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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擒
行进了一段时间,眼前的景色全然一变,两旁原本杂乱品种的原始树木全都变成了粗壮、高耸的松树,这些高高挺立的松树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云霄。
桃花心里一喜,人为的痕迹就代表这里是人聚集的地方,她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正在此时,右前方远远地行来一列人,说是一列,也不过五人,待稍微走近了一些,桃花才辨认出这列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穿着甲胄的士兵。
桃花赶紧俯下身子,退回到密林中,借着灌木遮挡住自己的身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列人,脸上神色淡淡,脑袋却快被眼前的那列人的信息给轰炸开了,她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怎么有穿着甲胄的士兵?在她的印象里,甲胄那是打仗、执行任务或礼仪才穿着的,那列人明显不属于后一种。她快速地分析着,前一种也不太可能,古代打仗要讲究阵势的,哪怕是派几个人在密林中谋划什么的话,也不应该是这种放松的状态。
桃花眼神一亮,对,就是这放松的状态。从那几人的神情和步伐不难看出,这条路线他们应该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哪怕是前面的人转回头跟后面的人说笑,也能不着痕迹地避开前方的树杈。那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前方必定是什么要地,他们是守备士兵。
桃花深知深山+男人=危险,而对于一个误入此地的弱女子来说,更不要指望这些士兵能有什么好操守,但是她一路行来荒无人烟,好不容易见着几个人可以问问路什么的……好吧,其实她是心存侥幸,那她叫还是不叫呢?让她真是左右为难!
眼见着那列人从她身前十几米左右的地方转向即将远离她的视线时,她心底有些着急地想站起身,不料她这一动让前方的灌木发了声响,那列人中立即有人警觉,“什么人?”一声喝斥,惊得桃花连忙闪进了空间。
先前的轻松氛围一下就变得肃杀紧张起来,出声的是那个领头人,他眼神一示意,其他人立即手持兵器散开来,从几个方向蹑手蹑脚地朝那棵灌木方向围拢过来……这一幕看在桃花眼里,虽然隔着空间,但她还是为先前的鲁莽捏了把汗。
灌木丛前后被他们翻了个遍,当然是不可能发现什么。桃花轻吁了口气,看着那些人收起兵器整队离开,却不料直直地撞进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那人的视线直透空间发现了她,直到他若无其事收回视线,桃花才脚软瘫坐在地上剧烈喘息,背后汗津津的。
人在危急的时刻迸发的感觉是不容忽视的,哪怕她桃花从没有见识过什么大场面,也不知晓古代的禁忌,但她就是感觉到绝不能再往前了,守备士兵的气势都这样骇人,前面守卫的地方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
她紧绷着神经,出了空间转身就往回跑,开始还能秉着一股气跑的利索,不过百米开外速度就慢了下来,她正懊恼自己那不争气的体力,突然背后生风,还来不及回头便被人掀翻在地,随即男人一个俯身就将她压制住,这一变故令她有了措手不及的呆愣,呆愣中看清了身上的男人,浑如刷漆的墨眉下是刚才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一潭深水幽幽沉沉,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桃花心下大骇,这才后知后觉地尖叫起来,手脚并用地使劲朝他厮打。她的那点力气对于那男人来说,完全跟饶痒痒没有区别。可能是那男人对她的反应很不耐烦,干脆将健壮的身躯直接压在她身上,双腿也钳制住她胡乱蹬的双腿,轻而易举地扣住她奋力挣扎的手腕,单手将它们压过她的头顶,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将她嘴捂住,唯一自救的呼叫也消声了。桃花吓得面色苍白如纸,心理活动也全部停止,脑子里满频刷的都是深山奸-杀碎尸……
看到那满是惊惧的眼神,让他皱了皱眉,他不得不缓和了口吻:“别叫,我不杀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惊吓中的她压根就没有听清楚他什么语气,只模糊听到了“别叫……不杀……问题。”不杀就好,她落了一半的心,眼泪唰地便流了出来,她生怕他反悔似的不敢再乱动。睁大双眼一直观察着他,见他钳制住她以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神情不见猥琐奸诈,这才泪眼婆娑地点头答应他的要求,却发现头被压制住动不了,只能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尝试着松开手,见她不反抗,才彻底松开捂着她的嘴的手,见她听话地不出声,只是像小狗似的警觉地盯着,他才满意地抽回手从她身上下来,蹲在她身边俯身审视她:“谁让你进这里的?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被他这么胁迫的眼神威慑着,她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更不敢撒谎,结结巴巴地开口:“没人让我进这里,我是从安国寺后山下来的,不认识路就跑这里来了。”生怕他不放人,急忙又接了句:“这里不让人进,那我赶紧走就是,我不是坏人,更没有做什么坏事。”
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安国寺下来的?”语气明显带着怀疑,桃花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还是方丈旁边的小和尚弥生给我领的路。真的,我没有撒谎,不信你可以去求证的,大人您放了我吧。”说的急了,直接伸出袖子拉着他的裤脚恳求。
那男人扫了一眼,桃花吓得立刻缩了回来,畏惧地往后移了移身子。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太有威慑力了,比先前在地牢里看到的那些士兵更甚。
桃花一味的示弱不但没有打消这男人的疑虑,连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勾搭出来,这油盐不进的家伙又问了句:“既然如此,见我们在此巡逻,你跑什么?”。桃花欲哭无泪,在森林里看见一列身穿甲胄手持刀刃的士兵,她一个孤身女子不跑才怪,而且她原本就在逃跑途中。如今被他这么追问,她要怎么回答?刚想在脑子里打草稿撒谎,抬眼看见那堪称X光透视的犀利,她哑口了,只能断断续续地将今天怎么来的交代了清楚。只希望她的诚实能感化他,放她离开。
她的想法是好,可事情远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安国寺的后山乃是寺庙禁地,非本寺人员一律不得进入的,哪怕是桃花汇报的确实是事实,也是令人不得不怀疑的。
接着又听到她不愿做大户人家的房里人,他审视的眼里更是坚信了先前的怀疑,眼前这女子能想着逃跑,绝不可能是闺阁女子,但是她浑身素净想来也不图钱,那为什么出现这里,还是恰逢他执勤的时候?他看着那双水波盈盈的眼睛,心头一凛,在她惊诧的眼神中一个手刀落下,桃花便软了身子晕了过去。
如果桃花知道男人此刻心里的猜测,只怕会恨不得对这自恋得有被迫害妄想症的混蛋破口大骂,当然也不能放过那唬人的和尚就是了,落到这境地这就是非本土的无知啊~
桃花不知道的是,她被那男人掳走不久,一个黑衣人领着一条猎犬便到了她刚才所在的地方。那猎犬足有半人高,健壮的四肢围着那桃花倒下的草丛绕了一圈,然后在草丛里来来回回嗅了好一会,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对着黑衣人汪汪叫了两声,那黑衣人赞赏地摸了摸它的头。望着前面的山谷方向,他眼神有了些疑惑,难道那赵姑娘真跑去了皇陵?
京城人众所周知,邙山山脉那是皇陵管辖范围,没有人会傻的跑进这里来送死的。这只能说是无知的桃花打破了基本常识的认知,所以才引得那黑衣人对桃花的逃跑路径疑惑不解。再看到身边的猎犬裂开嘴低吠着,在这块草地里来回来回,最后开始刨地。他就知道线索断了,看来是有人先来了一步,而且还是个武功高强之人,目前只能先回去禀报了。
抽了抽鼻子,似乎有饭菜的香味,桃花朦朦胧胧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简朴的青纱帐,吓得她一下就坐了起来,看到身上所穿的不是先前的衣服,而是一件亵衣,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难道自己又穿了?她吓得赶紧扯开亵衣,看到了熟悉的桃花印记才松了口气。突然察觉房间有些异样,一转头,便看见先前挟持她的男人正端坐在饭桌旁。
夏日的斜阳投射在他那横阔的背上,顿时有种万夫难敌之威风,霸气凛然。
桃花暗自吞了吞口水,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受,惧怕、敬畏,还有不知所谓的迷离,就好像眼前一个巨大的能量团让人垂涎。想起那该死的体质,桃花脸色一白,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领口向床里挪了挪。
那男人犀利的眼神扫射过来,看到她的动作,颇为鄙夷地勾了嘴角嗤笑了一下:“既然醒了,就过来吃点吧。”。
桌上摆了好几样肉食,散发了诱人的香味,对于饿了一天的桃花来说,那是难以抵挡的诱惑。她抬头把那些菜看了又看,见那男人始终一动也不动,她最终不得不出声:“这位大人,可否让我先梳妆打扮一下。”语气着重在打扮两字上。可那男人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
桃花气急,恨不得将手里揉皱的被子丢过去将他套了痛扁一顿,无奈现实太骨干,她只能来回好几个深呼吸,将怒气释放出来,用商量的口吻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大人能把我原来的衣服给我吗?”
这次终于有反应了,直接抛了“丢了”两字过来,那嫌弃又无所谓的态度又让桃花气得牙痒痒。刚才就发现身上的亵衣明显不是女人的,衣袖太长被卷上了胳膊,那意味着她的衣服应该真是眼前这混蛋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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