就专心在组合上，对SOLO的兴趣不大。
“世贤，你不如考虑一下，我有其他打算了。”袁希看着徐世贤说。
“啊？”徐世贤惊道，“你想不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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