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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风天逸到达羽和殿的时候,一众大臣已经在殿下等着了,他坐在上首,听着众大臣开始汇报朝事。
桌面上摆放着应要批阅的公文,随意翻了翻,里面却已经有了被标红的批阅痕迹。想来这些奏折在呈上来之前,已经给风刃阅示过了。
他把奏折合上,静静的听着下面臣子的汇报。
“雪肃大人,贪赃枉法,趁着兴修水利之便公然索取贿赂,河堤工程不堪一击,未央渠工程建造历时三年,而今经暴雨侵袭后,河堤坍塌,致使周边村民死伤惨重,约百人有余.......”
“把奏折呈上来。”风天逸扫了一眼雪凛,接过奏折细细看去。
雪凛低着头,瞥了雪肃一眼,心道,这个废物。
风天逸刚刚回朝,正是迫不及待要立威的时候,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曝出了贪赃枉法之事,若只是贪图钱财也就罢了,竟然还牵扯上了人命。
雪凛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殿上那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这恐怕是不得收场了。
风天逸则是越看越气,他南羽都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在务政,不光是未央渠的工程,竟然还有他雪肃的亲戚在地方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
手里的奏折快要捏变了形,风天逸把奏折狠狠拍在桌上,“雪肃!”
“微......微臣在.....”一个年近五十的男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一双眼睛贼眉鼠眼的左顾右盼,最终落到了雪凛的身上。
“你可有话要说?”
“微臣冤枉啊!”雪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喊着,“无论是兴修水利、还是修建栈道,微臣都是兢兢业业、克勤克俭,从未有收受贿赂之说啊!”
风天逸听了直冷笑,他抬手把奏折朝雪肃扔去,“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人证物证、信笺往来,哪一条冤枉了你!”
“微臣.....微臣.....”雪肃捧了奏折还未细细翻看,就已知事情败露,哭天抢地的悲戚道,“微臣知错,请陛下恕罪。”
风天逸还未开口,站在雪肃身侧的雪凛已经站了出来,他懒懒的欠了个身,漫不经心的说道,“启禀陛下,堂兄天性纯良,易受小人蒙蔽,还望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吧。”
“雪大人说笑了,枉死的百姓何辜,可都在看着本皇呢,不过,雪大人功勋昭著,本皇倒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免了雪肃株连九族之罪。”
雪凛眼眉一挑,不再说话。
“来人,拖出去斩了。”风天逸太阳穴直跳,他看着侍卫把雪肃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心下畅快极了,“退朝!”
风天逸从殿上一步步走下来,路过雪凛身边时,若有若无勾起一个微笑,雪凛侧过身向他行了一个礼,像是丝毫不在意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风天逸心里未免有些狐疑,雪凛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自己取了雪肃的性命?可毕竟雪肃的一干罪行证据凿凿,他们想耍什么花招,都不能再救回雪肃了。
两人平静的擦肩而过,内心却不知是如何血潮翻涌。
羽还真在风天逸上朝之后,也穿好了衣裳准备去外面走走,虽然他也是羽族中人,但是却从未踏进过皇宫,他也想知道,风天逸从小成长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不认路,出了祁阳宫就只能随意的到处走,却也不敢走太远,怕找不到回来的路。
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宫女相携而过,见到他也微微欠身,也算打了个招呼,想来是因为跟风天逸一同回来的缘故,连带着对他也有了些尊敬。
不知走了多久,迎面就遇见了雪飞霜带着一帮侍女走过来。
他停下步子,对雪飞霜行礼,“参见郡主。”
雪飞霜目不斜视的的从他身边走过,羽还真还未离开几步,却又听见雪飞霜在身后唤他。
“等等。”
羽还真转过身来,欠了身,等候雪飞霜说话。
“你是谁?”
“回郡主,在下羽还真。”
“你跟天逸是什么关系?”雪飞霜记起风天逸回来时,与这人亲密的动作,不禁就多问了几句。
“陛下与我都是星辰阁弟子。”羽还真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看起来,你们关系不错。”
“即是同门,关系自然就好些。”
这话说的雪飞霜多看了他几眼,同门又怎么样,那么多同门,也没有见到风天逸带回别的人来,怎地就偏偏带了你?
雪飞霜一笑,也不再追问,笑着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羽还真看那抹白衣渐渐从视线里消失,慢慢站直了身子,眼里的恭敬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雪飞霜当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他却清楚的很。
仔细算来,他也是算是雪家的一份子,只因自己生母身份卑贱,他连姓雪的资格都没有,从小被驱逐在外,甚至连自己父亲什么样,都从未见过。
雪飞霜郡主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姓了羽的弟弟。身上同样流淌着雪家的血,可他却如蝼蚁一样,低贱卑微。
无心再走下去,看看时间想来风天逸已经散朝了。羽还真又回了头,朝祁阳宫走去。
刚回来,就在门口碰到了散朝回来的风天逸,两人在门口相视而笑。
“去哪里了?”风天逸拉着羽还真进了祁阳宫。
“四处走了走。”
“感觉如何?”
“没有什么感觉。”
风天逸被羽还真一板一眼的回答逗乐,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儿用过膳,我带你走走,这皇宫里,风景好的地方还是有的。”
吃完饭已过晌午,说好要带羽还真去走走,便也没有食言,左右现在的奏折还没到他手里,闲下来的时间,都可以用来陪媳妇。
风天逸带着羽还真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栏杆外则是一览无余的南羽都。
羽还真趴在栏上,俯瞰着眼下的景色。整个南羽都都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偶有飞行舰在白云里穿梭而过,身后留下仿佛白练一般的痕迹。
想象若是能展翅在这云海里,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羽还真偏头看看风天逸,后者也正专注的眺望,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神来看他。嘴角依然带着浅浅的笑,这样的温和无害的微笑,也只属于他一个人,多好。
羽还真心头微热,他凑上前去,亲吻风天逸的下巴。
风天逸一愣,转而主动的搂住他的腰,还给他一个深情而绵长的吻。
“若有一天,我能铲除风刃,你一定是我的皇后。”风天逸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羽还真不由得发笑,哪有男的做皇后的。
但他也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低笑着说,“好。”
太阳似乎越来越大,风天逸看羽还真不禁眯起了眼,想着也是该热起来了,便又带着羽还真准备回去。
刚下平台,却瞧见裴钰带着雪凛和雪肃迎面走来。
风天逸的脸色顿时布满阴霾,攥着羽还真的手,也不自觉的发紧。
羽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疑惑的看着他。
风天逸三步并两步的冲到雪肃跟前,咬牙切齿的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
“参见陛......陛下......”雪肃一见着风天逸,整个人都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跪了下来。
裴钰看见风天逸满是怒火的脸忙挡在了雪肃跟前。
“启禀陛下,摄政王有令,雪大人,不能斩。”
风天逸听到这句话,气得连声发笑,“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我羽皇说了算,还是我那敬爱的叔叔说了算。”
话刚落音,风天逸猛地抽出裴钰的佩剑,直指雪肃的脖子刺去。
裴钰大惊,一掌挡开了那一剑,风天逸见状,冷笑着把剑身搭在了裴钰的脖子上。
“陛下息怒。”裴钰面不改色的说道,“先皇遗诏,在您二十岁展翼飞翔之前,所有涉及军政大事,皆由摄政王定夺。”
风天逸执剑的手又下力了几分,剑刃在裴钰的脖颈上渐渐划出血痕来。
“不过是斩一个贪官,也算军政大事吗?”
“其实,何为军政大事本身,就足以是一件军政大事了。”裴钰低着头,那放在他脖子上的剑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风天逸还欲开口,裴钰却突然从广袖中拿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起。
“令牌在此,见此令牌如摄政王亲临。”
身后一干侍从接二连三的跪倒在地,高呼道,“王爷千岁。”
风天逸额角青筋直冒,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经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他狠狠地瞪了裴钰一眼,把佩剑摔在地上,踏着剑面离去。
风天逸一走,裴钰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这个乖戾的羽皇气势压迫下来,并不比摄政王弱上几分。
羽还真站在廊上,把一切都看得清楚,风天逸的处境,已经落魄至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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