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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
原来胡亥上位才几天,赵高从旁辅佐,俩人施行了比嬴政更苛刻的横征暴敛,本就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更加苦不堪言,于是大家决定趁着此时胡亥根基不稳,农家拥立刘季为首,一举进攻起义。
景灵觉得刘季人挺好,可带头起义这事他真的做得来吗,“神农堂不是朱家做主的吗,怎么选了刘大哥?”
“朱家只想做闲散游侠,这事落到了刘兄头上,况且刘兄并非胸无大志之人。”张良回想起嬴政东巡的场面浩大,刘季无意间说过,身为大丈夫就该有这样的人生,那眼神与气魄,当时他就觉得刘季确实非池中物。
“那我也只想过闲散日子,也是胸无大志了。”
“人各有志嘛,有人喜欢掌控时局,有人喜欢逍遥自在,灵儿怎么就是胸无大志了,明明有料得很。”说完张良还故意在她胸口捏了一把。
“哎呀,你讨厌…”,景灵一扭,怀中本来熟睡的不疑被闹醒了,登时嚎啕大哭,她瞪着张良,“都是你把不疑吵醒了。”然后轻声哄着孩子。
张良摸了摸鼻子,只得内心长叹:孔夫子先知,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对了,明日要开始部署进攻了,过几日我就要随沛公,就是刘兄他们远行,”他拥住景灵,“灵儿,你身子还需养些时日,我…”
远行?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要离开一段不短的时日,而且不准备带上她和不疑。
是了,要起义推翻秦二世,带着妇女孩子确实不方便,换了以前,景灵肯定是要反对,如今不疑这么小离了生母怎么也说不过去。
景灵反复权衡,就在张良以为她不乐意想要开口劝导时,她倾身靠着张良,食指轻点他的唇,手中抱着不疑,启唇轻语,“我知道你的顾忌,行军甚是艰辛,我身体虽然恢复得快,但月子刚结束,拖累你们就不好了,况且你现在是军师,拖家带口的怎么能服众,”说着眼眶就湿了,“子房,子房…”
张良也急了,拍着她的肩,轻轻替她拭泪,“别哭,不会太久的,待此间事了,天下初定,我便与夫人和不疑同游天下,找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几间茅屋田地,返璞归真,相守到老。”(注:此处根据古风歌曲《闲敲云子》里一段对话改编。)
对他的深情感同身受,景灵心里也感动,不过仍旧傲娇地一偏头,“少说鬼话,一年,若你未归,我就带着不疑改嫁。”
“放心,夫人不会有这个机会。”
————————起义的分隔线————————————
农家大部分人马都调动了,医庄的苗婶依旧一副两耳不闻天下事的样子,摆弄着她的药田。
颜路和伏念开了间私塾教书,景灵经常带着不疑去听课,尽管不疑听不懂,只会抓着娘亲的衣襟玩耍,日子一天天过去……
“不疑啊,这是你爹爹的两位师兄,以后要管他们叫师伯哦。”景灵抱着孩子在远处望着他们教书,不疑咿呀咿呀的,也不知是不是听明白了。
授完课的颜路出来见到抱着孩子的景灵,上前慈爱地戳了戳不疑肥嘟嘟的脸颊,“不疑乖,来叫师伯。”
景灵轻笑,“师兄真是,这才五个多月,哪能这么快会说话了。”
“子房一去也有半年了,你着实不易,只是子房他也有…”
“怎么会,有两位师兄还有农家的苗婶在呢,我明白,子房有他非做不可的事,我,们等着他回来就是了。”
拍了拍景灵的肩膀,颜路捻了捻鬓发,子房的眼光果然不错。
回到医庄景灵安顿好午睡,就去帮着打理打理药材然捣捣药,都忙完了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当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想念起张良的昔日种种。
于是苗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对着院子前的石头时而惆怅时而浅笑时而凝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院子前的石头可不是望夫石,你就是盯着看上一天一夜,你那口子也不会立马飞回来。”
“哎呀,苗婶老逗我,”景灵娇嗔一笑,挽着她往里屋去,“走,咱们吃饭。”
饱餐一顿后,苗婶满意地擦擦嘴,翘起二郎腿,“丫头,今天神农堂探子传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先听哪个,我知道你肯定想听你那小情郎的事。”
“苗——婶——”景灵幽怨地瞪她一眼。
苗婶轻咳一声,“好消息就是那个胡亥猝死宫中,坏消息就是你那小情郎快要回来了。”
听到坏消息跟张良有关的时候景灵手一抖,脑中闪过好几种思绪,而下一刻就说他要回来了,她这情绪起伏太厉害,手中的碗差点拿不住掉地上,“这算哪门子坏消息?!”
“哎,你们小俩口又要在我老婆子一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让我心塞难道不是坏消息吗。”
原来秦二世胡亥猝死后,子婴上位短短一个月,刘季就领着大军入关,子婴被迫投降,于是之前号称千秋万代的帝国霸业就此结束。
景灵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喜忧参半,虽然秦灭是值得高兴,可一个王朝的覆灭意味着另一个王朝兴起,从前嬉皮笑脸爽快风趣的刘大哥一朝称王称霸,这自然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只是张良在旁辅佐,刘大哥会不会强迫他继续担此大任,而自家夫君又是怎么打算的?还是说他始终放不下苍生?
罢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景灵亲了亲不疑,“等你爹回来咱们再作打算。”
————————回归的分隔线————————————
几日之后刘季带着大队人马凯旋,在神农堂设宴宴请群雄。张良风尘仆仆赶到医庄却扑了个空,好在他神机妙算,之前跟颜路传讯,想必景灵在私塾那边。
赶到私塾,远远就看到景灵抱着不疑坐在日光下,和煦的阳光让她镀上一层暖色,张良大步上前,“夫人,子房回来了。”
景灵本来正在逗弄不疑,闻声抬头,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后立刻皈依平静,“嗯,似乎很顺利。”
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良还是憨憨一笑,“托灵儿的福,很顺利,眼下沛公称王,士气如日中天,百姓休养生息,一切都在好转。”
景灵见他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都带着喜悦,心情更加复杂起来,他还是放不下天下吗?她淡淡嗯了声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此时不疑挥舞着小胖手,一个劲儿朝景灵怀里钻,嘴里模糊地喊着娘亲娘亲。
“看你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吓着不疑了,先去沐浴吧。”景灵说完抱着不疑进屋,张良被晾在外边。
一阵风吹过,他无辜地眨眨眼……
刚哄不疑睡着,景灵转身就见张良披着松垮的布衫,头发也没搅干,站在自己身后,站在自己身后,“多大人了,穿好衣服别一会着凉了。”
“手受伤了,这边的衣带够不着,夫人帮帮我嘛。”
受伤?!是与秦军冲突的时候吗还是入关咸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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