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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合章
《耳中人》
第一章下乡
世间有虫,古称钱爷儿,样似蜈蚣,喜居人耳,霍听觉,有异痒,厌虫水,难闻艾香。
很多村间小路都是黄土道路,走一过着些泥土小道的人都会发现,它们很坑洼。
在我高二那年暑假,父母威严相逼,强行将我丢在老妈的乡下老家——黄虫村,我也有了这个“宝贵”的机会,近身体验古中华而遗留下来的“古董路”!据我老爸介绍,他的爱车防震效果是众车中的佼佼者,可在在这条窄小黄土道,我完全看出来出众之处在哪儿!
一路狂颠,中午的饭菜在胃里排山倒海,吐也吐不出来,胃像是有一条蛇乱倒腾,午饭压在喉咙到胃部的管道,嘴巴里还不时从食管涌来酸苦的味道,难以倾吐难受的就如同上课打盹那般要命的感觉,着也让我更加讨厌我的老妈!
她是个孤儿院的院长,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尽职,对每个孩子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于照,好像每个孩子都是她亲生的一样。然而对于真正从她肚子里取出的我——她的亲生儿子,一直一个后妈的形象存在。
五岁那年,我上半年年级(当时半年年级如幼儿园),开学那天校园里绕绕哭闹声,那是小同学舍不得家长的鸣笛。而我坐在老师指定的位置一坐就是一上午一句话都没说,没掉过一滴眼泪。那是因为我习惯了,习惯没父母陪伴的每一天。
我爸总是有工作,总是有各种拒绝去游乐园,家长会,毕业典礼的理由。而我妈从来都不给我理由,她总是笑着说:“鸣尔啊,妈妈的孤儿院又有一位新弟弟(妹妹)入院了,妈妈要去帮他整理资料哦,所以我不能去了……”
着分明就是敷衍好么!巴掌大的孤儿院那能月月收孤儿?
从小学毕业后,我的心智随着年龄进入青春期,从而叛逆期跟多数孩子一样如约而至。“我不理解她也她不理解我”使我和我“后妈”的关系愈来愈僵,以至于自己亲儿子即将步入高三,她嫌老师打电话打的勤竟要把我丢给我老舅!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为我好,她说我老舅是中学老师,他可以和我老师为我制定更好的暑假复习计划……
“啊……终于到了啊……”下了车后的老爸无限感慨着。
而我楞坐在后座十秒之余,那食道管里的午饭终于敲响去留的锣鼓,“呕……”
来迎接我们的外婆和舅舅一家三口正与老爸老妈寒暄,我这一连串的呕吐声成功的逮住焦点。
舅妈是个比我老妈要称职的妈妈,也是首先反应过来的人。她关心问道:“鸣尔怎么吐得这么很,快快出来,我去给你倒碗白醋来,治晕车的!”
嘴里说着就快步跑进屋里,这时我并没在意喝的是什么,只是感到心里一股暖流,心情好了些。然而……我那铁石心肠的老妈却说了让我瞬间石化的话:“弟妹啊,不用搭理这孩子,他就是被惯的娇气了,也是时候好好磨砺磨砺了,这样他以后闯社会我也不用时时刻刻操心。”
“说的是,早就该把这身刺给磨平喽,明明是个男娃咋比邻居家小美还白嫩,也不怕人家笑话喽,以后那还有女娃子看的上。”这是我与妈一丘之貉的外婆说的话。
我心里腹诽:“果然最毒妇人心,什么样的娘生什么的孩子!”
我爸向来都是“小喜子(太监的代称)”,我妈就是他的皇后娘娘,她说什么他听什么,我都可以替他担保他从来都不会逼宫的心思,从来都是。
他顺着我妈我外婆这对母女的意思挤兑我说:“妈说的是,儿子还楞着什么还不下来把你行李搬出来。”
熊熊业火燃烧我心田,但是身在他家不好发作只好愤愤道:“您们先进去,我待会在搬!”
外婆几层塌皮的老脸笑笑,走去屋子,好心的舅妈也在老妈拉扯下走了,舅舅和老爸说着家事也走了,连那个才小学二年级的小弟弟也屁颠颠的拎着我爸妈为他准备大礼包走了。
心里压着怒火忍着身体疲累,拉着三个大号行李箱踽踽行走在农村大豆腐块似得的院子里。我那几个亲人也索性将我当做空气,相互寒暄着当我不存在。
孤苦又伶仃。
无心吃晚饭,就独自去了我的临时卧室,睡觉前舅妈给烧了叫香艾的干草,据说这是中端午节插得艾草。问她为什么要烧这个她说驱虫可以睡的安宁,还说每天晚上和中午都会过来给我烧上一碟干香艾。
着草烧起来味道还好,我也没说什么就睡去了,第二天醒来就见我舅妈在准备早饭。她告诉我,我妈昨晚看我睡的熟,留了张纸条给我就回去了,说要明天还有工作。
我明白的,他们夫妻从来是万事以工作第一我最后,定然不会等我醒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不爽的情分,本着脸等着舅妈取来“家信”。
我和老妈的关系在我看来就如同九年义务教育是一样的——毕业(成年)就走人。心里猜测,所谓的“家信”也仅仅是寥寥几句无关紧要的词句罢了,想想心里更是气愤。
大动作的拆开纸条,眼前蓦然一亮,有些不可思议,上面写着根本不合我妈平时作风啊:“儿子,我们走了,回准时来接你的,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按时洗澡,按时写作业,按时复习……”着六个按时都平常孩子家里老妈经常说的话,但是在我这,这是我第一看到她对我唠叨,“你要好好听长辈的话,尤其是你外婆的,她老人家和我性子一样,有时她说的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你可不能不听,她和我不一样。你气我我可以忍着,因为你是我儿子我不宠你谁宠你,但你要是气你外婆她可是会打你啊,这可不是吓唬你,因为我和你舅舅都是被她从小大到大的……”
“真是,女人都爱罗里吧嗦,又不是小孩子”我承认我是口是心非了,呆呆坐在自己床上,鼻子微酸,那一刻我想也许我真不是卖水果送的……
因此,我这天中午吃午饭都是津津有味,烤的橙黄的烤鸭,割去巴掌大指甲三分之一厚的鸭皮肉,裹着刚出电饭煲的白米饭。张开大嘴,咬上一口,鸭肉香气弥漫整个口腔,饱含着精华的鸭油沁入味蕾,真是好美味!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了,那时老妈总是亲手喂给我吃。
中午吃完饭,我说要去看回儿书,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放在枕头下的信条取了出来,一不小心又看了十八九遍。
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惺忪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并没有午睡的习惯,睡的很浅,朦胧中听到一声“咯咯咯咯”的怪笑,紧接着右耳一些怪痒痒,我也就醒来了,本能的用小拇指挖了下耳朵便起身去看书了。
第二章怪虫之村?
我爸之所以会和老妈一致意愿将我送来黄虫村,并不仅仅他是个小喜子,还一个意愿是因为我的舅舅他是名中学数学老师,虽然是教初中的但是对于高中方面的知识也有很高的教学造诣。
下午他把一套高中试题交给我让我自己先做,若是不会便可以找他请教。
不谦虚的说,我的成绩不错,全校前三还是可以数的着,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把一天分的试题做了大半,正当一道几何题思绪入泉水涌来,提笔刚想破卷,我的麻烦来了——黄天天!就是我那个表弟了。他粗野的用他的小拳头捶开卧室的门:“鸣尔哥我带你去玩,去不?”满腔疑问口气,手却已经扯着我的手臂向院子大门方向拉。
“谢了,我对你们小孩子的游戏并不感兴趣。”他的力气很大已经将我拉出客厅了。
我一脸不感兴趣的拒绝着,而后者却说了让老子吐血的一句话:“没事他们对你感兴趣,我跟他们说你是比小美长得好看的哥哥。他们不信说我吹牛,硬要我把你带去嘞!”
我脾气怪异是历史造就的,不喜欢和人啰嗦也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甩开他的手,也不管什么寄人篱下的那些屁俗套,对一脸茫然的小子大喝:“滚开!你搽点点面粉也跟女孩一样,没事别来烦我!”
甩了膀子也不管院子里他们一家老少,就往自己窝里走,然而还没走到一半这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突然吐了句让我气的吐血话:“鸣尔哥,你意思是你脸上搽粉了啊,怪不得嘞,长得比小美还白。”说完还捂着嘴吧嘿嘿嘿偷笑。
有些人,发怒时选择发泄的方法是失控——脾气火爆而狰狞。也有的人,发泄的方法则是沉默,我则属于后者。
整个庭院在那小子话落后,悄无声息,气氛却格外凝重。我满脸冷气一语不发,眯着凶狠的眼眸盯着他那源于孩子的不清世道的讥讽眼瞳。这是我惯用的眼神,每次我与我妈吵架都是丢下这个眼神而了事,因此我妈总是说,我与她上辈子是仇人。黄天天这般年龄的幼童天不怕地不怕,也真的应了这句俗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没有理解我的眼神,戏谑的再次扯我的手臂:“哎呀鸣尔哥,你快跟我去吧,你这个秘密可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暴露出来呀,不然可丢死人了!”
这还在担心我会给他丢人……那一刻,我心中很确切的认定我对他不会再生任何好感了!当然万事都是会变得,后来回想起这段时光,黄天天也挺可爱的。
“小天,你这小子也真是不懂事,什么话张口就吐!今天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好了没嗯?天天打疯狗倒是玩的开心啊,看你开学时不急死你,滚去写暑假作业去!”舅舅突然喝道,彻底打破了这咄咄逼人的气氛。
这时我贤妻良母型的舅妈也急忙走来拉开自己的儿子“就是就是,不能惹你鸣尔哥。”然后拉着她往外门走去,小声对他的儿子说,“你鸣尔揍你你可打不过,去和他们玩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写作业。”
我性子是急躁冷漠,但是并不是暴力分子,更加不会对一个小孩下手。舅妈的这番话很明显是在忌讳我的不良个性,我想我的形象在他们心中一定被我妈灌上不良少年的罪名了吧……
“就你会惯着他。”舅舅严肃训中带着一些气愤道。
舅妈也不在意舅舅是否是真的生气,便说:“哎呀好了,小天还小爱玩也是正常的,小孩爱交小伙伴也是对孩子性格发展有好处,要是以后一个朋友也没有,性格孤僻的很我俩以后也跟着伤心……”她说着说着看着舅舅的眼神飘到我这儿来了。
一个朋友也没有,性格孤僻……我明白这说的也是我。学业成绩体育运动都很优秀,但是唯有性格在学校里是数的名的冷,独行独去,不与任何人搭话也不理任何人的搭讪。
我不想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对舅妈的好感支离破碎了,继续做个冷脸怪少年折回自己的房间,后面的舅舅夫妇以及在照料家花的外婆他们在谈论什么我也听不到。还不如回去和我那到处泼我黑水的妈吵架呢。
晚上了,我试题已经做完了,舅舅也刚好打开我的门,是告诉我可以吃饭了。
晚饭很丰盛,还有纯手工的手擀面,但是基于白天的事让我味同嚼蜡,吃了半碗便说要回去。
外婆阻止了我,一脸长者晓世道的资深面容说:“别老是憋在屋子里,本来就够白了再捂就成白死人脸了。今天晚上跟你舅舅和你弟弟去河里洗澡去吧,夏天夜里的黄虫河河清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都爱到这里玩,多交些朋友回来,你妈走时告诉我了,说你长这么大一个朋友都没有,可怜的要命。”
真是不知道我应该感谢我妈的劳费苦心,还是该谢谢外婆的面命耳提……我不爱交朋友干她们什么事!
“没这个心情。”既然形象全都被墨染了还委婉什么“我回去了。”说完就起身要走。
突然,脚下一个硬劲,走不了了。黄天天这个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过来抱住我的腿。
“鸣尔哥我们先跑!”扯着我就往门外跑。这次他的速度比白天要快上许多倍,我还晃过神来,已经被他拉进了村子的村路上。
村子里的路是混凝土铺的路,走起来的脚感是在街道上一样。刚进夜幕的黄虫村百家灯火,并不吵闹,蝉鸣在这时候也静了,估计是和人一样进晚食了。农村的环境的确要比城市的好的多,晚风清凉带动清新的空气,没有尾气的浑浊,小吃摊之间的混味。月亮也似乎要比家里看起来大的多清楚的多,白净的光辉牵引着人的眼球,让人迷恋它们的母体,那璀璨的身躯。
“嗯……你们农村环境还不错。”
“那可不,鸣尔哥你别停呀,快跟我走,我们要做第一名!”表弟眼神坚毅,脸上写满里必胜的表情,我猜的出来他一定是和他的小鬼朋友比了无聊的赛。
看在今天月亮的份上,不跟他计较,随着他小快腿直奔黄虫河。一路上虫鸣不绝但并不吵闹,黄小鬼叽叽喳喳的古怪儿歌我也不在意,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个村子的名字这么怪异?黄虫村,黄虫河……
记得小学语文老师曾介绍过,中国绝大部分村落都是住着一个姓氏的家族,后来因为子孙繁衍住地面积向外扩充也就形成了村子。而那些村名也多半是根据家族姓氏加上村子特有之物来组名。黄虫村,我妈的一家族都是姓黄,所以由黄字开头,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在黄字后面加上个虫……难道这个村子里虫子很特别?
“小鬼,你们这村子的虫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问那个走在前头的鸡鸭乱叫的表弟。
他回过头,两撇小眉毛撇成八字状:“虫子咋会有特别的?”
“那你们村子为什么叫做黄虫村?”
“阿奶说这叫黄虫村所以就叫黄虫村嘞,对哦为啥叫黄虫嘞?鸣尔哥你知道吗”他反问我。
我默然,也是和个小孩子问这种问题是我的失算了,我敷衍的抚抚他那几乎那刮秃的脑袋,想说走吧你还有比赛。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我们黄虫村可是真有特别的虫哟,小伙子是小天家亲戚呦,我咋不认识你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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