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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事
第二章
许季觉得她的名字是有独特意义的,原先还想当初父母给她取名字时候,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要不怎么给她取这么伤感的名字。
许季……许季……许下承诺的季节。
明明诺言这个东西,可说却不一定能遵守。
她后来才发现,父母当时取这个名字。是告诉她不要错过,不要等待,该出手时就出手!
乔司是他的名字,一开始的时候许季听成了敲死。按照本地的方言来讲,就是想死。虽然这样想是不对的……但刚知道的时候,许季还是乐了好久……
“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叮”随着下课铃声铃声的响起,许季的思绪也被打断。
教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同学们都开始收拾东西,把笔和书本装进背包。就等着老师一句下课,然后蜂涌而出。
这种情况老师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放下手中的粉笔,把教桌上的教材收在一起,端起一旁的茶杯,抿湿嘴唇,微微润了一下嗓子。
“咳咳,我知道你们都等不及要放学回家。其实你们急我也急,但是咱们还是得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不是。”说着便从教桌下的隔层屉子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卷子。
“这是你们今天的作业,有些同学要去补习的可以带到补习班去做。其他的熊孩子,自己在周末好好认真做完了。下个星期回来,我要好好检查的!”他语带威胁,知道如果不这么说,肯定大家都跑出去疯玩野玩了。
“哪些同学认真,哪些学生偷懒,到时候一看就知道了!如果被我发现可是要加倍惩罚的!”下面的学生一听这话,内心都在发怵,虽知道政治老师好脾气,但是要真发起火来,那也是很可怕的!
他们只能哀嚎一片,表达内心的不满。
乖乖翻开书包,拿出已放好的笔和本子来,随时准备好接下来的酷刑。
要知道,每次抄完,别班都走光了,就剩几个关系特别铁的才会等。
那些报了补习班的,就幸运了,他们暗自庆幸,又幸灾乐祸。
老师眼神严肃而犀利的扫向周围,教室里顿时就安静了。
“现在,我请位同学上来帮我板书一下!大家拿本子出来,把它记下。”老师看了一圈教室,用手指随意地朝一个方向点了一下,“来!乔司,就你了!上来板书一下,你的字蛮不错的。”
许季发现,历来的老师们都会的一个招数。
就是只要一夸学生,学生就会心甘情愿的帮他做事。
这简直是给一颗糖,然后再打你一棒子。
而且,那些被叫去做苦活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被老师们称作心尖子的!
尤其是政治老师,手段特别高明,不仅把学生们讯得心服口服,而且还让你做了事后还满怀感激。
好巧不巧,这节课就是政治课,被他点到,你就别想推辞了。许季虽没注意老师点的是谁,但内心却为这个男生默哀,唉~惨呐~惨呐……
老师停顿了会,接着又道:“几个字写的不好的同学,你们可要好好努力了呀!不要每次让我批作业的时候,都恨不得把它打回来让你们重新写!知不知道你们的字真的很像狗啃的,我每次批作业也是蛮累的。”说完还假装可爱地翻了翻白眼。
呵,那表情和语气简直要逗坏一整个班的人。
被点到的乔司,表情有点僵硬,脑海里只有一排排字不断循环往复……为毛是他!为毛是他!!为毛不是别人?!!!为毛线就是他!!!!
他可以拒绝么……虽这样想,但也不可能真这样说。
无可奈何的走上讲台,拿起粉笔认命的板书。
看到他走上上讲台的一瞬间,许季胸口砰地漏跳一拍,是他。
其实也不值得奇怪,他的粉笔字相对于班上其他同学确实很好!其他老师也经常点他上台板书抄题。
而他写的次数越多,字就越好。
从一开始写一排歪一排,一直到现在写了好几板都还是那么整齐清晰。
每次看他写字,许季的内心总会冒出一些小期待。
因为这样,她就能正大光明的多看他几眼。
乔司左手拿起卷子,右手拿捏住一根粉笔。双手向上轻抬,使袖子能够固定在上方不掉落,以免粉笔灰把衣服弄脏。
他写字的速度很快,可字仍看起来清秀不凌乱。
不多会,黑板上已布满了小半黑板的习题。
许季赶快拿起本子和笔抄写起来,空闲之余还能趁机多看乔司两眼。
他在上面写字,她在下面注视。这样的画面对于许季来说,简单真实且温暖。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原本透过窗口有些刺眼的阳光也慢慢变得柔和。
由于觉得光线有点暗淡,老师细心的打开了教室的灯光。
黑板写满了,他便耐心的问大家是否写完。没人回答,他就娴熟的拿起板擦擦干净,然后继续写。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此刻时光那么美好,许季想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有时候人们不懂及时欣赏、及时珍惜,所以往往都会在埋怨中错失机会。
而许季不想错过他,更不想失去与他更近一步的机会……
忘记过了多久,她的手开始显得有点吃力,似乎再写下去就要断了!真希望能快点抄完啊……
她暗地里抱怨着,却没有停下来休息,害怕抄漏或抄错一道题。
终于,在她一道道的祈祷声中,他停了下来。
落下最后一笔,稍稍转过身,拍拍手中的粉尘,看向老师,一脸的淡然,“老师,我写完了。”
一层细细的汗珠布满他的额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嗯,不错,字越来越好了,以后这工作就非你莫属了!”说完这话,老师捂手大笑,似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笑完后,他接过乔司递过来的卷子,装进手提袋,对着底下的同学嘱咐:“写完了的可以下课了,早点回家,别在外逗留。其他没写完的赶快写,如果太晚了实在没抄完,过后借别人的抄一下。”
他催促着,却不知底下埋头苦写的不是他,又怎能理解他学生的辛苦。
“我呢~要早点回家,就先走了!家里老婆还等着我吃饭呢哈!最后,祝同学们周末愉快!下星期一见~”边说就边往教室外走。
他一走,原本还算安静的教室瞬间变得闹哄哄。
许多不循规蹈矩的,哪管写没写完,就疯闹起来。
反正星期一来了,直接连着答案一起抄,不是更好!
大家你推我赶的出了教室,人越变越少。
乔司回到座位后,拿起放在书桌里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空晴,你在哪,我在教室!等久了吧……我现在过来找你,可以吗?”乔司拿起书包,准备好东西,脸上有些期待。
可是……
“是么,已经走了啊。”语气中透着失望,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低落,“没事的,路上小心!回家了记得给我电话,嗯嗯,好。”
挂了电话,嘴角的微笑渐渐被抚平,只剩下落寞,“果然走了啊,还以为会……”
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钟,觉得真的有点晚了。女生太晚回去不安全,这么一想心情好多了,单肩勾起背包就走出教室。
等他一出教室,许季也跟着,连忙追出去。
其实她早就收拾好东西,但就为了等等他,跟他同行一段路。
教室里已几乎没什么人,也不怕被别人乱说什么了。
就算被看见了,顶多就是时间晚了,自己赶着回家罢了。
乔司走得很慢,许季几乎不用跑就可以快步跟上。
他的背影硬朗而略显孤单,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一下。
她知道,他是真的很在乎萧空晴。
夜晚的街道,只见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
行人并不多,许季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
许季心想他可能是有些失望的吧,毕竟他那么喜欢她。
她知道自己被乔司喜欢上机会的很渺茫,所以也不奢求太多。
看着他拐进一条巷子,自己却是得继续前行。
她知道,自己和乔司向来都只是同走一段路罢了,之后便各自走向各自的终点……
一阵风徐徐吹来,为行人带走了一丝疲惫。
夜的来临,略感微凉。
回家的路有些长,许季欣赏着街道两旁的景色。
商店橱窗里的货品,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明亮。偶尔经过面包店,在店门口就能闻到那浓郁的香气。
许季肚子开始咕咕叫唤,她决定走进去看看。
一进门,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点心就映入眼帘,让她有种想把它们全买回家的冲动。
然而,身上没带多少钱,家庭也并不富裕。她不允许自己那么任性。
突然,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来,许季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
原来是她,萧空晴。
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回家了么?她身边的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起来会和她那么亲密?她猜测,会不会是她喜欢的人……
许季糊涂了,她不禁想起乔司。萧空晴和他是一对吧!那现在这样,萧空晴不就是劈腿了么?!
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不再喜欢她!
她觉得真是这样就好了,尽管这样想很不对……
“许季,你怎么会在这?你家住这边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呀!”萧空晴看到许季,表现出一副挺惊讶的样子,却没有一丝尴尬躲闪。
“嗯,对呀,好巧!我过来买东西啊,你还没回家么?”许季不知该怎么和她说话,尽管高一同学一年,但也并不熟络。
她只有把眼睛望向她的后方,避免尴尬。
毕竟不爱和不熟的人交流,如果万不得已,她会默默的点头或者摇头。
“是啊,挺巧的!”她察觉到许季的眼神,以为她在看自己身后的男生,不好意思替他遮挡了一下。
“他是我妈朋友的儿子而已,今天到我家去做客,你别告诉别人啊。”说着便准备拉那个男生走。
临走时又说了一遍,“别乱说哦,说好了的~拜拜!”说完就已走出大门。
许季愣在原地,似乎是有点不知所措。如果没什么,为什么要保密?
等了会后,慢慢回过神,眨了眨眼有些呆萌。
吸引她的美味香甜的蛋糕也不准备买了,直接出了蛋糕店,直奔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许季打开门,把书包丢在地上,脱去鞋子,看也不看的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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