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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劫魂牵
原来天胤再次进入阵内却发现已经失去白子画的踪影,随后他经过观微后察觉了一处生息。经过亦风的解说,手中又有幽冥路和迷竹宫的地图,他很快到达第四层法阵,他在五昧真火阵和寒冰阵里遇到了白子画一样的处境,但凭着手中的地图,总算迅速通过了,只是身上不小心被烈焰灼伤,在寒冰阵里又被一道冰凌刺伤胸口。
当他到达冰壁的时候,知道前方即是灵碑洞,他回想了一下今夜的星象方位,立刻催动真元,用宫羽打开洞门飞身进入了灵碑洞,但是身后急速追来的冰凌中还是有一道刺入了他的背脊。白子画后来一步,只看到他入洞时的身影。
此时一直待在灵碑洞的花小骨和小白鸽在洞内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出口,这时突然一处冰壁打开,却见一个身影从外飞了进来,她和小白鸽都被吓了一跳。
打开的冰壁骤然间又合上了,但见那身影入洞后趴倒在地上,后背不断涌出鲜血,花小骨终于看见有人,连忙过来把他小心地翻了个身,却见原来是那个代理掌门天胤。
“是天胤大哥,天胤大哥,你怎么样了?”花小骨急切的晃着他身子问道,但见他唇上已然毫无血色,胸口也受了伤。
“小骨姑娘,你真的……在这里……”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天胤就晕倒了过去。
花小骨一时不知道所措,无论再怎么喊他,他都没有醒转,试探了一下幸好还有呼吸。这时小白鸽飞了过来,只见从它翅膀上打出一道细细的白光到天胤身上,片刻后收了白光,小白鸽指了指他胸口上和背上的伤,唧喳叫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花小骨终于明白过来,她四下看了看,终于下了决心解下天胤的外袍,用力撕成几片,把天胤的伤都包扎了起来。经过一番折腾,花小骨几乎累瘫了,就地倒在一旁休息了片刻。
过了不久,天胤终于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睛。小白鸽发现后飞到一旁的花小骨身上扑腾着把她拍醒。花小骨连忙坐起来问:“天胤大哥,你醒了,觉得还好吗?”
“我还好……”他虚弱的开口,“小骨姑娘,你怎么会进了灵碑洞?”
“天胤大哥,你是来救我的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了这里,这个洞叫做叫灵碑洞?确实也是,这里有好多你们蜀山历代掌门的牌位。天胤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呢?”
“我这里……有一片掌门宫羽,可以打开灵碑洞,只是我现在……身上受了重伤,一时无法使用真气,我身上带着回魂丹,还请……请小骨姑娘代为取出,等我疗伤后才能调息。”天胤说完这些话,气都快断了,额上也渗出汗珠。
花小骨听后,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从他怀中拿出瓷瓶取出丹药喂他吃了下去。她又用衣襟细心的替他擦掉头上的汗珠,天胤此时只是看了她一眼。
吃了丹药后天胤躺在地上默默运转真气调息,花小骨则在一旁悉心照料。只听她口中念念有词:“天胤大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她不时又转回身去似安慰地对鸽子说:“小白鸽,我们终于盼来救命的人了,等天胤大哥伤一好就可以救我们出去,你知道这蜀山的回魂丹可有效了,我的剑伤就是回魂丹治好的,你看才过了两天,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说完她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确实一点都未再感到疼痛。
一旁的小白鸽听到这些碎语,不耐烦的飞到了玉璧的窟窿里,刚好落在那个花千骨的牌位上。洞里没人再跟花小骨说话,她只好坐在一旁,趴在自己膝上打起盹来,此时外面已是深夜,花小骨眼皮早就不停使唤地打起架来。
又过得一些时候,天胤的伤口血止住了,经过调息,终于能够坐起来。他看了看趴在一边的花小骨,只见她闭着眼睛,头不时往下打着瞌睡,一旁那只白色的鸽子也趴在玉璧上的窟窿里休憩着,他看到那块玉牌上写的花千骨三个字,双眼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眉头紧皱了起来,之后别过眼,闭上后继续运转真气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骨首先醒转过来,坐着睡觉腿都酸了,她站起来走动了一下。天胤此时也睁开眼睛,一边继续调息,一边开口问道:“小骨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能破了结界,进到蜀山的灵碑洞?”
花小骨说:“今晚我在山上散步的时候迷了路,后来不小心进了一片竹林,然后竹林变成了一座山洞,里面还有一块红玉,我刚把那块玉拿起来的时候玉突然不见了,山洞却震动起来,我和小白鸽一时惊慌就躲到这了里。”
虽然她描述得很简单,天胤却暗暗惊奇,要知道蜀山禁地本就布了很强的结界,毫无根基的花小骨不仅在未使用任何仙术的情况下穿过结界,踏过幽冥路和迷竹宫,最后在五昧真火洞里,花小骨还取出过镇山之宝女娲石。这女娲石他早听掌门真人说过是百年前从天而降的,也许还跟当年的掌门花千骨有关,女娲石的护石灵壁由掌门亲自布下符咒,世间本就少有人能穿入灵壁取得女娲石,否则灵璧上的符咒一旦触发产生的力量会把人整个震碎,但是花小骨却没事。
最后是这灵碑洞,非有蜀山宫羽才能打开,花小骨姑娘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一系列的疑问在天胤脑中徘徊,只是他现在受了伤,只能继续专心疗伤,才能恢复真气再次用宫羽打开灵碑洞门出去。
这时小白鸽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了,它扑扑地拍着翅膀从与玉璧上飞下来。天胤这时又望了一眼花千骨的牌位,脸色忽然暗沉了下来,此时心神一晃,气息骤然紊乱,一时咳出声来。
花小骨顺着他目光望去知道他看了一眼那个花千骨掌门的牌位,却突然脸上色变,还咳嗽起来。
“天胤大哥,怎么了?”花小骨有些不明,走过来拍着他的背问道。
“没事……”天胤只这么回答道,又继续凝神调息。
花小骨见他头上一直冒汗,又挽起袖子轻轻替他擦掉,一边还说:“你们这个叫花千骨的掌门,名字跟我好像是不是?”
“小骨姑娘,”天胤忽然缓缓开口:“其实,我入蜀山不过七十年,在凡间的时候,我母亲是一位官家的大小姐,我的父亲是外公替母亲请的夫子,后来在学习的过程中母亲逐渐迷上父亲的才华,对父亲产生好感,遂不顾家人反对和父亲在一起,生下了我,但他们最后还是被外公害死了,是掌门真人下山历练时见我可怜,好在根骨不错,才把我从外公那里带上蜀山。”
“啊……为什么你外公要害死他们?是因为你爸爸……不,你父亲家里没钱,配不上你妈……你母亲吗?”
“不是,我父亲出身书香世家,家学渊源,又与我母亲年纪相仿,郎才女貌非常登对。”
“那是为什么?”
“只因他们是夫子和学生!”天胤顿了顿,又说“他们是师徒关系,从来世间哪里曾容得下师父跟徒弟在一起这样有违伦常的举动,世人几乎人人得而诛之,仙界也不过如此,就连高高在上的上仙,也曾因此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
“啊?那么惨,是谁呀,心竟然这么狠,对自己的徒弟也下得了手吗?”
此时天胤又深深看了一眼花千骨的牌位,却不再说话。
又过许久,天胤终于调息完毕,站起来说:“小骨姑娘,我已经恢复得差不了,现在立刻打开洞门,一会儿记得要迅速离开。”说着他双掌结印,凝结真气把宫羽升在空中,只见一道光从宫羽上发出,打到玉璧上,洞门瞬间打开了。“小骨姑娘,快走。”
花小骨连忙一把把小鸽子揣进怀中,跑了出去,天胤也跟在她身后出去了,洞门立刻关了起来。
两人刚出洞门立刻感到周边奇冷无比,花小骨没有真气护体,更是寒颤连连,这时旁边闪过一道白衣身影,站到他们面前。花小骨见了立刻抱了上去,兴奋地喊道:“墨……白大哥,是你,你来救我了!”
原来这白衣身影就是一直守在洞外的白子画,他见天胤进入了冰壁后,又观微到那道生息就在冰壁里,所以不顾寒冷一直守在冰壁外。这时终于见到有人从冰壁中出来,在看到花小骨的身影那一刹那,觉得心下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只是这时花小骨一把将他抱住,她怀中还有奇怪的尖叫声发出,他有些不习惯地把她轻轻推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小骨,我们快出去吧。”
一旁的天胤见花小骨抱住尊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眼中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落寞。
“白大哥,你身上好冰凉,这里确实好冷啊,我们怎么才能出去呢?”说完花小骨不由得抱紧双臂取暖,白子画见了,从她背后打入一道仙力,终于她不再觉得那么冷了。
“尊上,这是法阵的地图。”天胤从怀里掏出所有地图,都交给了白子画。
白子画迅速看完地图后说:“天胤,你在后面保护小骨。”说完他率先往前走去,挡住不断从四处飞来的冰凌。
三人循着地图上的捷径很快就走出寒冰阵,又到了五昧真火阵中。因为天胤受伤,白子画只好一把搂住花小骨的肩头,三人凭空而起,需要从这边洞口飞到对面的出口。
天胤首先越过熔岩和烈焰,到了对面洞口,回身过来只见白子画和花小骨才飞到半途,就在此时,小白鸽却突然从花小骨怀里掉了出来,直往熔浆里落去,小白鸽看到那骇人的火热熔浆,吓得哇哇乱叫,眼看就要被烧得毛都没了,这时却听到花小骨喊了一声:“小鸽子!”只见花小骨想也没想就往下探身伸手把白鸽一把捞回怀里,但她整个人也从白子画怀中落了下来,往熔浆上掉去,不由得尖声大叫。
白子画见状,顾不得危险,几个翻身下探,把花小骨一把抱起,重新飞到空中,谁知这时下面冲起几道烈焰,危急中,白子画双掌凝力,一把把花小骨身子往天胤的方向掷去,口中喊道:“接住!”
天胤接住了急飞而来的粉色身影,两人还未站定,却见白子画那边地面又冲起几道火焰,刚刚白子画借力把花小骨抛到出口处,自己却因为反向冲力身体不断下坠,眼看就要没入炽热的熔浆。
见此情景的花小骨心下早已经惊骇万分,但见洞里火红色的烈焰已把那道卓绝的白衣身影重重包围,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一些影像从脑子里闪过,犹如梦幻般,花小骨双目一怔,忽然口中凄厉而哀伤地呼喊了一声:“不要——!”这道撕心裂肺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山洞。而后只见她周身红光大作,一跃而起飞身入洞,伸手一把抓住白子画,两人一起又在电光火石间飞了回来。
不断下坠的白子画本已重新凝力准备提气飞起,只是周身被烈焰灼伤,疼痛不已,这时却见一道红色身影迅速从空飞来,他抬头看去,只见是花小骨飞身过来救他,只是此时的花小骨双眼却变成了殷红色,额上一道鲜红的印记也显现出来,他不由一惊,心有所动,但此时被花小骨一把拉了上来,落在出口处。
待站定后白子画再看身旁的花小骨,却见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已经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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