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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落水的狗血套路
传闻御三家之一的德川水户家生出了一个小狐狸精。她不仅天生一双樱紫色的竖瞳,还长着一个诡异的荆棘胎记。焦急的水户家主连夜冒着瑟瑟寒风暴雪为女儿请来了神社的巫女,得到了一个预言。此女身负万千桃花劫,必将命途坎坷、颠沛流离,但她亦身负天照神谕,得此女者,必将得到天下。
贵族们本就每日吃饱穿暖无所事事,于是这个传言就如长了翅膀一般,没几天就传遍了江户的每个角落。
我再次从黑暗中恢复视力的时候,是身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头顶是木质的房梁和精致的彩绘。耳边传来女人惊喜的低呼,然后又什么东西被嘎哒一声放在桌上,沉闷的而焦急的脚步声迅速远去。紧接着我就被灌了满耳朵的旁白,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尝试着支起身子,甩了甩不甚清醒的脑袋。
下一秒,房间的拉门被啪的一声大力推开,一位身披华丽十二单衣的美貌妇人梨花带雨的冲了进来。她先是小心翼翼的收住了步伐,还挂着泪珠的美目看向刚刚爬起身来,还有些呆滞的我,这才终于轻声啜泣着,踉踉跄跄的来到我榻边,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你终于醒了,我的女儿。”女人将我牢牢的的护在臂弯中,语气带着细微的颤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信息量略大,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在哪?现在什么状况?一切就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因为爱好动漫,上过日语和意大利语的兴趣班,所以信号接收良好。我定了定神,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这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应该就是我如今的母亲,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一位霓虹的贵族小姐,就刚刚的对话来看,我似乎遭遇了什么险情。
于是我缓缓伸手回拥住眼前的妇人,用尚且有些沙哑的虚弱嗓音开口安慰:“没事的母亲,我已经不要紧了。”
“我……你,怎么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然而我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美貌的妇人惊慌的捧着女儿憔悴的脸颊,似乎担心我受了什么刺激,“你不用担心,就算推你下水的是一桥家的公子,我和你父亲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喜喜那小子,竟然敢欺负同属御三家的水户家的女儿,我绝不轻饶他!”
等等,我整个人一愣,也顾不上感叹原身居然和自己同名,只觉得脑袋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不厌其烦的回荡着,一桥家的公子?喜喜?一桥喜喜?我在江户城还是御三家的之一的贵女?这是什么神展开?
我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水户夫人护女心切的一番话仿佛CG激活码,立马就唤醒了我穿越过来之前的记忆。
也难怪水户夫人会一副女儿受了刺激的表情,因为本章开头的那段预言,水户夕月满3岁起就遭到过数次暗杀,以至于水户家主根本不敢把女儿单独放出去,就这样金屋藏娇到8岁,但自己又公务繁忙没法陪伴女儿,导致水户夕月一直都是个胆小软弱的孤僻性子。
这次来一桥家是受了一桥夫人的邀请,前来参加她的生辰宴,送帖子的侍女还特意强调了一桥夫人希望水户夫妇能把女儿一起带来的愿望,妥妥的是个想要定下婚约的架势。
只可惜一桥喜喜这小子太不争气,就因为水户夕月对他爱搭不理,伤了小少爷脆弱的自尊心,直接把人小姑娘推下了水。所幸池塘也不深,水户夕月身边的小护卫搭救及时,才没酿成大祸。可怜水户夕月只是有点社交恐惧,结果平白遭此横祸。现在看水户夫人的态度,婚约这事儿绝对是没戏了。
话说,那个救人的小护卫好像有点眼熟?
然而还不等我细想,房间的门就又一次被拉开。一位面带寒霜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眼底蕴着未消的怒气,却在看到女儿和妻子的一瞬间尽数消融,只余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应该就是我的父亲。
“怎么样宏信大人?一桥公怎么说?”水户夫人急切的迎了上去。
“千绘。”水户宏信握住了妻子的手,“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桥公说我落水的时候无人看见,我并不是当事人,空口无凭,他说……”
宏信看了面色苍白的我一眼,把后面的话说了下去:“一桥公,希望我能当面指证。”
“天哪……”千绘夫人以袖掩口发出惊呼,“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在一边听得嘴角抽搐。
真不愧是一桥家啊,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看来以后一桥喜喜视脸皮为无物,都是仰赖老一桥公教育得当。毕竟有谁能够想到让一个受了惊吓,身在病中,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在一桥家的地盘,当着一桥家主的面指正他的儿子是罪魁祸首这种无耻又没下限的主意呢?别说是生性胆小的水户夕月,就是换个千娇万宠的刁蛮大小姐过来,也未必有这个胆量。
但如今在这个壳子里的是我姜夕月,我可是连院长都能怼的行云流水的存在,新闻专业不是白学的。
父亲走到我的榻边跪坐下来,放缓了声音:“我......我知道你很害怕,但这件事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解决,不但水户家的声誉会受到影响,你自己也会被人嘲笑。所以,这一次你能鼓起勇气,跟我去一桥公那里说明情况吗?不用担心,父亲会一直站在你身后的。”
我被这番话说的鼻尖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热。这对温柔的夫妇,哪里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早已不在人世,此时坐在他们眼前的,根本是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
想到这儿,我暗暗的咬紧了后槽牙,一桥喜喜你给姑奶奶等着!
“我知道了,父亲。”打定了主意,我抬起头,坚定的目光看进宏信的眼中,“我会跟您去的。”
宏信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一向胆小的女儿会变得如此坚毅,他的表情由惊讶逐渐转为欣慰,最后仿佛终于放心了一般,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发顶,说:“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被侍女们扶了起来,跪坐在梳妆台前,由侍女梳妆打扮。不得不说,阿斯蒙蒂斯还真是给了我一副祸国殃民的好皮相,即便现在我还只有8岁,也能从镜子里看出日后能让无数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绝世容姿。
因为当我坐在正厅桌案之后时,除了先一步见过我的喜喜,满厅的侍女包括一桥夫妇都面露惊艳之色。
一桥夫人更是毫不掩饰的对着我上下打量。藤蔓般卷曲的柔软黑发顺滑又浓密,泼墨似的散在身后,衬得本就白皙的肌肤如瓷般细腻,那双嵌着樱紫色瞳仁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仿佛一湾泛着涟漪的春水,再加上被某恶魔强行灌输的标准礼仪和优雅的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玛丽苏万人迷。
坐在上首的一桥夫人越看越是满意,虽然性子是单纯软弱了些,但不论模样气质,都足以与自家儿子相配,就算日后坐不稳正妻的位置也没关系,左不过也就是拿她身负的预言做个跳板,等到事成之后再找个由头换人就是了。
思及此,一桥夫人不由得瞪了一眼身边趾高气扬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在他背上呼了一巴掌。喜喜这才收敛了些满不在乎的臭德行,装出一副诚心认错的样子来。
“夕月,身体还好吗?”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作为主人的一桥公,那长辈一般亲昵关切的语气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被迫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向一桥公露出一个十分得体略显虚荣的微笑:“承蒙您的关心,我因为落水导致的呛水咳嗽和寒冷已经缓解了很多,现在只是有点头昏,医生说多休息两天就会好了,没关系的。”
这些话看似是在回应一桥公的关心,安慰他不必为此小事挂怀,可实际上翻译一下却是——要不是因为在你这落水也不会遭呛水和受寒这些罪,我现在还身娇体虚头晕的不行呢,你丫就把我叫这来问话,医生都说了要我好好休息,你赶紧行行好让我回去躺着就是积大德了,还在这儿四平八稳的装什么嘘寒问暖的好好长辈呢?
果然这话给人添堵的效果极其之好,我话音刚落,一桥公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看我并不领情,一桥公便干脆撕毁了自己的伪装,单刀直入的问道:“夕月,你落水的时候,真的看清楚了,是有人推你下去的吗?”
这句话说的十分巧妙,不仅没有承认喜喜的失徳,甚至怀疑了有人推我这件事的这件事的真实性。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给我按一个神志不清,认人不明的标签。既能让一桥家全身而退,还能让水户家倒给他数钱。
我咬着牙保持微笑,气的差点把身上死沉的十二单衣扯破。
该死的老狐狸!
我调整了下险些暴走的情绪,美目低垂,小心翼翼抿着唇,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说起来……我落水的时候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一桥家的守卫也在很远的地方,我却感觉被人大力推了一下才翻过栏杆掉下去的。喜喜大人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光顾着行礼,也没有看到大人的动作,说不定……是喜喜大人没站稳不小心碰到我了吧。”
“什么?!”水户宏信几乎是当场拍案而起。
一桥公本就不善的脸色这下更是直接黑成了锅底。
我的这番话看似是服软和妥协,仿佛漏洞百出,然而事实上字字句句都敲中要害。
这可是一桥夫人的生日宴会,自然是排场铺张,守卫众多,想要找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可不容易,明显是守卫受了谁的示意刻意清场的——受了谁的指使不言而喻。当时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游廊桥上的栏杆并不低,一个极有教养的8岁小女孩,还穿着厚重的十二单衣,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自己爬上去失足掉落的。至于一桥喜喜没站稳,呵呵,他一个对外宣称能文能武的优秀继承人,还能平地摔了不成?
“你说谎!”在看到父亲短短两次交锋均未占据主导的情况下,一桥喜喜终于坐不住了,他问气急败坏站起来,脸上溢出的愤怒和羞恼显的格外狰狞,“明明是我前来问候之前你已经失足落水,是你自己的护卫救护不及时,才发生现在的情况,你居然污蔑我?”
说着喜喜伸手指向一名护卫,朝他吼道:“你!去把那家伙带来!”
这是最后的底牌,喜喜很清楚,她和自己的护卫关系很好。仿若挚友,如果以此威胁,她绝不会坐视不理,但此刻喜喜却有些拿不准。都说水户夕月懦弱胆怯,但她却在宴会上对自己爱搭不理,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也不知道要给谁看,而现在,甚至当面顶撞自己的父亲,还敢指责他的不是。喜喜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那张本来还称得上是清秀的脸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不多时,那位人高马大的护卫就将一位少年扭送了上来,我好奇的转过头,想看看喜喜又要玩什么幺蛾子,却在下一秒浑身僵硬如堕冰窟!
我心中顿时出现一溜草草草草草草的弹幕,几乎要把脑内屏幕刷爆!
被扭送上来的少年有一头略微卷曲的银发,深灰色的眼睛下挂着淡淡的乌青。这不就是那个所在家族一夜之间被天照院奈落全灭被吉田松阳所救得到龙脉不死力量后来继承奈落首领之位出卖松阳屡次和攘夷Joy4对线逼迫坂田银时杀了自己老师最后死在高杉晋助手里的,胧吗?!
我脸上的淑女面具险些当场四分五裂!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为啥自己的护卫是他啊?!这不就说明水户家迟早完蛋吗?!还是一个不留的大清理,自己不会刚开局就要炮灰吧!
不不不,冷静,冷静!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给自己开了一个人工【强制冷静】,被疼痛刺激之后大脑果然清醒不少,我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说水户家也是和一桥家同属御三家之一,又不是什么普通世家或是下级贵族,就算一桥家再高傲也不应该对水户家如此不屑一顾。结合天照院奈落只有将军能指使的动的设定,水户家现在八成已经和将军大人有了龃龉要不就是遭到了怀疑,很有可能正处在被排挤的时期,所以一桥公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问题是这个死局到底怎么解啊!我内心抓狂,要不就这样继续装弱柔,直接让喜喜把胧发落了了事?直接掐灭后期他出卖松阳剧情,省时省力。可是就算这家伙死了水户家也未必保的下来,有他在我说不定还能蹭下松阳大腿,没了他我到时候直接挂掉怎么办?
就在我绞着手帕纠结救还是不救、保还是不保的时候,面前突然弹出了透明的光屏。【系统任务:拯救被诬陷的胧,任务奖励10点欲望值。】
嗯?这也算欲望值?我眨了眨眼,不过只有10点,大概是考虑到和欲望关系不大吧,而且好像没有好感度的计算,也不知道胧在不在攻略对象之中。
不等我思考完,喜喜就已经开始了他的作妖大业:“就是个人,水户公。这种护主不力的家伙直接发落掉就可以了,对吧?夕月小姐?”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臭小子?
“这是什么意思,一桥公。”水户宏信双拳紧握,和一桥公的对视几乎可以擦出火花,他低沉的声音变得危险,“这是,要越俎代庖吗?”
水户家并不似一桥家等级分明,宏信便十分看不惯一桥公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派。何况别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胧在女儿心中的重要性吗?那可是常年孤身一人的爱女唯一的玩伴和友人,胧在水户家尽职尽责,也十分照顾夕月,这些宏信也都看在眼里,他又是水户家武士的后裔,几乎是当半个儿子养的,居然就这样被一桥家给押上来,着实是点燃了宏信的脾气。
一切的发生都荒唐到了极点,胧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因着水户夕月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他本来是跟着我出来散步的,谁知道半路撞见了一桥喜喜带着两个护卫朝这边径直而来,胧立马便摆出了戒备的架势,奈何喜喜的护卫都是成年男性,很快就把他挡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喜喜借口闲谈把我带上了游廊桥,接着不到三分钟,他就看到喜喜满脸怒色的将夕月一把推下游廊桥!
幸运的是一桥家两个护卫明显也未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胧便果断的抓住了这短暂的破绽,挣脱了二人的控制范围,纵身跃入湖中。再接着,他就在夕月被带走救治时,被五花大绑扔进了一桥家的柴房。
他不知道自己救援的是否及时,只记得女孩被救上岸后微弱的呼吸和惨白的脸色,这副仿佛一碰就碎的模样与夕月平时笑靥如花的呼唤着他名字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给了惊魂未定的他重重一击。
胧的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怒火。
“宏信大人,我没有保护好我大人,任何惩罚都可以接受。”胧咬着牙开口,“可是,我亲眼所见,喜喜大人将我大人推下水,还请您为我大人讨个公道!”
喜喜似乎是没想到竟会被一条低贱的家犬当场反咬,立刻就要发作,却被一桥公一声暴喝压了下去:“你在干什么喜喜!你这臭小子还不快回房间去反省!半个月不许出门,三天以内没有饭吃!”
喜喜眦目欲裂的站在原地,似乎要用眼神把我千刀万剐,但最后他也没敢向前一步,而是不得不压着暴涨的怒气,灰溜溜的退出正厅。
“逆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水户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这次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一桥公转向宏信,带着一副谦卑认错的神情欠了欠身,可他话锋一转,眉宇间便又缠上了奸诈和油滑,“可是,这样的护卫留下也是无用,不如处理掉吧。”
我在下面冷笑一声,这变脸的速度,可真是堪比种花家川剧国粹。眼见形势不利就干脆的认错做小,又觉得不能干吃亏,于是就想拉个垫背的,好歹给儿子出一口气。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好极了。
“父亲,一桥公说的很有道理。”我突然出声,抢在面色不虞的父亲面前开了口,柔软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弯出好看的弧度,那露出的一线樱紫色瞳孔里,却蕴着冰冷的寒光,“那么,一桥公可要记得把一桥家那些办事不利的护卫一并处理了哦。”
我歪了歪头,以袖掩口,笑得一派无辜:“毕竟,那么多护卫都没一个人注意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呢,这样的话,不是让一桥家丢了脸面不是吗?不稍作惩戒的话,还让别人以为一桥家没有威严呢。不是吗?一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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