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张启山，你给我站住

　　一路跟着张启山走回到自己的车厢，齐铁嘴将我们迎进隔间，这才关上门。二爷见我身披张启山的大衣问道：“你们没事吧？”“没事，日本人居然跟彭三鞭勾结，就是为药而来。”“彭三鞭呢？”张启山摇了摇头，二爷沉思了一会道：“这样也好，省的日后麻烦，另外两节车厢也是日本杀手，不过现在没事了。”张启山看了看我，对着二爷道：“还有几个时辰就到长沙了，我想日本人不会蠢到再伏击我们一次吧。”齐铁嘴靠门坐着：“我看看啊，确保安全，都别着急，安全起见！”他将门拉开一条缝，把头了出去伸了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这才缩了回来：“佛爷佛爷，没人没人。”他将丫头一把推到二爷怀里：“睡吧睡吧。”他又转过身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张启山身边：“哎呦！赶紧睡吧，嫂子！睡吧睡吧。”齐铁嘴这一声嫂子听的我面上一热，我靠在张启山肩上，挽住他的手：“谢谢你。”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我，我就这么靠在他肩上慢慢入睡。
　　刚出长沙火车站，站外停了两辆车，车前一个年轻人恭敬的迎了上来：“佛爷，一路辛苦！小姐！！”他看见站在张启山身后的我，发出一声惊叹。张启山对他道：“把二爷和夫人送回家。”“好。”说罢他引着二爷和丫头往车那边走，丫头拉着我的手：“等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就来红府陪陪我吧。”“嗯。”我点了点头，“你可要好好吃药，调养好身体。”丫头也点了点头。目送二爷他们上了车，张启山也往另一辆车走去，我跟着他也往那边走去，“八爷，你上哪辆车？”年轻人问着齐铁嘴，齐铁嘴没好气的将行李丢给年轻人：“一个两个成双成对的，我上哪辆车啊，我自己走回去，你帮我把行李送回去！”说完还真的大摇大摆走了。“张启山，他一个人回去行吗？”上车后我有些担心的问道，一个文弱的算命书生，随便一个人都能放倒他吧，张启山目视前方：“你不用担心他，长沙城里还没人敢动他。”没人敢动他？看了看齐铁嘴离开的方向，再看看张启山这排场，嗯，是没人敢动他。
　　车子驶入一座大院，院子里面是一幢西式洋房，门口和院子里皆是扛枪的士兵。车子停稳，张启山直接下了车，那个年轻人帮我打开了车门，我也跟着下了车。“敬礼！”门口士兵向着他们行了个军礼。
　　“张启山。”
　　我正要跟着张启山，却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顺着那声音回头看去，那是一座大佛，稳稳当当坐落在院中，佛像前站了一男一女，女生个子小小，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张启山，你把这个大家伙弄回家来干嘛，又不能吃，又占位置。”男子似乎对这个大家伙很满意：“一时手痒，没忍住。”女生白了他一眼：“知道你了不起。”
　　“尹小姐，尹小姐……阿萝！”张启山连喊了几声，我才回过神，再看向那座大佛，并没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这……应该也是我记忆的一部分吧。我追上张启山：“你叫我阿萝啊？你以前也是这么叫我的吗？”他不回答，走快了两步，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管家带着丫鬟上前奉茶，却在看见我的时候摔了手中的茶壶和茶杯：“小……小……小姐？！”张启山看了那丫鬟一眼，丫鬟赶忙收拾着摔碎的瓷片。“过两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北平。”张启山一开口，我就坐到茶几上与他面对面：“我不走，哪儿都不去。”“彭三鞭已经死了……”他还没说完，我打断道：“彭三鞭是死了，要是出了个什么彭四鞭彭五鞭的，我怎么办？你可是在新月饭店点了天灯的，现在让我回去，尹家还不得赶我走啊，再说了，我还没恢复记忆呢，你这样赶我出去，我就得流浪街头，你忍心吗？”我们两个就这么盯着对方，“佛爷，小姐的房间收拾好了。”一个小丫鬟从楼上走下来道，张启山没有回头：“谁让你收拾的？”“是……副官。”一旁的年轻人打了个寒颤：“佛爷，属下先告退了。”我一把掐住张启山的脸，盯着他一字一字说着：“我，不，走，让开。”我起身对着小丫鬟道：“我房间在哪儿？”“小姐，您房间在楼上。”我瞪了瞪张启山，对着小丫鬟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家小姐，是你们家夫人。”小丫鬟被我这番豪气的话吓着了，偷偷看了看张启山，我勾着小丫鬟的下巴：“看他干什么，看我。”小丫鬟忙点头：“是，夫人。”
　　小丫鬟领着我去了二楼的一间房，门一打开，房内布置的简约雅致，一间房分为了内外厅，梳妆台，书桌，该有的都有。我走到书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相框，相片上是一个梳着双辫的女孩，笑容明朗，这是……十几岁的我？小丫鬟看见我发呆便说道：“夫人不在的时候，佛爷交代了每天都要打扫，就好像夫人在的时候一样。”我盯着那照片：“是吗？”“嗯，佛爷有时候也会来夫人房里来，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不过，自从夫人走后，我还没见过有人像您刚才那样跟佛爷讲话呢！”我放下相框：“我以前也这样跟他讲话？”“是啊，也只有您敢这么跟佛爷说话了。”我笑了笑：“他整天冷着张脸，谁都怕他啊，对了，你叫什么？”小丫鬟有点傻：“我是小葵啊，小……夫人不记得了吗？”“嗯，不记得了。”我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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