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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And Beautifu
01.年轻
仰倒在大理石瓷砖上的时候,亚历山大·古德温·皮尔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也许就是时间上来说那并不久远,三十年前的往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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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记得第一次见到九头蛇“C计划”的那个成品的时候就明白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为何那么癫狂。
那个浸泡在绿色液体的里的成品闭着眼睛,金色的头发在液体里飘散,然后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隔着厚重的玻璃和成份不明的液体,那双眼的颜色十分难辨。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美的惊人。那副样貌深深地在十六岁的他心底打下了烙印。
后来他继承母亲的意志也加入了九头蛇,那时候“C计划”已经处于收尾阶段,那个曾在他心底烙下痕迹的“成品”已经成为和冬日战士一样的资产。金发资产执行任务的时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人找不到接近的机会。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急迫,可又停不下搜寻她的双眼。日子僵持着。直到资产的管理者死亡,他终于又一次得到了近距离接触对方的机会。
“你有名字吗?”皮尔斯看着穿着作战服站得笔直的资产问出了心底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地下室里曾经在实验室看不清颜色的那双眼睛终于缓缓抬起。
深邃,蔚蓝,既像天空,又像湖海。
皮尔斯说不清当时的感受,即使时隔将近三十年他仍旧说不明白。有点像在吃夹心巧克力,你说不清里边是什么味道的糖心。
“没有。”资产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Sir”
皮尔斯没有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实验室的助手们就又开始了平常的“资产检查”。
第二天,金发资产就有了新的称呼——金蟒
皮尔斯觉得这个称呼简直无法形容的难听,所以在心里他更喜欢称呼她“加莉娜”,他也成为了金发资产的新主人。
“加莉娜,就叫加莉娜吧。”他点点头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金发的资产,似乎有些不解却还是站的笔直的回道:“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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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现在想起来似乎都有些模糊,不,也许模糊的是他的视线和思维。这让他有点想睡,就像当初在苹果树下看着树枝上斑驳的阳光一样,让人觉得困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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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总是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像皮尔斯这种隐藏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更是这样。也许有时候忙里偷闲,执行双重任务时可以带着资产躲在安全屋附近停留几个小时。那短暂的几个小时有时候是在白天,有时候是在黑夜。
苹果树下的斑驳阳光或者破旧的房顶上的满天星光。
寂静又美好。
“Sir,这里很美。”金发资产抬起头难得主动多说那么一句话,她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这里没有其他人,皮尔斯枕着手臂躺在破旧屋顶下眼睛直视着星空,轻声说道:“是啊,很美。世界上总是有很美的东西。”就像你眼睛里的满天星光。
“这里……不一样。”资产侧了侧头,想了想露出迷茫的神色。皮尔斯静静的看着她,他棕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温柔。他伸出手,手指触碰到对方的脸庞,资产满眼不解却一动不动。顺从,无害,机械,这让青年的皮尔斯觉得心里堵了一块。
“为什么不一样?”皮尔斯依旧没有撑起身子,资产顺从的弯腰让他不至于伸长了受伤的胳膊。那双蔚蓝的眼睛里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很久,久到受伤的胳膊僵硬,久到伤口裂开。资产才开口:“这里很舒服。”
皮尔斯捻起资产的金发,不在去看资产的眼睛,也不去看天空。他说道:“你喜欢么?”
资产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欢,Sir。”
皮尔斯坐起来,这让他们两个的距离离得很近,他又说道:“没有任务,没有实验,没有一切让人厌烦的东西,你喜欢这样么?加莉娜。”
资产没有刚才那种铿锵有力的气势,她问道:“没有任务,没有实验,那么我要做什么?”
“就像现在,和我一起什么都不做,就像普通人一样。”
对方蓝色的眼睛猛然睁得很大,这让皮尔斯觉得自己可能疯了,竟然问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然而资产却缓慢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喜欢这里,也想要和您在一起,Sir。”
然后皮尔斯做了一件二十年后依旧觉得疯狂的事情。
他吻了对方,毫不犹豫的。
甚至后来瞒天过海冒着生命危险将对方偷出了九头蛇。
二十四岁的时候,皮尔斯掰过女人的手,将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手上。轻吻女人沉睡的面颊。“虽然这么说有点早,新生快乐,我的加莉娜。”然后将女人封入地下室的冰冻箱。
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在后院的苹果树下,他弯着腰看着缓缓睁开双眼的女人,说道:“加莉娜,从今天起你叫加莉娜,没有任务,没有实验。”
——只有我。
加莉娜看着皮尔斯,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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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蔓延开的时候,皮尔斯的理智才回笼。
中了一弹,没救,必死。
他这么想着,却半点也没感到害怕。
什么上帝的柔光或者人一生的走马灯,什么都没有。
他仍旧觉得很困,眼光中闪过一丝金色。哦,就像美国队长的头发,那是谁来着?思维已经不清楚,生命最后的每分每秒都被缓慢拉长,终于,他听到了那个她一直等待着的声音。
“Sir,加莉娜来了。”那声音有点沙哑。
她哭了,真可惜,我来不及看见。
他说不出他现在的感觉,只能顺从的闭上眼睛,心却无意识的雀跃着。
亚历山大·古德温·皮尔斯,在历经四十六年以后终于闭上了那双常年充满算计的双眼。
02.美丽
有时候加莉娜也会想,也许她的人生和冬兵曾经无比相似。但因为某个人,原本应该雷同的人生被生生扯开变成两条平行线。
她记得六年前在苹果树下,阳光斑驳,还有那个人说的话。
【加莉娜,从今天起你叫加莉娜,没有任务,没有实验。】
新的名字,新的人生。
然后呢?没有任务的她应该怎么做?
于是那个人开始教她,从穿衣服到享受人生,那个人总是能告诉她世界上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他们也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可她总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当年那个破旧的安全屋更美,也没有什么地方比后院下的苹果树下让人觉得幸福。
“呆在地下室,别出去。我很快就会来。”她记得早上的时候那个人对她说的话。
被放在桌子上的警报器惊醒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想违背命令的结果。只是开着车一路狂奔,终于到那里。
白色的瓷砖上血液的痕迹那么鲜艳。她跑到那个人身边,伸出的手甚至是颤抖的,她觉得有什么从眼睛里跌落,一滴接着一滴,原本就缺失的痛觉神经似乎恢复了,燃烧着全身。
“Sir,加莉娜来了。”她靠近皮尔斯,在对方失焦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就像一切都回到很多年前那个安全屋。“求您,别睡。”然而任性的长者就像当初赋予她新生那样一言不发的闭上眼睛,徒留她一个人坐在这里。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庞和记忆中年轻的面容重合。她错过了很多,从那个人二十四岁到四十岁,但是那个人却一直伴陪着她。从出生到现在。甚至给予她新生。
“亚历克斯。”她轻声念到,手指忍不住摩挲对方手上的戒指。
火海,震动,兵荒马乱的,只有她了。
没有任务,没有实验,也……没有他。
她低声呼唤着那人,一声又一声,任由火海烧灼她的衣服,爬上她的头发。
她没法松开手,也没法逃离。
就像现在,什么都不做,和你在一起。
后来,他们的骨灰揉在一起只留下一对闪亮的戒指,连同大楼的残骸,再也没分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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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就是一个因为重温《美国队长2》皮尔斯死的时候镜头特写给的时间太久了而出现的脑洞。
短小的一篇,你望你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