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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正当心里打小算盘之际,我发现自己又失态了,清扬小格格见我怪异的反应,发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啊”了一声辩解道:“奴婢方才听十阿哥赞格格马术出众,且听闻格格乃是完颜氏,便联想到宋时金国的汗王完颜阿骨打,斗胆问格格,可是他的后裔?”学好历史才是正道!
她面有喜色:“你知道完颜阿骨打?!我阿玛说他是大英雄,我们完颜家要继承他的气质!”
大——英——雄?!我郁闷了,呵呵,这就是满汉的差异!
“你这是做什么!“十四的声音传来,一改平时的可爱,不禁让我们打了寒颤,转头发现他正盯着我还回来的东西,忙回话:“噢,这个我吃不掉了,所以还回来。请帮我向德妃娘娘道声谢。”
“我送的东西就那么不愿收下么!”十四的语调平静但语气却不敢恭维。
我有些失措:“没有没有,只是吃不了也不能硬塞下去是不。”
“谁让你硬塞了,慢慢吃不行吗?”十四蹩眉,靠,慢慢吃?!我,我五天没吃饭了耶!再让我吃那些东西,我都快吐了!
“十四弟你糊涂不是?墨凝她几天没吃东西,你还让他喝这些汤汤水水吃不饱的玩意儿,不是要她的命。”十阿哥都明白了!我感激涕零地的夸张表情把他逗得一乐。
“两位阿哥别忘了与我的约定哦。”清扬见有些冷场,爽然道:“明儿个就到江宁了,皇上会逗留几日,祭明太祖陵,我们可说好一块去郊外遛马的。”
“那自然是了,到时叫上你哥哥,我要和他好好赛一场,一决雌雄!”十阿哥拍着胸脯道。
我立马联想到了武狭剧中的经典台词,原来还真有这种情节!觉得自个儿多余,便开口告辞:“时候不早了,奴婢也出来好一会儿了,先告退了。”
福下转身就走,却被十阿哥叫住:“你急着回去做什么,这里有老虎吃你不成?”
“我赶着回去吃饭呢,”我冲他笑笑:“君子不夺人所爱 ,十阿哥可别夺我心头好哦,我得多吃点祭我的五脏庙先,告辞了。”
十阿哥人就是爽快:“得,赶紧吧,我可难得作回‘君子’呢。”
在回去的路上,我开始思考,完颜清扬与十四福晋之间的等号越早划上越好,只是这件事可能只能用下旨这一招,想来此人相貌家世都是门当户对的,若有人点破基本上就成了吧,想到落水那日四阿哥的话,我觉他必定是肯帮我的,不如寻个机会和他谈谈。方才听清扬所言,江宁的停留期是个好机会,不过此事对十三得先瞒着。打定主意,加快了脚步,月光如水,漆黑中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十四,清扬的性格应该与十四相配,日久生情,只希望她能幸福。
江宁——南京
十三一早脸色就不大好,连日的奔波让他发起了低烧,临出门前,娟儿帮他们理着骑马装,我则在收拾一些消热的药,顺口问道:“义兄,你今日是去祭陵吗?”
十三答道:“皇阿玛派随行的大学士去了,明太祖陵可不是爱新觉罗的祖陵,哪用得着皇子去。今日是皇阿玛让我们众兄弟试试学问、身手,不过玩玩罢了。”
“那你还穿那么正规?”
“皇阿玛在呢!”十三瞪我,这么说,四阿哥也会去喽,想办法去找他一下。边盘算着边送十三出门。
临近午时,娟儿心神不定道;“胤祥不知有没有逞能,万一病重了,可怎么办呢?”
我哑然,小感冒而已,娟儿你用得着哦!
等等,这到是个好机会,“娟儿,正所谓防患未然。不如送一剂药去让他们、防备着,我记得出宫前,你不是去太医院要了些应急的药吗?”
娟儿被我点醒,忙取出,急急地去煮开,没多久便好了———估计是“速冲”的———却犹豫着不敢送去,想来也是,自她与十三定亲后,那些阿哥门总拿“十三媳妇儿”喊她,人家小姑娘家家,不害羞才怪呢,不过却正中下怀,更主动地请缨去送药。到时乘机给四阿哥使眼色便可,他那么一个聪明的人,一定明白。
推门而入,书房内却静地一塌糊涂,我探头探脑,不敢擅动。
“既已入室,何必做贼。”
我差点没把手中的药扔地上,循声而去,却是正“题字”的四阿哥,哦耶!天助我也!我向他请安后,将碗放在桌上,然后开门见山道:“四阿哥,当日你说的话可作数?”
他停笔微思,瞬间便忆起了,道:“你有何事?”
我沉吟片刻,:“关于十四阿哥的事,我大约有了个想法。”
他来了兴趣,抬头看着我,我便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他复低头,徐徐书了数字,道:“你可知在皇阿玛的皇子中,哪位的福晋的家势最优?”
我点头:“八福晋。”
“既知道,那么若十四弟与完颜将军家结亲,于八弟他们是如虎添翼。”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我的眼睛,凉意顿生。
我清清嗓子,尽量隐晦道:“四阿哥必是知道虎乃万兽之王,其凶猛亦在于它奔跑的速度,若有了巨翅,无疑加重了身体的重量,减慢了速度。虽然能飞,但巨翅带动庞大的身体必然费力,莫说草原上的鹰,便是平常的鸟儿,也比不过。如此不伦不类,反成累赘,不是吗?!”
他复杂的眼神让原来冷然的脸更阴沉了许多。
我看着形势,又开口:“我认为,武将最另人害怕的是他的武断,但同样最让人放心的也是他的武断。方才四阿哥说到由婚亲带来的家势,我却另有想法,家势越优反而越低调,位已及人臣,何必犯险?此乃人之常情,且看如今的裕亲王,恭亲王,都是皇上的兄弟,二人却安于现状,王府后人也都安守本分,皇上对他们相当放心,多加恩赐,如此断没有理由自惹麻烦,况且他们身处风口浪尖,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四阿哥闻言颔首:“此事我自有主张,只是今日之言,切不可再与外人道。”
我乐极了,目的达到了!完成了正事,我便怡然道:“四阿哥,怎么就你一人了?十三阿哥他们呢?”
“随皇阿玛试骑射去了,我奉命在此书扇面,皇阿玛吩咐将前几日在苏州所作之诗誊录下,并书几首吟咏江南的佳作。”
他的一本正经倒让我好笑,堂堂贝勒书扇面?!打个小工还这么冠冕堂皇?!
凑到他身后,见书道:“《雨中泊枫桥遥对虎阜》维舫枫桥晚,悠悠见虎邱。塔标云影直,钟度雨山幽。僧舍当门竹,渔家隔浦舟。茫茫吴越事,都付与东流。”
写完歇笔,问道:“怎么,有所见教?”
我反复瞧着,道:“还行吧,我不擅品诗。不过,四阿哥的书法可着实出色,令人深服。”
他轻轻一笑:“那日擂台上见你才思敏捷,今日可愿再吟一小令?”
考我!?才不让你看扁!我暗暗思索了一会儿,遂成一《长相思•吟江南》:“梦江南,终相见。姑苏烟雨任平生,潇潇欲出尘。 还千里,惜难别。何必当初心相念?幽幽徒愁添。”
他行书速录,道:“上阕潇洒如斯,缘何下阕有所惆怅?似与你那日的《浪淘沙》恰恰相反。”
我撇嘴道:“上阕是苏州前的心情,下阕是空腹五日的结果,自然相背。”他摇头不语。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众人一拥而入,四阿哥不动声色地将我的词压在最后,然后向康熙行礼,我亦一一请安。康熙心情不错,笑着问我:“你这丫头怎么来了?”
我方想器那碗放在桌上已凉的药,道:“今日一早十三阿哥微恙,奴婢是送药来了,不想晚来一步,四阿哥便让奴婢在此候着。”
康熙闻言,转头问十三:“胤祥现下可好些?早知如此何此逞能。”语气中既是责备又是关切。
十三有点尴尬,“回皇阿玛,儿子只是小病,倒让他们大惊小怪了。”说着还看了我一眼。
我全然不理他,现在我心情正好呢,理你呐!
“话虽如此,还是喝了药的好。”康熙吩咐道。十三乖乖地拿起已凉的药,一口灌下,因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脸皮有些泛红。
“皇阿玛,儿臣可听说十三弟未来的侧福晋也随驾了,怎么上这丫头送药来了?”十阿哥那个心直口快的家伙,这都当着皇帝的面打趣他的儿子了。
我向他行礼道:“回十阿哥的话,因为奴婢午饭吃多了,要消消食,但主动送药来了。”天知道我没吃东西呢。果真其中几个知情者皆掩面偷笑。我面不改色依旧故我。
“皇上,午膳已经备下,请皇上移驾。”一公公上场。皇帝便撇下我,转向四阿哥:“胤禛,写得如何?”
“回皇阿玛,儿臣已经书毕,请皇阿玛御览。”
康熙点点头:“好,用过午膳到朕的书房来。”
言罢,带着他的儿子们出了门,四阿哥特地走在最后,不留痕迹地抽出我的词作,折叠后塞入袖中,待众人走后,我方拿着空碗一路回去,对不起了,本小姐要吃东西去了。下午,十三郁闷地回院,娟儿在一旁嘘寒问暖,我在心里狂笑不已。
南巡转路回京,已是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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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祭帝王魂,惊梦三百朝至尊。
朱笔点点皆沥血,宫门深深画乾坤。
循古贤明推尧舜,何及君王致勤政。
不负冕衮尊九五,俯仰天下自无伦。
观止灵感之作,送给最最仰慕的四爷!可惜观止想不到一个满意的诗题,哪位有灵感的话……劳驾一下~
PS 四阿哥因为书法出众,康熙真的常常让他书扇面的哦!现在还有很多他的手笔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