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人

　　从小。我就住在奶奶的家里，和我的小弟弟秦深，一起
　　当时我10岁，弟弟9岁
　　父亲只是偶尔回来看看我们
　　每一次总是给我买零食，
　　好多好多。而弟弟呢，总会少一些。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真的。只有这个时候
　　可是。难道是我没给他吃吗？明明最后都是被他抢走的啊。
　　但是他就是嫉妒。
　　却总是不会表现出来
　　因为。。。

　　平时，奶奶对他更好
　　准确地说
　　是只对他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这就是事实。
　　瞧瞧。这不，开始报复了。

　　“哇。奶奶。秦源欺负我！”耍赖，“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蹬着双脚哭
　　我，我欺负他？
　　不就是我盯着他那双奶奶买给他的新鞋看的时间久了一点吗？
　　又不知道是第几次。
　　“奶奶奶奶。秦源他不给我吃爸爸买给我们的糖”
　　买给我们的？明明说是买给我的
　　不给他？我明明说了就在桌上自己拿的。。是啊。
　　不过是因为我没有拿到他的手上媚笑“好弟弟。多吃点啊。”

　　奶奶总是可以第一时间闻讯而来
　　倒也从来不问问我是怎么回事就动手打我。她，竟可以这么宝贝这个小孙子
　　每每。老人家又会在我独处时抱着我哭.
　　为什么呢？为什么打了一巴掌在给我糖吃呢
　　她总会边打边谩骂“臭东西，就知道欺负弟弟，没出息的废物！尽干坏事！迟早进监狱！”

　　哎。
　　到后来都索性哭不出了。连个苦笑都省了。
　　这种日子有什么好的？
　　也罢。打就打罢。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不会再痛了
　　更何况.
　　最痛得从来不是奶奶大的地方
　　而是下半身.
　　不过说实在的，我不明白
　　他们这么做。特别是弟弟，还有那个喜欢侵犯我的人
　　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难道。看我默默掉眼泪很开心吗？难道就是恶作剧以后的兴奋？

　　真是不明白
　　只是，这几天他告发得更勤快了
　　拜托。你都18了。我都17了。
　　再玩这游戏都不觉得腻味吗？

　　终于的终于
　　奶奶爆发了“秦源！你这死不要脸的臭小子！你就等着犯罪进少教所罢！省得以后真的危害社会！”
　　哈？少教所？那是想去就去得了的地方吗？
　　危害社会。赫赫。真不知道是我还是您宝贝的小孙子会危害社会呢。
　　这世界上。这么幼稚的把戏、谎言。
　　一个人愿意吹也罢了。竟然还有一个会整整相信了15年。。

　　不同往日的是
　　今天奶奶教训我的时候，秦深一直坐在一边
　　好不容易等到奶奶谩骂着走开
　　他依然用那玩味的笑容和眼神看着我
　　“好哥哥。可真苦了你了。痛吗？”他假惺惺地走到我面前，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这。可是他15年来教的第一声哥哥啊。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还要我回你一句好弟弟吗？
　　可是我不能不回他话啊。到时候又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倒霉的可是我！
　　“弟弟。我不痛。”
　　他笑得更猖狂了
　　我一手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嘶”
　　一如既往的摔倒。怎么会站得起来？
　　切。自己明明是知道的
　　竟然还要在弟弟面前逞强想要站起来？！
　　简直神经病！
　　几乎是习以为常的。翻过身，在地上趴着犹豫了一下，撑起手肘往自己的房间艰难的爬去

　　“秦源！”他倒显得有点慌张“怎么会打得那么严重？”
　　我斜了他一眼。你说怎么会的呢？
　　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还是给自己省点麻烦罢。
　　哎。我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想要造反但是实在是懦弱无能的人呐。
　　他上前来要扶我“我扶你回去”
　　碰到了我受伤的腰部，痛得我眼泪也要掉下来。索性不看他，一甩手自顾着慢慢匍匐前行着
　　“秦源。”他的声音有些受伤？
　　什么。受伤？我如此大胆不理睬他。。
　　他应该疯叫着奶奶啊。他应该会叫来奶奶再把我揍一顿啊！
　　干吗发出那么受伤的声音？
　　原以为他会再上来扶一下。确是失望了。也是。
　　他个小少爷怎么会做这种事？
　　等我慢慢爬进我们的房间，看到他正对着书桌低头干着什么
　　怎么。他也会有认真读书的时候？或许。是在低着头忏悔难过？算了吧。他怎么会
　　不加理睬。自己想尽办法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精养2天
　　听到他低低的问“奶奶每一次都下手那么重吗？”
　　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没吭声
　　他继续“我以为，他只是形式形式”
　　形式？那我每次床上一躺2天就是装腔作势？
　　“我以为你一躺2天只是和我赌气”
　　好家伙。果然。赌气？我犯得着和你赌气连着两天啃自己在床头备用的面包？
　　依然没有出声

　　我在床上连躺了两天
　　第三天。奶奶是笑着进来看我的
　　简直是奇迹。她竟然会对我笑。她竟然会来看我。
　　“秦源，看这个东西。法院的”
　　法院？
　　“控告你故意伤人”
　　我？故意伤人？
　　“昨天。你打伤了你的同学。现在人家正住医院呢。我就说嘛。你这种祸根，迟早犯罪惹事”她的脸上是一抹有一抹得得意与激动
　　“我打伤谁了？”
　　“还给我装傻。你同学唐奕啊。人家大腿骨粉碎性骨折。脊椎也歪了好多啊。看来这一次你真的要去少教所了。故意报复嘛。谁都看得出来。”她说完冷笑着转身走了
　　打人？我？就我这个站都站不稳的人竟然把唐奕打惨了？我报复他干吗？
　　为什么？我有必要吗？他惹我了？要报复的话首选也是秦深吧？

　　在一周后开庭的日子里。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自然。做为被告出席现场。
　　整场判决对方的证据是少之又少。明明。我可以无罪释放的。
　　事实上我也确实是无罪的。
　　但是。我却把这一切都揽下来了。
　　为什么？
　　因为。待在这个家也没有意思啊。
　　而且，就在昨天。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秦深和我说“秦源。你放心。这是不是你干得你就绝对不用去承担责任”
　　天晓得这臭小子发什么疯“我走了你不是会更开心吗？而且人家告我了啊。我是犯罪了啊。”
　　“秦源。你别闹。人是我抽的。不该你被告”
　　“好弟弟。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我可担受不起。”
　　“你。”他瞪了我一眼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偶然间.晚上醒了听见秦深打电话骂人的声音.
　　唐奕TMD有种。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来那次被批是唐奕向奶奶告的状。难怪奶奶断定是我报复他的。
　　唐奕喜欢秦深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却不明白我和他何怨何仇。
　　要劳驾他恶意中伤我。而秦深。为什么要替我报复他。
　　但是至少。我弄明白了真相。
　　至少。那个被告原本应该是秦深。
　　我从来不恨他。就算被他那么欺负下来。
　　就算奶奶只疼他一个。
　　我还是希望他好。因为他真的很聪明
　　所以，
　　既然这个家里也呆不下去了。
　　倒也不如为秦深扛下罪名。去少教所也当换个环境。

　　最后法院的判决是8个月。谅在我主动承认的份上。本来说是要缓期1年的。
　　竟然又被我自己要求直接进去。
　　法官倒也通情达理。最终选择尊重我的意见

　　这会才刚回家进了房。
　　秦深就扑到我面前“你什么意思？”
　　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没什么。”
　　“你知道对不对？”
　　“我知道什么？”
　　“是我打的唐奕。”
　　“对阿”我挑挑眉毛“弟弟忘记昨天自己和我说的了吗？”
　　“我是说我打他的理由。”
　　我想了想。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换个环境。”
　　这。倒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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