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自南,如尔

作者: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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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以食为天及收了个小弟


      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师傅和如尔只是有特殊技能的人,他们不是神仙,他们也有正常的消化系统,也需要能量补足,所以他们也要吃饭。作为境地唯一的女性,外表年龄八岁的我早早承包了煮饭婆的职务,被他们理所当然的压迫,使唤。

      想起我来境地的第一顿饭是如尔做给我吃的。这顿饭有多难吃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如尔跟很多个世纪以后大部分不爱做饭的中国男人一样,他在做饭这件事上显得很笨拙。当他抹起袖子像模像样的走进厨房淘米生火时,我对这顿饭还是抱着美好的期待。甚至会有一些小女生的心思,觉得他很性感。可等饭菜上了桌,我只得客气的对着他干笑两声。

      米饭半生半黑半黄,蔬菜大卸八块放在沸水里煮,熟了加点盐。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为我做了这顿饭,这顿饭上有条大青鱼,是专门为招待我这个远方来客而备,这鱼做的水平实在一般,腥味十足,青鱼泡在汤里的死相惨不忍睹。

      他以往自己养自己时,生活质量很糟糕,在吃的方面他一定是只管饱而不管味蕾和胃高不高兴。我问如尔师傅跟你一起吃饭吗?他说是的。我说那师傅做饭是不是要好吃一点。如尔叹了一口气,说师傅做饭时烧过两次厨房,让他食物中毒很多次。后来他就不放心让师傅做饭了。
      看来人无完人,即使是有大本事的人也有能力短板的时候,比如他们变不出好吃的,也做不出好吃的。

      心地善良的我想着白吃他们的白住他们的,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而弥补内心对他们的亏欠。于是我主动承包了做饭的工作。当我拿出绝活番茄炒不知名蛋时,显然是镇住了他们,他们大口吃饭啧啧称赞,并要求我把这道菜列为每日菜单之一。凭着三脚猫做饭功夫,我轻易的就在境地得到了一些重视。

      境地的厨房设在湖边不远的地方,大青石堆砌而成,四面开窗,顶棚是一片透明的不知名化学物质类似于玻璃。内里的灶台和现在农村里的灶台差不多。只是厨具稀少,只有一个锅,一把铲子,一把不怎么锋利的刀。

      吃饭的器具不是陶瓷制成,它质感光滑像打磨了的甲骨,如尔说这些碗是一种怪兽身上的鳞甲。我想象出了一只挂满碗长得有些滑稽的怪兽,对它深表敬意,它为社会的进步人民的生活质量提高做出了贡献,就不知道从它身上摘碗时它疼不疼。

      我们有一个灰白的石桌,吃饭就在石桌上进行,他们晚上会频率不定的肚子饿,我们有时会进行一些类似于烛光晚餐之类的活动,边吃边就着月色聊聊人生和理想。感觉还缺少点什么,于是我萌发了研发米酒的想法。

      境地有块菜园子,在温泉不远处,有股暗流直通园子,给里面的蔬菜瓜果灌溉。这里居然有辣椒,番茄,土豆,西兰花,等等,如果记忆没出错,这些蔬菜在我生活的地方是经历过一些历史变迁,从千山万水的海外传播过来。而它们现在齐刷刷的呈现在境地的菜园子里。反正这里发生的很多事用科学都是解释不了的,再多一件也只能接受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设计这个菜园子纯粹是为了女主做饭的剧情需要。

      冥王的儿子成为了我的灵宠。

      那天初遇师傅,没过多会一条五米长的小龙飞进了境地。它是缩小版的冥王。这条小龙的个性活泼,比起他母亲要平易近人一些。对于它我心里总有点恐惧,孩童期的龙脾性不成熟。我亲自看过它在天上跟一只长得五颜六色的大鸟打架。

      那天我躺在湖边晒太阳,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打架的原因我想我能说明白,类似于两个青春期的小流氓同走一条巷子,然后其中一个不小心撞了另外一个,另外一个马上变得很横“小子,你是不是走路不长眼?”然后撞人的人挑衅道“你再给我说一遍看看?”然后各自瞪眼一分钟,撸起袖子就开干。就是这么个过程。

      我欣赏完了他们的打架,小龙处于优势,他不遗余力的想要脱光大鸟的衣服,漫天飞舞的是七彩羽毛。等大鸟终于落荒而逃时,小龙高兴得在空中做了几个连空翻以示胜利。当然它也注意到有一个旁观者在欣赏这场斗殴。

      它俯冲直下来到我面前,得意的长鸣一声向我炫耀。我讪笑着给它鼓了鼓掌。我一低头发现他的爪子在流血,它的血如夜一般黑。我一步步挪到它跟前,指了指他的爪子,它抬了抬爪,眼神不再得意,变得有些可怜。我大着胆子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示意它静卧。我转身跑回石屋从如尔的架子上拿了一瓶止血外敷药。我回来时它还听话的窝在湖边,姿势有点古怪,它翻过身露着肚子,举着爪子。我从衣服上扯下了一截布条,细心给它上了药,用布条扎好,为了好看,我给它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自此这条龙跟上我了,它每天一有空就在我头顶翻空翻,粘的让我觉得它就是一条活脱脱的跟屁龙。它有时就在我身边上舞下窜,一不留神会被它的尾巴打两下,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跟师傅念叨应该限制限制这条不懂事小龙的龙身自由,师傅撇撇嘴说道,它妈都不管它,我凭什么管它。弄得我很尴尬。我只有去湖边召唤冥王,去的时候,小龙也跟在我身边。我召唤冥王很费力气,我不像如尔一样有木哨,我召唤冥王的方式是喊,撕心裂肺的喊,“冥王,你给我出来,管管你儿子!”喊个二三十遍,冥王就从水里冒出来,它立在水面上,居高临下,龙鳞闪闪,气势逼人。

      我只得很怂地说“你儿子该回家睡了,你带它回去吧。”

      冥王朝小龙低鸣两声,小龙不情不愿地绕着我转两圈便飞到了它母亲身边,然后缓缓钻进了湖里。

      有一天,师傅把我叫到跟前“小南,看来冥王的儿子和你很投缘,你收了它做灵宠吧,如尔有冥王,你有小龙,日后它兴许能助你修行。”话说完,还没等我表示,他就把一个木哨交到我手上。

      “师傅,我不想要灵宠,我只会被欺负....”我的意见还没表达完整,师傅就不见了踪影,耳边传来飘来他的尾音“不..要..等..我..吃..饭..了..我..去..找..隔..壁..王..寡..妇..”
      我上空盘旋的小龙飞到我面前,亲昵的拿他的脸往我脸上蹭,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温情,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驯化它!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兄弟了,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会有你的半口!”

      “我决定,给你一个姓氏,再给你一个名字,记住,从今以后,你就叫李-小-龙!英文名Bruce Lee!”

      就这样我有了一条高级宠物,龙。但我陷入了苦恼,我没有法术不知道怎么驯化它,显然把二十一世纪驯化宠物狗的方式用到它身上不太灵光。看来只能求救如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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