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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林萧的话,让我苦恼了很久。
真是很不诚实的两个人,都在装作不知情的和彼此靠近,打着居心叵测的小算盘。若有哪天能和林萧坦诚相见,那是多可怕的念头。
我终于得出我为什么除了林萧,就丧失了爱上别人的力气。
光是爱一个林萧,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
哪怕是伤痕累累。
都死性不改的偏爱着他。
自私到无理取闹。
晚上10:00。
本来就容易失眠的我,如今还有个要留下来看护我的林萧,更是忐忑的睡不着。纯粹的安静中闭上眼,调整心情入睡。
辗转反侧间,我又醒过来。
“睡不着吗?”
林萧摸着我的额头,再轻轻的帮我盖好被子。
我看到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故事书。
忍不住笑了出来。
结果没意识到自己的伤还在,一边笑一边咳了起来。
难以想象,冷峻的林萧,斯文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起一本哄小孩的童话故事书,深情的念了起来。
这能使我忘却痛苦。
该死的。
怎么总是在我快要放弃你的时候,做这种能让我回心转意的事情。还是说我根本就是个没勇气的人,只是不停的对自己说着虚张声势的话。
“姐夫。”
我敲了敲床边,发出声音。
林萧一本正经的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故事?那我换个。”
动了动嗓子,用手压低胸口,可以发出微弱的声音。我小声的说:“我想听蓝胡子的故事,姐姐以前经常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呢。”
他停了一下,说了个“好”。
从前有个男人,他家道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过这男人很不幸,长着一脸难看的蓝胡子,女人们一看到他,吓得转身就跑。
有一个老妇人,她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老妇人的老公欠了蓝胡子的钱,蓝胡子一直想娶老妇人的女儿,但大姐和二姐都推脱着都不愿意。除了老妇人的小女儿,她答应了。她们又很忌讳,蓝胡子已经娶过几次妻子,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那些女人的下落。
于是就过上了日日笙歌夜舞的日子。
小女儿要什么,蓝胡子都满足她。
后来,有次蓝胡子要出远门,他给了小女儿一串钥匙,一共十二把。
这十二把钥匙都分别可以打开十二扇门。
蓝胡子千叮万嘱小女儿,千万不可以打开第十二扇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女儿嘴上答应,但她的好奇心,与贪欲在疯狂的刺激着她。
最后,小女儿也为了她的好奇心,付出了代价。
林萧突然问我:“你觉得,打开了第十二扇门后,里面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姐姐,为什么蓝胡子要处死小女儿,他们不是夫妻吗?他们不爱对方吗?
我记不清姐姐的回答了。
只知道姐姐和我说,有时候不能远远只看表面。爱就不一定是可以无条件原谅对方,而夫妻,他们能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彼此相爱。
因为那扇门背后。
是背叛。
蓝胡子生气小女儿不守信用。
明明答应了不可以看,却违背了承诺。
这是夫妻中的大忌。
那时候是听不懂姐姐的话,只是觉得好可惜。
我反问林萧:“你觉得呢?”
“忠诚。”
“小女儿真是可怜。”
林萧听到我这句话,他玩味的笑着:“为什么是小女儿可怜?”
“……你说夫妻之间需要的是忠诚,他却不告诉小女儿那扇门里面有什么东西。小女儿背叛蓝胡子的前提,是蓝胡子先隐瞒的。他要是早点说出来,就不会让小女儿乱想了。”
“如果是小末的话,会打开那扇门吗?”
无力回答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林萧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若是钥匙在我手里……
我也会和小女儿一样吧。
我不作声。
窝在林萧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失眠的症状消失得无影无踪。林萧意外的没有嫌弃我触摸他,任由我贪婪的索求,他都不作声。
所以,林萧到底是良药还是毒药呢?
第二天。
成功的与世隔绝。
林萧在我熟睡后拿走了我的手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出现过,倒是叫人把饭送来了。
很清淡的豆腐海带汤和香菇粥。
能感觉到粥滑过受伤的喉道,引起火辣的刺痛。干咳了几声,只得咽着把东西吃完。
我没办法与外界联系,甚至是……齐思都不可以。
林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想出去透透气。
房间单调得有点空虚,只要心情烦躁起来,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要抽根烟舒缓一下。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
烟瘾发作。
手抑不住的抖动。
一遍遍喝着温水,冲淡骚动。
连牙齿都在颤抖。
拼命的咬紧牙关,摩擦牙齿的来抵挡瘙痒的痛快。
这大概就是书中所说的百爪挠心,精神无法集中一起,满脑子神游,都在想着尼古丁这玩意。
“嘶……”
一阵火气冒了上来,我用力的把水杯摔到地上。
透明的玻璃碎成碎片。
我捂住额头。
恐惧在支配我的身体,它霸占了我的想法。
痛苦的夹缝中来回变化着,这样压抑的气氛我想起了那间空荡的房子,那个女人,逼我做出那样的事情。
受不了了。
扯掉包扎在身上的布条,手腕上的绷带,似乎是麻绳。我用力的拉扯,疯狂的想要挣脱。
不要绑着我……快放我出去……
看到地上的碎片,抑不住的冲动急忙捡起几块,在身上用力的划出又深又宽的伤口。
对,就是这样的痛……才可以阻止烟瘾。
门外的医生透过窗口看到这番情景,立刻推开门。三个医生带着护士,围着我团团转。
他们要做什么?
我惊恐的看着他们,他们按住我的手,不让我挣扎。
不要过来……把强制性忘记的痛苦带了出来,无数次的在眼前闪过。不想挣扎,这下我只想苦苦求饶。
希望我的委曲求全。
这该死的伤害别拉扯我不放。
我想要叫他们住手,声带撕裂得太严重,只能发出几个语气词。
我就只得眼看着……
医生拿着一支针。
抬起我的手臂,找到我的血管,把药水打了进去。
我稳定下来……
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做出任何反应。
心情过于平静,让我一瞬间以为它死掉了。摸了摸左边胸膛,感受到缓慢跳动的心跳。
还活着。
医生松开我,吩咐我好好休息,他们连忙走出病房,又独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完全没有任何欲望与冲动,甚至有些困意。
是不是我连做回我自己的资格,都被剥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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