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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楚荇坐在轿子里,视线里一片大红。早上起得太早,吃得太少,此时又困又饿,可是既不能睡又没得吃,只能硬挨着。
时人成亲流行绕街三圈,直至黄昏再去新郎府上成礼。楚荇不知道轿子行到了何处,只能听到外面吹吹打打的喜乐还有众人抢喜钱后的贺喜声。
一路吵吵闹闹,终于到了侯府门前,轿子落下后,宋谦勤重重地踢了三次轿门以示夫纲。楚荇有心想踢回去,可惜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小声嘟囔,“这什么破规矩。”
接着,宋谦勤牵着红绸的一端,喜娘将另一端递到楚荇手里。两人拿着红绸并肩往侯府里走去。
入到正堂,两人行过礼,楚荇被送到新房,宋谦勤则被留下来灌酒。一群兵痞子下死劲地灌新郎官,亏得姜嬷嬷有先见之明,给宋谦勤的酒里掺了水。有人放水,兵痞子们再如何想蹦跶也只有被放倒的命。
满地的醉鬼当中,宋谦勤屹立不倒,潇洒地往新房走去。
虽然喝的酒兑了水,但被那么多人灌宋谦勤也已有五分醉,虽然看着步伐稳健,但脑子还是受了酒精的影响,比平时兴奋许多。
他一踏进新房,楚荇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随着他走近,酒味越来越浓,最后一个红彤彤的衣服下摆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耳旁传来喜娘叫新郎官挑盖头的声音,接着眼前明亮起来。楚荇突然受到光线刺激,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再睁开眼,视野里就是一个宋谦勤,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跟前,新房里的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大红色的喜服柔和了他身上冷硬的气息,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睛显得比平时要亮上几分还透着些喜色。楚荇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怯,对视片刻就低下了头。
宋谦勤看着那一段雪白的脖颈,有点牙痒,想咬上一口在上面画朵红梅。楚荇不知他心中想法,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又炽热了几分,感觉更不自在了。
喜娘看新郎官那黏在新娘子身上的眼神,很有眼色地迅速走完了后面的流程。由于平时宋谦勤在宋氏家族积威甚重,闹洞房的人也只是象征性地恭贺调笑几句便退了出去。
丫鬟们更是鱼贯而出还帮忙带上了房门。只剩两人独处,楚荇有些紧张,想到接下来的流程,更是不自觉地开始绞手指头。
宋谦勤好整以暇地看着灯下美人。应该是这段时间仔细养过,她整个人比三个月前都白了不少,从脸蛋到脖颈再到因为紧张而不断搅动的手指都白花花地刺激着他的眼睛,让他想要做些什么。不过如此欣赏她的羞怯不安也是一种享受,他不舍得立即打破。
楚荇受不了这种粘稠的静谧和暧昧,率先打破沉默,“夫君可要梳洗?”
宋谦勤被这句夫君取悦,也不再逗弄她,率先往净房走去。楚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叫丫鬟进来,而是自己跟了上去。
宋谦勤常年呆在军营,早已习惯自己操劳贴身之事,今天也是打算自己洗漱,没想到小妻子竟然主动跟来伺候自己。当然如果解腰带的时候手不那么抖,解得利索点儿就更好了。
楚荇帮宋谦勤洗漱完后,已经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从头红到脚。虽然前世活到了二十大几岁,黄段子也看过不少,但直面男人的身体还是第一回。虽然只是一眼,宋谦勤就坐到了水里,楚荇还是越想越脸红。
宋谦勤洗漱完后就出了净房,本来想调戏楚荇一番,可是一回头发现她的羞态,若是再加一把火只怕会燃起来。
楚荇自己洗漱时也没再叫丫鬟进来,浴池里的水与温泉池水相连,她换过水在里面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一出来发现宋谦勤竟然还没睡,桌上新摆了不少吃的,他散着发倚在榻上看书。见她出来便放下书向桌子走去,“过来吃点东西吧,一直叫小厨房温着的。”
楚荇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快点吃饱了好来被我吃~”她立马刹住了自己那将要开车的思想,也往桌边走去。其实楚荇早已饿过了头,但吃点东西也好,免得到时候在床上肚子叫起来。
吃完东西,楚荇借口头发还有些湿,让宋谦勤先睡。
宋谦勤觉得有些好笑,今晚不论怎样她都得成为自己的人,这种明知没用还想逃避的鸵鸟心态就跟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动物在强大的捕猎者面前也要蹬两下腿一样。
宋谦勤无视楚荇的话,伸手就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横坐于腿上。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给她擦头发。
两辈子头一回被男人这样抱着,楚荇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成了乱撞的小鹿,一下一下地撞得她整个人都晕乎起来。
这晕乎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楚荇头皮一痛,生手宋谦勤擦头发的技术太渣,生生给她扯掉了一绺。
宋谦勤看着手里的黑发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楚荇趁机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拿过头巾躲到了炕桌的另一头擦头发,宋谦勤见她如此,干脆倚在榻上接着看起书来。
不管怎么磨蹭头发还是会擦干的。楚荇擦完发,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往床那边走去,才走到一半被宋谦勤横抱起,不过几步就到了床边。
他把她放在床上,看她脸颊羞红,曾经瞪过他的双眼此时竟连直视他都不敢,卷翘的睫毛颤动着,表达着主人此时的忐忑和紧张,光亮的黑发铺到了腰间,大红的中衣,雪白的肌肤,强烈的颜色对比给出了最极致的邀请。
虽然楚荇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可是真到了此刻,感受到上方那人投在自己身上不加掩饰的侵略目光,她还是有些无所适从,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安静暧昧的气氛最是磨人,楚荇觉得自己这是放出了两辈子的肾上腺激素囤货,整个人越来越热,心也越跳越快。
这种煎熬没有持续多久,真正到了正题,楚荇被疼痛折磨得反而没了羞意,除了疼还是疼,连脸上的羞红都退了下去。
后来楚荇疼得狠了还没感受到结束的曙光,干脆破罐破摔,换风格卖萌耍宝,想让宋谦勤失了兴致。若是楚荇说黑土白云的时候中气能足点,东北腔再纯点儿,说不定还真能达到目的。
卖萌耍宝不行,她另辟蹊径,开始反攻爆粗。宋谦勤没想到楚家大小姐还能这样,虽然声气还是有些魅惑,可这骂人的话实在没办法当助兴,而且她还想翻上去反攻?宋谦勤本着管教妻子是责任的宗旨,翻来覆去地把她好好“教育”了一遍。
楚荇听到耳边传来不许再说脏话不然让你下不来床的威胁,心里吐了一口老血,说得好像我没骂人之前你放过了我似的。
第二天,楚荇睁开眼睛时发现天光早已大亮。腰上搭着一只手,看到这只手就想到昨晚“凄惨”的遭遇。想到昨晚被折腾得那么惨,楚荇一时行动快于思想,抱起那只手就在上面啃了个牙印。
宋谦勤早就醒了,只是家中没有长辈不用早起请安,新婚也不用赶着外出,于是搂着娇妻继续赖在床上享受。没想到这娇妻竟跟小野猫似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他一口。宋谦勤想一振夫纲,接触到她懊恼忐忑的眼神,又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想到这些都是自己的杰作,而且昨晚确实孟浪了些,到嘴的训诫就咽了下去,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以后不可如此”。
这句话的威慑力就跟昨晚楚荇又疼又累之时骂出的脏话一样,几乎为零。结果就是,楚荇完全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不过她见好就收,见宋谦勤没有生气立马送上了大大的笑脸。
清醒时,楚荇谨记多撒娇少甩脸,多卖萌少御姐的“训夫方针”。
讨好卖萌的结果就是她又像咸鱼一样被煎了一遍。
不过就算如此,楚荇不是没长开的小萝莉,且不是完全养在深闺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历经两次情shi,她醒来后虽然身上更疼了些,也依然下了床,昨晚宋谦勤的威胁并未成真。
宋谦勤眯缝着眼,看着楚荇自己收拾好了地上的衣物,又慢慢地走进了净房洗漱,虽然行动缓慢但毫无趔趄的趋势,他对自家媳妇的战斗力又有了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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