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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
张承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真实的仿若发生过一般。他与友人作诗输了,被拉去清苑。美其名曰为体会人生百味,方可做百体诗。苑里莺莺燕燕、耳鬓厮磨,家风甚严的张承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安静的坐在一旁。突然张承听见一许清冷的歌声传来,张承循声而往,拾阶而上。走过一间间或奢华、或清雅的房间。歌声一点点的微弱下去,张承禁不住加快步子。
这是张承第一次如此没有礼教的冒犯他人。推开门的张承顿在原地,望向屋内。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怀抱琵琶背对着张承。
“姑娘,我们是不是相识。”张承脱口而出,说出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冒犯了。
“不相识”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张承耳边荡漾开来。
“我可以坐下听姑娘的曲吗?”
“公子且先坐下吧,这又有什么不可呢。”
张承回头,不知何时已经有人在他身后摆了一张椅子,张承就势坐下。
姑娘如水的歌声在屋内缓缓流动着,琵琶声悠婉动人。
初见如春华,再见又相思。
一见君容,难再相忘。
入股相思唯有君可解。
汝乃天上星,吾只地上影。
相见不如相忘。
今世不见君,早早超脱去。
世世君不见,安做小女身。
今时相决,永不相见。
唱词完了,曲也停了,张承以为她回转身,可是她没有。
“公子,曲完了,您该走了。”
“可是我想再听一曲,我想见你一面。”
“时间没有了,该走的就是要走。”
长发垂在身后,裙角轻飘,怀中抱着琵琶。这样温柔的女子却如此绝情,刚才的曲词,明明与自己无关,为何自己会如此的心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可这流逝的到底是什么。
张承站起身来,走向前方,想看一看这女子的真容,他知道看到她的脸,一切就明白了。
张承的手明明已经摸到了她的肩膀,忽然一阵白光照在他的脸上,刺目的让张承忍不住流泪。抬起手来想把眼泪擦掉。
“小承啊,你醒了,你醒了吗?”
张承睁开眼看见自己的父母、祖父围在身边,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张合了几次眼睛才能适应。
“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围着我啊。”
“孩子啊,你生了场大病,昏睡了好几天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
苏回背着手站在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的走了。
那之后,听说张承去清苑里说要找一个姑娘,虽然没有找到,但他还是去了好几次。张府的人也从来没有再提过玉兰的名字,就好像这个人从来出现过。
苏回找到玉兰的尸骨,以未嫁女子的身份下葬,立了个女儿冢。
下葬那天,清川在墓前说了句“当时就不该让她去。”苏回心头一窒,一切都是悔不当初,可已经来不及了。这场缘分里,伤的是玉兰,最后还要让张承忘掉所有,只因玉兰是真的深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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