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梦君飘零久

　　前面省略一大片不可明说的部分……

　　西门吹雪握剑的手隐约迸出青筋，直到心情再次平复，他才走进房间，脱下外衣和鞋袜，靠在床头。

　　眼皮渐渐重下去。

　　似乎有人坐在他身边，那个人的气息也是他极为熟悉的，西门吹雪抬起手，攥着叶孤城的手臂。

　　“你到底是谁？”

　　叶孤城在他唇边上印下一个吻。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这只是一个梦。”

　　西门吹雪想要反驳，但是意识再次糊涂起来，只是这一次，叶孤城并没有对他再做任何事。

　　翌日，清醒过来的西门吹雪，默默伸手抚摸唇角，脸上神色微微变化，他总觉得那人似乎很熟悉，他们应该见过，但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西门吹雪没有纠结太多，他换好了衣物，便决定去找叶孤城，秀青已经怀孕，而这一场决战，他并无必胜的把握。

　　所以需要时间，去安置他的夫人。

　　前几日因为秀青怀孕，他们并未同房，只是后来的那些异状让他下意识的选择瞒着孙秀青，不能，绝不能让她看见那样子的自己。

　　西门吹雪微微叹气，大步走到门外。

　　叶孤城并不在白云城，他早已来到了中原，下榻之处，是南王府。

　　西门吹雪赶了四天才抵达，他命人去了南王府送拜帖，不过他要拜访的人自然不是南王，而是叶孤城。

　　白云城主知道西门吹雪来时，心中也有些诧异，他没有选择在南王府接见这位远来的剑客，而是另外选择了一间酒楼。

　　天色甚是明亮，叶孤城从楼下望去，正好看见西门吹雪独自一人从街道上走过来。

　　明明周围有那么多的行人，但是西门吹雪总是突出的一个，不是他有什么奇异之处，只是太过格格不入，反而让人瞩目。

　　白衣剑客上了楼，坐在叶孤城面前。

　　桌子上有酒，碧绿的色泽，清冽的酒香。

　　西门吹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是白玉碧，酒是竹叶青。

　　他很少喝酒，因为剑会不稳，但是叶孤城既然摆了出来，他就不会拒绝。

　　但是叶孤城同样也不是爱酒之人，两人各自喝了一杯，聊作相见之敬，便没有再碰。

　　“你来找我何事？”

　　西门吹雪吐出两字：“延期。”

　　叶孤城手一顿：“为何？”

　　他很少问人原因，但是事关西门吹雪，他还是问了。

　　“秀青有了我的孩子。”

　　叶孤城眼睛里有寒光聚拢，但是很快，他又收敛。

　　“多久？”

　　“一个月。”

　　对于一个痴迷剑道的剑客来说，这一个月太长，但是对于一个不知前途生死如何的父亲来说，这一个月又显得太短。

　　叶孤城道:“好。”

　　西门吹雪得到了他的应诺，便站起，离开。

　　叶孤城独自静坐了半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他的眼睛忽然变得很冷很冷，里面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寒风。

　　他将不自觉捏紧的手指松开，玉石粉末从他指缝里洒落在地上。

　　“我不会再等了。”

　　夜刚沉，西门吹雪合上窗棂，房间里蜡烛的火光停止摇曳，门口同时响起了敲门声。

　　西门吹雪推开门，见是叶孤城时，也有些意外，他退后几步，让叶孤城进来，才道。

　　“叶城主有事？”

　　叶孤城点点头，他动了动唇，没有出声，但是手中的剑却飞快的甩出，剑柄直向西门吹雪的颈侧撞去。

　　西门吹雪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出乎意料之下，他虽然避开了那一击，但是叶孤城随后的一指却没能躲开。

　　穴道被制，一时难以动弹，西门吹雪只能问叶孤城：“为什么？”

　　叶孤城对他笑了笑，但是他苍白俊美的脸上笑意丝毫入不了眼底，西门吹雪被他环住腰身，另一只手探向腿弯，打横抱了起来。

　　西门吹雪还是第一次和叶孤城这般贴近，他们或许是旧识，但是这种有些亲密的肢体动作似乎还是第一次，只是嗅着近在咫尺的叶孤城身上淡淡的檀香，以及那种有些熟悉的清冷气息。

　　“是你！”

　　有些咬牙切齿的音调，再加上脸色越发冰冷的神情，叶孤城见此也有些疑惑。

　　西门吹雪浑身无法动弹，但是他的双眼之中愤怒犹如烈火。

　　“居然是你！”

　　那些夜晚的亲密接触，彼此气息交互混杂，西门吹雪虽然总觉对方有些熟悉，但是从来都没有把那个人往叶孤城上怀疑。

　　只因为那是他唯一的知己，挚友，对手。

　　他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愿意怀疑他，但是现在，叶孤城亲手断却了他的信任。

　　白云城主一开始听得这句话还有些茫然，但是看着那双和他梦境中一般无二冰火交织的双眼，他心头忽起了一个猜测。

　　再次省略……

　　西门吹雪猛然发力推开叶孤城，他转身跨坐在后者的腰胯上，冷着脸，寒着声，嘶吼：“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非要让我恨你？”

　　叶孤城微微笑了笑，发自内心的坦言：“因为我自私，我连自己都放不过，怎么可能放过你！”

　　西门吹雪手渐渐捏紧，忽然间，一点晶莹从眼中滑落，冰冰凉凉的液体却仿佛滚烫的热油一般，让叶孤城的脸一下子失了颜色。

　　“你……”

　　西门吹雪静静流着泪，声音却是冷漠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直到这一刻，都还舍不得杀了你。”

　　叶孤城默默抬起手，指尖拂过眼泪。

　　“对不起。”

　　紫禁决战之后一年，西门吹雪带着叶孤城的骨灰回到白云城。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并没有像白云城其他人一样对他咬牙切齿，只是指着城主府最南边的一处书房，对他道：“城主曾经留下过一封信，嘱咐我一定要交给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推开门，走进去，在书桌上看见了那封信。

　　吹雪亲启：

　　十年一梦身还，重来紫禁陷金銮，削城为海，封土成帆，识君西来梅雪寒，非怨前生阴阳之相隔，非悔今世因果之错落，只恨情长相思短，空把光阴蹉跎成浮沫，还君一剑名，唯愿飘零。
　　叶孤城绝笔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将信撕碎。

　　海岸的风带着淡淡的腥味，将那些碎纸吹卷得很高很远，直到落入海底。此后多年，万梅山庄，雪山梅林，总只得他一人。

　　end

　　ps：省略的肉照例见微博檐扉plo，然后新年一口玻璃渣什么的别打我！

《当萨菲罗斯遇见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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