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下山记

作者:一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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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面血狐


      轻裳与孟子曦出了孟家堡,街上,一路上轻裳都被这个孟家大小姐拉着,俊男美女,一路上不由得引来许多人指指点点:“就是这位公子啊!果真是好福气,真是郎才女貌呢!”
      看来,这孟子曦知道了轻裳女儿身的身份之后,倒是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拜托,这可是古代,你一个大姑娘当街拉着一个男人,你想闹哪样,即使轻裳是女扮男装,你也得注意点形象啊!
      轻裳被子曦拉着,除了孟家堡的时候,就连丫鬟也没带,走了大概没多久,便在镇西处,一片极偏僻的巷子里穿行了一会,等到那孟大小姐肯停下时,轻裳抬头一看,眼前来到了一家名叫“一文馆”医馆内。
      “来这里,干什么?”轻裳好奇问道,谁知道孟子曦浅笑不语,倒是看得轻裳一头雾水。
      还没等轻裳继续追问,子曦便一把放下她的手,踱着步子便跑了进去,刚到门口轻裳就听她着急喊道:“肖哥哥。”
      轻裳被子曦抛弃在门口,只好徒步走进去,刚进门只见药柜那,子曦正在一个男子身边,满脸笑容,追着那个男人说个不停,却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而那个男子却忙着给身边的病人治病,根本没去搭理子曦。
      轻裳走近哪家要管,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那个男子一袭白纱素锦,翠带缠腰,剑眉星目,目彻寒星,低锁眉间,判若神飞,身材长挑,潇洒自若,眉目间缀着一两点痴情,若九天而来,足不浸尘,一双明眸嵌着星辰,人淡如月,苍茫异常,发间只束了一根玉簪,看来很极尽温柔,像是晨间快要消散的朦月,竟不知是天上来,还是地下去。
      轻裳这才明白,原来,他就是孟子曦不肯嫁给别人的原因。
      子曦追着杜肖好一会,可这杜肖态度冰冷,只顾着他医馆的病人,仔细看去,这一文馆中多的是些老弱病残,身着寒服的百姓。
      没过一会,许是这孟大小姐无计可施,她这才没好意思的跑过去,想起站在门前的轻裳,抓住轻裳的手带到杜肖面前,故意介绍:“肖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那日绣球招亲招来的夫君。”说完便将轻裳的手臂挎着,向他炫耀。
      轻裳见她莫名的热情,知道这是这丫头拿自己当幌子来气他呢!只可惜,那杜肖至今没空理她,只顾着给病人抓药。
      子曦说完,许久,那个杜肖才肯抬头,半晌才淡淡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话音刚落,身子一转,又继续给躺着的妇人治病。
      子曦站在那,被他不为所动激怒,甩开轻裳的手,在他身后故意冲他喊:“我就快与他成亲了。”
      “是吗?”杜肖一面笑着应付那名躺着的夫人,一面又对子曦冷淡异常:“那就恭喜你了。”
      “你说什么?”子曦见他态度依旧冷淡,上前抓住杜肖的手臂,问:“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吗?我问你,我那日抛绣球招亲你为何不来。”
      杜肖此刻被她抓着,想要为那妇人施针却被她牵制着,这次肯抬头注意她一眼,甩开子曦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远,低头看着她,态度依旧冷淡:“我那日有急诊去不了,更何况·····。我也没必要去。”说完,转身,低头将那枚针施在那妇人的额间,瞬时,只听那妇人微微皱眉。
      “如何?是否舒缓了些?”杜肖低头问那妇人,语气到比和子曦说话时温柔百倍。
      此时,只见他身后的子曦有些失神,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目光呆滞的说道:“没必要去,你真无情。”
      可这个杜肖似乎不为所动,照顾完一个病人后又转向另一个病人,而子曦独自在那站了一会,整间医馆不大,这里又小又僻静,子曦的抽泣声不难听出来,只是只怕这杜肖听得到却假意不理。
      子曦独自抹了抹眼泪后,冲他一跺脚,猛地跑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停滞了一会后,转身,冲着杜肖大叫道:“肖哥哥我恨你。”
      而子曦这一反常,倒是惹得医馆里不少人惊讶,而杜肖见子曦跑出去后,立刻呆在了那。就连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痴痴的望着那扇空洞的门,空芜。
      子曦走后,句只剩轻裳,而轻裳对这里一无所知,正当她不知所措时,没想到杜肖竟向她走来,慢条斯理的说道:“在下杜肖,日后子曦就麻烦你了。”
      “什么?我?”轻裳望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急忙摆手:“我······不,在下舞······不·····不苏予,可是我·····。”还没等轻裳理清,杜肖莞尔而笑,又对轻裳说道:“苏公子还是追上去看看吧!”
      “我?”轻裳略显为难,问他道:“你不去吗?我······我怎么去追啊?”没等轻裳说完,杜肖便冲她笑笑,摇摇头后,就继续去给人看病了。
      轻裳不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只是一人呆在这里又尴尬,无奈之下,只好就去追子曦。
      出了一文馆之后,轻裳仍旧一头雾水,自语道:“我也是个女的,自己不去追,要我去。”好似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轻裳一路追着子曦,只是那丫头走得极快,没回孟家堡竟然出了镇子去了郊外的河边。
      现在已经是仲夏时节,而像郊外这样的地方更是很少有人去的,仲日的太阳格外的火辣,真搞不懂,生个气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子曦被杜肖打击后,一个人在郊边的一处河边扔石头,这时候,听到有脚步声,手中的那粒石子一扔,喜出望外地回过头去,本以为是杜肖追上来,见是轻裳又失落的转身。
      轻裳看出了她的心思,径直朝她走来,到她身边后,见她眉间紧蹙,眼角的泪也不不时地落着,但她又不知怎么安慰这姑娘:“别看了是我。”
      子曦失望地嘟着嘴,蹲下来捡了颗碎石便扔进水边,水面上打开一阵水花,把河里的鱼也吓得不轻。
      此时,轻裳状着胆子走过去,心中满怀疑问;“你,你和那个杜肖是怎么回事啊?”
      子曦见轻裳这么问,先是心中一震,随后缓了缓,将手里的石子又抛的老远,激动的站起来,抓住轻裳的双手,猛地问道:“苏予,你身边有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吗?”
      “什么?”轻裳被她缚着,却见她极近癫狂,睁大了眼睛望她,向后退道:“没有。”
      “没有?”子曦撇嘴,眼神犀利,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子。”
      “没有?轻裳答完,因为她的迫近,又不得已地向后退了一步,仔细的想着,盯着她道:“没有。”
      “没有?”只听子曦轻笑一声,靠近了轻裳,又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经历,有一天,你喜欢的男子忽然有一天说不爱你了。“
      “什么?”轻裳咽了口口水,笑着应付道:“还是没有。”
      “没有?”子曦像是失了神般,不由得放开了轻裳,淡淡说道:“原来,你比我还可怜。”
      “我?”轻裳用手指着自己,满是不屑的说道:”那有什么,男人有什么好的,若是我是你,他若敢这么对我,我一定杀了那个男人。“
      子曦见她天真,蹲下捡了一颗鹅卵石后,狠狠的扔到对面的河中,当泛起水纹后,这才笑着说道:“你是还没遇到心仪的人才会这样说的吧!若是你像我这样,你可能就不会这样天真了。”子曦意味深长的说着,像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轻裳依旧不屑,也蹲下捡了一颗石子,侧着身子,轻轻一扔,像是她手中的银子针般,又快又狠,刚好砸中河间的一抹红荷,嘴间得意,轻声道:“那,你与他是如何认识的?他现在又为什么这样对你?”
      “这······。”子曦听她一问,不禁低下头去,坐在河边一处岩石上,回想着。
      原来,这孟大小姐孟子曦从小就患有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是每当子曦情绪失控就会发作,而一发作就会全身冰凉,更严重的可能会全身凝结成冰,陷入假死的状态。
      虽然孟铁玄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炼药高手,可对他女儿的病症却一筹莫展,多年来,即使用尽各种药材,却一直找不到治愈的方法。
      可巧的就是,这孟子曦因她体制特殊,所以,孟铁铉为缓解她的病症,让她吃尽天下奇药,从小就被孟铁玄放在药缸里,久而久之,即使没能破解这种怪病,倒是练得这孟子曦百毒不侵,血可解百毒的体质。
      说来也奇怪,这孟子曦,每每发作的时候只能靠着这奇毒无比的孟婆散才能缓解。
      那年,子曦听说汇峰山上有红面血狐,这种红面血狐的血可以治伤,而它的心脏更是治疗一切疾病的灵药。
      “红面血狐?”轻裳听子曦说起红面雪狐的血可解百毒便来了兴致,坐近了子曦,一把拉着她的胳臂,将袖子卷了起来,一副要吸血的样子:“既然你的血能解百毒,那孟婆散的毒呢?”
      “这?”子曦为难的看了轻裳一眼,傻笑道:“我的血虽可解百毒,但孟婆散却是我的克星,要想解孟婆散的毒还是得找我爹。”
      这时,轻裳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收回了手,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石子用力的扔进水里,这时候水里便荡起一片漩涡来。
      失望说道:“原来,我的毒还是无药可解啊!”
      子曦见她失望,试图安慰,随后便接着说道:“因为我从小便患有这种怪病,那时,我从一个白衣老道那听说,汇峰山上有只红面血狐,可治百毒,于是我便带人去汇峰山去找这红面血狐,谁知这红面血狐很狡诈,我带人追了它一个月也没寻得它的足迹,后来,巧合下,我迷了路,试图在森林里面找出路,可谁知却掉进了陷阱里。”
      “我在那口黑洞里等了好久也没人回应,就在我在陷阱里陷入绝望的时候,肖哥哥来了,我记得那时候,我站在那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从陷阱下面看着站在洞口的肖哥哥,他一袭白锦,晨曦倾泻,我抬头望他时,他眼光是那样的温柔,在那时,我就好像真的掉进了陷阱再也爬不上来了。”
      “后来肖哥哥把我救了出来,交谈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原来他是来这里采药,我跟他说了我的事,也说了我来山上的目地是抓红面血狐,可那时,肖哥哥听说我要抓红面狐狸,掩着面笑了笑,只见肖哥哥拿起胸前的玉哨吹了一声,声音很响,只见四周的叶柏在那隐隐碎碎,这时从前面最大的一颗松树那,一只红面血狐跑了过来,奇怪的是,它竟然自己跑到肖哥哥身边不走,随后,肖哥哥从后面背的框里拿出食物去喂那红面血狐。”
      “后来才知道,这红面血狐是肖哥哥从猎杀的手里救下的,后来,这红面血狐似乎为了给肖哥哥报恩,每当肖哥哥上山采药,都会给它带吃的,儿只要肖哥哥哨声一响,它就会来到肖哥哥面前,而红面血狐也自愿让肖哥哥采集它身上的血来治药。”
      那时,它就在我的脚下,心想这是个好机会,便从袖子掏出匕首向它走去,本想杀了这红面血狐取走它的心脏,但却被肖哥哥阻止了。”
      肖哥哥说,这红面血狐虽有救人的功效,但它是这山中的灵兽,不应该就这么把它杀了。
      于是,我竟然收回了匕首,听从了肖哥哥的话,同时也放弃了治愈自己的机会,顺从了肖哥哥的意愿,放红面血狐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渐渐与他相识、我经常与他一同上山,然后,我便与肖哥哥相恋了。
      我从未见过像肖哥哥这样的好人,就连肖哥哥医馆叫“一文馆”,也是因为肖哥哥每次施医救人,从来就只收一文钱。
      而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后来,我爹知道我与肖哥哥在一起时,竟然一处的反对。
      此时,轻裳精精有味的听着子曦的故事,但忍不住疑问:“那你爹为什么宁愿让你抛绣球招亲,随便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也不愿你和杜肖在一起呢?”
      “这······。”子曦摇摇头,耸着脑袋回答道:“不知道,难道是因为肖哥哥的一文钱馆,我爹药馆里的病人都被肖哥哥夺去了,可这不合道理啊!也许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可我总感觉肖哥哥似乎不喜欢我爹,我记得他曾经亲口对我爹说······。”
      “说什么了?”轻裳好奇。
      “他说,说我爹是名则救人实则不过是医者毒心罢了!”谁知这句话竟然被我爹知道了,我爹大怒,整日将我关在家里,甚至反对我再去见他,我总是感觉肖哥哥好像与我爹有什么恩怨,但,却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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