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残红

作者:苍未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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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非撑着雨伞在路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的士。她实在不想走路,因为今天跑了太多太多,所以已经不想再运动了。
      给卓兆凌打了个电话说要过去住,也没有说什么原因,而卓兆凌也没有问她。因为她并不想说出来吧。再说一次只会让她更难过。
      挂电话前,卓兆凌忽然对她说,如果不信任别人的话,就不要奢望被别人信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信非愣了会儿,才明白了那话里的含义。
      原来自己,还是不敢相信吗?
      雨声好大,耳边哗哗地响着,让她一瞬想起了下午的恐惧。握着伞的手微微发抖,人生是不是总会有那么一次,徘徊于生死间。
      如果死了,就再也见不到许韦开,再也见不到卓兆凌,再也见不到父母,再也见不到小白和苏徊慕了。那个时候,清醒过来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其实自己要离开那里,也不只是因为怕连累他们以及被他的话中伤。还有那么一部分,是不信任吧。说什么怕他觉得自己麻烦,其实只是不信任而已,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好,不相信他会在乎自己的死活,不相信他有可能在乎自己。如果他在乎自己,那么那个他在乎的人是谁呢?是她信非,还是卓兆凌呢?自己一直怀疑着的,不外乎就是这个吧。自己曾经还说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原来自己的原因也是有的。
      一直这样斤斤计较,之前还想着不再逃避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在逃避吧。
      好想,和他更接近,即使是借着卓兆凌这个身体。
      “凌。”信非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看到了不远处的许韦开。他并没有撑伞,浑身都湿透了,连平常有型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她本是想等在原地的,可是脚却自己动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为他遮雨。
      “凌,回去吧。”他的手握住了她拿着伞的手,很冰凉,还有着湿意。
      “那么…”有个念头突然闪入了脑中,“不要叫我凌,你给我取个小名吧,只有你知道的,不告诉别人,也只有你叫的名字。”
      又笑嘻嘻地说起了话,也许之前心里有些受伤,也许之前对他是不信任的,害怕着,迷茫着。没错,她和卓兆凌不一样,她只有17岁,家庭也很幸福,本能的害怕被伤害。可是,如果真的要被伤害,也希望是被他,而非别人。心里突然明朗了起来,连笑容里都多了份轻松。
      压抑着的秘密,也许不能全部都告诉他,但至少还想说出来几件。
      大脑瞬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然后她身子一软,倒在了许韦开怀里。
      这个身体本来就无法承受信非她过于抑郁的心情,还有太多的思考,以及放置在内心的痛苦。放松后霎时瓦解了之前忍耐下来的不适,身体的负荷远超过了正常量。
      她整整昏睡了5天。
      害怕她脱水,冬目让许韦开将她送去医院挂点滴,以维持身体里的水份。
      那场雨,也下了整整5天。就像春雨一样,不停不停地下着,有时大有时小。
      信非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升起没多久,玻璃反射着初升太阳的光线,直直射到了她的眼睛里。只觉得刺眼的很,眼前一片金黄,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本来疲惫不已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望着一片白色的房间,信非在心里暗想,医院?
      看到自己左右手上的针孔,哇,她活了17年从来都没有挂过点滴啊,居然有针孔啊,还不止一个,自己,又睡了多久?这个身体,果然还是不行吧。
      “你醒了?”她呆坐在床上没多久,门就被推开,冬目拿着袋子走进来。看见她盯着袋子,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他假装很失望地说,“我都不知道你今天醒了,只买了自己的份噢。”
      说完后,就看到床上的女子垮下的脸,笑了,将袋子递给了她,“你吃吧。”
      “诶?你不吃吗?”虽然很不解,不过她仍旧接下了装着食物的袋子。
      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冬目霍的一下冲出了病房。信非呆了半晌,原来小白也会有激动的时候啊。在心里感叹了下后,开始大吃起来。
      没多久,门又开了,声音极响,完全是被撞开的。
      以为是冬目又来了,马上抬头,然后愣了愣。
      啊啊,第二次看到他没形象的样子了,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衣服也皱巴巴,居然还穿着拖鞋。她噗的笑起来,差点没把嘴里的豆浆给喷出来。
      许韦开一接到她醒来的消息,几乎是狂飙车子过来的,看到病房里的女子精神的吃着东西,看到她还大笑起来。她嘴巴因为刚吃过油条而油油的,嘴角还有些东西,脸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眼睛却异常有神。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理了理乱乱的头发,关上门,拉了个椅子在旁边坐下了。
      他们谁也没说话。先开口的是许韦开,“你那天说的名字,我想了好久。”
      名字?信非想了想,原来是那时候说的,就点了点头。
      他见她点头了,又说,“我,我想叫你温暖。”
      温暖,温暖啊。她嘴里含着刚喝入口的最后一口豆浆,却怎么都无法咽下去。她弯着眼睛,闷笑了好久,因为嘴里的东西,她的笑声很奇怪,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的。舌头因为长时间含着东西而麻了。她终于咽下了豆浆,说,“呐,你那晚上说的有空去海边的。你什么时候有空?”

      许韦开本来打算两个人去海边的,结果被好友给知道了,说什么也要一起去,一点都不给他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信非后来又再医院呆了一天,然后又被冬目强制休息了一个星期,憋得她快闷死了。许韦开终于空出了一天,然后四个人,开着车,往着海边开去。
      海不是他们所住的城市里所有的,但是在很近的地方,开过去只要3个小时不到。
      开出这个城市的时候,信非欢呼了一下,被苏徊慕瞪了眼后,又缩回了座位。离开了城市后,看到的都是大片大片的农地。一片片的水田,信非脸贴着车窗,兴奋地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记得那次毕业旅行去海边,来回的车上,自己都睡着了,完全没有看车外的风景。
      瞥到她一副好奇的样子,许韦开说,“你还是开窗看吧,那样才看得清楚。”
      摇下窗,空气飘进来,清晰的很,她用力深吸了口气,几乎都闻到了土地的味道。
      “你看到那边的水田了吗?”苏徊慕指着道路下的一块块地,“再过几日,农民就要插秧了。你知道插秧吗?”
      信非摇摇头,等待着回答。
      “果然是大小姐。”苏徊慕笑了,却没有讽刺的意味,刚想回答,许韦开脱口而出,“大米,插了秧,成长后就是你吃的大米。”
      “诶?”信非因为从未来过农村,而完全不了解这种东西,对新鲜的东西充满了求知欲。
      “在3月的时候,这里可是大片大片的金黄色噢。”冬目虽然开着车,但是嘴巴也没闲着。
      “金黄色?什么东西?是腊肠树吗?这里有腊肠树?”信非连忙左右看着。
      “什么腊肠树啊!”许韦开给了她一个爆栗。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打她脑门了,不知道越敲会越笨啊。信非瞪着他,他却被她极可爱的表情给惹笑了,“是油菜花啦,桃花在那个时候也许还有点,不过大概都长出叶子了。”
      “油菜花?”她望着水田,忽然好想看看这里覆盖着一片金黄的景象,也许还衬映着粉红,她有些激动地说,“明年我要来看这里的油菜花!我们四个人一起来吧。”
      “好啊。”他笑了。他的笑容很温柔,让她失神了好一会儿 ,想起自己被强制休息的那一个星期里,他虽然会上班不在家,但是每日都很早回来,还给她带了一大堆美食。他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忽然有了一种,也许他们互相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是,如果有一天自己和卓兆凌换回来了,那么他也一定会对卓兆凌那么好吧。
      不想换回去。这样的想法窜入了她的脑中,本来的微笑也有些不自然。
      “腊肠树是什么?”许韦开看出她的奇怪,想了想问道。
      “黄金雨,如果起风了,站在它下面,会下黄金雨噢。”她眼里迷蒙了一下,“真想感受一下啊,我只是在网上看过照片而已。”
      想要实现她的愿望。许韦开在自己心里暗想。
      虽然很早出门,但到达海边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准备好了过夜,所以先去了海边的旅馆,定了房间。
      当他们拿着很少的东西走入旅馆的时候,信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白,你等着。
      原因是定房间的是冬目,而他只定了两个房间。信非实在没有和人睡同一张床的习惯,而且也没有思想准备,况且那个人还是许韦开。
      她走在许韦开后面,一个人在脑子里抓狂。算了,今天一定要让他睡地板。
      把换洗的衣服放好后,四个人在大厅集合,一起去了一家据说很地道的当地饭店吃海鲜。苏徊慕说他之前来过这几次,那家饭店的东西最好。
      因为有美食吃,所以信非一路上兴奋得很,连步伐都有跳跃的感觉。歪着头,边走路,一面看到了大海。
      很蓝很大,和之前一次来的感觉不一样,那次因为没睡好,从旅行开始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而这次,完全看清了海。还记得前些年上海高考语文作文命题为‘面对大海’。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还不停地说大海如何,大海反映了那些品格,大海所要表现的是什么。那些太过伦理的东西,脑袋不聪明的信非,是不大了解的,只有切身体会了一次,才会知道,噢,原来这就是大海啊。
      冬目看到她望着海,说,“夏威夷的海更好看呢。”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也要去看看呢。”信非转回头,冲着冬目笑了笑。这个机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吧。她在心里补充。
      那个饭店很小,里面人却满满的,进去等了会儿,才坐到了座位。饭店里提供的海鲜非常多,苏徊慕点了几样据说是招牌的菜,然后几个人又各自点了些其它的。随即无聊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菜。
      因为人非常多,所以上菜上得很慢。四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了话。
      好奇为什么许韦开知道的那么多,信非问,“小开,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农田里的东西?”因为在出院时有了共识,所以既然他叫她温暖,她也要叫他小开。之前虽然说要叫,但却一直没有这样唤过他。
      他显然不是很习惯这个名字,好一会才反映过来,“因为国中前一直住在农村,夏天还会帮忙插秧。”
      这个回答倒是让信非惊讶了一把。
      “那后来就搬家了?”话刚问出,冬目一下子白了脸,这个问题后面的答案,一直是许韦开的禁忌,虽然他知道,但是也是韦开自己说出来的,别人问起过去的事,许韦开从来不会给好脸色。
      “父母死了,姑父就带我走了。”淡淡回答,信非却难受了。难怪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父母,原来…她低着头,本想道歉,但是最后还是闭了嘴。每个人总会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如她,道歉的话,只会让他们更生疏吧。
      美味的菜上来,信非也没有吃很多,没有了胃口,再好的东西到了嘴里,也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
      之后去了海滩,信非也没有了好心情,去欣赏大海,因为不会游泳所以连泳衣都没有带。而那三人则都去了浅海游水区,游泳了。她一个人坐在海滩上,发着呆。
      傍晚吃了饭后回到旅馆,信非洗了澡后,穿着睡衣,看起了电视。
      许韦开洗了澡后出来,坐在了她不远处,也看起了电视。
      “喂,把遥控器递我。”
      许韦开先开口打破沉默,可他眼睛盯着电视,讲话不加主语,而信非本身也不想动,全当他是在跟透明人交流,维持抱个枕头靠着床尾的姿势不理他。
      “喂,遥控器。”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坏了。
      “自己拿啊。”信非丢出轻飘飘的一句话,继续看着电视。
      “离你比较近吧。”信非听着许韦开有些孩子气的把自己的语气弄得阴阳怪气,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本也就不生气。本来这种程度的生气很低级,手伸前,将遥控器推到了他跟前,低声说,“幼稚。”
      “怎么了!!”忽然站起来,嚷了句,声音大得让信非哆嗦了一下。
      “什么怎么了?”完全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忽然生这么大气,是更年期了,“遥控器不是给你了吗!”
      “麻烦死了!”没头没脑地吼了句,却让信非猛然呆住了,心里气闷得不得了,加上被说麻烦,心里又难受,也站起来,大喊,“麻烦个屁,你才麻烦呢,莫名其妙!”
      两个人都死死瞪着对方,敲门声忽然传来,信非重重踏着脚去开门,门外是冬目。
      因为听到大喊声,本就有些担心许韦开的冬目急忙跑过来敲门。果然又发作了。一被提起以前的事情,就会像小孩子一样的无理取闹,当初自己也挨过几次骂,今天许韦开是忍了好久了吧,他还以为不会和过去一样了,结果又来了。比他想象中的还严重。想来也是,兆凌的性格也很倔强,虽然他自己第一次被骂的时候也很不开心,因为生性比较淡漠,所以也没有回嘴,就默默承受下来了。那个女子一定不可能忍气吞声,虽然想对她说明情况,但是看到许韦开眼睛凶狠地瞪着他,他忙唤,“韦开…”
      “我要睡觉了!”许韦开转身,马上钻近了被子里,将头对着窗。
      “这么早?”冬目刚想对信非说说原因,信非转头往房间里走,“我要,我也要睡觉了。”然后背对着许韦开钻进了另一半被子里。
      本来是想说我睡地板去,不过实在没有多余的被子,而自己也不想睡地板,就只要中途改说,去睡觉。
      冬目摇摇头,关上了门。
      “你把被子都卷过去了!”许韦开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恶狠狠地说。
      “切,大男人的,盖那么多被子干嘛!”信非毫不示弱,并且再把被子往自己那里卷了点,“自己占那么多地方还说…”
      “不吵了,我要睡觉…”许韦开再次将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躺着,然后就这样,真的睡了过去。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吵架,而且还是莫名的,信非睡着前这样想。
      本来是浅浅地睡着,做了个梦,梦里她在悬崖边,一直站在悬崖边,忽然有人一推她,她掉了下去。心一悬,身子颤了下,醒了过来。
      推她的其实是许韦开。他见她醒了过来,说,“温暖,我做了个噩梦。”完全忘记之前两个人的争吵。
      “你也害我做了噩梦。”推她害她梦到自己掉下悬崖了,“你梦到了什么?”
      “湖泊,大雾。”他这样说。
      “真是奇怪的梦。”信非评价到。
      “我梦到你站在湖泊的中心。”
      “啊?你咒我死啊。”
      “雾很大,可是我居然看的到你在湖中心……”
      “诶!”
      “然后我对着你大喊,可是你却一直不理我,我就往前跑,跑到了湖边,冲进了湖里。”
      “然后呢?”
      “然后我游到了湖心你却不见了。”
      “啊?”
      “我又游回岸边,转头,又看到你在湖心。”
      “真是恶梦。”
      “我游得精疲力竭,浑身湿透,可是却一直都无法在湖心找到你。”
      “后来呢?”
      “后来我醒了…”
      “……呃。”
      “我们出去走走吧。”本来还听着他讲梦,忽然扯到了这上面,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下了床。
      “几点了?”走出门的时候信非问。
      “凌晨了吧。”看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猜测。信非看着微光下的许韦开,忽然想起了几个星期前两个人一起看着DVD,后来,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了他的脸。她的脸就红了起来,还好房间内很暗,他看不清她的脸。
      两个人并肩走到了海边。许韦开蹲着,仰着头看着天空,忽然说,“以前,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母亲对我说,千万不要在这个沙滩告白。”
      “诶?为什么?”信非在他旁边坐下,目光却望向海。
      “她没有告诉我,就说在这个沙滩上告白的恋情都不会有结果。”许韦开站了起来,脱掉了鞋子,挽起裤脚,“来海水里走走吧。”
      信非脱鞋挽裤脚,小跑着过去。海水很凉,脚底踩着乱乱的沙子,感觉很奇妙,她在水中飞奔了起来,超过了前面的许韦开,然后停下,转身,说,“小开,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许韦开没想到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好久才回答,“好像是。”觉得这样的回答太短,又补充,“我会保护你,而且我相信你。”
      信非笑起来,往海里又走了几步,水到了膝盖处,走动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水波移动着。她对着宽广的大海,将手放在嘴边,大喊,“喂………!”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许韦开走过去。
      “我开心啊,开心就要喊出来。”然后再次喊,“我好开心啊…………!”哈哈地笑起来,因为喊太大声了,头部一阵发空,眼前也白蒙蒙的。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真像个傻瓜。”
      “切,谁是傻瓜还说不准呢!”做了个信非版专属鬼脸,就蹬蹬跑开,而许韦开配合的在后面追着她。
      奔跑渐起了水花,在月光下闪着动人的光。
      最后,两个人都跑累了,坐在沙地上,望着东方。
      “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啊!”信非抱怨着,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太阳,让她有些不耐。
      “别急。”许韦开安抚道。
      “我再等一会会儿,再不升起来我就回房间了!”她虽然这样说,但是眼睛还是死死望着该是太阳初升的那个方向。

      当晨间的第一抹阳光照耀上海滩的时候,许韦开淡淡地笑着。
      阳光慢慢扩散开来,最后,许韦开身边的女子完全被阳光所笼罩。她正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甚至能听到轻轻地呼吸声。
      很温暖的感觉。许韦开微笑了许久许久,却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笑容持续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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