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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君君没多想，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对着卷子抄答案。
等她写完后，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所有同学，“你们好好看她的答案，有没有什么疑问？”
大家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有人弱弱地提了个问题。
“危君君，你来给他回答一下。”
君君呆了一下，总觉得眼前的场景不真实，不确定地看向老师，而老师用充满鼓励的目光看着她。她骑虎难下，近乎机械地回答了提问者的问题。
马上有人提出别的问题，她顺着回答下去，而且一边口述一边画图，台下的人仿佛醍醐灌顶，快速做记录。
“还有第一大题，我觉得老师刚才说的……”提问开始延伸。
君君说：“老师说的没错，不理解的话在这边再加一条辅助线，还有你力的方向画错了……”
课堂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物理老师几次插不进话，只能无奈退位让贤，偷偷拍了张照片传进教师群，附言——【我教出的学生牛逼。】
【卧槽，这不是你们班小太妹？怎么？终于放下屠刀了？】
【人家手里的屠刀锋利着呢，第二节课老黄跑去抓她作弊，被她怼得体无完肤，刚才路过他办公室，还在里面摔杯子呢。】
【她数学也考得不错，这么说我也牛逼？】
【你叫她讲题她就老实讲题了？】
【仪表问题还是得整整。】
【她的语文作文离题了，不过写得挺认真，不像期中考的时候，文笔贼中二。】
【这么说她考得最差一门的化学老师我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楼上的你这节不是有课吗？】
【跟宝芸调课了，她被老黄盯上了，下午要去作检讨。】
【也是惨。】
……
“老师、老师？”
物理老师回神，“怎么了？”
君君说：“最后一题我做错了，没法讲。”
“哦，好的好的，辛苦你了，下去吧。”
君君走下讲台，看见李姣寒的座位是空的，李姣寒同桌无意和她对上目光，吓得立刻低下头。她哼了一声，坐回自己位置。
如此一来，没人再怀疑君君的成绩作假。
君君的同桌鼓起勇气向她问题目，江沫转过来，幸灾乐祸说：“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怎么现在还向我们大姐问问题，丢不丢人？”
同桌看了眼君君，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大着胆子顶回去，“你考零分有什么好问的，当然要考得好才问。”
江沫气得向君君告状：“大姐，他还是看不起我们，你不要给他讲题。”
同桌紧张辩解，“我没有看不起你。”
君君：“你也不准看不起江沫。”
“……好。”
“哪题？”“这里这里。”
江沫得意洋洋，回头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对我客气点，不然大姐不给你们讲题。”后脑勺立刻挨了君君一颗爆栗，“再哔哔我给你讲题？”
江沫瞬间气馁，“那还是给他们讲吧。”
下午，Miss张的课跟其他老师调了，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说Miss张被老黄修理了，因为班里出了两个“祸害”，提及君君名字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但说起李姣寒就肆无忌惮多了，原本就成绩好一个优点，现在被心肠歹毒抹得渣都不剩。
李姣寒请了一天病假，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脸来学校。
至于危君君，除了问题心切的人，大多数对她敬而远之。
江沫和方芳聚集在君君身边，问：“怎么办？Miss张被老黄欺负了，我们要不要去给她撑腰？”
君君撑着脑袋，一脸烦恼，“老黄本来就是因为我迁怒Miss张，我再去说话只会火上浇油。”
“Miss张比老黄好一万倍，人善被人欺，我诅咒老黄生孩子没□□。”
“太迟了，人家孙子都生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诅咒老黄得痔疮、肛裂、拉血……”
“恶心死了你。”
……
下课后君君还是跑到Miss张办公室看情况，Miss张好像也刚回来，正在整理手提包，看见君君招招手让她进来。
“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这次的英语作文写得很好，我们学校英语演讲比赛的报名截止昨天，我就先给你把名补报上去了，你把你的作文扩充一下，这两天写好给我，我帮你审审，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演讲了。”
“什么演讲比赛……不是，Miss张，你是不是被老黄拉去批斗了？”
“噗，你还知道批斗？脑袋瓜子想什么呢，只是去跟校领导说明一下事情经过，不是所有老师都像黄主任那样不讲理。”
“Miss张也觉得他不讲理？”君君很高兴。
张宝芸嘘了一声，眨眨眼，“老师什么都没说，你也没听到。不过你这么担心老师，老师很欣慰。”
她微窘，“我只是不想你受我连累。”
“这么仗义呀？好啦，老师没事，不要担心，你回去安心准备比赛的事。”
君君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没答应比赛，为什么叫我去？我从没演讲过。”
“那很好啊，人生初体验，别怕。”
“我才不怕……但我不去，我讨厌一堆人对我指指点点。”
“评委点评选手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评委，其他去凑热闹的学生肯定会笑我。”
“担心自己讲得不好？”
“是有一点，但主要不是这个。”她解释起来有点着急，“Miss张你不懂，有些人闲得蛋疼，又很八婆，看我不顺眼。而且我这个样子往台上一站，评委看到我的头发肯定不喜欢，不用开口就是最低分。”
张宝芸好奇问：“既然知道大家……不太接受，为什么把头发弄成这个样子呢？”
“我姐就是这样的头发，很酷。我知道你们不喜欢，但这是我头发，我喜欢就好。”
见君君意见坚持，张宝芸于是换了一个突破点，问她：“你最近学习态度变好了，成绩也提升了，可以告诉老师是为什么吗？”
君君眼神一黯，低声说：“我妈想让我好好学习。”
张宝芸心道，如果单纯只是妈妈的愿望应该不会造成她这么大的改变，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但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如果有需要老师和学校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你这次期末考得很好，进步很大，你妈妈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还有演讲比赛，不管得不得奖，你妈妈知道你愿意融入校园，参加比赛，肯定会为你骄傲自豪。就当是为了你妈妈，也为了刚刚被批评的老师，努力一把为我们争光好不好？”张宝芸笑盈盈地望着她，语调温柔又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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