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公主难为

　　五十章、

　　扉间觉察到了很不得了的变化，周围的气氛笼罩着诡异。
　　从前一见到水户就屁颠屁颠跑上前搭讪的兄长最近居然在躲、着、她，像遇见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有几次还夸张到使用忍术遁走。而公主大人也总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副郁郁寡欢，明显有什么心事的模样。
　　大概已经快两天的时间，扉间都没有看到他们同框出现过。
　　他表示很不能理解，这两人是吃错药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个反常地这么厉害！
　　而发生这一切变化的由头，似乎始于他们出门还债的那一天。

　　那天，他们回来的时候，地平线上还残留着最后一缕光辉。
　　扉间怔怔地注视着一向礼数周全的公主大人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擦过他跑回自己的房间，紧接着是一脸颓然的兄长，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罪行的忏悔神色，杵在拐角处兜兜转转好几圈，最后双眼无神抬头仰望密布着星辰的夜空，大有种要把眼泪倒灌回心里的觉悟感。

　　原本以为只是单纯拌嘴那么简单，也就没怎么在意，但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之间的冷战完全没有消弭的意思，连兄长那么厚脸皮的人都不肯先迈出一步道歉，扉间就意识到，事情闹大了，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真是的，我为什么要操心这个！好像有点多管闲事了！扉间陷入挣扎之中。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经过两分钟的心理斗争，他毅然决然地踏进了兄长糟粕不堪的小房间里。
　　柱间坐在地上打盹，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放在腿旁，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顺滑地垂挂下来。本来挺唯美的画面，却被他嘴角流下的一串哈喇子给硬生生地修饰成灾难片。

　　扉间没去叫醒他，只是默默地把散在地上的卷轴一个个整理起来叠放好。

　　“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扉间走路的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柱间，他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然后抬起袖子抹了抹沾满口水的嘴角。
　　“咿......真恶心！”扉间厌弃地瞥了他一眼。
　　柱间鼓起脸，“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拿你的来擦吧。”
　　扉间走到他对面坐下，“我真怀疑你是当着公主大人的面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她才会不理你。”
　　“......”柱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抿着嘴低下头。
　　他说的话没什么不对，自己确实做了让她厌恶的事情。

　　见他没有答话，扉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但觉得这种事情不好胡乱插嘴，于是就陪着兄长一起沉默。
　　就这样过了好久，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扉间，我想......”柱间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他最讨厌别人唧唧歪歪。
　　“我能......问你......再借点钱吗？”柱间小心翼翼地说。
　　“你！”扉间气得吐血，“什么毛病！五千两还债不够？”
　　“不是，是，是......新欠下的。”
　　没等他把话吞吐完，扉间一个起身揪住他的后领，二话不说就拽着他往门外拖。
　　“我怎么跟你说的，感情都当我说着玩的是吧？这么想要被卖的话，现在就成全你。”
　　“啊啊啊，扉间，我错了，我错了！”柱间努力地挣扎抱住扉间的小腿，满声哭腔，“扉间，看在我是你唯一哥哥的份上就借我吧，我的命，还有千手一族的名誉都掌握在你手上了！”
　　“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扉间大喊，踢着腿将要把他甩下去，可柱间早做好了死缠到底的准备，索性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交叉环手抱住死不松手。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长！”扉间快要崩溃。
　　“谈钱多伤感情，扉间，扉间，我们是兄弟啊！”柱间闭着眼睛大嚷。
　　怎么会有这种厚颜无耻之人！扉间真想反手一个巴掌呼过去，可是这么做的话实在不符合自己冷静沉着的处事风格。最后理性克制住暴动，扉间弯下腰拍了拍兄长的脸，“对不起，这回我真的爱莫能助，我已经破产了。”
　　“我不信！我不信！”柱间连连摇头，“你肯定还有钱，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扉间。”
　　“......”扉间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开始结印，“兄长，你别逼我。”
　　“居然想用飞雷神！你耍赖！”柱间落寞地垂下头，放开了手，向后一仰瘫坐在地上，“对，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该......”
　　“你......指的是什么？”扉间挑眉，感觉他话里有话，从前欠了一屁股巨债也没见他消沉到这地步。
　　“啊！”柱间哀嚎了声，双手抱住脑袋，满脸痛苦，“我......我......亲了水户。”

　　扉间顿时愣在原地，一脸“骗人吧”吃惊表情看着他。
　　真汉子！兄长，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

　　“她打你了没？”扉间试探着问道。
　　柱间摇摇头，“她要是打的话，我会好受些。”
　　扉间愣是没明白他这逻辑，“公主大人既然没有反抗就说明她同意了啊，你还不高兴？皮痒是吗？”
　　“扉间，你不懂......”柱间没有停止摆头的动作，连连叹息，像个饱经风霜看淡世态炎凉的老大爷。
　　他眯起眼睛，“你知道吗？她看我的眼神，震惊，失望，而且她哭了，是我把她弄哭了。”
　　“你死定了。”扉间淡淡地说。
　　“不，我很懊悔，对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柱间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我喜欢她，自然而然地认为她也喜欢我，就算谈不上喜欢，但肯定会有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可是......可是好像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在看到她反应的那一刻，我明白过来，她对我......根本只是当作朋友。”
　　“......”

　　扉间不好评价，看着情路坎坷的兄长，心里略微有些同情。

　　***

　　水户觉得自己不能再一个人呆着了，她努力让自己有事情做，于是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虽然很不幸弄巧成拙，房间里变得更乱了。
　　可是无论做什么，她都在想着那个吻，想着那个吻的主人......然后莫名其妙地灼红了脸。

　　柱间你这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为什么当时没能这么骂出来呢？水户觉得自己太没出息。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苦恼！是因为被占便宜了吗？当然，是很生气没错，可心里蹿涌的似乎不只是不满的情绪，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奇怪想法。
　　但究竟是什么，连她自己也搞不明白。

　　再这样下去会精神错乱的！为了保证今后自己和周围的人生活质量，水户决定出去走走，透口气。可还没走出两步，她就看到了急匆匆从对角走过的柱间。
　　水户一下慌了手脚，她根本就没想好要以什么方式面对他，于是犹豫着该不该回头或者装作没看见尴尬地混过去。正当她仍以惯性迈出脚步的时候，对方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砰”一声，就消失不见。
　　居然用土遁？！而且那阵势大到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他似的。

　　“千手柱间！你是在挑战我的智商吗？”水戶忿忿地，怒跺著腳。
　　原本稍稍好转的混乱心情变得愈发糟糕，这个混蛋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告白？对，告完白就开始躲人，是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开开心心做朋友不就好了嘛！为什么要捅破窗户纸，让两人都难堪。

　　水户正生气着，从柱间消失的地方拐出一个粉色的身影，和服上绘着与这个季节很不匹配的烂漫樱花，但穿在她身上却毫无违和感。

　　“水户小姐。”她走到水户身前，点头致意。
　　水户楞楞地回礼，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又想起柱间对她的形容，于是一怔，试探着叫了声，“老师？”
　　“诶？”受宠若惊，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不是啦，是我听柱间......大人这么形容你的，所以......”水户急忙陪笑，“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
　　少女提起长袖半掩着笑，“我只是意外，柱间大人居然这么形容我。”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水户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比如在一个崇拜柱间的少女面前毁了她对他高大美好形象什么的。
　　少女看着她，“你过虑了，我过来找水户小姐你只是想和你谈谈柱间大人的事。”
　　水户心一沉，“他，他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不是柱间大人带回来的吗？”
　　“我只是他救的一个难民而已。”水户露出无意义的笑容。
　　“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啊......”
　　“什么？”水户吓得倒退几步，难以置信地摇头，“怎，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怎么......”
　　究竟怎么一回事！！！水户觉得自己脑容量有些不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思考。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不会错的。要是水户小姐你也对柱间大人有意思的话，我希望在他向你表白的时候，不要拒绝。”少女扬起嘴角，“既然柱间大人将我认定为是他的［老师］，那我就以这个身份拜托你。”
　　水户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这种事情......你要我......”
　　“族里的长老们一直在逼大人成婚，可他总是再三推脱，大家都感到奇怪，他早已到了年纪。”少女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直到我看到你，望见柱间大人看你的眼神，我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水户无奈地叹了口气，笑容尴尬。饶命啊，这种事情是要你情我愿的好吗？该拒绝的时候可不是一句'不要拒绝'就能不拒绝的。
　　“可能，我现在说的这些会对你造成困扰。”少女欠下身，“但是我希望水户小姐能够考虑一下。”
　　“啊......啊！”水户漫不经心地点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少女行过礼后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感情，这种多余的东西，真是会让人苦恼。
　　水户把头靠在一旁的木柱上，整理着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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