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琏二爷

　　贾琏从荣禧堂出来，并没有直接的回自己的松柏院，反倒是在出了院门后，转了个角，朝着西边的一个跨院而去。这个紧挨着荣禧堂的院子叫听竹苑，听着名字极其的文雅但是里面住的人却说不上文雅二字。
　　这里面住了贾政的两个姨娘，周姨娘和赵姨娘，另外还有前段时间贾赦强行塞给贾政的一个通房丫头丫姑娘。哦……这个雅姑娘就是当日邢夫人送给贾琏的两个丫头之一。在被贾琏送到贾赦身边后，用了个计谋，便到了他的好二叔的身边。
　　邢夫人一心想要拿捏住继子为自己所用，眼见贾琏本人油盐酱醋都不进，便起了通过他枕边的人来掌控他的心思，故而，纤柔和纤雅可是她让王善保家的花了大价钱从外头买回来。让邢夫人心疼了好一阵子呢。
　　这个雅姑娘虽然说出身不甚光彩，但是人生的貌美，琴棋书画也都精通，在被贾赦给了贾政后，虽然先前冷落了好一阵子，只觉得她身份低微，配不得自己。但是一日晚上，邂逅了站在月光下吟诗的雅姑娘。贾政顿时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很快的便受用了雅姑娘。

　　没办法，贾政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太过于寂寞，竟是没个红颜知己相伴。
　　王夫人虽然端庄，但是端庄过头，难免木讷，更有王家素来教导女儿，都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准，虽然也认得几个字，但不过让其看懂账本册子，不做个睁眼瞎罢了。故而贾政和王夫人真的是没什么共同的语言。
　　房里的两房妾室，周姨娘和赵姨娘。
　　赵姨娘虽然是府里的家生子，但是她老子娘重男轻女，她可以说大字不识一个，只在做了贾政的房里人，才开始学习认字。至于周姨娘，也只比赵姨娘略强上那么一两分罢。认字倒是认得只是若说要，吟诗作对的话，她就差的太远。

　　如今凭空冒出个纤雅，人不但生的貌美，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自然让贾政感到惊喜。倒是成了二房最受宠的人。直叫赵姨娘恨得牙根痒痒。

　　“这是琏二爷不？什么风居然把你给吹了过来？”赵姨娘在听得王夫人因和贾政发生争执，如今早产的消息，在自己的房间里，乐歪嘴角。若非她小产伤身，定要过去瞧瞧热闹才好。
　　闷在房间里养身子，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一下，开了个窗缝，居然看到贾琏过来，怎能不惊讶。

　　贾琏走过去，开口道：“赵姨娘有礼。我今日过来，可是特意要救姨娘一命。”
　　“你这话倒是奇了怪。我这些日子都在房里，未曾出去，有什么要你可救？”赵姨娘听到贾琏这话，心中就是一咯噔，不过面上却还是笑着说道。
　　贾琏道：“现所有人都在二婶子那边，一时间不管二叔还是祖母，都腾不开手。等到二婶生下弟弟，到时候，你这个挑唆了二叔和二婶发生争吵的罪魁祸首，可有什么好果子吃。”能在王夫人眼皮子底下接连生下探春和贾环，赵姨娘并非是个省油灯，但是同样能把贾环教导成那般，也不见得多聪明。
　　赵姨娘眼珠子转了转，却还嘴硬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姨娘觉得和自己没关系，那今天算我白跑这一趟，枉做好人。”贾琏说这话抬脚就要离开。

　　赵姨娘这才有些晃了，立刻叫道：“二爷且等等。”

　　贾琏勾了勾嘴角，停下脚步，回头。

　　赵姨娘见贾琏不说话，才有些扭捏的问：“二爷刚说的可是真的？”刚王夫人早产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她是高兴了好一阵子，这个面慈心狠的，害了她的孩儿，如今这般也是报应。只是都还没有得意多久，便被贾琏这一下子点了出来。虽然她嘴上说的这样，但心里却十分担心，老爷是为了她的事情和王夫人起了争执，才有早产的事情。可以说太太早产，和她脱不了关系。
　　太太那个人……
　　想到这里，立刻觉得有些不好起来，后怕起来，只觉得不该图一时之快。
　　眼睛里带了几分茫然和害怕，声音带着几分着急：“二爷，是老爷硬要为我讨个公道，并非是我挑唆，二爷一定要帮帮我才是。”

　　贾琏见到赵姨娘已经上钩，眼睛里迅速的闪过一丝的笑意。

　　从听竹苑里出来，贾琏的心情那叫一个好，想到二房未来要发生的热闹事情，他觉得他想要心情不好都有些难。
　　美景虽然历来泼辣，这几年跟在贾琏的身边，也见识了不少隐私的事情，此时害怕倒不曾有，只是却有些担心，“二爷，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万一被人知道？又或者赵姨娘宣传出去，那……”
　　“不用担心，二婶子正在生产，人都已经到她那边去。”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贾琏才会这样光明正大的到听竹苑，“至于赵姨娘，更不用担心。她要是敢开口，我自是有一万种方式让她开不了口。”说着这话的时候贾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阴翳。

　　*
　　王夫人是早产，据说连续灌了两次的催生药，这宫口才开。生产的时候，因她上了年纪，也颇为的艰难，从中午一直到傍晚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王夫人更是一度的昏厥过去，而赶过来的贾珠和贾元春，听到这个消息，都哭红了自己的眼眶。最后还是贾母从自己的私房库里寻出一根罕见的百年雪参，切三分之一熬了汤，强行给王夫人灌下去。
　　这才让她有了元气，从昏迷中醒过来。

　　虽然说是醒过来，但还是生的艰难，王夫人干耗了将将一个时辰，也没能把孩子给生下来。听着稳婆的话，若是再生不下来的话，这孩子就这么憋在肚子里，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要危险了。

　　贾琏一直都没睡，在三更天的时候，为了不落人口舌，贾琏又带丫鬟到了荣禧堂一次，不过没呆多长的时间，便被贾母给赶了回来。说是他小儿家家，不用在这里候着。不过看着眼睛通红的贾珠和贾元春，贾琏并没有离开，只说要陪着贾母。
　　这让贾母心里感到一阵贴烫，只觉得这些年来，没白疼贾琏。

　　整个荣国府里的人，因为王夫人生产，彻底通明。

　　“老太太，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这都已经老半天的时间，弟妹这里也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再劳累老太太，可也是我们的不是。就是二弟心里怕也跟着内疚。”身上还有宠的邢夫人，此时还不是那个锯嘴葫芦一样的人，见贾母的精神不济，眼睛半睁半眯，便轻声开口说道。
　　贾政也注意到了贾母脸上的疲累，他是个迂腐的人，见为了王夫人生产的事情劳累贾母，心中十分愧疚，便也道：“是啊。母亲，大嫂说得对。您还先回去休息吧。若是累了母亲，倒是我的不是。”

　　对于贾政的这份心，贾母还是比较受用，只是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不差这一会儿的时间，便说道：“嗯，无妨的事情。你媳妇生产，年岁也大，不比年轻时候，我在这里守着也能让她躲两分底气。”
　　贾政闻言也不再说话。
　　倒是邢夫人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王夫人生产，让她一个做大嫂的也守在这里，眼见要整夜离不开，便有了火气。只是贾母还没有离开，她这个做儿媳妇的更不敢离开了。

　　贾琏是个机灵人，一见如此，拿了两个引枕过来，道：“祖母，知道你担心。只是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及。不如就在屋子里的炕上歪会子。”

　　贾母拍了拍贾琏的手，目光似是不经意的从贾珠和贾元春的身上扫过，依言而行。

　　屋子里王夫人已经满身是汗，面色苍白，少气无力，看到旁边的周瑞家的等一应的丫鬟婆子很是担心，稳婆看着王夫人已经无力的样子开口说：“那熬好的雪参汤还有吗？”
　　“有的有的。”大丫鬟金钏立刻回答说道。
　　稳婆说道：“快再给二太太喂一碗。”这要是再生不下来，别说是孩子，怕是大人都要危险了。
　　丫鬟听到立刻从里面出去，不多时便回来，手中端着一碗汤。好歹哄着已经神志不清的王夫人给喝了下去。

　　这雪参不愧是比人参还要大补的东西，效果立竿见影，王夫人顿时觉得身上多了力气，稳婆这才点点头：“太太，等一会儿听我的话，用劲。哥儿可不能再等了。”说着又让金钏切了一片参片让王夫人含着。

　　“二太太，听我的话，用点力气，来……”稳婆此时也已经满头大汗，不过在看到孩子的头，立刻来了精神，“太太，再用力，我已经看到哥儿的头了。快出来……”
　　王夫人听到稳婆的话，心中一喜，大叫一声，猛地用力，只觉得下身一阵轻松，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下掉出来，随后便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耳边传来了稳婆高兴的声音：“是个哥儿，恭喜太太，太太大喜啊。咦……哥儿的嘴里怎么有东西？”
　　在听到是个哥儿，王夫人一阵的轻松，嘴角含笑的晕了过去。

　　这一胎从下午开始，一直到现在，天色都已经肚白，已经一整夜的时间。坐在厢房里的贾母歪在炕上，已经睡了过去，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这让浅眠的贾母立刻就醒了过来，一整夜没有休息好，好容易睡着。贾母正要发作。
　　便见周瑞家的冲了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老太太，大喜啊，我们太太生了个哥儿。”

　　生就生了呗。她又不是没有抱过孙子。贾母听到周瑞家的这般喜形于色的话，心里有了淡淡的不快。只是她却被周瑞家的接下来的话给惊的差一点跳起来。

　　“……老太太，哥儿是个不凡的人，口中居然含着一块五彩晶莹的美玉来。必定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周瑞家的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神情就止不住的兴奋。

　　贾母听得一愣：“什么？”
　　周瑞家的见到贾母的脸上带着震惊，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便立刻把哥儿生下来的异常给说了说。

　　在听到新生的哥儿口中居然衔着一块美玉，饶是贾母见过大风大浪，也不免有些愣住。过后，就是一阵的狂喜，好，好，真的是太好了。立刻道：“还不快些抱哥儿让我瞧瞧。”

　　稳婆为人接生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由啧啧称奇。听到老太太要见哥儿，便也很快的给哥儿清洗一下，裹了红色的毯子抱到了厢房里。
　　贾母想到自己的小孙子很有可能是仙人下凡，不由的一阵荡漾，想着日后重振荣国府的门楣有希望，这守了一夜的疲累，几乎一扫而空，亲手抱着新出生的孩子，喜不自禁。又看了那块玉，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和寻常自己见过的大有不同。心头不由惊奇非常。
　　便见玉双面字迹分明。
　　一面曰：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一面曰：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但是这些便已经觉得不凡。

　　见了这美玉，众人都围着看，即便是讨厌王夫人如邢夫人也不例外，就是贾政这个一向自诩君子的人，也难得喜形于色，甚至连抱孙不抱子的规矩都忘记了。抱着新出生的哥儿，换洗非常。

　　众人在看了美玉，这才有心情看这才出生的哥儿，贾母更是欢喜非常的抱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哥儿。当场拍板说道：“哥儿既然有这样的大福气，那就叫宝玉吧。”

　　整个一屋子的人，都因为这个新出生有福气的哥儿欢喜非常，只有贾琏，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福气？有来历？呵呵……真是不错呢。不过那也要你们能够承受得住这福气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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