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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回来了
“陈医生,好久不见。”周安琪笑着向对面的男人伸出了手。其实她是拒绝的,也曾想过再次见面的时候,要不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可是最好也不过就是我们曾经很熟,现在不熟,我们认识的程度也就是说一句“你好”就好,不是吗?
对面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淡然地笑了笑,从白大褂里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仔仔,好久不见。”她的手心似乎比当年多了层薄茧,这些年,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他回来了,七仔。
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他的手一如当年的修长,似乎比以往更加骨节分明,这双手也正如他这个人,凉薄。
七仔略微愣了神,随而,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气氛略微尴尬,所以没事她手贱伸什么手,握什么手啊!七仔对他礼貌的笑了笑:“陈医生,我的学生是你的病人呢,麻烦你多照顾了。”
陈颢墨笑了笑:“我会的。”
七仔看着他的笑脸,似乎犯了尴尬症,多年未见的前男友,似乎真的是不好面对啊!于是走到学生病床边:“郑杰铭,好好听妈妈的话,不要再惹事了,老师明天再来看你。”
学生嘟囔着嘴:“老师,什么医生叔叔啊!明明是医生哥哥!”
七仔揉了揉他的头:“好,你乐意怎样叫就怎样叫。”
七仔转身看到学生的母亲红着的眼眶,不由地安慰了几句:“您放宽心,杰铭不是坏孩子,就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又到了这个年龄爱玩而已,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学生的母亲满脸期待地问:“周老师,真的吗?”
七仔点了点头:“杰铭特别聪明,自己也知道对错之分,等他想明白了,什么都会好的,他也不忍心妈妈每天那么担心难过,对吧,郑杰铭?”
青春期叛逆的男孩别扭地扭过了头,带着一丝的不好意思,轻点了头!这次的事故也让他知道了人世间的险恶,也知道母亲的担心难过。
看到孩子点了头,母亲面上都掩饰不住的欣喜。七仔看到学生母亲心态放宽了许多,事情她也处理地差不多了,和学生的母亲道了别,转身离开。全然没有给某个医生一个眼神。径直离去。
刚走出病房,“七仔。”他跟了出来,“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陈医生,我中午约了人。”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疏离,没必要再牵扯了,陈颢墨。
陈颢墨似乎不被她疏离的语气困扰,又接着说:“那仔仔,改天再出来吃饭吧。”
七仔礼貌微笑,点头致意,再见也懒得说,转身离去。
其实她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手心微微泛着湿意,内心夸自己做的好!天生演技派有木有!走出医院大门,七仔狠狠地跺了跺脚,仔仔!仔仔!仔仔!去你的仔仔!凭什么还这样喊!陈颢墨混蛋!混蛋!混蛋!
今天一上午就足够兵荒马乱的,七点半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睡觉,享受难得的星期。不到八点,她接到学生家长电话,说孩子失踪一夜。八点多,她和学生家长奔赴各个网吧寻找学生。
九点多近十点,在一个小网吧找到了被打得全身都是伤的学生,送进医院。十点多,学生做了身体检查,又做了小的手术。十一点多,她看到了给学生负责手术一系列的医生,陈颢墨。
其实七仔并没有骗陈颢墨,她中午确实有约了,她大学室友钱小可中午约她吃饭。
等七仔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不少,钱小可的电话连环炮不断攻击而来。
七仔看到钱小可坐在靠窗的位置装文艺淑女时,不由得抖了抖,这货……
“大可!老娘来了!”
钱小可看到伴随着那浑厚的声音飞奔而来的浑圆的一团时,内心粉红少女的文艺之心瞬时碎了个好几瓣,优雅形象再也维持不住,揪住已经飞到面前的耳朵。
“七仔!你这丫,老娘怎么说的!怎么说的啊!怎么说的啊?让你们在外面怎么叫我名字的!”瞬间泼妇形象一展无余。
七仔耳朵被揪得疼,不由求饶:“小可啊,注意形象呢!刚才你八点钟方向一西装男对着你脸色桃红,面露不轨!你不是势必今年嫁出去的嘛!”
大可最后又使劲拧了一把,突然一把把七仔抱入怀中:“安琪呀,好久不见,真是想死人家了!”那声音腻得七仔浑身发麻。
装作亲昵的好一会寒暄,外在功夫终于做完了,终于坐下来吃饭了。
“七仔,你说等一会吃完饭,我去问那西装男要联系方式好不!”
“好……”
“你看他长得还不错,方庭饱满,眉骨突出,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嗯……”
“他气质看起来也不错,和我站在一起应该也不逊色……”
“嗯……”
“七仔!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大可看着对面的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莫名气氛。
“有。”应该简短的回答。
“七仔,你怎么了?”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大可开口问。
“大可……”七仔声音低沉,听起来平日母老虎的她似乎变成了受伤的小猫。
大可“嗯”了一声,“怎么了?”
七仔面带无奈的笑了笑:“我看见我前男友了……他回来了……”
大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七仔,上一次是大三那年她过生日时,喝醉酒,酒后她异常地乖,但是却不停地喊着一个叫“陈颢墨”的名字,不停地问“小黑,你骗人,你骗人,你为什么要走……”然后自己静静地流眼泪。
当时室友都很震撼,她们印象中的七仔,好像全世界都是亮着的,所有时候,都会笑着和你说话,会说黄段子,会猥琐,在外装淑女,阳光不做作,像太阳一样明媚的女生原来心里有那么深的一道伤,只有酒后神志不清才敢吐出来。
第二天她又扬起了笑脸,对喝醉的事,就一句话,“我好像昨天说到我前男友了,嘿嘿,人,果然不能多喝啊!”她不愿说,室友也不问,谁心里没点秘密,没道伤呢。
现在大可又在这平日的小太阳脸上看到了类似忧伤的东西,说实话,这样的七仔,让她心疼。
大可也没多问,七仔想说自然会说,她们吃完饭之后,一起去看了部喜剧电影,七仔依然笑得没心没肺,仿佛刚才谈得前男友那句话只是一个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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